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躁的將劍扔在床邊,卻忽然想起來,我不敢貿然給西華輸送真氣,可是若是用真氣給這把劍梳理混亂的靈氣,是不是安全妥帖些呢?


    想到此,我急忙將劍拿起來,盤膝坐上床,長吸一口氣,凝神靜氣,然後將手撫在劍身上,調動體內的真氣,慢慢的輸進劍身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


    劍身中的靈氣混亂而狂暴,我驟然進入,如同置身於狂風暴雨之中一般,好在我修習的真氣如今同混沌之力十分的相似,努力了一下,便堪堪相容進去,摸索著軒轅劍中靈氣的走勢,我用大半的真氣梳理劍身中的靈氣,好容易才讓那狂暴的靈氣安分下來,雖然依舊有波瀾,但是好在已經按照原先的運行軌道開始運行。


    我這才將神念沉浸進去,若有若無的,終於感覺到了西華的神念波動,再感知了一下如今的情形,便明白了西華的目的。


    西華是想用那一半的神念完全控製了軒轅劍,讓軒轅劍所有的靈氣都為他所用,也就是將軒轅劍完全的解封。


    這一招雖然太過冒險,可是也是如今唯一的方式,我知道自己不能參與進去,因為這樣的話,西華便不能獨自掌控軒轅劍,便忙將神念和真氣全部退出來。


    或許是因為我將軒轅劍的靈氣梳理通順的緣故,西華的神念進入軒轅劍的劍魂容易了些,他的麵色雖然依舊慘白,可也不似之前那樣青白交替,又忽的變得炙熱無比。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我的焦躁和擔憂一點點的積攢著,我手上幫西華擦汗的手帕已經換了不知多少遍了,我的手攥著手帕的力度越來越緊,周身的氣息也越發的不穩定了,又害怕這屋裏的動靜被闡教其他人發現,隻能將法障牢牢的護住,還不能透出半點我法力的氣息。


    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西華終於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睛中帶著深深的疲憊,可是卻依舊黑亮有神,一瞬間,我將手上的帕子扔了,整個人撲過去將西華緊緊的抱住,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來,之前的緊張和擔憂全都化成了淚水,一發不可收拾。(.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良久,就在我和西華都喘不上氣了的時候,我紅著眼看著西華,一本正經道:“以後就算是去死,也要帶上我!”


    西華愣了愣,驀地和緩地笑了,點頭應道:“帶上你,不管去哪裏,我都帶上你……”


    勞心了一晚上終於有了成效,西華的問題解決了,我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隻知道床很柔軟很溫暖,時不時有人輕輕撫著我的頭發,癢癢的,那感覺卻是極其舒服。


    悠悠醒轉之時,聽見耳畔一陣陣吵雜之聲,其中一個冷冽的,貌似是玉鼎真人的聲音,我一下子驚醒,先不敢輕舉妄動,轉動眼球看著周圍的情形,愕然發現自己竟躺在西華的床上,床幔落著,枕畔放著那個我慣用來隱身的白玉核桃,瑩瑩發光,應該是正啟動著。


    我這才鬆了口氣,卻忽然又想起來,我這一夜竟是就賴在西華的床上了,臉騰的熱起來,慶幸西華這會不在跟前。


    西華的屋裏聚了很多人,西華和闡教十二金仙均坐著,花蓮碧水柔墨佟幾人站在一旁,同樣站著的還有楊戩。


    他幾乎是被圍在眾人中央的,靜靜的立著,玉鼎真人似乎十分氣憤,直直地看著他,楊戩卻是一如既往的一臉淡然,並未因此而有半分焦躁之意。


    我尋思著,這情況看來是楊戩來幫著天庭說項了,隻是這樣的結論闡教眾仙無法接受,隻一個小小的李靖,還不夠分量將這件事揭過去。因而玉鼎真人十分生氣,頭一個將臉色沉了下來。


    “那天庭當我闡教是什麽人,隻一個李靖便想抵了此時,此時若真如楊戩師侄你說的,李靖雖說是天王,但是實際也不過是個天將而已,就憑一個他,便能拿來搪塞我闡教麽?且不論這李靖是不是真的自作主張做了此時,就算是真的,也同他天庭脫不了幹係!”廣成子和其餘幾人也是麵色不善,不過是礙著楊戩是自家的弟子,語氣還稍微和緩了一些,不過言辭倒是一點不留情麵。(.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


    楊戩緩緩的俯身拜了一下,開口道:“楊戩也明白,天庭給出這樣的說法不能令師傅師伯們信服,但據楊戩所知,此時的確是李靖自作主張,隻因他得了個消息,為了同弟子搶功,他隻得出此下策。”


    玉鼎真人冷哼一聲,冷眼瞧著他道:“什麽功?”


