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水晶球中,一個女子蜷縮在一起,肉眼可見的,從她的身上不斷溢出絲絲的血色,融化在這藍色的液體當中。


    外麵站著的白素薇看著這一幕竟是興奮極了。


    “來了來了!就快了!明昭!你很快就會是我的了!”白素薇興奮到不行,那裏還有半分那溫良模樣。


    此刻的她就是一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明昭眯起眼,透過那眼角餘縫深深的看著她,把她的模樣刻畫在自己的心中,她不會就這麽讓她胡來的,不會。


    感受到體內丹田裏那少的可憐的內力,明昭的嘴角浮上一抹弧度,這麽多天以來,自己一直在尋求著能夠擺脫這裏的方法,偶然間發現洛初教給自己的功法竟是相當神奇,可以不受這環境的影響,雖然運做起來很勉強,但是她相信慢慢的她會克服的。


    誰也別想操控她,誰也別想!


    待她出去,她會讓白家死無葬身之地,她會讓他們嚐到比這還要美妙千百倍的滋味!


    在這冰冷的液體當中,隻有體內那一絲絲的內力帶給她一絲絲的溫度,腦子恢複了一點點的清明。


    絲絲的內力慢慢的恢複,在各大經脈之中飛速運轉著,明昭想著,這個白素薇到底要做什麽?她的目的是什麽?若是她不正常,那麽白家之人不可能不知曉她的作為,可是他們默許了她的做法。


    那白家的目的又是什麽?這詭異的做法,不知為何她忽而想到了幾年前那青龍鎮的奇怪男子。


    若是那人也是世家公子,那麽會不會和白家也有關係?


    白素薇走了,明昭還未等伸展開身子,外麵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明昭?!”聲音熟悉,司柯!


    明昭心中微動,不動彈,還是閉著眼睛,身體隨著那水晶球的運轉而動。


    “她怎麽會在這裏?是你們白家!”司柯話語之中的震驚她聽得出來。


    “你一驚一乍的作甚?”又是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明昭心中一落,這不正是剛剛她所想的那個人嗎!得來全不費工夫,果然!前幾年青龍鎮之事與他們白家有著抹不開的關係!


    “你們要做什麽?為何要將明昭藏到這裏?這又是在做什麽?”司柯一連串的問題出來,男子皺眉看向司柯。


    “還能如何?司柯我們的事情已經進展的差不多了,這人數也夠了,現在奪嫡在前,手中若是沒有一個王牌,怎麽向三皇子交代?”那男子說著,司柯久久不言,而明昭卻知道了,這白家不是一個安靜的主,他們世代行醫,有著豐厚的醫學底蘊,卻不想他們在背地裏竟偷偷做這些事情?!


    這麽看來吳家與白家聯合到了一起,那麽曹家呢?若是曹家也跟這兩大世家站在一起,那麽三頭巨虎絕對不可小覷!


    而且現在司柯也和他們糾在了一起,他們目的是奪嫡,司柯呢?當初他要奪取親祖父的性命,除了要打壓她,是不是也為了三皇子?


    前一世她就知道,南贏賦身後的勢力越來越大,最後也是因為這幾大世家的支持登上皇位,沒想到現在他們就已經聯手了!


    “你們要她到底做什麽?”


    “做什麽?我那個妹妹說了,這個明昭的體質不一樣,到底哪裏不一樣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隻是需要一個能夠統領那些東西的將軍,我們也需要一個能夠無條件服從我們的將軍,所以這個人誰來都一樣。


    你知道的,我那個妹妹從小是我們這一輩中天資最高的人,不然那東西現在也不會這麽順利的大批大批的製造。


    怎麽?心疼你這個妹妹?”男子笑道,司柯看著那水中的女子,則是一聲冷笑。


    “心疼?對於這個女人,有心都是多餘的。”司柯說道,眼中慢慢全是厭惡之色。


    “呀,看來你們兄妹之間的感情也不怎麽樣嘛。”


