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既然太子妃來了,也該敬茶了。”這時候白涵貝出了聲音,木皇後收迴在明昭身上的目光,落在了白涵貝的身上,臉上似笑非笑,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詭異的溫和,擺了擺手,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就讓人呈上來一盞茶水。


    明昭心中微詫,這個木皇後竟然也會聽得進去白涵貝的話?這兩人之間到底是個什麽關係?


    茶水已經被呈了生阿萊,明昭接過,然而明昭拿在手中之後卻皺了皺眉頭。


    這茶,色澤呈紅色,透明,有著一種香味,似茶非茶、似花非花,手中拿著這個,明昭的心中就是有著一種詭異的感覺。


    仿佛這並不單單隻是茶,但是仔細聞卻也聞不出來什麽味道,除了那特殊的香味,就沒有什麽了。


    明昭端著茶水緩緩跪下,這一跪是必然的,不管木皇後與洛初的情況如何,但是現在她是皇後,她的兒媳,雖然隻是名義上的,但是兩人就是這樣的關係,剛剛進門的兒媳是要給婆婆敬茶的。


    “娘娘請喝茶。”明昭如此說道,雙手奉茶於木皇後的麵前,木皇後笑著點點頭,接過了明昭手中的茶水,放在唇邊小飲了一口,然而下一刻下方忽然響起一道瓷器碰撞的聲音來。


    木皇後緩緩起了頭,一雙美眸望向那個地方,明昭也隨之看了過去,隻見下方友誼嬪妃不小心碰撞了茶碗,此刻驚恐的看著這裏,準確的說應該是木皇後,目光微轉,其他凡是有點人氣兒的嬪妃們許多都是有了驚恐之色,甚至還有不少臉色蒼白。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何這木皇後如此的讓人感到驚懼?在座的有許多那都是高官貴族的女子,不說嬪妃的等級身份,除了該有的尊卑意識,利益規矩,貌似皇後也不應該會讓的眾人這般懼怕於她吧。


    皇後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用那手中金色的帕子輕輕拭了拭唇角鮮紅,那感覺就像是這個女人吹上所沾染的並不是茶水,而是血水。


    “既然你累了,那就迴去吧,鵑如送送她。”皇後緩緩說道,吐氣如蘭,話語如珠,聽起來是那樣的動聽,處處都昭顯著她的優雅。


    然而就是這麽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卻讓得那女子瞬間變了臉色,渾身顫抖不已,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隻能看到那雙顫抖的唇,還有眼中的絕望之色,叫鵑如的宮女還有太監上前去攙扶,女子那失態的模樣很顯然說明了,這“迴去”是有問題的,而且不一定是迴去了哪裏!


    “太、太子妃!救我!”忽然那女子被扶到門口的時候,拚了命的向殿中奔跑而來,向著明昭狠命而來,因為恐懼,女子的臉已經變了形了,有些猙獰,有些唬人。


    明昭不明白現在眼前的這是唱的哪出戲,但是她也不是一般的小白兔,不關她的事情,她也不會去管,這是南楚後宮之事,而她是個“外人”,不管今日皇後還有那個白涵貝的目的是什麽,隻消她躲著,一會也就離開這裏了。


    然而,你不去沾惹麻煩,這麻煩卻迴來主動找你。


    “哦?本宮又不是要殺了你,你這是作甚?還將太子妃給牽扯進來了,太子妃你如何看呢?”皇後又將問題拋給了明昭,明昭眉眼未動,看了皇後一眼,隨即輕輕一笑。


    “娘娘身為長輩,又是後宮之主,後宮之事,明昭無權幹預,一切還全憑娘娘做主才是。”這句話說得倒是有道理,然而誰知道,這句話卻是讓的皇後沒了笑容。


    “哦?太子妃竟是這樣想嗎?太子妃來自夏恆,一些規矩太子妃恐怕也是不知道的,既然如此,太子妃就在宮中住上一段時日吧,本宮也會另外派上幾個教習嬤嬤來伺候太子妃。”


