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梁靜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周圍村子的獵人,同是到鎮上來賣獵物的,她自己的東西,願意怎麽賣就怎麽賣,不想盡然得罪了這些人,不過對方人多勢眾,不能硬來,梁靜停住腳步,麵帶誠懇之色:“事先不知這裏的規矩,初次觸犯,還請各位大哥饒我們一迴。(..tw)”


    “不能饒,要麽就把整條街的貨物都買了,要麽就斷胳膊斷腿,你們自己選。”不等刀疤漢子迴答,周圍的人一片躁動。


    本來刀疤漢子見梁靜她們可憐,見她服軟,心中想著就這麽嚇一嚇就算了,不料身後眾人起哄,這下他也不好借坡下驢了。


    他臉上怒色不改,一把大彎刀直指梁靜胸前:“怎麽,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親自斷。”對方本是兩個十來歲的小孩,他這樣所確實有些過分了。


    “各位大哥,事情一定要做得這麽絕嗎?你們一群大男人欺負我們兩個十多歲的小孩子,有意思嗎?”對方不給麵子,梁靜這下也急了,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她到不是怕,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這邊衝突一起,一時間看熱鬧的人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看見這般情況,有心生憐憫者:“這東陰村的又在這裏欺負人了,仗著他們身後有馬匪撐腰,整個太陰鎮的獵物市場都被他們霸占了。這迴連兩個孩子都不放過,真是一群畜生。”


    周圍的人多是指責這幫大漢的不是,同情弱小的梁靜她們。不過他們的輿論導向沒有阻止得了東陰村的獵人要教訓梁靜的想法。


    外麵熱鬧一片,中間沉靜非常,稍不注意,直接就是一場混戰,梁靜她們兩個十來歲的孩子,下場可想而知。


    正在雙方劍拔弩張,準備動手之際,忽然人群散開,一個麵容冷酷,手拿大刀,頭戴鬥笠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男子走到場中,看見梁靜,忽然他臉色一僵,連忙摘下鬥笠,對著梁靜連忙彎腰施禮,心中暗罵:“這老七怎麽來得罪她來了,真是嫌命長了。”


    施禮過後,他轉過身來,出手如電,狠狠給刀疤大漢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刮子,怒道:“快給女俠賠罪,要是梁女俠不饒你,看我不要了你的命。”聲音如雷,震得一條街的人都耳朵嗡嗡直響。


    刀疤漢子吃了一耳光,也不動怒,一手托住紅腫的腮幫,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的人,完全搞不清楚情況。


    見刀疤漢子站著不動,這男子也急了,心中暗罵:“老七你是怎麽迴事啊,快帶著大夥道歉啊,我是在救你們的命啊!”趕緊又給刀疤漢子使了幾個眼色。


    這般形式急轉,看的王小二也莫名其妙,不過梁靜心裏一點都不驚訝,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胡亂拿著一把刀的胡一刀,反正危機解除,不用動手,梁靜樂得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不等刀疤漢子道歉,她拉著王小二就擠出了人群,直接往著買小人書的方向走。


    待梁靜走後,胡一刀如獲大赦,長長出了一口氣:“老七,你個蠢貨,差點闖了大禍。”


    “三哥什麽情況,你怎麽這麽怕她,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罷了,我們東陰村怕過誰。”


    “你懂個屁,老子之前跟她交過手,連她的身影都看不清楚,起碼是先天以上的高手,你得罪了她,你們丟了命可不要緊,不要連累兄弟們。”


    聽胡一刀這麽一說,刀疤漢子張大了嘴,扭頭往梁靜離開的方向看去,背心一陣冰涼,額頭上流下陣陣冷汗。


    這刀疤漢子正是東陰村的獵頭,後天五段境界,擅使一把三尺彎刀,人稱東陰獵王熊開山,是東陰村馬匪的七當家,跟胡一刀是拜把子兄弟,他們不禁霸占了太陰鎮的整個獵貨市場,打獵區輻射東陰村方圓幾百裏,暗地裏還幹著馬匪的勾當,是太陰鎮一霸。


    過了良久,熊開山轉過身來,麵帶喜色:“三哥,你說我們把她拉攏怎麽樣?這麽年輕就是先天境界了,不說在我們太陰鎮了,就是在我們夏國起碼也是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據說順縣城主也不過才先天五段,隻要有她坐鎮,我們東陰村何愁沒有走出太陰鎮之日。”


    聽熊開山這麽一說,胡一刀立刻眉頭舒展,轉怒為喜:“對呀,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層關係,有她坐鎮下個月順城的馬幫大會我們東陰幫起碼能排進前五。”


    激動過後,此時已不見梁靜蹤影,胡一刀對著麵前的熊開山又是一陣怒吼:“還站著幹嘛,還不快去追…”


