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明昭首勝並且奪迴一座城池的消息傳迴了京都,可算是讓的眾人的心微微落下,但是誰也不知道那場戰鬥的驚險,明昭更是體會到了賢王一派的實力。


    不管是在軍師還是在戰鬥方麵他們都是相當的強悍!麵對他們明昭不感覺是在跟一個叛軍對決,而是一個強大的國家!


    想到這個,明昭心底一駭,趕緊寫信送迴京都,同時這裏策劃著怎樣守城,還有三個城在他們的手中,下一個的目標就應該是梧州,隻是她卻覺著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將軍,下一站我們就應該去攻打梧州,屬下認為這梧州乃是交通要塞,若是一舉拿下了梧州,那麽其他兩城也就好說了。”一名副將說道,他姓程,叫程成,是個不錯的將領,之前一直跟在前將軍身邊,前將軍死後也就跟在了自己的身邊。


    明昭聽聞他的話點點頭卻沒有說說什麽,程成看著明昭,對於這位年輕的女將軍自從上一戰之後他就已經深感佩服了。


    “將軍經過上一戰,賢王大軍定然會緊緊防範我軍,最近周邊有許多的探子出現,屬下捉到幾名,但都是死士。”死士,那麽被捉到了就隻能是一個後果,死!


    張虎被司凱鋒派出來跟在自己的身邊,有他在自己的身邊,一些事情也的確省了不少的力氣。


    明昭歎了一口氣,看向一旁坐著的褚衛,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什麽,但是這個男人一般時候眼睛可是很尖的。


    “褚衛,你來說說。”被點到名的褚衛一滯,看了一眼大帳之中的數十雙眼睛,阻止了一下語言,終是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屬下認為,相比之下,梧州並沒有涼州來的重要。”此話一出,讓的其他人議論紛紛。


    “不要胡說,自古以來這梧州都是交通要塞,通向四麵八方,怎能不重要?”


    “就是,你不懂就不要多說,若是那梧州拿不下,那麽不管是在哪方麵我們都會損失極多。”人力物力財力上都會有所損失,那梧州乃是交通要塞,更是一個繁華的城池,現在被奪走,夏恆就相當於失了一塊肉。


    褚衛皺眉,看向明昭,明昭沒有說什麽,隻是讓他繼續。


    “屬下知道那梧州的重要性,但是若是我們貿然去攻打梧州,敵軍很有可能從涼州的位置將我們包抄,到時候我們就會成為甕中之鱉,任人宰割了。”褚衛說完,眾人都是疑惑的看向地圖,看了半晌,也許眾人也是在想褚衛說的話。


    “褚副將,那涼州地勢險惡,更位居高低,此乃高原之地,哪裏會有人不要命的從涼山走?還沒等過來,說不定就死在那涼州邊緣的冰山上了。”一位將軍反駁道。


    梧州連著涼州,涼州與梧州都靠近他們現在所在的城池,但距離還是梧州近一些,若是攻打,誰不選擇要攻打離自己近的城池?反而去選擇遠的?這不是胡鬧嗎!


    看著下方的將領們爭論不休,明昭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敲了敲桌子,隨即纖細的手指隻想地圖。


    “敵軍現在成了半圓的趨勢將我們包圍起來,若是去攻打梧州,就相當於走進了他們的包圍圈,涼山雖然遠,而且地勢危險,但是也並不是什麽不能去的地方,若是到時候他們從涼山入手,那麽就可以直接包抄了我們,封鎖了我們的唯一出口,將我們一網打盡!所以現在我們要先從涼山下手!”


    明昭的手指在地圖上,將小旗子以兩種方式分別插在各處,各將領一開始還有些迷惑不信,但是後來隨著明昭那手中旗子的位置變化,眾將領的臉色慢慢變化了,在沒有之前的輕視,反而越來越凝重。


    明昭這是講先攻打梧州還是涼州的兩種方案都給眾人展示一遍,從頭至尾,包括以後,攻下其中任何一城之後的後續都說的清清楚楚。


    眾人一邊琢磨著這局勢變化,一邊又震驚著女子的目光高遠,她竟然將以後的攻打戰略都已經想出來了?!