    “不,我們之間的感情可是深的很,隻不過與那些親情柔情沒什麽關係罷了。”司柯說道,看著那靜靜漂浮的女子,一想到她馬上就會成為他們的奴隸,心中就是一陣沸騰。


    “司柯,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狠心,對待自己的妹妹都毫不留情。”白子陽笑道。


    “妹妹?白子陽,送你一個這樣的妹妹你要嗎?”司柯反問,同父異母,又在身份上壓了他們一頭,正宗的嫡係,有比男子還要能幹,他們在將軍府還能有什麽村組的意義呢?地位都是較之從前相當的低下。


    “得得得,我可要不起,我覺著還是自己同胞的妹妹比較好。”白子陽說道。


    “但是我怎麽覺著您的那位妹妹,有些不正常呢。”司柯毫不留情的揭穿,眼睛不離那水晶球中的人,他從未看到過那人如此的安靜,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從來都是冷嘲熱諷,現在就連他都能感覺得到,那裏麵的人正在漸漸失去生命。


    “那你還要娶她?她可是很可怕的,就連我這個哥哥都不敢招惹她呢。”白子陽搖頭笑道,看著司柯的目光一直盯著那水晶球中,再看看那裏麵的女子心中也是一陣惋惜。


    “這樣的尤物,真是可惜了,再有幾天,當她的血全都被這液體抽出來後,也就成了八成了。”白子陽說道。


    “三殿下知曉嗎?”


    “你覺著呢?我們可是為了三殿下幹活的,如果三殿下不知曉,你覺著我們能動她?”


    這麽說南贏賦也是知曉的?


    明昭心中陰沉不已,南贏賦,又是南贏賦,這個男人,前一刻還深情款款表明真心,後一刻就可以將自己推入如此境地。


    好!真是好!


    吳家、曹家、白家、司柯、南贏賦……


    皇宮之中,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偏遠角落,一處宮殿屹立著,這宮殿並不大,從位置就可以看出來,這裏並不受寵。


    但是主殿幹淨整潔,一看就是有人收拾,而此刻這裏卻來了一位客人。


    廣安手腳都被綁著,她趴在地上好不狼狽,今晚她明明在自己的宮殿之中睡得好好的,可是醒來後卻發現自己趴在這陌生的環境裏!


    廣安掙紮著,四處看著,整個殿裏空無一人!


    “誰!究竟是誰!”


    “給本宮主出來!竟然如此大膽!出來!”


    “要讓本公主知道你是誰,本公主活扒了你的皮!”


    廣安大喊著,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法,她越是掙紮,那綁在手腳上的繩子就越緊。


    “嘶!”廣安的手腕傳來一陣錐心的刺痛,她知道那繩子定是刺破了她的皮肉!


    “公主好大的脾氣,不過若是公主想要扒皮可能做不到了,因為公主很快就要失去手腳了。”一個白衣男子從後方緩緩走出,身後則是跟著一個高大的侍衛。


    看到這個男子,廣安的眼中出現疑惑,半晌終於想起他是誰。


    “楚國質子?”試探的問道,洛初雖然來到夏恆,但是除了一開始剛剛來到這裏時的一麵,幾乎再也沒有在外人麵前路過麵,幾年來,一直都是安靜地做一個隱形人。


    “公主好記性。”洛初溫和的說道,隨身就坐在了前方的太師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廣安。


    廣安看到這架勢,臉上浮現惱怒之色。


    “楚質子,你這是作甚?!”廣安大聲的喊道,這實在是一個羞辱,她貴為一國公主,卻在一個落魄質子麵前如此狼狽的趴在地上。


    洛初坐在那太師椅上,這處宮殿並不豪華,就連最低級的琉璃燈都沒有,隻有那平民用的火燭,在燭光之下都可以看到那桌椅上的破損,可是他就那麽坐著,鬆鬆散散隨隨意意坐著,身上卻散發出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威嚴。


