“沙沙”


    輕微但密集的聲音傳來。


    我環顧四周,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不知何時,我們竟然被一群蛇給包圍了。這些蛇種類繁雜,從無毒蛇到劇毒蛇都有。


    烏梢蛇、菜花蛇、銀環蛇、竹葉青蛇等等,甚至其中還有耳熟能詳的眼鏡蛇。


    “林飛,不對啊,這些蛇不可能統一行動的!”羅莉焦急地看向我。


    “這笛聲有問題。”我聽著那古怪的笛聲,循著看了過去。


    就像印度的舞蛇人一樣,一些特殊的聲音可以控製蛇做出特定的舉動。我以前在雜技團也見過這種表演,但卻沒有像這麽誇張的情景。


    這可不是一兩隻蛇啊,甚至品種都不一樣!


    一個穿著獸皮衣物的男人站在蛇陣外圍,身邊坐著一隻提醒龐大的狗。


    “臥槽!”看清楚那條狗的瞬間,我罵出了聲。


    那是特麽一條斑點鬣狗,竟然像家養的犬類一般乖乖坐在他身邊!


    毋庸置疑,這是一個登峰造極的馴獸師,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個亞洲人,於是當即試探道:“朋友,你是中國人嗎?”


    笛聲突然停了下來,那個野人一般胡須拉閘頭發蓬亂的男人錯愕地看向我們。


    沒了笛聲,眾蛇失去了控製,雜亂無章地亂作一團。


    那些兇狠的蛇,率先向無毒蛇發動了攻擊,自相殘殺,相互吞噬。


    “中,國,人?”野人像是沒有發現這一幕,雙目茫然,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他雖然吐字唯艱,但發音卻沒有任何問題。


    這很可能就是個中國人,隻是太久沒有說話,所以才這麽吃力!


    我給羅莉打了個眼色,示意她準備開溜。


    這個野人好像優點神智不清,鬼知道會不會弄死我們。被這樣一群蛇圍著,估計誰都受不了吧。


    “我是中國人?對,我好像是。”


    “不,我不是中國人,我是野人!哈哈哈,我是野人。”


    他瘋瘋癲癲的聲音被我們甩在身後,我和羅莉沒命地逃。


    這種怪人,最好就是離得遠遠的。


    古怪的笛聲再次響起,沙沙的聲音像蠶食桑葉一樣在我們身後響起。


    “不要怕,隻要他跟不上,蛇群離開了笛聲範圍就不會再追了。”我的思路很清晰,也得到了羅莉的認可。


    我對我和羅莉的速度還是很有自信的,哪怕是背著沉重的背篼,也能將大多數普通人甩開!


    但讓我們震驚的是,那笛聲和沙沙的蛇群行進聲,一直在身後擺脫不去。


    “這尼瑪是人嗎!”老子想罵人了。他跑得快我可以接受,但吹笛子是需要出氣的啊。


    我從沒聽說過,哪個人類在唿氣的時候還能吸氣。也就是說,這個野人不僅沒有吸入空氣,還一直在唿出空氣奔跑。


    這特娘是妖怪吧!


    “老子不就想去挖個礦嗎,這是犯了哪路神仙?”我忍不住吐槽,迷路還遇到這個怪胎,簡直是雪上加霜。


    這樣的情況大概持續了三分鍾,一聲短促尖銳的笛聲過後,再也沒有響起。


    我轉頭一看,野人竟然拔出了一把窄而細長的銀刀。他長吸一口氣,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群蛇為之退避,生生讓開了一條道路。


    md,這架勢不對啊!


    “你看路,我觀察!”我直接將手搭上了羅莉的肩膀,充分地相信她,讓她代替我看路,跟在身後奔逃。


    也就是我和羅莉多次共同作戰,默契極深。換了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敢在這樣迅速的奔逃下,放心讓她當我的眼睛。


    我看到野人和那隻鬣狗,兇狠狂野地向我們衝來,那氣勢如出一轍。


    媽的,一人一狗,竟然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我感到羅莉的速度慢了下來,似乎是照顧我沒有在看前路,怕我撞上或者摔倒。


    然而那一人一狗的距離在和我們迅速拉近,按這個速度下去就快被追上了。


    “加速,我相信你!”我直接開口。


    羅莉果然加快了速度,同時高聲提醒道:“跳!”


    隨即我便感到她跳了起來,我毫不猶豫地緊隨其後起跳,一塊大石頭被我甩在身後。


    野人和鬣狗的速度太快了,眼看就要追上來了,我立即開口道:“停,拔槍射擊!”


    我和羅莉迅速拔出步槍,轉頭便射。


    “砰砰”兩聲槍響,竟然都打了個空。


    野人和鬣狗像是有預感一樣,都撲向一旁躲開了。


    很可怕的一個道理——我不能比子彈快,但我可以比你們出槍射擊的速度快!