    天!怪不得這個女子小小年紀就已經這般出名,並且穩穩站立朝堂,本以為這個女子是個假把式,光說不練,隻會紙上談兵,但是她總是一次一次的刷心著眾人對她的印象。


    “將軍?可是您也說了,那涼州地勢危險,他們現在幾乎都已經占領了涼州,我們想要將其爭搶迴來也不容易啊。”有人皺眉問道,他們之所以想要先攻占梧州就是因為,隻要奪迴了梧州,他們就可以慢慢的啃涼州這個地,而且梧州繁華,四通八達,那般重要的好地方怎麽能讓給賢王一方?


    “嗬!有些時候肥肉並不是那麽好吃的,賢王想要徹底吃下梧州,也要看看他能不能吃得下!


    他賢王雖然占領了梧州和涼州,但是那涼州畢竟不是他都能吃得下的,現在我們也還是有機會的,至少涼州還有那麽一塊地方,他們沒能上的去。”明昭手指輕指,點了點一處地方,眾人看去,瞬間睜大了眼睛。


    “可是將軍,這是雪山呐!”涼州這個地方很奇怪,一半夏天一半冬天,占地麵積廣,但是有一側大多都是學雪山中間地帶因為雪山的緣故,而成了冰川。


    所以這涼州又被稱為四季城。


    “雪山?就因為雪山,才能幫我們拿下涼州啊,他賢王想要一口吃下肥肉,也要看他能不能咬得動!”


    咬不動,那其他的,她也會讓他乖乖的給她吐出來!


    各將領紛紛對視,總覺著這位將軍的笑容有些陰測測的……


    最近兩軍之間都是小打小鬧,成不了什麽大戰,不是你逗逗我,就是我逗逗你,看似玩笑,實則這裏麵的風險大了去了,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會丟了幾條性命。


    之前的模式可不是這樣,但自從這明昭來這之後就都變了,各位將領也是佩服明昭的“不要臉”,因為明昭在這戰場上充分的發揮了無賴的一麵,有的時候故意去招惹敵軍,但是敵軍一旦衝出來了,自己這方的戰士又會馬上撤迴,多來幾次之後,地方戰士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這還不夠,明昭甚至還將那地方戰士畢竟之路趁著天黑的時候挖了許多的陷阱,但挖完之後還不管他們,那陷阱當然不是什麽小打小鬧了,裏麵可都是真家夥,這落了陷阱的,滋味可就沒有那麽好受了。


    這夏恆傷了人,做了壞事兒,但是這擦屁股的卻是賢王一派的人,畢竟受傷的都是自己人,若是自己都不管自己人了,誰還會管?!指著夏恆嗎?!


    開玩笑!若是指著夏恆,那他們這邊的士兵得嗝兒屁多少了?!但是這將這些受了上的士兵救迴去也是個事兒!


    有些事並傷勢不嚴重還好說,但是嚴重的那就還得將他們送迴去,這一來一往之間又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而且最近賢王軍中藥材用的極其的快,這可是軍中的一個大忌,若是真正開戰了,藥材不夠用了,那就可就嗬嗬了!


    所以現在他們都紛紛罵出這個主意害他們的人,明昭幾乎每日都要打不少的噴嚏。


    “啊啾!”這不又打了一個!明昭摸了摸鼻子,仰頭望了望天,不明所以,最近也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啊,怎麽成天打噴嚏?


    “主子?喝碗薑湯吧。”司信拖著薑湯進來,明昭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薑湯,她怎麽感覺在她的訓練下,這位冷麵小子越來越像是一個小丫鬟了?生活之中的各方麵全都是司信在幫她打理,那無微不至的照顧簡直都讓她有一種錯覺,司信已經成為了她的專屬男奶娘!