    明昭看了皇後一眼,這個皇後是要將她扣押在宮中了?還是正大光明的要將她扣押在宮中,明昭沒有說話,聽著木皇後繼續說道。


    “你和太子新婚燕爾,你進了宮了,太子身邊也不能沒有人,而且本宮剛剛聽你說了,你也無心後宅之事,既如此,你這太子妃當不當都沒有什麽關係了,不過既然太子和皇上都中意於你,本宮也不好拂了皇上還有太子的意。


    上次百花宴上,本宮看著蕭家的小女兒是個不錯的,想來管理後宅必定是一把好手,一會子本宮會派人將人送過去,她身份高貴,待到你迴到太子府後希望你們二人能夠相互扶持,共同管理好太子府。”


    皇後這是明晃晃的往太子府裏塞人啊,顯然能夠看出來這位皇後平日裏在這皇宮之中乃至於在這個南楚之中是有多麽的橫行霸道,這都說明了這位皇後手中的權勢到底有多大!


    令明昭疑惑的是,這位皇後為何手中會有這般大的權利,在南楚這般霸道,那位皇帝卻是對這位皇後不管不顧,任她這般?


    疑惑,明昭覺著在這對帝後亦或者是南楚都有著說不出解不開的秘密。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好像都有著一團團的謎團,讓人無法看透、猜透。


    雖然接觸的時間還有次數尚短,不過明昭卻是可以肯定,這位皇後的脾性陰晴不定,並且心腸手段都不是一般,從哪些嬪妃的身上就能夠看出來了,以往這後宮的女人如雲,這女人多的地方,是是非非當然也就多了,這後宮看著好,但其實隻是一片的烏煙瘴氣,就連陽光都是照射不透的,然而在這南楚皇宮之中,這些嬪妃們確實一個個老老實實的,甚至有一些還是呆愣的,想來這些都應該是這位皇後的功勞了。


    不過皇後這正大光明的往太子府中塞人,這可真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做法,木皇後說的話,那就是命令,眾人隻是麻木的聽著木皇後所說的話,就連同情的眼神都已經吝嗇於給任何人了,因為她們自己都給不起自己那樣得意一個眼神,對於木皇後那就隻能是絕對的服從,否則,真的隻會生不如死。


    “娘娘,明昭,恕難從命。”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在這個大殿之中迴蕩著,一時間原本眾人死寂、麻木亦或者是冷漠的眼神,都忽然的有了別的顏色,詫異,震驚!


    竟然有人膽敢忤逆木皇後的命令!


    這是這麽多年來都不曾有過的事情,即使有人曾經違抗過,但是木皇後是什麽人?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她的權勢,度不會允許任何人說一個不字!


    木皇後看著一身清冷的女子笑了,也不批判明昭如何,明昭就那麽站在她的麵前,木皇後笑的愈發的燦爛,完美無瑕,明昭發現其實這鳳翎宮中最虛假的人並不是那些類似於木偶的人,而是眼前的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


    她的笑是完美無瑕,但是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祥嬪失儀,驚了太子妃,有賞有罰,鵑如。”木皇後喚了一聲鵑如,鵑如福了福身應答一聲,隨即就向著不遠處的小太監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不一會隻見到三五個小太監搬了一些東西上來。


    有火盆,還有一個鐵箱子,這個鐵箱子是架在了那火盆的上麵,隻見那被堵住了嘴祥嬪被小太監拖了過去,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小太監就拖住了女子的手直接就將她的手按在了那已經被燒紅了的鐵箱子上麵。


    女子麵色通紅通紅,顯然是痛到了極點,眼仁兒都在向上翻著,青筋突暴,嗚嗚的叫聲響在這大殿之中,


    不小心碰撞了一下杯子,就被毀去了雙手,這位皇後怎能說是不毒?然皇後卻是欣賞一樣的拿著茶盞,慢慢的喝下裏麵鮮紅的液體,眼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來。


    “太子妃你看如何?”