    “本來我也不想叨擾公主,隻是這件事情卻非公主不可,有人說前些時日三更天的時候,在天牢的門口看到了公主,不知公主可記得此事?”洛初不急不緩的說著,巡風為洛初倒了一壺茶水,同時又點上了一根香。


    看著那根香,廣安眼中浮現疑惑,看向洛初時,眼中滿滿都是防備。


    “你在說什麽,本公主不知道。”一口否認道,廣安的眼中滿是敵意,洛初搖頭,也不說話了,房間之中恢複了安靜。


    廣安看著眼前的男子,看到男子悠閑的喝著茶水,也不理會她,心中惱怒異常。


    “楚質子,本公主乃是一國公主,你這樣對待本公主,待本公主出去定要父皇治你的死罪!”


    “放開我!你聽到沒有!”


    “你隻是一個階下囚,竟敢如此大膽!”


    “你……”


    一炷香在廣安罵罵咧咧中很快度過了,當那香燭湮滅之時,廣安隻覺眼前寒光閃動,手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連著眼前都是忽然一模糊。


    看著眼前地上還在動彈的斷手,廣安的眼睛都要爆出來。


    “我的手!我的手!”廣安疼的在地上翻滾著,那手腕上還有腳腕上的繩子直接切割到了那肉裏,隱隱之間可見森森白骨。


    “公主,我可不喜歡不誠實的人,說罷,明昭哪去了。”洛初直接問出,看著地上一身鮮血的女子。


    “我不知道!不知道!”聲音尖銳,廣安大聲的嘶喊。


    “廣安公主,看來你還是不夠老實,不過沒有關係,我給你思考的時間。”說罷,那邊巡風的香又點上了一支。


    廣安眼中出現一絲不可置信,他這是還要來?!


    時間漸漸流逝,廣安的疼痛沒有減少分毫,隻是她也在想,若是她說了,那麽明昭定然還是要迴來的!迴來之後,她哪裏還能得好?!


    洛初也不催她,就那麽悠閑的喝著茶水,好似渾不在意她到底說還是不說,廣安一時間心亂不已。


    不!她不會說的!好不容易才將那個女子送走!她怎能說!


    “公主,時間到了。”從沒有哪一刻她竟感覺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廣安看向那洛初,之間那男子悠然一笑,一陣晃神。


    “看來公主還是沒有想明白。”還未等想這句話,廣安的另一隻手又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廣安目呲欲裂!


    趴俯在地上已然說不出話來,兩隻手都沒有了,那條繩子在她的掙脫之中從手腕滑落在地上,連帶著她的血肉,廣安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兩個手腕,以往那雙柔美的雙手此刻僵硬著躺在地上,廣安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隻能幹張嘴喘著粗氣。


    “公主,您考慮好了嗎?”洛初的聲音可以說是她聽過最溫柔、最好聽的聲音,隻是在此時就像是那魔咒一樣讓她心生恐懼!


    廣安搖著頭,狠命的搖著頭,洛初將手中茶盞放下,靜靜的看著她,眼中無情無欲,冷漠至極。


    廣安搖著頭,她的舌頭都在打顫,她的腦袋嗡嗡作響。


    “嗬!真是個嘴硬的,隻可惜你心術不正,不然我還真是蠻欣賞你的,可惜……”男子話落,廣安驚駭的看著身旁站的這侍衛,發現他舉劍,趕緊的向後爬去,隻是終究還是落了一隻腳在那劍下。


    “啊!”廣安大喊出聲,聲音都以竟破掉,額上滿是汗水,大滴大滴的墜落,混雜著滿地的鮮血,顯得觸目驚心。


    寬闊的宮殿之中廣安的慘叫聲迴蕩著,久久不散,洛初還是那般的溫柔的看著她。


    “公主,沒關係,您還有機會。”洛初的話,響在耳旁,廣安眼中止不住的流淌淚水,原本那柔順的頭發沾在臉上,沾在那斷手上,臉上在沒有了之前的盛氣淩人和暴怒,此刻蒼白的不成樣子,唇緊緊地咬著,看來已經疼到極致!