    楊戩看了西華一眼,緩緩道:“李靖得到消息,少尊他得了那個妖魔界的魔尊從王母瑤池搶走的那枚女媧靈石,而且知道少尊當時身負重傷,故以帶著一眾天兵,以王母的名義去同少尊理論,他倒也不敢動少尊,隻是若得了這靈石,他在天庭的位置勢必能壓弟子一頭,故此他才鋌而走險。”


    楊戩這話說的合情合理,讓本就沒多少彎彎繞的闡教眾仙開始思索了。


    玉鼎真人卻半刻未停便冷冷道:“這種話你便用來誆騙我等,也太小瞧我闡教眾師兄弟了。”


    楊戩不緊不慢俯身道:“弟子不敢。”


    玉鼎真人再冷哼一聲,麵色如冰道:“那師傅我便問你一問……那李靖既然敢貿然出兵,自然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可這消息明顯是假的,他從何而知,而且西華師弟受傷的事連我等都並不知曉,他又是聽誰所言,就算他的消息來源可靠,可既然你也說了他並不想傷西華師弟,師弟身上的傷難道是旁人所造成的嗎?”


    楊戩一時間愣住,似乎從沒想過他家師傅竟也有如此睿智的時候。


    我禁不住皺眉,心想,看今天這情況,楊戩和西華商量的謊話是圓不出來了。我忍不住在心裏咒罵那玉帝和王母幾聲,隻因他兩給的這謊話太過沒水準,即便是楊戩和西華合起來圓,也圓不起來啊……


    廣成子輕咳一聲點頭道:“玉鼎師弟說的不錯,他天庭給的這說法太過荒唐,難道真以為我闡教眾人不喜參與三界之事便是什麽都不懂的傻子,欺人太甚!”


    廣成子說著,似乎是動了真怒,結結實實的將身旁的實木桌子拍了個響,我卻覺得他這是有點惱羞成怒,原因嘛,或許是因為他之前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被玉鼎一開口便指出來滿是漏洞的謊言。


    可他這一拍桌子,玉鼎真人卻顯然不高興了,不悅地看他一眼,不溫不熱道:“師兄莫要將氣撒在楊戩身上,他充其量不過是個傳話的而已,隻怪師尊當年非得讓他去天庭當差,如今免不了做這些不受人待見的事情,這也是迫不得已。”


    我一聽差點噴笑出聲來,這玉鼎真人真是個妙人,完全本著自己弟子隻能自己責罵的原則,就算是親師伯,也不能拿話邊邊擠兌他家徒弟半句,如此的護短,倒也是絕了。


    楊戩有些無奈地皺起眉,因沒料到他師傅會來質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麽法子繼續圓謊,隻能將目光移向西華。


    西華的臉色並不是很好,我尋思著,會不會是因為昨夜我占了他的床鋪,且睡相頗為不好,讓他沒休息好才臉色如此疲憊的。這麽一想,看著西華的目光便有些愧疚了。


    西華接到楊戩求救的眼神,十分上道的開口道:“天庭的話自然是不可信的……”


    我和楊戩同時睜大了眼,西華這難道是來拆台的?


    還未思索出個所以然來,便聽西華悠悠的繼續道:“但是這樣的結果我等卻必須接受。”


    “為什麽啊?師弟,你無端的被那天庭之人傷了,師兄們勢必要為你討個說法的,你怎能如此示弱。”性子直率的黃龍真人不滿道。


    西華點頭先開口謝過闡教眾仙,接著便繼續道:“那日李靖來找我,張口閉口提的也的確是女媧石的事情,隻因我當時法力不濟,並未細聽而已,那天兵雖然傷了我,可是卻是一臉茫然,渾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事後師兄們也細細盤查過那天兵,應該明白他的確對那件事完全沒有印象對嗎?”


    廣成子皺眉,卻隻能點頭。


    西華看了闡教眾仙一眼,神色稍稍嚴肅道:“所以此事必是另有隱情,而暗中操縱此事的那人目的很明顯便是要我闡教和天庭生出間隙,甚至發生爭鬥,若是我們堅持要天庭給個說法,而天庭又怎麽也查不出來個所以然,那兩方必有爭鬥,如此一來,豈不順了那暗中操縱人的意,與闡教亦是沒有半分好處。”


    “那師弟的意思是,我們明知道天庭欺瞞我等,還要假意相信,接受天庭這樣的說法,如此傳出去,三界之人豈不笑話我闡教是怕了它天庭的派頭,才妥協的。”太乙真人撇著嘴道。


    西華應道:“這事倒十分容易解決,隻消告訴天庭,此次合作天庭需以我闡教為首便可,如此一來,即便是事情傳出去,三界中也無人會說是我闡教妥協。”


    楊戩禁不住皺眉,我猜想,他憂慮的原因估計是這迴西華是給他提了個難題,要讓高高在上的玉帝和王母以闡教為首,這可會要了那好麵子的玉帝和王母的命。我暗自好笑,除卻十分複雜的內情之外,看著闡教眾仙和楊戩如此,倒是十分有趣的。


    尤其是,西華難得如此一本正經的騙一迴人。


    透過床幔的小縫,我看的不亦樂乎。


    “就算如此,妥協的也是闡教,我等為何非得同它天庭合作,就算是要同對上他妖魔界,我闡教隻身便足以,並不需要天庭相助!”黃龍真人不快道。


    西華歎口氣道:“且不論闡教與妖魔界硬碰硬會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就算是可以將妖魔界壓製住,那也必定是兩敗俱傷的結果,如此一來,天庭豈不是坐收漁利,對闡教又有和好處呢。父尊他定是有此考慮,才做了這樣的決定,所以,西華也不想因為自己一人之事,便連累了闡教上下不得安寧。”


    此言一出,廣成子和其他闡教眾仙倒終於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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