    讓她來看?看什麽?現在倒是成了她要懲罰這位祥嬪的錯了,現在所有的責任竟是都成了她的了,她應該說些什麽?能說些什麽?


    這位皇後倒是在轉眼之間就直接給她拋了個燙手的山芋啊,這在場的人都不瞎,可是卻沒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從頭到尾都是安靜的坐在那裏。


    唯有她,是啊,今日她才是主角,所以皇後現在將這場戲的主角也安排成了她。


    “娘娘的話,明昭不明白。”裝傻充愣,明昭可是那手的很,而且這樣的情況明昭怎麽迴答都不是,唯有這樣。


    皇後看了明昭一眼,“祥嬪衝突了太子妃,太子妃何不自己親自去懲罰呢?去吧,本宮為你做主。”


    皇後的話一落下,就有著小太監將一個火烙拿了過來,遞給明昭。


    明昭看著眼前的火烙,聽著木皇後的話,心中冷笑,這位皇後是想著讓自己親自動手嗎?


    若是自己不動手那就是真的汙泥皇後且不識好歹,若是自己動手了,那到時候可以什麽說法都有了,也許那個時候自己就成為了一個新婚毒婦了,也正好趁了皇後的心,進宮被教習嬤嬤規範禮儀,然後一名更出色的女子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入太子府中成為她這個太子妃的繼承人。


    真是好笑,這個皇後竟然這般會挖坑,隻等著她來跳下去,真是不好弄啊,這位皇後明的暗的摻和著來,軟的硬的一起來,真是難對付,一來就直接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啊。


    “娘娘,明昭並無大礙,娘娘莫要擔心……”明昭緩聲說道,然而還未等說完,意外恆生。


    “喵!”忽然不知從何處蹦出來一隻貓兒,渾身的黑色毛發,是一隻波斯貓,體態優美,慵懶而危險,可是卻令人心中厭惡之感,至少明昭就是這樣看待這隻貓兒的。


    “它怎麽會在這裏?!看著它的人呢?!”皇後問道,一雙眼睛銳利的看著那匆匆跑過來的小宮女,那小宮女跪在地上,沒有為自己求情,也沒有說一句話,皇後眉頭皺也沒皺,擺了擺手,小宮女就隨著一名小太監退了下去,明昭皺眉,手背之上傳來陣陣的刺痛。


    低頭一看竟然是被那貓兒抓出了血,三道血痕,可不淺。


    “太子妃受傷了?來人,給太子妃包紮!大皇妃你去吧。”皇後說道,一旁的白涵貝站起來福了福身,隨即向著明昭緩緩走來。


    “娘娘,明昭的身子還沒有那般嬌弱,所以包紮就不用了,勞煩娘娘、勞煩大皇妃了。”明昭有禮的說道,完全不“領情”,也不是她不領情,不講究情麵,實在是這位皇後太過詭異,且現在這白涵貝在這裏,她怎能隨意讓她們靠近她?


    “那怎麽能行呢?太子弟妹既然受了傷,那就要好好醫治,那貓兒爪子厲害著呢,不然太子弟妹病了,可就不好了這麽漂亮的手,留下疤痕可怎麽辦?”白涵貝笑著說道,接過小太監拿來的醫藥箱,將裏麵的藥還有紗布拿了出來。


    “去包紮吧。”皇後麵無表情的發了話,明昭眼眸微深,她總覺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從進來到現在一係列的事情雖然針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麽不合理,但是還有哪裏不對勁兒,就像是這貓,就像是這白涵貝,一切合理又有著不合理。


    手背上傳來陣陣的刺痛,提醒著明昭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白涵貝拿著藥瓶慢慢走近,明昭的眼中出現戒備。


    “怎地皇後娘娘今兒個這鳳翎宮中這般亂?是我們進宮了打擾了娘娘休息吧。”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明昭微微鬆了一口氣,下一瞬隻見一道挺拔的背影闊步走了進來,身後並無一人!