    “嗯?還是不說嗎?”洛初看著廣安若有所思,一雙眼睛在她的身上掃著,好像在思考著除了剩下的那一隻腳,接下來還能砍掉哪裏。


    廣安心中大駭,趕緊趴在地上磕頭,雙膝跪地,一雙手和一隻腳鮮血淋漓。


    聽著那咣咣咣的磕頭的聲音,洛初雙眼無波,就那麽看著,一旁的巡風又要上前之時,廣安趕緊哭著喊出來,巡風持劍看著她。


    “我說!我說!她被人帶走了!她被人帶走了!”廣安一直說著這一句話,但是僅剩下的那隻腳也是不可避免遇難。


    廣安躺在地上,蜷縮著,渾身都開始抽搐著,但是聽到耳旁的聲音,她隻感到生不如死。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饒了我!”廣安捂著自己的四肢拚命地向著旁邊躲去,洛初看著她溫柔的說道。


    “廣安,你真是如吳家的那些雜種一樣,一身的臭骨頭,竟然還不肯說實話。”說著洛初扔給巡風一個白色的小紙包,巡風將其打開直接灌入廣安的口中。


    “它會讓你說的。”廣安被強製性的灌了白色的藥粉。


    “咳咳咳!嘔!”白色的藥粉太過幹,廣安被嗆得一個勁的咳嗽,原本蒼白無色的臉,此刻也咳得通紅。


    “你、你給我……吃了什、麽?”廣安斷斷續續的說道,驚恐的看著那個男子。


    “放心吧,不是毒藥,是個好東西。”洛初說道,廣安心中的不安愈加的加深。


    不知不覺已經二更天了,廣安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傷口竟然沒有那麽大的痛楚了,隻是同時她發現自己竟然渾身開始燥熱起來!


    廣安抑製不住的想要尋找涼快的地方,渾身在地上來迴扭動,巡風站在她的身邊,廣安不自覺尋了過去,就在即將要碰到他的腳時,巡風嫌棄的一腳踹過去,廣安立刻在地上蹭出去好遠。


    她已經沒有了手,那傷口處也被巡風撒上了之血的藥粉,效果極好,她極力的扒開自己的衣衫,但是沒有手半天連個腰帶都扯不開。


    女子無助的嗚咽聲響起,未經人事的她,不知如何是好,臉上染上了極為不正常的潮紅,她的口中同時又溢出奇怪的聲音。


    可是這樣並不能滿足她,她忍不住低聲哭泣,雙眼迷蒙的睜開,極力的向著那前方坐著的白衣男子爬去,地上劃出的血痕觸目驚心。


    “怎麽?不舒服?”洛初此刻就像是一個惡魔,穿著一襲白衣肖似謫仙的惡魔!


    “我要、給我!我好難受!”她不知道她想要什麽,但是她就是難受。聽到男子溫柔的話語,廣安一個勁兒的點頭,本能的向著男子奔去,這時候耳旁傳來一道低笑。


    “那你告訴我,她去了哪裏。”廣安迷蒙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腦中閃過一絲絲的清明,但隨即很快就被這磨人的燥熱給壓了下去。


    “告訴我我就給你想要的。”男子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廣安一個閃神,眼前之人不知何時竟變成了蘇潛默。


    “蘇潛默……”


    蘇潛默?洛初挑眉,冷笑。


    “告訴我明昭去了哪裏。”聲音溫柔得很,廣安的嘴微微張開,終於說出了她的下落。


    “白家,她被白家的人帶走了……”


    “蘇大人……蘇潛默……”廣安不停地向他伸出胳膊,身子在地上蹭啊蹭的,洛初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幾步。


    “主子?現在如何?”巡風問道。


    “嗬!白家?好一個白家,既然這夏恆如此之亂,那我們不妨就幫一幫這夏恆清理一下。”洛初輕聲說道,臉上無波無痕,哪裏還有剛剛那溫柔的模樣?


