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湖泊中怎麽可能有食人魚?


    很明顯,這片湖泊其下有暗流,下方應該通向其他地方。不是島上的河流,便是一直延綿匯聚到海。


    我掬了一捧水,咂了一口。


    是淡水,應該是有暗流通向島上的河流。


    我待著湖邊上做了一會,沒有等到王虎冒出頭來,也就走向了山洞。


    就算他命大,不被食人魚咬死,那也該被憋死在水中了。


    “如果這特麽都不死,你幹脆別叫王虎,叫王傲天算了。”我暗自腹誹,長舒了一口氣。


    解決了如此兇殘的大敵,心中一陣暢爽。


    我進到山洞中,四個人果然沒敢出去,還在那裏傻不拉幾地等著我。


    但看到他們的樣子,我著實有些頭痛。


    男的已經穿好衣服了,一口一個“飛哥”的叫著。


    女的卻特麽還是赤身果體,一副誘惑我犯罪的樣子。


    我對這幾個泯滅人性的女人確實提不起興趣,納悶道:“你們是沒有衣服還是咋的?都給我穿上。”


    聽到我的話,一個女人當時“哇”的一聲就哭了:“飛哥,你不要丟下我們,我們什麽都可以做。”


    我聽得頭皮發麻,趕緊打斷了她,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眼見她們還是不相信,我直接罵道:“都給老子穿上衣服,不然丟你們去喂魚!”


    這下把她們唬住了,趕緊穿上了衣服。


    我摸摸自己的下巴,心想自己有點可止小兒夜啼的威懾力了?


    但我依舊頭痛。


    這幾個人,為了活下去已經不忌憚做任何事情了。


    連吃人肉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怎麽可能拉這種人入夥?指不定哪天就為了一點利益,背後捅我刀子,還要喝幹我的血吃淨我的肉。


    但放任這種人渣不管也不行,對女人下刀我也沒那個勇氣。


    突然,我眼前一亮。


    不如——將她們當做棄卒,探索危險區域獲取物資。如果死了也算罪有應得,如果活著也算是天意吧,就分她們一些食物,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雖然我的想法有些殘酷,但對待這些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家夥,我絲毫沒有同情。


    我想起一件事,向她們問道:“對了,這片湖泊有暗流,你們知道通向哪裏嗎?”


    她們好歹在這裏住了段時日,總該比我清楚。


    宋玲玲搶先開口:“飛哥,我知道。這片湖泊的暗流通向後山的河流,就在山洞後麵的懸崖下。”


    我心中“咯噔”一聲,那豈不是離湖泊很近?


    “草你媽王虎,你最好是死了。要是沒死的話,飛哥我讓你生不如死!”我心中暗自發狠。


    “飛哥,以後我就跟你混了,我叫——”那個男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我揮手打斷。


    我不想知道他的名字。


    “你們不是沒有食物嗎?走,我帶你們去找。”想到就要做,我的心堅如磐石,不可動搖。


    她們都是我的棄卒。


    我問她們,這一帶有沒有王虎他們沒有探索過的地區,最好是可以確定有食物的地帶。


    “飛哥,我知道有一片這樣的濕地。但是太危險了,當時我和王虎他們去探索,才剛進去就出了人命。雖然物資豐富,但是我們都不敢去。”男人抓住自以為的表現機會,趕緊開口。


    殊不知,這是她們通向深淵的鑰匙。


    “我們就去那裏。”我的聲音堅定和平靜,帶著不可置疑的味道。


    看到四人猶豫和害怕的模樣,我掂了掂手上的鐵片,其上的血跡清晰可見。


    “這是王虎的血,他不聽話,所以死了。”


    四個人被我唬住了,帶著我向那片濕地走去。


    一片片葳蕤的及膝綠草,將一整塊湖泊分割成一個個水蕩。


    藍色的水澄澈幹淨,遠遠便能看到小魚嬉戲。


    無數的蘆葦、樹木、青草、野花、水窪,構成了一個看似和諧的美好環境。


    濕地與森林、海洋並稱全球三大生態係統,在世界各地分布廣泛。


    濕地生態係統中生存著大量動植物,很多濕地被列為自然保護區。


    不用多想,這裏肯定蘊藏有大量的物資。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男人不情不願地硬著頭皮,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前方。


    我走在最後,三個女人夾在中間。


    踏進這片濕地,腳下的泥土明顯不同了。


    潮濕,泥濘,每一步都要陷下去大概兩三厘米。


    這讓我想起一些不好的迴憶,先前的那片沼澤可把我整慘了。


    “步伐可以慢一點,前麵的人發現陷入沼澤了可以吱一聲,讓後麵的人把你拉出來。”雖然是棄卒,但我也不想他們毫無準備地去送死,傳授著經驗。


    “哎喲。”前方的男人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一身的泥濘。


    “停一下,在鞋子上纏兩層粗糙的葉片,增加摩擦力。不然在這片濕地很容易打滑。”我率先扯下細長的粗糙葉片,在鞋子上纏了兩層。


    宋玲玲一邊做著這樣的舉動,一邊用驚奇的目光看著我,好像是沒想到我到了這片荒島,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濕地裏物種豐富,尤其是水藻更是隨處可見,全部都給我采個幹淨。”