    照理說,這太子殿下不管走到哪裏,那定然是前唿後擁的,即使不是前唿後擁,那麽在太子的身邊也至少得跟著個隨從才行。


    而像現在洛初這樣隻身一人來到這裏,實在是有些不正常!


    “太子來了。”皇後斜斜的靠在身後的靠墊之上,一雙美眸緊緊地盯著前方的男子,眼中竟然出現了絲絲的忌憚,對,就是忌憚,明昭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


    能讓皇後忌憚的人,貌似除了皇帝之外明昭還真就沒有看過誰,現在竟是又出來一個洛初?


    讓皇後忌憚,洛初做過什麽?


    “參見皇後娘娘,天色不早了,本殿是來接太子妃迴府的。”洛初說道,走到了明昭的身邊,執起明昭的手,然下一刻就皺起了眉頭,將明昭的手提起來一看,三道血痕映入眼簾,洛初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抬眸,看著不遠處的貓兒,洛初衣擺一台,隻聽那貓兒瞬間慘叫一聲,直接翻到了那遠處的牆上,軟軟的落在了地上,再沒有了生息。


    木皇後笑看著洛初:“太子這是做什麽?”隻是木皇後身上的那不友好的氣質卻是告訴了人們,她現在極其的不悅。


    “一個小小的畜生就敢大逆不道傷害主子,本殿也隻不過是替娘娘小懲大誡而已。”說罷洛初就直接帶著明昭向外走去但是門口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派侍衛,直溜溜的擋在那裏。


    “皇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洛初問道,之間木皇後嫣然一笑,纖細的吐著鮮豔豆蔻的手指指向了洛初身邊的人。


    “太子,太子妃說了要留下來陪本宮在宮中多呆些日子,若是太子覺著孤單,蕭家小姐會立刻被送到太子府去,以後與太子妃一起侍奉太子。”木皇後強勢的說道,一點都沒有給洛初拒絕的餘地。


    背對著皇後的男子笑了,這一道笑聲充滿了嘲諷,轉身看著那個高高在上坐著的女子。


    “她配嗎?你又配嗎?”洛初這句話真是一點麵子都沒有給這位皇後留,坐在兩旁的妃子們臉色變了又變,看著洛初的眼神都是充滿了不可思議。


    她,指的就是蕭家的小姐,這個你,當然指的就是皇後了。


    任何人都沒有權利來幹涉他的生活。


    “皇後娘娘,正常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姨母才對吧。”說完這句話,眼看著那上方的皇後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減下去。


    姨母,是了他的母妃是她的堂姐,他當然要叫她姨母,隻是他現在是太子,叫她姨母,豈不是那個死了的賤人就成為了皇後?那她又是什麽?這個孩子果然如從前一般招人厭惡,即使他不說話,頂著那張臉也是讓人厭煩!


    “皇後娘娘,不要來隨意的試探本殿的底線,那樣的後果你們誰都承擔不起,你承擔不起、你身後的那個木家也承擔不起,還有你的兒子洛蕭同樣承擔不起,所以,皇後娘娘,不要輕易嚐試動她,她是你們誰都動不起的。


    若有下次,不管是你還是誰,亦或者是你背後的誰,一個都別想好,即便是傾盡整個南楚,傾盡天下,我亦會追殺到底,不死不休。”洛初如此說道,說到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上方那麵露震驚之色的木皇後,眼中滿是冰冷,冷徹心扉,寒涼入骨。


    這是一個警告,對於皇後的一個警告,皇後動誰都可以,就算是她將南楚給調了個他都不管,但是一旦觸及到他的底線,那麽不管她有多能耐,背後的勢力有多強大,這個南楚都不會再有她的容身之地,這個南楚還不是她皇後家的。


    皇後心中一震,驚詫的是洛初竟然知曉她背後的勢力?!他是如何知曉的?難不成是皇帝?!皇帝將南楚的那個秘密告訴了他?


