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掃過了包括元鷹等人在內的一切人等,最後感到手上一緊,視線迴到了身旁男子的身上。


    對上男子有些幽怨的眸子,明昭睫毛微顫,心中無奈,但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揚,這一笑竟是比這行宮之中的百花更為燦爛!


    這個男人啊,現在到底在擔心什麽?她已經是他的妻了,更何況現在還……


    “參見父皇。”


    “參見父皇。”


    一對璧人直直的站立在中間位置,就算是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之下也是通身的氣派和忽略不去的風華,他們沒有行跪拜禮,這是南楚安武帝特地準許的,這幾乎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嗯,太子妃身子如何?”相比之下,安武帝還是更關心這小兩口的事情,兒子的幸福那就是安武帝的幸福,愛屋及烏,對於兒子重視的人,他也會加以重視,況且明昭又是明賜的後輩,更是自己兒子的羈絆,他又怎能不重視呢?


    還有,明昭確實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小輩,即使他身為帝王活了幾十年,也不得不對她多家欣賞,若她不是兒子的妻子,他都要想在南楚開一個先例,讓她入朝為官了。


    “多謝父皇關心,阿昭一切安好。”洛初說道,溫文有禮,翩翩君子,即使是對著安武帝說話也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表麵上看來像是極好說話的人,其實不然,這南楚的大臣們早已經在洛初的身上吃了無數的苦果子,早就沒有人膽敢冒犯他們這位太子殿下了。


    而外人更是不會小覷這位洛太子。


    明昭與洛初和眾人一番寒暄之後直接落座,一切照常繼續,不過自從他們出現之後這場中的氣氛早就變得怪異不已了。


    眾人的實現都忍不住往著洛初還有明昭的身上掃去,隻是各人心思隻有各人才能知道了。


    “可以鬆手了吧?”明昭小聲的對著坐在身旁之人說道,不曾想卻對上了那人閃著攝人光華的星眸。


    “鬆手?不可不可,萬萬不可,這裏的野狼這般多,為夫可得小心保護好娘子才好。”洛初說道,臉上一副正派,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的明昭瞬間有些無語,耳根染上了點點紅色。


    嗔怪的看了洛初一眼:“哪裏來的野狼?我隻看到了一隻無賴在眼前罷了!”明昭也是輕輕的用著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著,一雙鳳眸還在洛初的身上瞟了瞟。


    看著麵帶狡黠卻裝作一本正經的女子,忍不住勾起嘴角,這誣賴,說的不就是他嘛,他明白著呢!


    “哼,無賴又怎樣?無賴也比他們那些個光棍兒強,娘子你招惹了這般多的大馬蜂,你說說該怎麽辦?”


    大馬蜂?明昭麵色有些怪異,看著洛初眼底隻多不少的幽怨之色,還有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發毛。


    “咳、相公現在乃是春天,這裏的花兒那麽多多些馬蜂也是沒有什麽的。”明昭輕咳一聲,並不迴答洛初的話語,卻不曾想洛初眯了眯眸子,向著某些個方向掃了掃,隨即又看迴了明昭的身上,拿起桌子上的糕點,向著女子的嘴邊遞了過去。


    明昭也沒有多想,這等動作已經是兩人之間的習慣性動作了,所以也就直接長了口咬了下去,下一刻忽然反應過來這裏那裏是他們太子府,外人這麽多,多不好意思!


    瞪了男子一眼,意思就是讓他放老實點,不想男子卻笑了笑,將剩下的半塊糕點極其自然的又遞了過來,明昭臉色微紅,但還是接了過來。


    糕點的碎屑站在了她的唇角之上,隻見下一刻男子就伸出了大手,輕輕為她拭去,動作神情溫柔至極,還有這淡淡的寵溺在其中。


    明昭真的是被他打敗了,他什麽時候開始這般幼稚了?這是公然的秀恩愛啊,明明知道這裏麵不僅僅隻是他們兩個人,五國的領頭人物都聚集在這裏,他們在這裏卿卿我我的算是什麽?


