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想起來,花蓮並不知曉鳳兒的身份,還是喚她做先前我隨口叫的名字“啾啾”她說的有些猶豫,目光也惴惴地看著西華,見他隻是微蹙著眉,看著可憐兮兮望著自己的鳳兒,神色卻是略微柔軟,這才放了心,繼續道:“弟子沒法子治她的內傷,這幾日不敢叨擾少尊養傷,隻是她身上的內傷頗重,所以……不得已才來找少尊……”


    西華將九鳳撈到手裏,伸手輕撫了她的羽毛,神色微凝,抬首看花蓮,問她:“你在何處找到的她?”


    花蓮想了想道:“那日隨著師尊和眾師祖們一道入了天庭,花蓮因第一次來天庭,貪圖看景致,所以稍稍落後了些,故此迷了路,在一座名為”擎倉閣“的宮殿旁遇上的啾啾。<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


    “擎倉閣……”西華默念著,神色微變,目光中透出一抹冷意。


    我倒是不清楚這擎倉閣到底是個什麽地方,不過看西華的樣子似乎是已經清楚了,隻等稍後問他便是。


    西華將鳳兒放迴桌上,輕聲道:“莫要擔心,這傷我定然幫你治好。”然後抬首看花蓮,道:“她便留在我這裏,這件事也不要同旁人提起了。”


    花蓮忙點頭道:“那是自然,少尊肯幫忙花蓮已經十分感激了,怎會再多生事端。”


    西華點頭,示意她可以走了。花蓮先是不舍地看了一眼鳳兒,繼而有些猶豫地地看著西華,似是有話要問,西華見她猶豫不決,有些不耐地開口道:“還有何事?”


    花蓮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問:“少尊……少尊可知道……羽裳她如今可還好麽?”


    西華再次揚眉,表示訝異。


    “我記得自從她離開闡教,你對她是很討厭的。”


    花蓮麵色略微尷尬,垂首繼續道:“起初是很生氣,可是後來也想明白了,她也有她的難處……而且……花蓮相信,她同花蓮之間的友情,是真心的……”


    我的心因她的話迅速的暖起來,眼眶不禁紅了,曾經一度因為花蓮厭惡了我十分感懷,如今聽她說這樣的話,我興奮的差點忍不住顯出身形去抱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西華的麵色柔和了很多,似乎對她這樣的說法很是滿意,便開口道:“她很好,若是知道有你掛念,她定會十分歡喜。”說著,似有似無的往我的方向看了看。


    花蓮點頭道謝,驀地又抬起頭,支吾道:“少尊……真的對羽裳有意麽?”


    我還兀自沉浸在興奮和感動中呢,卻差點被她這話噎死,這孩子真是膽大包天啊,這話當流言八卦聽聽就行了,哪有她這樣的還直勾勾的問出來。


    西華倒是極其淡定的,竟十分自然的點了點頭。


    花蓮睜大眼眸,沉默了一下微笑道:“有少尊如此心意,她真是好福氣。”說罷了,躬身行了禮,才退出了屋子。


    西華待門合上以後,轉首朝著我的方向道:“出來罷……”


    我有些抑鬱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床上扭捏下來,垂著頭一臉暈紅,心裏再罵了花蓮幾句,小蹄子沒事提起這茬幹嘛,而且關鍵是,西華也太淡然了,這事就這麽沒遮沒掩的告訴了花蓮,且不論花蓮可靠與否,就是可靠了,咱也是闡教少尊呢,能不能不要這麽不含蓄。


    西華看著我這幅樣子,似乎是有些好笑,正待開口,卻見桌上一道紅光一閃而過,直直的衝進我的懷裏。


    我忙伸手將她攬住,垂首去看,之間鳳兒眼淚汪汪地看著我,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


    我看著她小小的身子瘦了吧唧的,暗紅色的羽毛沒了半點光澤,鼻頭一酸,差點落淚,鳳兒一直跟著我,可是卻每每被我拖累受傷,上次被關在煉妖壺中,這次又傷的人形不能化,話也說不出了。


    “到底是誰傷了你?”我一邊輕輕撫著她的羽毛,一邊憤憤的開口問。


    鳳兒受了傷,似是神智受損,如今似乎也隻能認出人來而已,隻是覺得我和西華,還有花蓮比較親近,至於我問她的話,她似乎也未聽懂,隻是一個勁的往我懷裏鑽。mianhuatang.info親昵,又是在尋求庇佑。


    我更加憤怒了,摸著鳳兒的手微微發抖,抬眼望向西華。


    西華皺了皺眉,似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我他的猜想,我急了,正要開口,他終於道:“擎倉閣在八重天,正對著的上方是九重天的兜率宮。”


    一瞬時,我對那個笑眯眯又滿臉友好的太上老君充滿了無限的恨意,隻想從腰間抽出鳳炎劍來,隻身挑了那座兜率宮,不管那老家夥到底是啥背景。


    西華看出來我的憤怒和暴躁,起身從我手機接過鳳兒,開口道:“這也隻是推測而已,擎倉閣雖然離兜率宮近,可是也離其他幾位仙人的居所很近,僅憑這一點很難斷定是太上老君所為,而且,若是他做的,他盡可以將鳳兒扔的遠些,好撇清嫌疑,而且,鳳兒身上的傷,也不像是他的法力造成的,倒像是別的什麽妖魔所傷。”