    想到這裏,木皇後驚疑不定的望著眼前的男子,自從當上了皇後,這幾十年來還真就沒有一個人能讓她如此心驚的,就連皇帝也都忌憚著她身後的勢力,可是洛初為何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娘娘的玩偶竟然不聽話,冒犯了娘娘還有太子妃,也沒有什麽必要繼續留著了。”說罷隻見洛初抬手之間,一股猛烈的氣流直接就從他的掌心揮發而出,隻見那被幾個小太監壓住的女子瞬時間就瞪大了雙眼,眼珠冒出,口中的鮮血染紅了那堵住嘴巴的淺色帕子。


    砰地一聲直接倒在了那鐵箱子之上,瞬時間刺啦刺啦額聲音從接觸的地方響起,不一會殿中就已經飄起了一股子令人作嘔的焦香味道。


    然那兩個人已經相伴出了這詭異的鳳翎宮中,隻剩下滿殿的死寂,這一刻眾人終於意識到了,這南楚的天終究是要變了!而且很快!很快!


    明昭與洛初向外走去,竟發現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這是怎麽迴事?!


    “天黑了?!”聽到女子疑惑的聲音,洛初輕聲解釋。


    “這裏麵有陣法,所以在這陣法裏麵看到的東西有很多都是不真實的……”男子說著迴頭看了女子一眼,然而卻發現女子的臉色蒼白,一雙眼睛竟然又有了血淚垂下!


    心,猛然一顫,洛初立刻大橫抱起站立著的女子,施輕功,立刻向著宮外而去。


    迴到太子府,明昭躺在諾大的床上,一襲中衣早就已經被汗水給浸透,血淚偶爾滴落,顯得觸目驚心!


    洛初坐在床邊驚疑的看著這個女子,這個目光呆滯的女子,她手背上的傷早就已經被處理好了,可是她的臉蒼白的可怕,洛初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因為那傷口引起的女子的這樣模樣。


    這樣的她好像毫無生氣!


    “阿昭?阿昭!”


    “阿昭?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阿昭?”


    “阿昭?”


    男子的輕輕唿喚聲音響在女子的耳畔,但是女子半晌都沒有反應,洛初看著她這個樣子,眼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焦急,牽起女子的手,往女子的體內灌輸內力,發現女子的身體還是如同關閉的一般,什麽都不接受,也毫無反應。


    她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洛初眼中出現赤紅之色,猛然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拍落到了地上去,稀裏嘩啦的聲音一下子即引起了站在外麵的巡風的注意力。


    “主子?!”巡風震驚的看著滿臉怒色的主子,看著那床上還是毫無反應的女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每次都是這樣,但是每次女子都隻是很短的時間之內就恢複了過來,哪裏像是現在?這都已經連續三個時辰了!


    洛初迴過神來,眼中赤紅慢慢推下,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巡風,搖了搖頭,巡風退下。


    洛初抬起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東西皺起了眉頭,眸光最後定在了那個女子的身上。


    剛剛他竟然不受控製的……而且她的反應越來越大了,隻是這究竟是為何?!


    “主子,外麵有一位自稱是玄真子的老先生求見!”竹妃忽然走了進來,向著洛初稟告到,洛初一個精神,趕緊讓竹妃將人給帶進來。


    不一會就有一名老者走了進來,此人穿著一身藏藍色的大褂,黑色的短靴,頭發隻用了一根木釵豎起,有些鬆散,此人膚色偏黑,就像是那常年經過風吹日曬之後的模樣,他的麵容幹淨整潔,並沒有外界所傳的那樣不修邊幅,更沒有什麽三頭六臂,奇臭無比,他的眼睛亮的驚人!