    怎麽好意思!?


    雖然洛初並沒有作出什麽不妥的事情,但是對於他人來說這等視覺衝擊已經很是了不得了。


    上方的安武帝雖然一直都在與其他國家的君主們談論著關於對付異族之人的對策,還有結盟的問題,可也是關注著自己的兒子那邊,發現自己的兒子寵妻如此,連他都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當然他也不反對,隨他高興就好,安武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看不到。


    隻是這安武帝等人可以裝作看不到,但是有一些人卻隻覺得眼前這一幕極其刺眼,甚至讓他們無法接受。


    南贏鈺的臉色更加蒼白,拳頭緊握,一雙眸子幽深幽深的,帶有隱隱的痛苦之色,他就這麽看著那對麵的兩人如此親近,此時他的心要比前幾年知道那兩人兩心相悅時更加的疼痛,就先是刀割了一般,讓他無法喘息。


    他還活著,而她也終究不會屬於他南贏鈺!


    他已經沒有了機會了嗎?他真的這一生隻能眼看著她和其他人在一起嗎?!


    不!他不能!他做不到!


    可是他能如何去做!?如何能才能將她挽迴?!


    南贏鈺猛然低下頭去,兩唇都已經漸漸泛了白色,他不知道此刻的他就先是一個病入膏肓即將失去生命的患者一般,整個人都缺少了絲絲的生氣。


    站在南贏鈺身後的尹岑擔憂的看著他,之前明昭給他帶來的震驚並不小,就如此時此刻他都好似沒有緩過來,那個女子還活著的事實,並且活生生的重新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可是如今那個女子的身份已經有了重大的改變,她不再隻是夏恆國的將軍府之女,更不是夏恆國的丞相,她如今是南楚國的太子妃!


    即便是他們不想承認,不敢相信但也改變不了眼前所見的事實!尤其是這個女子對於南贏鈺來說還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存在!


    想過無數種的見麵方式還有結果,卻沒有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重新見到她!還有那個早就經在夏恆“死去”的洛質子!


    在五國聚會之上以這般姿態強勢迴歸!


    “寡人看這位太子妃貌似好像有點眼熟。”這個時候大殿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集中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正與洛初“對峙”的明昭也轉過了頭來向著那聲音的來源方向望了過去。


    是,西夷國的皇帝元厲,此刻他正笑著看著自己的方向,冷硬又有些陰柔的臉上掛著令人心中不惜的笑容,看著他,明昭的眼眸微深,掃到了他身後那一臉吃驚迷惑之色的元鷹,恐怕他都不會知道自己這位皇兄到底為何會針對於她吧。


    眼睛對上了元鷹的,隻見元鷹眼中浮現了詫異抱歉,以及一種不確定,現在是對她是否是明昭的問題感到疑惑吧。


    這個元鷹啊,看起來是個粗獷的男人,不過他可是心思細著呢。


    “眼熟?說得到這裏朕也覺著這位太子妃有些眼熟啊,雖沒有見過麵不過與朕曾經看過一幅圖,寡人倒是覺得,太子妃與那圖上之人倒是很相似。”元厲說道,眉宇之間有些疑惑,在明昭看來倒是有了絲絲陰謀奸詐的味道,看來這位西夷皇帝來者不善呐。


    “哦?元帝既然這般說,寡人倒是有些好奇了,何不拿出來讓大家夥一起觀賞一下?”東秦皇帝夏侯淵說道,仿佛極有興趣的樣子。


    這時候其他一些人也是隨聲附和到,洛初的眼眸微深,一雙星眸淡淡的掃在了這些正在說話人的身上。


    “既如此,朕也不好推辭了,來人,將那幅畫取上來。”元帝一聲令下,身後就有人將那幅畫很快的傳遞過來,站在了那空地的中央位置。


    兩名西夷國的使者,恭敬的站在那裏,其中有一名抱著一柄卷軸,在眾目睽睽之下,那畫軸被緩緩打開。


    雄偉恢弘的宮殿華麗無比,正值大好春色,百花齊放,空中彩蝶翩舞,自有它的一番明媚活力,不過這畫中最吸引人的並不是這大好的景色,而是那畫中之人!