    我吃了一驚,連忙去查看鳳兒的傷勢,果真發現暗紅色的羽毛下,稍稍愈合的傷口是某種妖獸的利爪所為,而那傷口也呈淡淡的紫色,似乎是餘毒未清的樣子,內傷也不是仙界的法力所為,而是一種十分霸道的妖力造成的。


    “什麽妖魔能在仙界傷了鳳兒?”我詫異地問。


    西華看著我,神色忽然有些怪異。


    我猛然想起來,如今仙界似乎隻有一個妖魔,那便是我的姐姐,火狐舞靈索。


    想到此我又迅速的否定了這個猜想,一是舞靈索的妖力並不是如此霸道的,而且,以她的功力,還傷不到上古神獸九鳳。


    我將這想法告訴西華,西華的麵色卻更加陰沉。


    他看了我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麽,可末了隻是道:“她的傷勢雖然重,可也不是不能治,隻消你每日助她運功,疏通筋脈,再配上些丹藥,傷勢不難恢複,隻是她的靈智受損,也就是元神受了重創,若要恢複便是有些困難的,幸好他是鳳凰一族,有涅槃之能,所以神識也比一般的神獸要強大一些,你身上的那昊天塔對恢複受損的元神很有幫助,你隻消將她放進昊天塔之中修養便可。”


    我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忙照著西華所說的幫鳳兒療傷,西華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給我,我也沒問是什麽,不做推辭的受了,鳳兒的傷勢要緊,其他的都暫且擱置一邊了。


    西華倒也不插手我替鳳兒療傷的事,隻是在一旁為我護法,時不時的幫我擦個汗而已。我知道他明白鳳兒在我心裏是十分重要的,而鳳兒的受傷也同我又莫大的關係,為她療傷這樣能減輕我心中的負罪感,西華明白,所以並不插手。


    助鳳兒運行法力兩周天,又喂她服了西華給的丹藥,見她神色疲憊,知道今日的分量已經夠了,便將她放進昊天塔之中修養。


    做完這些,身旁的西華遞給我一方手帕,我接過來將額上的汗摸了,剛要歇口氣,卻忽然間想起另外一件要命的事情。


    “你察覺到沒有,莫白玉好像在殷郊的屋裏!”我急急的告訴西華。


    西華卻絲毫沒有驚訝的點了點頭,顯然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為何不說,他現在很危險,殷郊這幾日沒有現身,或許已經出了事!”我更加焦急。


    西華搖頭道:“不用著急,那****負了傷便逃到殷郊那裏了,我一直用神念留意著,殷郊雖然對他心軟,不忍將這事告訴眾人,但是他也不是無能之輩,如今莫白玉身上隻餘一成的法力,傷不了殷郊,你不必擔心。”


    我皺眉道:“無論如何,那莫白玉都是殺神轉世,如今不知為何又全然失了心性,一味的嗜殺,一成的法力也是神力,我們還是去親自看看妥當,否則等出了事也來不及了。”


    西華沉吟了片刻,覺得我說的也有道理,便點了頭應了。


    本還忌憚著莫白玉對白玉核桃的隱身有能力察覺,後來想著他隻剩下一成的法力,便索性小心一些,同西華用白玉核桃隱了身,一同往殷郊的屋子去了。


    殷郊的住所是同花蓮和碧水柔他們在一個院子的,闡教十二金仙同西華住另外一個院子,其餘的普通弟子和妙真仙子留下來搞服務的仙子和仙官住在最下首的院子。


    所以這座仙山中眾人住所的分布便由身份地位的不同呈由內至外依次排列,最外麵的是闡教普通弟子和天庭的仙子和仙官。


    由於闡教眾仙一個個都是十分有性格的,十二金仙大都喜歡獨處,碧水柔和花蓮等也不願意借天庭之人的手服侍她們家師尊師伯,所以妙真仙子留下來的那幾個仙子仙官其實均是擺設,即便是前院的普通弟子,也無人特特需要他們的侍奉和照顧。


    但是妙真也未將這些人撤迴去,一來放人來是為了表示天庭的熱情待客,其二也有那麽點意思留下幾個眼睛,雖然不至於說是為了監視,但是起碼也能掌握一下大體動向,他們自然知道想從闡教這裏打聽什麽消息是不甚可能的。


    殷郊的身份同花蓮幾個比起來,到底高了一層,所以殷郊雖然同花蓮他們住在一個院子,但是卻也是個最僻靜的所在,而幾人似乎也是明白自從莫白玉離開了闡教,殷郊的心情就從未多好過,所以也就很知趣的知曉不應該去打攪他,而他也對最近一應的事情興趣缺缺,一直悶在屋子裏也並未出來過幾次,廣成子似乎是因為最近太忙也沒空來看他,聽碧水柔和花蓮說了殷郊的情況也並沒露出太驚訝的表情,畢竟自己的弟子他是最為了解的,這幅樣子應該屬於“正常”範圍之內,所以他也並未放在心上。


    在殷郊嚴密的隱瞞之下,一個大活人窩藏在殷郊屋子裏這麽些日子竟沒人發現,要不是今日莫白玉的真氣稍稍出現了那麽一息,我也發現不了他那日竟沒走遠,就近躲在了殷郊屋裏。


    西華顯然不甚熟練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神情竟很難得的有一絲緊張,我看著好笑,伸手拉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蹭到殷郊屋外。


    本想照著平日裏偷聽偷看的法子,可未想到竟看不見屋裏的動靜,以摸窗欞才知道,他竟是這般小心,連窗欞上都設了法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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