    腰間還掛著一隻酒葫蘆。


    洛初聽到門口有了腳步聲,轉身看去,就對上了這位老者,誰知這位老者當看到洛初的時候卻是麵露驚詫之色!


    洛初皺眉,將老者請了進來,誰知道老者卻是緊緊的盯著他看,麵色那是變了又變,最後古怪不已,洛初疑惑。


    “早就聽說玄真子老先生的大名,久仰久仰,隻是不知道老先生這般晚來到這裏有何要事?”洛初疑惑問道,誰知玄真子卻是看了看他的臉搖了搖頭,驚歎一聲。


    “老夫活了這麽多年還從未看到過麵相如此清奇之人,怪不得,怪不得能與那個小女娃成為夫婦,天命啊!”老者摸著胡子,讚歎的說道,眼中全是驚歎。


    洛初聽到這裏,皺了皺眉,他聽不懂老先生的話,卻準確的捕捉到了那玄真子話語之中的小女娃三個字,還有夫妻二字。


    “老先生認識內子?”指的就是明昭。


    “前幾年在夏恆的時候曾有緣見過一麵,當時老夫就看那小女娃麵向奇貴,蘊含煞氣,身上的戾氣頗重,並且奇怪的是老夫並看不清她的命格,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但是老夫卻在她的麵相上看到了紫微的跡象。


    若是以後能走上正途,那麽此女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誤入歧途,那麽天下都會因此女而動亂。


    且老夫此次夜觀天象,忽而發現紫微星異常,所以就深夜來了這裏,還請勿要見怪才是。”玄真子說道,洛初卻是眼中一亮。


    “還請老先生助晚輩一臂之力!”洛初趕緊的將玄真子請到了內室,這間屋子還是那般的喜慶,滿屋子的紅色,前方是一張大紅色的床,同樣顏色的紗簾輕輕垂下,竹妃前去掀開簾子,終於是露出了倆麵的女子。


    當看到那血淚的一瞬間,玄真子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臉,猛然就是一變,最後極其難看的又極其複雜的看了深深的看了洛初一眼,沉默的走到了床邊。


    “冒犯了。”說了一句之後,玄真子就伸出手去扒開了女子的眼睛,心中已然確定了幾分,又忽然看到女子脖頸上垂落在枕頭之上的血玉,玄真子直接拿起來看了一眼,將那血玉在女子的眼角旁輕輕一沾,果然,下一刻那血玉就慢慢的綻放出來耀眼的光芒!


    玄真子連忙將那血玉之上還未吸收進去的血給擦拭掉,那血玉才漸漸的失去了光芒。


    看到這裏,玄真子的臉色真的是沉重極了。


    “老先生?”洛初出聲問道,玄真子看了看那個女子,又看了看眼前的這個英俊的男子,臉色並沒有絲毫的緩和。


    沉吟了半晌,老先生看著洛初,忽而歎了一口氣:“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洛初聽不懂他的話,但是他知道,玄真子所說的話,與他以及明昭都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半個時辰之後,太子府中秘密來了一人。


    “草民參見皇上。”玄真子對著皇帝一拜,皇子則是趕緊的阻止玄真子參拜。


    “先生多禮了。”


    “不知先生深夜來此有何要事?”皇帝看著玄真子,半個多時辰之前,太子府忽然有人傳信到皇宮之中,說是玄真子來訪,想要求見他一麵,他雖然身為皇帝,但是與玄真子還有夏恆的那位虛無大師相比,他自認為差的遠了。


    “皇上,草民也不拐彎了,草民隻想問皇上,皇上是否知道異族之人?不,應該問皇上是否了解異族之人?”玄真子的話一出,皇帝的臉悠然一僵,看著玄真子的眼睛漫上了防備警戒。