    隻見那人身著一襲白紅官服,墨發束起,大大的釵子之上垂下兩條緞帶,發冠束起,一顆明珠在陽光之下有著灼人的光華,不過即使這樣也掩蓋不住那主人的絕色容貌,一雙鳳眸絕色瀲灩,高挺瓊鼻,櫻色雙唇,迴眸一望,梨渦淺現,似笑非笑,額角鬢發隨風而動,手中拿著一柄上朝所用的玉牌。


    這幅畫一出來,大殿中陷入一片沉寂,各種目光浮現出來,震驚,訝異,好奇,不可思議當然還有冷笑,嘲諷等等。


    南贏鈺看到那一幅畫作的時候,心中一動,看著那西夷還有東秦二帝,心中不悅,他們這是在針對明昭!?“這不是……”有人出聲,但沒有說完就停了下來,眼睛還是忍不住的向著明昭的方向掃去,意思不言而喻,因為這話上之人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這哪裏是相似,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嘛!


    當然這話沒有人敢說出來,畢竟她的身邊可還坐著一尊煞神,上麵還坐著一個南楚的至尊呢!


    “是了,這畫上之人想必懿親攝政王是相熟的,畢竟那是夏恆之人,且夏恆的女丞相直到現在也是名動天下啊!”西夷國君元厲笑著說道,一雙眼睛定在了南贏鈺的身上,仿佛就在等待著南贏鈺的承認。


    南贏鈺冷冷的看著元厲,心知道他沒打著什麽好主意,但是此時他這般逼問,身為夏恆的攝政王,他又該如何迴答才好?


    是?那麽他們就很有可能指認夏恆沒打著什麽好主意,屆時很有可能拿著一點做文章。那若說不是?不是的話,那麽夏恆的丞相又去了哪裏?說死了?那麽夏恆有可能會更危險一分,因為以如今的形式來說,夏恆有他、有她的支撐才會讓人忌憚,這也是目前為止為何其他幾國不敢直接侵犯夏恆的原因之一,因為,明昭的赫赫威名在外,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戰場之上都不是泛泛之輩。


    元厲皇帝的話一出,並沒有引起什麽軒然大波,包括南楚國的大臣們,在這之前他們其實早就知道了他們這位太子妃極有可能就是夏恆的女丞相,隻是並沒有正麵承認過罷了,現在除了心中應有的驚訝之外,更多的其實也是一種接受了。


    元厲感覺到了這裏的氣氛之後,心中明白,這條消息雖然會讓人驚訝,但是並不會引起什麽軒然大波,這震驚的也隻是那些曾經見過明昭其他國的人罷了。


    “元帝這是什麽意思?”久久不曾說話的洛初忽然出了聲音,意味不辯,讓人不明。


    元帝聽到洛初的問話,眉宇之間笑意一滯,看著這位比他年輕幾歲的太子,有些不悅。


    “朕隻是好奇夏恆的丞相大人貌似已經有近兩年都沒有露麵了,正好看到了這位太子妃,隻是有些納悶兒罷了,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相似之人,且朕最近也聽到了一些謠言,夏恆丞相身世不明,且有那麽大的本事,小小年紀就聰慧過人,自她失蹤之後,這異族人就前來侵犯……”西夷國的皇帝元厲說道,這話沒說完,但這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了,不就是懷疑夏恆明昭私通異族人?