    想著,明昭不覺笑出了聲音,司信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明昭卻是不管,端起薑湯喝了下去,喝完之後還舔了舔嘴,向著司拋了一個大媚眼兒。


    司信默默地轉移了視線,有誰知道看到主子如此模樣他隻感渾身汗毛直立?


    現在也就隻有那位洛質子還有蘇公子能夠忍受的了主子了吧,哦,對了還有十六皇子那三個小家夥吧……


    “主子,今夜我們還要去挖坑嗎?”司信問道,這一個多月來,他一直都在挖坑。


    “挖啊,怎麽不挖?”明昭擺弄著小紅旗,隨口說道。


    “可是主子,再挖就挖到敵軍大營裏麵去了。”司信黑線,沒見過誰打仗挖了一個多月的大坑的!


    “哦?是嗎?”明昭尋思尋思將手中的小紅旗插在某處,但又尋思尋思又拿了起來,插在另外一處,三番五次過去,總算是在某一處上定格,點了點頭,算是滿意。


    “那就繼續挖,挖深點,別讓他們發現了就成!”明昭笑眯眯的說道,司信覺著自己的這個主子沒救了。


    “主子,敵軍已經不再派人出來迎戰了。”


    “哦?這是為何?!”明昭驚詫的問道,那一臉的詫異懵懂讓得司信不忍直視。


    “他們最近…傷患頗多……”他覺著他已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說出這件事情了。


    明昭挑了挑眉,坐在太師椅上,一臉的納悶兒,最後丟出來一句話。


    “那他們也太柔弱了點兒,這才開始多久就不出來了,那接下來怎麽玩?”明昭仿佛陷入沉思當中,司信眉毛微跳,知道主子絕對又在想什麽缺德主意了。


    “嗯……既然他們不出來,那我們也不好逼人家出來不是?既然他們那麽喜歡那裏,那就將他們的地下全都挖空。


    此處湖泊不錯,他們離得遠看不到,那我們就將湖泊搬過去讓他們好好欣賞遊玩一下吧,不盡一下地主之誼總感覺對不住他們。”明昭語氣歉意,但是那臉上的微笑讓司信怎麽看怎麽不妙,那分明就是幸災樂禍。


    虧得主子還說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光天化日之下這麽表臉,好意思嗎……?坑人還說對人好,司信在心中為那些人點了無數根香,原諒他有一個陰損缺德的主子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雪山那邊弄得怎麽樣了?”


    “迴主子,用不了十天就好了。”聽到這個結果,明昭滿意的點點頭,就連喝著白開水都幸福的眯了眼睛。


    司信默默退下,想起軍中將士們說的話,心中也是點個讚。


    “哼!像賢王那種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那就得讓像咱將軍這樣陰損缺德惡鬼來對付!”


    是啊,他主子長了一張天仙似的臉,但誰要說他的主子是天仙兒,那絕對才是眼瞎了,說瞎話是要遭雷劈的。


    明昭在這裏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傳到京裏去,隻傳了最近的戰況,畢竟要防患於未然,誰知道京裏誰是奸細?


    賢王能夠這般肆無忌憚大搖大擺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拿下四個城池,並且還還能與夏恆正規的大軍對抗這般久,且還能讓夏恆大軍節節敗退,除了賢王的才能,誰又能保證沒有奸細的存在呢?


    自古以來,這奸細就讓人恨得牙癢癢,明昭來了這軍中之後,也是加大力度管理軍中可謂是毫不手軟。


    像是一些將士們的一些陋習或者條規上的漏洞,她都給調整了過來。


    明昭這邊白天不斷騷擾賢王大軍,晚上則是如火如荼的挖著地道。


    到了後期的時候,賢王大軍不在上當,就連探子都不出來了,因為即使探子出來了,也會被正大光明的送迴去,可謂是氣炸了賢王一派的將領們。


    總之這明昭就是一直折騰,一直折騰,看得人都覺著手忙腳亂的,明昭一天也是不閑著,除了每日例行的會議之外,她還親自訓兵,這地方絕對是個好地方,帶有天然的優勢,將士們每日裏都要進行魔鬼式的訓練,每日都要輪番上演悲慘戲劇。