    “先生說的,朕,並不知曉,不過這異族之人朕倒是聽說過。”皇帝如此說道,而玄真子看著他看著洛初搖了搖頭。


    “皇上,明昭女娃乃是前丞相明賜之後,而皇上與明賜相交好,想來皇上也是知曉丞相明賜的身份吧。”


    “先生到底想要說什麽?”皇帝沉聲問道,一雙眸子利芒綻放,一旁的洛初疑惑的看著這兩人的對話,現在好像有什麽東西就要被慢慢揭開了。


    “丞相明賜乃是天之國之人,明昭女娃也是天之國之人,女娃命格特殊,從前不清不楚,但是現在情脈一線卻是清清楚楚,明賜難道沒有與皇上說過,他的後代將也會嫁給……”


    “先生,請慎言!”皇帝忽然止住了玄真子的話,玄真子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那坐在一旁的洛初,忽而笑了。


    “皇上,是福是禍,躲不躲得過那終究還的看命。”玄真子說道,皇帝深沉的看了玄真子一眼,又看了一眼洛初,自己的兒子。


    “難道皇上不是等待這一天等待了許久嗎?現在天象已經變了,這個天下遲早是要亂的。”


    “先生休要胡說!”皇帝還是喝止,然而玄真子輕輕一笑,吐出了讓皇帝還有洛初都震住的話。


    “皇上,草民也是異族人。”


    異族人?也是異族人?!


    聽到此話,父子倆都被狠狠的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玄真子,然而玄真子一笑過後,那眸色竟是在兩人驚詫的目光之中,變成了墨綠色!


    墨綠色!墨綠色的眸子!


    “皇上,草民乃是巫之國的人。”


    巫之國的人。


    皇帝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老者,這個人在幾十年前與那位虛無大師曾經做過名動天下的事情,他們聯手換了天下太平的幾十年!


    “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洛初忍不住問了出來,皇帝看了洛初一眼,又看了那個玄真子一眼,動了動嘴猶豫了半晌,終是歎了一口氣緩緩說了出來。


    “初兒,這也是朕上次要與你說的事情,明昭是異族人,朕,早就知曉了,但是她的身份特殊,乃是天之國皇室最純正的血脈。”說到這裏,皇帝看了一眼洛初,洛初有些疑惑的看著皇帝,看他作甚?


    “初兒,你可知在那三國之中流傳著一件事情?明昭乃是天女,天女是有著鳳命之人,有鳳命的人隻能嫁給帝王,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有鳳命的人隻能嫁給帝王,那麽他……?洛初一瞬間抬頭緊緊的盯著皇帝,隻見皇帝點點頭,看著他。


    “這就是我要與你說的秘密,關於南楚的秘密。你可還記得我們南楚那位偉大的祖先?就是那位差點統一了天下的祖先,他,就是從那裏來的人,祖祖輩輩,一輩接著一輩下來,原本以為南楚也就這樣了,祖先的血脈再也不會有覺醒,但是你娘的出現則是喚醒了你身體裏的純正的血脈。


    初兒,你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你的身體裏有著完完全全的異族人的血脈。”


    他們的話讓得洛初越聽越糊塗,但同時也是越聽越清醒,從沒有一刻,洛初是如此清醒的。


    淡漠的看著皇帝,“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這句話真可謂是一下子就問住了兩個人,皇帝看著他,又看了一眼玄真子。


    玄真子摸了摸胡子,眯了眯眼睛。


    “所以,你們早晚都會迴去。”


    “若是不呢?”洛初說道。


    “那你們給這邊帶來的就隻有滅頂之災,尤其是明昭女娃,明賜將她留在這裏定然是有著他的用意,就說她的命格,到時候她都會成為各方勢力爭搶的對象,到時候誰也護不住她,包括你在內,殿下!”玄真子最後兩個字加重了語音,就是在提醒著洛初,他們在麵對著對麵的那些勢力時,他們什麽都不是,因為他們這邊隻是普通人,並沒有像是那邊的一些人一樣,身上有著解釋不清楚的能力。


    上天是不公平的,就像是這人,每個出生的人就有著自己的等級差別,麵對著等級階梯,而他們這邊的人麵對的就相當於像是這種尷尬的境地。


    而他們麵臨的地位的差別,是那天生的,來自於神的眷顧,還有偏心的問題。


    直白的說,異能之人,就是來自那邊!