    “寡人也認為如此,這片大陸一直都是安寧祥和的,可是近兩年來可真是與安寧無緣了。”東秦夏侯淵說道,夏侯琛坐在他的身後,眉頭微皺,也不知道他的皇兄到底是在打著什麽主意,根部就不清楚為何會突然提起那個明昭來。


    “哦?那就是說夏恆的丞相明昭是有問題嘍?”有人附和道,這一唱一和的就直接將明昭給拉近了嫌疑人的行列之中。


    現場的氣氛越來越熱鬧,原本是針對於結盟等問題召開的大會在此時此刻卻成為了明昭討論大會,這等變化真是讓一些人哭笑不得,又倍感無奈。


    隻是在這裏,原本反應應該更加激烈的南楚朝臣們此刻卻是保持了他們本不該有的安靜,這讓眾國使者有了疑惑。


    “胡說八道!我夏恆丞相明昭一直為國為民,一心忠於國家,且出身於鎮國將軍府又怎能是那異族之人?更不可能為了異族來傷害我國子民,跟不可能為的了異族來做出傷害這片大陸之事!”夏恆有官員反駁道,此次前來當然不可能隻是各國皇帝單獨前來,跟隨著的還得有各國的重要朝臣。


    “胡說八道?你說我們胡說八道,那麽這位達人可否能夠明確的給一個答案來?出使一個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你們那位夏恆丞相沒有做出如此之事?!”


    “對!夏恆丞相許久都不露麵,實在是可疑至極!”


    “是啊,而且再有一點,這其他幾國紛紛都已經受到了異族人的困擾,但是這夏恆至今卻相安無事,明丞相有著可疑之處,這夏恆說不準也是有著問題的!”這時候不知誰說了一句,使得整場的矛頭又再次對準了夏恆來。


    心裏明白的人知道了,他們此次前來並不是針對南楚的,真正對付的是夏恆!


    現在誰不知道,夏恆丞相失蹤不見,現在也隻有一個南贏鈺在那裏撐起大局,五國之中其餘四國紛紛兩兩結盟,隻剩下一個單獨的夏恆在此,趁此次機會不正是對夏恆下手的好機會嗎?!有心的人都不會拒絕此次機會!現在沒有了南贏鈺的夏恆那就是一個紙老虎!


    明白了東西兩國的心思之後,南贏鈺怒極反笑,洛初也是微微皺眉,燕傾靜默不動,隻安靜的坐在那裏靜看事態發展,對於夏恆他不會出手相助分毫,因為那曾是她的葬身之地!


    夏恆出事情,他也隻會冷眼相看,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端起酒杯,仰頭印下,一雙幽深的眼睛看向了那個沉靜的女子,看著她不曾改變分毫的熟悉又有些陌生了的麵容。


    耳邊繼續傳來他們爭辯的內容,心中有些煩躁。


    尹岑臉色也是難看的很,現在他們說話的指向並不隻是針對於明昭,更是針對了夏恆這一個國家!他們意有所指,就是想要挑起幾國對於夏恆的忌憚!


    此時夏恆若是不給一個合理的說法,恐怕還真的會引起眾怒,讓夏恆置身於不義之中,更增加了下更的危險。


    前有狼後有虎,若是再挑起了天下人的忌憚與憤怒,那麽夏恆麵臨的,就很有可能是毀滅的下場!


    隻是幾句話而已,就直接讓夏恆陷入這等危險的境地,那麽下麵豈不是直接就能讓南贏鈺一行人有來無迴了?


    尹岑心中擔憂極了,目光又不由自主的就向著對麵的女子望了過去,就像是前幾年每每上朝的時候,一旦遇到了什麽重大的問題時,都會以那個女子為主,以她為中心……


    這也成了他的習慣,日久形成的習慣,尹岑心中複雜,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在她的身上賦予了一些希望,即使知道這種希望也隻是一種無望。


    這對於一個已經習慣於依賴的人來說是可怕的!


    怕的就是自己曾經最依賴的人,現在會給自己一刀!但是明昭是嗎?!


    ------題外話------


    終於相見了,小笙也等得好苦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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