    野人猛地翻滾越起,長劍閃過一抹雪亮的銀色光芒。


    “卡擦”一聲,羅莉手中的步槍直接斷為兩截。斷麵光滑平整,如鏡子平麵一般。


    “別動!”我和野人同時發出一聲暴喝。


    他的劍刃擱置在了羅莉的脖頸,而我的牆也瞄準了他的胸膛。


    好快的速度!


    我忍不住在心中驚歎,他如果再慢上哪怕零點幾秒,我也直接扣動扳機了。


    但他這幅魚死網破的架勢,讓我開始投鼠忌器。


    “汪汪!”那隻斑點鬣狗像是通了人性,見到主人陷入險境,狂吠出聲。


    它兇狠地咧開嘴,身體後去,前爪按在地上,一副蓄勢待發向我撲食的模樣,口中的涎水都滴了下來。


    “小花,別動。”野人說起這話很麻溜,完全沒有之前的滯澀感。


    看來,這是他近幾年說得最多的幾句話之一。


    鬣狗聽到這話,竟然搖起了尾巴。


    我眼角餘光瞥到這一幕,暗自心驚。有這一手馴獸的本事,不說縱橫荒島,但也足夠立於不敗之地了吧?


    “交出食物,饒你不死。”野人的聲音很粗獷,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心。


    果然,還是食物引發的爭鬥和廝殺。但經曆了這麽多風風雨雨,我很不相信他會這麽簡單的放過我們。


    “趁我拿食物的時候一劍殺了她,然後再攻擊我?”我冷笑一聲,直接說出了這個猜想。


    “呸,死野人!”羅莉這種女人,怎麽會輕易認輸?


    “你別動。”我急忙向她開口,阻止了她反抗的衝動。


    長劍壓緊了一分,她的脖子滲出了鮮血。


    “我不怕死,她好像也不怎麽怕死。”野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但你關心她,你怕她死了。”


    “所以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


    我承認,看到羅莉白皙纖細的脖子上出現那樣一道血痕,我的心猛地揪緊了。


    眼看我還沒有行動,野人繼續開口:“除非,你想比比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劍快。”


    他那勢若閃電的劍法在我腦海閃過,一件平整切斷槍管,更可見他的劍術之高及劍刃之鋒利。


    “全給你!”我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將背篼扔在了地上。


    “嗯?”野人的視線從羅莉的脖子,一直向她的胸部滑過去。


    “nmmp!”一團火在我心中燃燒,不管不顧地將槍口頂在他的頭上。


    野人麵不改色,視若無睹:“我說過,我不怕死。”


    我咬緊了牙,迅速思考著如果我扣下扳機,他能不能在臨死前帶走羅莉。


    可能性很低。


    可是老子賭不起!


    野人直接挑起了掛在羅莉脖子上的項鏈,那串藏在胸間聖銀十字架蹦了出來。


    “這是!”野人的瞳孔猛然收縮,渾濁的雙眼中竟然湧出了淚水。


    我心中一動,他顯然知道這個十字架的來曆!


    “當啷”一聲,他手中的長劍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沒能完成任務!”野人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這樣判若兩人的反應,讓我大為錯愕,但秉承著安全第一的想法,我還是將步槍頂住了他的頭。


    不管他發哪門子瘋,但至少羅莉安全了,我求之不得。


    “我艸,你敢挾持本小姐!”羅莉一逃離陷阱頓時就炸毛了。


    她隨手操起一旁的石頭,砸在了野人的頭上,頓時讓他頭破血流。


    “汪!”斑點鬣狗再不能忍,直接撲了上來。


    “小花!”野人突然反應過來,竟然是喝止住了鬣狗。


    “你是童雪?”野人一把抓住羅莉的手,非常激動。


    我和羅莉都震驚了,這個野人知道童雪?


    “這麽多年沒見,你都長這麽大了·····”看到羅莉震驚的表情,野人更加肯定了。


    我和羅莉兩臉懵逼。


    “沒有想到,你還是被派來這座島了。教皇這是要讓你去死啊!”野人突然發出一聲咆哮。


    什麽意思?


    “大叔,”我皺起眉頭,“她不是童雪。”


    野人的眼神驟然鋒利如刀,腳尖一踮,那柄長劍彈起,被他一手握住,劍尖直指羅莉:“童雪在哪!”


    那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讓人歎為觀止。


    “這個聖銀十字架不是童雪的,她的十字架在對付初代血族的時候毀掉了。”我直接開口,挑明了誤會,也表明了我們和童雪的關係密切。


    野人將信將疑地看著我,手中劍光再次綻放,將我手中的槍管砍為兩段:“帶我見童雪,不然來不及了。”


    我心中“咯噔”一聲,因為他撕開了獸皮上衣。


    那是幾道被利爪撕裂的傷口,滲著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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