    “主子,那廣安公主?”巡風指著地上不停扭動的女子。


    洛初看著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嫌惡,提步走開,溫柔的話語在這空曠的大殿中流淌著。


    “先替她解決了問題,再送她去該去的地方。”洛初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巡風看著地上女子冷笑。


    “主子從未親手處置過誰,更沒有親自下令處置誰,廣安公主好福氣啊。”說罷巡風大手一提,直接將廣安拎起來向著外麵飛奔而去。


    廣安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完全清醒,隻是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又髒又破、四處都冒著寒風的地方!


    一抬頭,那破舊的雕像出現在上方,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是那樣的猙獰恐怖!廣安忍不住尖叫出聲,隻是剛剛動彈卻發現自己的手還有腳傳來鈍痛,包紮的白色紗布也被染得通紅!廣安倒抽一口氣忽而響起了那個陰晴不定的男子,眼中出現了重重驚恐,他竟然砍了她的手腳!不,她要去告訴父皇!她要去告訴母妃!


    想著,廣安就要動,身上更是酸痛不已,隻是當一雙雙眼睛、一個個人影出現埃這裏的時候,廣安才是真的怕了!


    燭火之下,光線雖暗,但是也能夠看得清,這是一群乞丐!肮髒低賤的乞丐!


    鼻間忽然聞到一股子酸臭的味道,廣安轉過頭去,就看到自己的身邊竟然也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惡心大漢!


    忽然之間她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眼中出現了不可置信,她一國堂堂高貴如斯的公主竟然、竟然!


    “小娘子?小娘子!”不懷好意的聲音從這些人的口中傳來,身邊的人也雙眼泛光的看著她,廣安心中一毛。


    “我乃是廣安公主!爾等退下!”聽到廣安的高喝,這些人一愣,隻是下一刻卻是冷嘲熱諷。


    “公主?哈哈哈!”


    “這個娘們兒說什麽?!”


    “公主!哈哈哈!她說她是公主!”


    “沒有手腳的公主!哈哈哈!”


    廣安看著他們,看著他們一步步走進,眼淚立刻被嚇了出來,向後退著卻撞到了身後之人,僵硬的迴過頭去,入眼的卻隻有那燭火映照下的可怖雕像,淒厲的尖叫聲響徹天地.....


    夜黑風高,這間破廟發生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但是從此以後,這間破廟卻是一日比一日熱鬧起來,來來往往的都是乞丐兒。


    這裏乃是荒郊野外,即使有過往的人,當聽到那些不入流的聲音之時也是遠遠地躲開,有誰會知道,在這間不起眼的破廟之中竟然會有著一位曾經尊貴無比的公主呢?


    忽而,京城之中傳開一則消息,有人一日夜晚走過吳家之時忽而看到從吳家的院子之中一條似龍似蛇的巨影騰飛而出。


    聞言,滿城的謠言再次沸沸揚揚,這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之中,皇帝聞言,卻不曾管他,隻是這般做法,卻驚得曾經的吳閣老以及吳家的當家人連夜跪在皇宮門口乞求聖上開恩,並且暗中調查此謠言是誰人傳出。


    隻是還未等找到那人又有人稱看到了一條巨影出現在吳家,並且騰空而起,直衝高空!


    一個人說可能是假,但是這兩個人、三個人陸續出現,弄得吳家之人都有錯覺,這是真的!


    隻是現在正是緊要關頭,即使吳家之人有人高興,但是誰敢說?誰敢承認?皇帝在上麵緊緊地盯著,誰敢承認?!


    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接下來,就是曹家,曹家公子出門遊玩,竟直接搶了一民女迴家,到最後那所謂民女竟是一位禦史的親閨女!


    此事一出,那禦史聯合著其他禦史連連上奏,狠狠地告了那曹家一狀,給曹家弄得雞犬不寧,又爆出曹家有女不敬公婆,竟然將那婆婆活活逼死,使得公公癱在床上,此事一出,全城更加沸騰起來。


    這世家大族一直都是世人所稱讚的榜樣,他們的修養他們的規矩都是最優秀的,隻是當這些事情一出,誰不得說上幾句?曹吳兩家直接給了世家大族們一個響亮的大耳光!