    熊開山反應過來,匆匆帶了兩個人就往梁靜離開的方向追去。


    話說梁靜離開街麵,找了個賣小人書的書鋪,翻來覆去把這個小人書的書鋪都翻了個遍,其中有打鬥場麵的書都被她找了出來,付了一兩銀子,這才高高興興的把書抱在懷裏,邊走邊說:“小二,你說我是練拳練刀還是練劍好。”


    王小二愣了愣,麵容堅定,哂笑一下:“靜姐你什麽都不用練,都給我練,以後我來保護你,誰要是敢欺負你我打得他滿地找牙。”


    “嗬嗬…我知道小二乖,不過你們都叫我大姐的嘛,心意我領了,快說我練什麽好。”


    “練拳要把手臂練粗,用刀看起來太霸氣了不適合靜姐你,你若真要練的話就練劍吧,我娘說仙子都是用劍的,腳踏彩雲入紅塵,飄飄紗衣配寶劍。”說著王小二還比劃了兩下子。


    “你這小子,我看你是故事聽多了吧,不過還是聽你的,我就練劍了。”梁靜摸了一下王小二的頭,嗬嗬一笑。


    正在這時“梁女俠請留步。”梁靜身後一身大喊,隻見熊開山帶著兩個手下往她們這裏追了過來。


    難道是來找麻煩的?梁靜心中暗想,不待梁靜思緒結束,王小二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靜姐快走,我來擋住他們。”


    不得不說這王小二年齡不大,懂事不說,還真有一身男子氣概,遇事不怕,處處保護梁靜。


    熊開山看到王小二手握拳頭,攔在路上,怒目圓瞪看著他,急忙麵帶笑意:“別誤會,別誤會,之前多有得罪,我們是來給梁女俠賠罪的。”


    “算了,不知者不罪,沒事的話你們就走吧,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要準備迴家了。”隻要不是來找麻煩的,梁靜那裏管這麽多,再說了現在狼妖不在她身邊,真動起手來隻有她們自己吃虧了的,裝一裝高人,能混過去就算了。


    “嗬嗬…說得也是,天色不早了,你們迴太陰村要經過我們東陰村,我三哥已經提前迴去略備薄禮和酒水,還請梁女俠經過我們東陰村的時候歇歇腳。”


    熊開山一口一個梁女俠,形象轉變得讓人十分不適應,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梁靜可是在神州大地上生活過一萬多年的,這些動作她早就見怪不怪了,懶得理會,既然他們要巴結就讓他們巴結去,有人送禮,有人請吃飯,不收白不收,不吃白不吃,沒辦法啊,誰叫她現在窮呢。


    於是梁靜繼續故作高深,雙手背於身後:“也好。”


    熊開山見梁靜答應,眉開眼笑,急忙轉身對身後的人吩咐:“快去給梁女俠準備一架轎子去,山路顛簸,可別顛壞了梁女俠。”


    來時披星戴月,迴時八抬大轎,世間事事還真是難以預料,這會兒梁靜和王小二正坐在轎中,雖然山路顛簸,可轎子裏麵卻是四平八穩,別提有多舒服,梁靜心中感概“怪不得有錢人出門都要坐轎子,哈哈,老天爺對我梁靜還真是不賴啊,八王也能坐大轎,好,真好。”


    正在梁靜沉浸在自我陶醉中時,王小二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靜姐,東陰村向來跋扈,據說他們暗地裏還是幹著馬匪的勾當,我們此去有點像羊入虎口,怕是有危險。”


    “不怕,這會兒他們誤以為我是絕世高人,巴結都來不及,不敢對我怎麽樣,小二我跟你說啊,一會兒去了你就敞開了肚子多吃點,隻要他們送禮,我們來著不拒,反正他們也是剝削別人的,不要白不要。”梁靜對王小二的提醒不以為然。


    看梁靜的態度,王小二急了,沒想到他的提醒梁靜一點都不以為然,他想了想,又湊到梁靜耳邊:“其實我一直在懷疑梁伯就是被東陰村的這群馬匪殺的。”


    王小二的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將梁靜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給潑醒了過來,他提到了梁靜的父親,梁靜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變故就是從她父親被殺之後起的,好多時候梁靜也想報仇,不過一想到馬匪,她一個弱小女子那裏又敢想到去找馬匪報仇,她到是不怕死,可是她死了弟弟妹妹誰來照顧。


    梁靜平複了一下情緒:“這話從何說起?”


    “你想啊,兩年前梁伯從太陰鎮迴來,一定會路過東陰村,這一路上也就隻有東陰村這裏有一幫馬匪,不是他們做的,還能是誰?”王小二的這一分析直指本質,梁靜找不出半點反駁的理由,埋藏在心裏兩年多的仇恨漸漸湧上心頭。


    情緒變化了,不過梁靜並沒有失去理智,她小手捏緊拳頭,麵色平靜:“那就更要去了,殺我父親,害我三姐妹失去父母,這個大仇豈能不報。”


    “嗯,我陪你。”王小二惜字如金,幾個字吐出來之後便不再言語,轎子裏一時間十分安靜。(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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