    一開始將士們當然不習慣這樣,原本以為他們的訓練就已經夠強了,沒想到明昭竟是往死裏折騰他們,一開始當然也有人反對,擔心將士們若是這樣,精神頹靡,到時候敵軍來襲狀態會不好。


    誰知道明昭忽然給敵軍使了陰招,這陰招可好,敵軍倒黴,他們也跟著沾光。


    日子一長,他們也就漸漸的習慣了這樣的訓練方式,而且他們驚喜的發心麵對強化訓練,他們也沒有剛開始的受不了了。


    當然明昭也不是一味的打人家巴掌,這該給甜棗的的時候也是毫不吝嗇,軍中的夥食也是大不一樣。


    有些將領甚至都納悶,這將士的軍中夥食都是統一的,就算是有葷菜也不會太豐盛,畢竟這好幾十萬的人,朝廷的國庫也也不是專門為軍中打開的,還得顧忌著別的不是?


    隻是他們最近的夥食那是真的好啊!他們當然不會認為這是朝廷轉了性,有些聰明的也暗中猜測,是這位年輕的女將軍給他們帶來的福利。


    別人納悶不清楚,但是司信卻是清清楚楚,這的確也不是朝廷的功勞。而是主子從自己的小金庫中掏的資金給軍中買的軍資,司信為此還心疼了一陣,主子這絕對是嫌自己的錢太多燒錢呢!


    當時他還納悶兒的來著,但主子卻說,這大軍乃是寶貝,折磨他們可以,但是卻不能讓他們受了委屈,再一點,明昭為了將強他們的訓練,這夥食營養也是必須要跟上去的。


    不然一個個訓練完了之後不還得脫了相了,還怎麽跟人家敵軍打仗?


    不過還好結果不錯,這座城後有一座高山,還有一大瀑布,地方確實大得很上午下午幾乎都能讓這些人輪個遍。


    明昭帶的三十萬大軍當然也不可能隻在這一個地方,明昭早就將其安排的好好的,就等著那一刻時機的到來!


    這邊明昭的小算盤打得嘩啦嘩啦響,敵軍也是沒消停,這不正堆在一起討論呢。


    “王爺,對麵大軍實在是欺人太甚!”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狠狠一拍桌子,一張臉被氣的通紅通紅的。


    “王爺,對麵大軍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忽然之間就不按常理出牌了,這整天竟弄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我軍將士都已經不邁出軍營了,但是對方竟然站在我方軍營外麵投火藥!我軍將士一旦追出去,那定是會落入陷阱渾身是傷的被人抬迴來!”這位將領說到這裏也是氣憤之餘更多的則是無奈。


    在他們的上首坐著一位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他一身黑色繡金莽的衣袍,棱角分明的臉,薄唇輕抿更增添了幾分肅殺。


    “到底為何會這樣?”賢王也是剛剛到了這裏,之前一直都是飛鴿傳書在後方指揮,不想現在竟是出了這樣的問題,隻是之前不都是挺順利的嗎?


    賢王一雙與元勤帝幾位肖似的眼睛向著下方看去,身上哪裏有絲毫的那傳說中的閑散王爺的氣息?


    相比之下元勤帝,他身上更是多了幾分侵略性,尤其是那雙眼睛,讓人看到了就會想躲開,哪裏有元勤帝一般的賢德之氣?


    但是他整個人看起了也多了幾分的霸氣,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跟隨。


    “王爺,據說對麵換了主將。”賢王身側站著一位男子,


    “哦?”換了主將?