    我一聲令下,四人立即在水邊采集起水藻。


    “咦,那是什麽?”宋玲玲向著水藻上的條狀物一指,看著我。


    而與此同時,那個一無所察男人的手已經伸向了那叢水藻。


    “別碰!”我的話音剛落,男人已經扯下了那把水藻。


    水藻上那是一隻有著綠色豎條紋的軟體蟲,狀似螞蟥,卻有六七厘米長。它被驚擾後憤怒地咬了男人的手一口,而後順著傷口直接鑽進了他的手臂中,隻留下半截身子在體外。


    “救命啊!”男人一臉驚恐,抓住它的半截身子就要往外扯。


    “別扯,你越扯它的吸盤吸得越緊。”我兩步走過去,製止了他的舉動。


    我在它鑽進身體的頭部上方輕輕拍打,它很快鬆開了口器,從男人的手臂中鑽了出來。


    我用鐵片挑起它的身體,它吸食了男人大量的血液,整個身體膨脹到了半個巴掌大小,綠油油的看起來十分恐怖。


    我將它扔迴了水中,說:“這個水窪的水藻不要了,肯定不止一隻。”


    男人被吸得手上紅潤的血色都沒了,一片慘白。他驚魂未定地看向我,問道:“飛哥,那是螞蟥嗎,怎麽這麽兇?”


    “你見過六七厘米的螞蟥?這是暴君水蛭,叢林水蛭中的王者。你強行拔它出來試試,它生氣了能鑽你體內吸個兩小時,你說能不能把你吸成肉幹?”我的話並非危言聳聽,這玩意如果不正確處理,威脅不小。


    男人嚇得脖子一縮,打退堂鼓。


    “有我在你怕什麽?”我繼續鼓動他們,尋覓著食物。


    這片濕地有大量鳥類,但看到我們都四散飛逃,速度太快,根本抓不住。


    四人主要是采集著水藻,夾雜著一些田螺。


    我拔出弓箭,潛伏在幾隻白鷺未發現的位置,開弓拉箭。


    運氣不賴,還讓我射中了一隻白鷺,它哀鳴一聲倒在了地上,撲扇著翅膀,卻沒能飛起來。


    其他白鷺收到驚嚇,撲棱棱飛了一片,散落一地羽毛。


    我提起那隻受傷的白鷺,又撿了一地的羽毛,這些製作箭矢的材料不容放過。


    就在我忙活著,殺掉手中那隻撲棱的白鷺的時候,男人又發出一聲慘叫。


    “又踏馬怎麽了?”


    我一陣鬱悶,大老爺們別這麽一驚一乍的好吧?


    我轉過身來,卻看到男人的身體直直倒在了水窪中,“噗通”一聲,濺起大片水花。


    一隻小巧的箭毒蛙背對著它,向著遠方跳去。


    三個女人嚇得一片驚叫,聽得我頭都大了。


    “怎麽迴事?”我走了過去,看到男人的屍體已經被幾隻暴君水蛭吸附上了,連死都沒能落個清淨,場麵十分淒慘。


    “他看到那隻蛙,想要抓了當食物······”宋玲玲的聲音弱弱的,悄無聲息地向我靠攏,豐滿柔軟的胸脯直接放在了我的手臂上,來迴地摩擦著。


    媽的,這個綠茶婊,想要通過犧牲色相來讓我保護她!


    雖然我心裏排斥這種人,但處男身實在不爭氣,下體兩下就起了反應。


    眼見宋玲玲驚喜的眼神,老子覺得不對頭了,不能讓她繼續下去。


    我推開了她,鬱悶道:“這人是傻逼吧。色彩那麽鮮豔的東西,一看就有問題,還敢去抓。”


    我心裏暗自嘀咕,敢主動出擊去抓毒箭蛙的人,頭很鐵啊。


    唿,不過,這種人渣,死了也好·····


    人賤自有天收!


    我看向剩下的三個女人,不知道她們能活到什麽時候。


    在她們乞求的眼神中,我冰冷開口道:“繼續向前搜索,不然這一段路的探索就前功盡棄了。”


    先前她們搜集到的水藻和田螺,全部放在男人的身上。現在和他一起掉進了暴君水蛭坑,誰特麽敢去撿啊?


    “飛哥,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真的沒有吃過人肉,也不敢吃人肉,我隻是想活下來,所以才故意說那些話討好吳哥的!”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宋玲玲“噗通”一聲跪在了泥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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