    “這都是誰說的!誰傳出來的?!氣煞我也!氣煞我也!”曹閣老捂著額頭靠在床上,哆哆嗦嗦的說著這些話,氣到腦袋都要炸裂開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曹家最近是惹到什麽煞神了!


    “父親!身子要緊啊!那康兒說明明是那女子自己跟上來的,也不知為何就成了這個結果,還有那欺辱公婆之事,兒子已經查清楚了,那是遠在別地的旁係之事,如今卻被人硬塞到了這曹家來,父親,這明明就是有人針對曹家啊!”一男子站在床前,看著自己的老父親,嚇得趕緊安撫。


    一旁的曹老夫人為曹閣老順了順氣兒,曹閣老總算是慢慢緩過來一些,但是那那嘴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顫抖。


    “去查!去查!到底是誰!但凡讓老夫知道是誰,老夫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曹閣老大喊,手握成拳,眼中滿是狠厲。


    “父親?!”


    “傾盡所有!給我查!一個明昭也就算了,永遠迴不來才好!但現在還真是任誰都將我曹家當成軟柿子來捏!”曹閣老說道,一旁的男子趕緊應聲,老夫人也趕緊勸著他。


    曹閣老氣到不行,忽而翻起了白眼兒,曹家一陣混亂。


    而相比曹家的混亂,吳家倒是安靜的很,隻是這氣氛卻是比之曹家有之過而無不及,更加的低沉。


    皇帝已經將他們嚴密監控起來,誰也做不了什麽事兒,看到龍影這乃是滅九族的大罪,以下犯上,誰敢?


    “父親,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


    “等!”


    “等?父親?”


    “皇上現在懷疑我們盯我們盯得緊,現在曹家又出了這事兒,而且兩大世家同時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這不得不讓人多想,不過還好,曹家為我們分出去了一些視線,不然的話,恐怕此刻的吳家狀況更加不利,說不得還會連累了殿下。”


    “那該如何?父親,恕兒子說句不該說的話,那殿下為何每次都不幫著我們反而置身事外呢?”


    “愚蠢,若是殿下總是幫著吳家,你認為皇上會怎麽想吳家?怎麽想殿下?皇上最忌諱的就是皇子在朝中拉幫結派,你看看如今在朝唐之中有哪個皇子幹透露出絲毫的動靜?哪個在皇帝的麵前不是乖乖的?


    皇上本不喜世家大族,而這世家大族之中又有一位皇子,這直接就威脅到了皇上的皇位!


    對於皇子來說母族強大既是一個有力的助力,同時又是一個危險的利刃。在任何利益麵前都不如皇上的信任和放心來的可靠。”吳閣老沉聲說道。


    “你大哥死得冤枉,你那侄兒也是如此,你二哥馬上就要迴來了,從此以後你就跟著你二哥好好學學這些,以後也能好好扶持殿下。”吳閣老吩咐道,那男子點點頭。


    “父親,那妹妹那裏?”


    “哼!這麽多年了,從不讓我這個做爹的省心,得不到皇帝的寵愛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貴妃的位置也丟了,不提她也罷,讓她好好的清醒一下,本以為幾個孩子當中就數她那心勁兒最像你娘,不想,也是個愚蠢的!”吳閣老說道,一旁的男子皺眉。


    “那就不管妹妹了嗎?”男子問道,還是惦記著在公眾生活的吳嬪。


    “讓她安靜一段時間也好,至少吳家現在處在這風頭上,她參合進來也幫不到什麽忙,那明昭失蹤之事也牽扯到了她,想必她在宮中的日子也不好過,你明日去打點一下,也別苦著她,告誡一下她,讓她這段時間老老實實的帶著,切莫輕舉妄動!”