    “主將是誰?”賢王的腦子裏將夏恆的那幾個將軍都過濾了一遍,但也沒有發現有誰能有這般陰險的心思。


    “對方主將出自鎮國將軍府。”聽到這裏,賢王一頓。


    “是最近名聲大噪的那個明昭?”這個明昭他又怎能沒有聽說過?小小年紀就有了不小的作為,沒想到竟然是她。


    賢王倒是對明昭有了幾分興趣,這般有意思的小娃娃可不多啊,這一上來就讓他吃了個大虧,又丟了個城池。


    若是那個小娃娃能夠站到他這陣營裏來,想來定然會如虎添翼啊。


    隻是,這出自鎮國將軍府可就不大好辦了,鎮國將軍府那些個硬骨頭,軟硬不吃,還真是不好將他們啃下來,不過他們都是一個秉性的,不想現在竟是出了這麽一個缺德的小家夥。


    這司家以後也定是要因為這個小家夥改變吧。


    一旁的下屬們還在埋怨著那個明昭,說著最近明昭的種種缺德事跡,賢王忽然笑了出來。


    其他人一驚,這賢王會笑,可是什麽時候這般爽朗的笑過了?而且現在是他們這方受損好的吧!賢王怎麽還有心情能夠笑的出來呢?


    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賢王。


    賢王端起身邊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後,站起了身子,一旁的侍衛將其披上披風,剛剛入冬,這天氣可以點都不溫柔。


    “本王倒是想要會會那個明昭了。”賢王笑著說了這麽一句然後走了出去。


    眾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沒了主意,不知道這位賢王殿下究竟是想作甚。


    反觀現在的明昭,正悠閑地躺在搖椅上,看著遠處平地上來迴奔跑的將士們,指指點點,一旁有著一籮筐的小石子兒,若少有不讓明昭滿意的地方明昭就直接石子兒丟了上去。


    別看這石子兒小,但是殺傷力可不能小覷,明昭的有著高深的內力,這隨意丟一丟都能讓人身上立刻青紫起來,若是動了殺機,甚至可能穿喉而過也不是沒有可能。


    “跑快點,背後的石頭給我背好了!誰要讓石頭掉一塊,就都給我多跑十全!”明昭清冷的聲音聽在眾將士們的耳中堪比魔音,但是誰敢反駁?況且他們也沒有那個心要反駁,雖然這苦吃的不少,畢竟大家對明昭都是心服口服的。


    “你那長槍給我握緊了!又不是繡花呢!”一顆石子兒丟了過去,那將士的手臂一痛,立刻抬得老高,恨不能將手中的長槍給捏碎!


    明昭點點頭,看著眼前的這波人,司信也站在一旁看著,現在天氣已經冷了,雖說是南方,但也不是正南,離著江南地帶還偏一些,所以這冬日就有些陰冷陰冷的,不過眼前的這些將士們則都是穿著單衣短褂,可他們的滿頭大汗,哪裏有絲毫的寒冷之意?


    想當初可不是這樣的,那些將士們一個個與賢王大軍相比這體質可不是一個等級的,但現在怎麽著也應該能拉迴一些距離了吧,至少比當初的時候要好很多。


    明昭拍了拍手,讓張虎繼續訓練,起身就走了,司信緊隨而上,隻是當看到明昭行走的方向並不是迴到大帳之中,反而是向著馬廄的方向走去,司信詫異了。


    “主子要出去嗎?”


    明昭牽了踏雪出來,撫了撫黑色鬃毛,那漆黑油亮的讓人心感歡喜。


    “走吧,隨我到前麵的鎮子上去看看,說不定還定打聽出來什麽消息。”要知道有的時候正麵傳來的消息並不是那般的完整可靠。


    一些小道消息甚至一些民間傳聞都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明昭一路策馬前行,發現這路上人也不少,死冷寒天的竟然還挺熱鬧。


    當明昭還未進入小鎮的時候就發現這小鎮更是熱鬧,不過他們口中議論的無非都是近期兩軍交戰的事情了,賢王還算英明,至少兩軍交戰他並未牽扯上百姓,百姓乃是國之基礎,他現在還未登上皇位,若是現在就讓百姓們對他有意見的話,恐怕他這一戰就等於不戰而敗了。


    一個百姓都不支持的人去爭奪皇位,你覺著能成功嗎?