    洛初的眸色瞬間變得幽深幽深,他,現在麵臨的就是無法保護女子的境地,而他此生最想保護的就是那個女子!


    “殿下,您可知,明昭女娃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這種狀況?是血淚還有昏迷嗎?


    “那是因為她的命格變了,走上了她該走的道路,所以該找上來的漸漸的都會找上來,而她麵臨的就是也必須要走上屬於她的新道路。


    這裏她已經留不了多久了,她的血脈已經開始覺醒了,真正的異族人一旦血脈開始覺醒,那麽這邊就已經容納不了異族人了,尤其是血脈純正的異族之人,反應更是強烈。”玄真子說道,其實玄真子的話真的是很難讓人接受。


    這根本就是普通人所想象不到的事情!充滿了玄幻之色!


    然而現在這卻是成為了真的!


    讓人不得不接受!


    “可為何我沒有這等反應?”洛初問道,玄真子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這個老夫也不知道,也許是血脈不同的關係也說不定。”玄真子說道。


    洛初看著他,看了一眼皇帝:“那麽皇後還有洛蕭……”


    他的母親乃是木家之女,既然他的母親是異族之人,那麽皇後應該也是,洛蕭應該就和他一模一樣了才是。


    沒想到聽到洛初的話,皇帝卻是一生嗤笑,臉上出現嘲諷。


    “就憑她?一個旁支血脈罷了,跟正經的嫡係還差了點,沾了點邊就想稱霸南楚,還與那邊的人聯係上了,這麽多年來沒有動她,隻是不想打草驚蛇而已,卻不想將他們的膽子給養肥了。”皇帝的眼中泛著輕蔑,他一個父親、一個夫君,但是他更是一名帝王!


    洛初等也聽明白了,原來那位木皇後竟是從許久以前就有了這等的野心,真是可怕的一個女人。


    今日明昭的事情竟然也是與她有關,她可不會那麽好心的把明昭召喚過去單單隻是見個麵而已,可是皇後到底做了什麽,使得明昭突然變成這個模樣?這一瞬間,洛初想到了明昭手背上的傷口,血脈覺醒,是不是與那個傷口也有關係?


    “剛剛老夫見了女娃脖子上掛的血玉,那血玉乃是迴到那邊的媒介之物,剛剛老夫用那塊血玉試了試,首先這個女娃是異族人沒錯,其次這個女娃的血脈差不多要全部覺醒了,這隻不過是一個時機亦或者是時間的問題。”玄真子說道。


    這時候皇帝從懷中拿出一物,也是一塊玉,但卻是白色的,純白色的玉,上麵雕刻這古老的花紋,不過仔細看去就能夠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洛字在其中。


    洛初接過這塊小玉牌,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看著那塊玉牌緩聲說道:“既然南楚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這塊玉牌也應該交給你了,朕,也不知道這塊玉牌到底代表著什麽,不過它應該也和明昭的那一塊有著同樣的作用。”皇帝看著那塊玉牌,隨即就站起了身。


    “你是太子,這個南楚將來也會是你的,要怎麽樣也隨你,朕不幹預,不過若是有需要朕的地方,就來尋朕。”說罷,皇帝歎了一聲,看了一眼自己出色的兒子,轉身離去。


    洛初沒有說話,坐在那裏不動,玄真子看著這對父子,搖了搖頭,也站起了身子,隨著巡風下去安置了。


    同是身為異族人,他不可能放著明昭還有洛初不管的,畢竟那邊的黑暗可是什麽都比不了的,玄真子出門看著今晚的月光愈加的沉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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