    “是,兒子知道了。”男子應下。


    “對了,切記別牽扯到殿下那邊,如發現一旦有人牽扯到了三皇子,格殺勿論!”吳閣老滿身的肅殺,這一刻一家之主的威嚴盡顯,哪裏還有在朝堂之上的低三下四?


    “兒子明白了。”


    曹吳兩家不得安寧,連著好多世家人人自危,這些天也都趕緊查清楚自家有沒有什麽能讓人詬病的事情。


    夜晚從來都是讓人作案的時候。


    此時不僅僅是曹吳兩家,包括白家也是亂做一天。


    白家大宅,每日都是燈火通明的,今日也不例外,隻是整座大宅卻沒有了一絲的聲音,白家大門緊閉著,來往的百姓並沒有什麽感覺,門口的人也漸漸少了,直到各迴各家,打更的人從這裏走過。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天幹物燥,小心……”那打更之人忽然頓住,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喵……”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打更人一笑過後直接離去,聲音漸遠。


    與外麵的安寧相比,這白家大院卻是地獄般的場景,滿地的屍體,從外到裏一直延伸著。


    而在白家深處,一場無情的廝殺進行著,高處一男子站的高高的,冷漠的看著下方的廝殺,那黑衣人竟是如同最鋒利的殺人利器一般,將這院子之中所有人都給屠殺殆盡。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有道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男子眼眸微深,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跟著那白色的身影走到一處空地,那白色的身影就已消失,男子向著四周看了一眼,忽然無數道身影從四麵八方搖搖晃晃走過來,嘴裏發出沙啞的嘶吼聲。


    那白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前方,男子眼眸一暗,一道小小的白色的影子從他的懷中竄出來。


    男子的大掌在它的小腦袋上輕輕一拍,那小身影就發出一道尖銳的聲音,綿細而悠長,不一會,令人駭然的一幕幕出現了。


    隻見那些喪屍頓在原地,再也無法前進一步,而地上竟不知何時出現了無數條長蛇!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它們緊緊地纏住那喪屍們的腳,從下往上咬食著喪屍。


    隨後更有無數毒蟲出現在這裏與那些蛇一起吞噬著這些令人恐懼的喪屍。


    男子向前走去,奇跡般地一幕出現了,隻見那男子走到何處,那蟲蛇竟然急速後退,給男子讓出了一條寬闊的幹淨的道路!


    男子快速走過,尋了半晌,終於在一假山之處聽了下來。


    看著麵前的假山,男子手掌微抬,輕輕覆在那假山之上,下一刻,那假山頃刻間化為粉末!


    假山消失,一條悠長黑暗的隧道出現在眼前,男子皺眉走了下去,還未等走多遠,就聞到了前方傳來的濃重的血腥味。


    這時候肩膀上的小身影嗖的一下子竄了出去,心中一凜,加快腳步。


    可是當他走到盡頭的時候,眼前一幕驚呆了他,之前所看到的白衣此刻趴俯在地上,眼中有著濃濃的不可置信和恐懼,地上更是散落著無數的屍體,七橫八落。


    向前看去,一個巨大的水晶球映入眼簾,一個白袍女子就這麽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女子身體浸泡在不明液體當中,臉上表情相當的痛苦,下方那原本藍色的寶石在此刻竟不知為何變得血紅血紅!


    液體當中的女子掙紮著,睜開雙眼,藍色不見,還是那一如既往地漆黑,隻是卻多了一絲絲的暗紅血色。


    走火入魔?!不對!


    “你是何人?!”白素薇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無法起身,男子看向她。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男子邊說邊向前走去,卻發現,那如寶石一般的東西竟然散發著令人心驚的能量,不管任何生物都會對危險有著天生的懼怕和危機感,那寶石就那樣靜靜地被安置在那裏,可是卻好似有著數個內裏高強的高手在那裏!那力量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男子被逼的後退一步,白素薇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盯著那水晶球中的女子有著瘋狂的癡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女子晃晃悠悠的走過去,再一次被那熾熱的力量給轟了了迴來。


    “這些到底是什麽!”