    說實話,她還真未見過那位賢王,前一世也並未發生過此事,賢王,她總覺著這一世好像有什麽東西偏離了它原本的軌道。


    明昭納悶兒,將馬兒交給了店家之後就帶著司信進了酒樓。


    這酒樓與京都之中的那是沒有的比,但是幹淨整潔,還有著一種江南的韻味。


    說到江南,那位賢王殿下就是被分到了江南去,這還是元勤帝的母親生前為賢王所爭取得到的。


    那時候元勤帝還是太子,身為弟弟的賢王是要有自己的封地的,手心手背全是肉,皇後哪個都舍不得讓他們受委屈,所以也就將江南那等富裕之地求先帝賜給了賢王。


    先帝倒也不吝嗇,直接就準了,可是他卻不曾想到就是因為這一塊地,才將的賢王慢慢養肥,現在開始在夏恆搞分裂了。


    隻是說再多也沒有用,賢王現在到底也還是成了反賊,而她的任務就是要奪迴城池,降服賢王。


    隻是她卻覺著賢王也是不好弄的啊,跟賢王還就得玩陰的,摸了摸鼻子,明昭感覺自己都陰暗了,這可不大好。


    菜很快就上來了,店小二看著蠻機靈的,明昭給了他賞銀,笑嗬嗬的謝過之後就恭敬的下去了。


    明昭讓司信一起做下來吃,主仆二人倒也是輕鬆,不過明昭感到無聊,時不時的調侃司信幾句,司信呢,這麽多年來早就磨煉出來了,就當沒聽著,所以這一桌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模式。


    紅衣公子嘰嘰喳喳的說不個不停,完全就是一個話嘮,但是黑衣侍衛也不搭話,說好聽了那是恭敬主子,說得不好聽了,那其實就是無視。


    隻是那紅衣公子也不介意,該說的還在繼續,這兩人其實一進來就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明昭長得好,司信也不差,而且這二人的氣質一擺在這裏,想不引人注目都不成,再加上明昭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開啟話嘮模式,隻要走進來的人第一眼就會看到他們。


    其實明昭的聲音真的不大,但無奈長得太好,可是這裏是酒樓,長得再好也不能當飯吃不是,所以多看了幾眼之後也就該吃吃該喝喝了。


    “誒,也不知道這一戰又得鬧到什麽時候了,本想著過段時間去溫州買點東西,不想現在是去不了了。”賢王占領了溫州,雖然沒有殘害百姓,但是也防的極嚴,不影響百姓們的生活,但是卻無形之中限定了百姓們的出行。


    在這種戰亂的時候還是在自己的城中、自己的家裏待著比較安全。


    “買東西?我看還是拉倒吧,到時候再讓人當成了奸細給壓了,那就不好了。”另一人喝了一口小酒,說道。


    “誒不過我聽過路的商人說,這京中最近可是熱鬧得很啊,三皇子四皇子接連大婚,下一個就要輪到六皇子了吧!不過我聽說,六皇子好像又拒婚了,最後還是軒轅家族出麵將六皇子鎮住了。”


    “啊?又拒婚了?唉,看來六皇子對那位女將軍還真是癡心啊,真可惜,你說那位女將軍怎麽就給拒絕了呢?若是成了,也是一段良緣啊。”這人嘖嘖的說道,字裏行間滿是惋惜。


    “咳!”明昭忽然被飯粒嗆到,一頓咳嗽,司信麵無表情的將茶水遞了過來,明昭才順順氣兒。


    “你這麽看著我作甚?這可不賴我……”明昭瞪著司信,雖說有些心虛,但是還是與司信這麽瞪著,主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這裏一句話不說,顯得多了幾分的滑稽。


    主仆兩人之間的互動卻讓得樓上一人看的請清楚楚。


    “主子?!那位……”男子指著下方的明昭眼中充滿了震驚之色,而坐著的中年男子眼底也是抹不去的震驚以及一抹痛色。


    “是了,絕對是她,是她的孩子……”中年男子喃喃自語道,一雙眼睛好似離不開下方的人身上一樣。


    “將她請上來。”沉聲吩咐,立刻有人下樓去請。


    看著下方紅衣小公子麵露疑惑的向著他這個方向看來,那雙熟悉的鳳眸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


    是那個人的孩子!


    明昭哪裏能不疑惑?這好好的吃個飯突然有人來請,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在這裏根本就是不認識任何人啊!完全就是人生地不熟的,哪裏會有認識的人?


    可是來人卻過來請她,到底是誰?


    當明昭走進去,看到那坐在桌旁的中年男子時,終於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明昭見過王爺。”此人正是賢王無疑了,在皇宮之中都會有著畫冊存留。雖然說元勤帝給自己看的畫冊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了,畫冊上的賢王要比現在年輕很多,而且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長相上要比元勤帝更出色一些,現在年紀大了,歲月並沒有給他留下多少痕跡,周身氣質沉穩,整個人卻如同那未出鞘的寶劍一樣。


    危險,這個賢王是個危險的。


    “嗬!沒想到年齡不大倒是挺聰明的,怪不得我的那些將領們被你耍的團團轉。”賢王這般說著,但卻沒有收迴落在明昭臉上的視線。


    明昭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頭,這位賢王殿下讓她有一種被侵略般的感覺,很不爽。


    “哪裏哪裏,明昭也隻是與他們切磋一下,絕無戲耍心思!”明昭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她在賢王這裏,上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周圍有著不少的暗衛,想來都是保護這位賢王的。


    隻是不明白這位賢王出現在這裏是巧合還是故意?巧合也就罷了,那若是故意的,可就嚇人了,有兩個原因,不是她身旁有著奸細,那就是賢王的手伸的太長,消息網太過龐大。


    但是第二條又有些不太可靠,畢竟她的身邊可還有著屈凜衛呢,那就是巧合?


    可是既是巧合,她與這位王爺並沒有見過麵啊,他怎麽就知道自己是明昭呢?


    忽而腦海之中閃過一道光,看向賢王。


    賢王前些年也是從小就在京都之中長大的,那麽自己的娘親他也定然是見過的,都說自己與娘親長得像,那麽……


    其實明昭還真是猜對了。


    賢王看著對麵的小小女子,她與記憶之中的那人的確長得很像,所以他才能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出她的身份來,不過這雙眼睛還有這身氣質卻是與記憶之中的那個人不大相似,賢王眸子微暗。


    “哈哈,明昭將軍還真是好本事啊,果然自古少年出英雄,巾幗不讓須眉。”賢王誇讚著明昭,但明昭可不會以為賢王招她上樓就是為了誇讚她的,畢竟這讓他吃虧的罪魁禍首可是她。


    “王爺說笑了。”明昭聲音清冷,看著與那個女子長得極像,但是那個女子可沒有眼前這個這麽滑頭,更沒有眼前這個“厲害”。


    若是那個女子有她女兒一半的能耐,到最後也不會得了那麽個淒慘的下場吧。


    “你與你母親倒是不同,你母親可不會有你這般多的心眼兒,更不會耍滑頭,玩陰招。”明昭挑眉,這位賢王說話倒是不客氣。


    “王爺,我畢竟不是我母親。”明昭也沒有絲毫的懼怕,就連元勤帝那裏她都不怕,這裏她又怎會怕?重生一迴的人了,哪裏會有那麽小的膽子?