    “這些?這些都是百年的高手啊,他們一直在保護她,可是現在他們竟想要奪走她!”女子喃喃自語,她說的話有些混亂,男子也有些不明白,但現在卻是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那水晶球之中的女子很可能沒了命!


    男子一直平靜的眼中浮現怒色,迴過頭來看向身旁的女子還有地上的屍體。


    下一刻隻見男子手掌一揮,地上的屍體就直接飛起來向著那紅寶石射去!那紅寶石散發著光芒,隻是還未等將這外來侵入者轟迴去,又是無數道身影襲來,嚴嚴的將它蓋住,趁著這個機會,男子手中運力,隻聽到啪的一聲炸響,那水晶球應聲破碎炸裂!


    男子飛身而上,轉眼間高那困在水晶球中數日的女子終是脫困了!


    那大量的液體迸出,沿著縫隙澆到了下方的寶石上麵,隔著無數屍體,都能看到那寶石發出的璀璨光芒!


    男子已經抱著女子就趕緊飛速離去,一時間將輕功催到極致!


    “放下她!”白素薇看到明昭被奪走,哪能放手!大喝一聲趕緊追上!


    白素薇雖是一位大家小姐,但是那功夫卻是真不差!內力也是高深的可以!隻是相比之下,前麵的男子更是厲害,轉瞬間就將她們之間的距離拉開,白素薇眼中透著一絲瘋狂,不知從哪裏抓出了一把藥丸直接就塞到了口中!


    微微一運力,那內力竟是瞬間提升了好幾倍!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空中疾速劃過,那白家大院裏的黑衣人看到之後紛紛跟隨在後。


    “主子?!”


    “離開這裏!”跟上來的有一黑衣男子聽出自己主子話裏的嚴肅,一聲哨響,又是數到黑衣人從白家各個院落閃身而出。


    下一刻震天的響聲,從白家的地下轟然而出!紅色光芒照亮了整個天際!


    白家大宅一半都被轟為平地!


    這一動靜立刻驚動雲都城!


    此時已然是深夜,所有人千家萬戶不顧寒冷都開門開窗向著這個方向張望著。


    眼中有著不知名的恐懼還有驚嚇。


    “這是怎麽了?”


    “是大炮嗎?!”


    “天!我的耳朵在嗡嗡的叫!”


    “這是發生了何事!怎麽天都紅了?!”


    路上走出不少的百姓紛紛向著那個方向張望著,有膽子大的還向著那個方向走過去,路上還能聽到嬰兒孩子的哭聲,狗的叫聲,可謂是被鬧的雞犬不寧!


    各大世家的家主也被震了出來,紛紛披著衣服站在窗前向著這個方向張望。


    “到底發生了何事?!”吳閣老起身,向著那方向看去,被那紅光刺的眼睛眯了眯,半晌才適應那亮度。


    “老爺子,那好像是白家的方向啊?”身旁的下人提醒道。


    “白家?!”吳閣老一驚,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趕緊的派人前去查看。


    “來人!快去查探!”


    各大世家全都派人前去查探,皇帝站在宮殿之中,開窗看著那個方向皺眉不語。


    “皇上?”徐忠小聲的問道。


    元勤帝冷笑一聲,看著那紅色光芒。


    “朕一直以為這個白家是個老實的,一個學醫的世家也折騰不出什麽幺蛾子來,不曾想,此次卻是給朕一個大驚喜!”


    “皇上?”徐忠疑惑的看著皇帝,對於皇帝說的話似懂非懂,但也是明白了,這白家恐怕瞞著皇帝做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


    這等大的動靜,恐怕不是一般的小事兒啊!


    人們何時見過這般壯觀的場景?天都紅了!


    ------題外話------


    謝謝兩位親親送明昭的票票!愛你們麽麽噠!這兩張可能看的有些肉痛,但是馬上就會好了哈!親親有木有被明昭的身世給驚到捏?想不想造明昭迴去之後會怎麽做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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