    “嗬!有意思!你就不怕我殺了你?”賢王忽然這般說道。


    “王爺,明昭可不是三五歲的孩童,王爺這般私服出巡,帶了這般多的護衛,明昭也不是傻的,王爺又怎知明昭是自己來的呢?興許就在這屋子裏就有明昭的人也說不定啊。”明昭鳳眸輕眨,嘴角的弧度有些邪氣,一雙眸子看不出任何波動,不得不承認,明昭這個孩子讓人看不透。


    “黃口小兒!休得胡說八道!”賢王身邊的一人訓斥明昭,明昭一雙眸子幽幽的定在了他的身上,看得他忽而渾身一毛。


    “王爺,沒準,他就是我的人啊。”明昭突然來了這麽一句,男子忽然一愣隨即一臉通紅,再到最後滿臉的蒼白。


    “你休要胡說!”那男子聲音都有些變了,明昭搖搖頭,一臉的惋惜,那意思仿佛是在說:你完了。


    “好一個明昭,真是不知道你娘那樣的人是怎麽生出來你這樣的孩子,明昭,哈哈哈!”賢王忽然大笑起來,明昭也有絲絲的詫異,司信默默的站在明昭的身後,其實他也明白主子在睜著眼睛說瞎話,賢王這麽精明的一個人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主子啊,你可怎麽整?一天就跟沒長心似的,司信低頭不語。


    明昭也不說話,終於當賢王笑夠了,看這明昭,眼底是認真還有欣賞。


    “要不要考慮來為本王做事?”這話一出,倒是將明昭下了一條,司信也是如此。


    明昭皺眉,隨即搖搖頭。


    “王爺是知道的,我乃是司家的繼承人,萬不可背叛祖宗,背叛皇上的。”


    “什麽司家,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與司家的關係嗎?”聽到這個,明昭的眸色微深,直直的對上了對麵老狐狸的眼睛,看來這個賢王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準備,至少他還調查了她。


    “怎麽樣?本王不會虧待了你,本王知道你的才能,你在這一點上更像你的外祖,若是有可能登上你外祖那般高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你覺著本王的提議如何?”賢王一臉笑意的看著明昭,等待著麵前之人的迴答。


    如她外祖那般高的地位,那不就是一朝丞相了嗎?


    賢王這話一出,滿屋子的人皆是一驚,看著賢王又看著那紅衣“少年”,賢王竟然直接開出這般誘人的條件,那明昭是否會同意?


    會吧!畢竟現在賢王一支勢不可擋,蒸蒸日上,跟著賢王可比元勤帝要吃香的多啊。


    “多謝王爺好意,隻是明昭終究還是要辜負了王爺的好意,對不住了。”明昭竟是想也沒想直接拒絕,眾人皆驚,司信卻從頭至尾的淡定如初,他就知道他的主子是不會同意的。


    本以為賢王會發怒,不想,賢王臉上的笑意竟然加深了,明昭扯扯嘴。


    “王爺,明昭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陪王爺說話了,就此告辭!”說罷,明昭也不管賢王同沒同意轉身就走,這番隨意又是讓得賢王身邊之人狠狠一驚,至今為止,可還沒有人敢對賢王態度這樣隨意呢!


    “本王說的話隨時有效,畢竟他給不了你的,本王都能給,包括信任,你好好想想,本王等著你的答複。”賢王倒是沒有放棄,也沒有發怒,異常的溫和。


    明昭在門口頓了頓,沒有迴頭直接離開,司信緊隨其後。


    他們走後,房間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靜,之前的那個說話的男子疑惑的看著賢王,賢王斜了他一眼。


    “王爺,您為何要這般拉攏這個明昭?”還開出那般優越的條件來,男子終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你呀,沒事兒多跟傅先生學一學,光會打仗有什麽用?有時候是要有腦子的。


    你以為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憑什麽就能坐上將軍?憑什麽引得皇兄那幾位皇子相爭?還不是因為她值得,若不然此次本王也不會憑空得了這麽個機會。”


    “這個明昭絕非池中之物。”賢王高深莫測的說了這麽一句,走到窗前,看著那策馬而去的紅色身影,眼中劃過一絲光芒。


    “王爺,那若是明昭不願又該如何?”


    “那就隻能折損一個好苗子了,這不也正好達了盟友的期望不是嗎?”


    ------題外話------


    親親們不要著急哈,這個賢王還是很重要的,就在後兩章就會有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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