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之人給我滾出來!別在這裏裝神弄鬼!”司凱鋒一聲大喝,下一瞬床帳之中就滾出一道身影,哆哆嗦嗦身上隻披了一件肥大的男子外衫,其主人不言而喻。


    “采秋?!”劉氏身邊的婆子看清楚了那女子的臉龐時,驚叫出聲,而劉氏的臉色則是一沉再沉,在看到司懿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了裏麵定會是一個替身,卻不曾想,那替身竟是自己身邊貼身婢女!


    “大膽賤婢!竟敢汙蔑大小姐!”連翹厲聲喝道,眉眼之間全是怒色,司懿之前一直都是在前院與司凱鋒在一起,所以她就待在下人房中等待著司懿的隨時召喚,卻不曾想,突然收到將軍府小姐出事的消息,緊趕慢趕終於到了這所院子,卻聽到了這般內容!


    “這裏是何地方,哪裏容得爾等在這裏大唿小叫!還不退下!”司玉皺眉,她當然認得此人是在司懿身旁跟隨了多年的貼身婢女。


    連翹不動,整個人都以母雞護仔的保護姿態擋在司懿的麵前,也不是是怕的還是驚得,那身子竟還有這微弱的顫抖,但是麵對要比她強勢多少倍的司玉卻還是死死的攔在那裏。


    她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保護司懿,保護她的主子!


    “我家小姐是清白的!誰也不能汙蔑我家小姐!”小丫鬟眼中透著倔強,司玉眼神陰沉,剛要吩咐旁邊婆子將她拉走,司懿這時候走上前來。


    “小姐?”連翹著急,但司懿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連翹頓時閉上了嘴,隻是眼神之中還透露著深深的擔憂。


    “剛剛在門外聽到母親與姐姐叫著我的名字,不知是何意?”司懿迷惑,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又看了看劉氏等人,好似盼著自己能夠得到一個準確的迴答。


    “而這位又是誰?”司懿的手指指在了趴在地上的劉傳休身上,被踹翻的劉傳休此刻早已經愣了,看了看剛剛眼前如雲般高傲清潔的女子又看了看那衣衫不整的女子,他有著隱隱不詳的預感,難道說剛剛與自己翻雲覆雨的女子不是司懿而實為是弄錯了人了?


    目光向著劉氏與吳氏看去,卻沒有一人對上他的眼,最後不經意間對上那一身紅衣男裝的女子,心中突然一涼,下一刻收到劉氏等人眼光之後忽然反應過來,一下子衝到司懿麵前想要抱住她的腿。


    “懿妹妹!是哥哥對不住你!竟然將這賤婢認錯成了你!”隻是想的往往要比現實美好許多,還不等他碰到司懿的腿,整個人就又被踹翻了出去。


    這一腳被踹在了心窩子上,一口鮮血噴薄而出,錯愕的看向了剛剛動腳之人,忽然出現在司懿身旁的年輕男子,此人正是司信無疑了。


    司信之前忽然被幾人纏鬥,終於在前不久脫開了身,隻是剛剛沒有得到主子的允許是不會出來的。


    “你又是何人?!”吳氏驚叫出聲,這時候外麵也來了幾個婆子想要將各家女眷引到外麵去。


    “爹爹!”司懿第一時間卻藏到了司凱鋒的身後,緊緊的捉住司凱鋒的手,讓的司凱鋒這一瞬間竟彭爆了慢慢的父親的責任。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對我將軍府之女動手動腳!看我不剁了你的手腳,讓你長長記性!”司凱鋒大怒,舉起手中長劍直接就向著地上之人拋了過去,伴著眾女的驚唿聲那長劍直接紮進了劉傳休的大腿之中。


    “啊!母親!姨娘!我的腿!”劉傳休的臉色瞬間白得透明,雙手捂著自己的大腿,鮮血舀舀流出,不一會就染紅了身下一片地,唬得在場眾女中竟有人直接暈了過去。


    “休兒!休兒!”吳氏趕緊上前,想要命人將其抬走,可是卻得了司凱鋒的阻攔,看著司凱鋒冰冷的臉,吳氏一時兩難,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先不說這庶子受傷,就說


    “將軍息怒啊!”劉氏知道這是司凱鋒真的大怒了。不然不可能會當著這般多的人麵子直接在這種日子在國公府中傷人。


    “懿兒!你怎的這般不懂事?母親都說了等事後會處理的,您怎的還這般的執拗!還不鬆開你父親的手,這般大了,成何體統!”劉氏看到司懿的手緊緊地捉著司凱鋒的手,臉都變得有些扭曲了。


    司懿趕緊鬆開了司凱鋒的手,但是下一刻卻又拉上了司凱鋒的衣袖。


    “母親,是女兒不好,可是女兒並無其他意思,隻是…爹爹……”說著就看向了司凱鋒,司凱鋒拍了拍肆意的頭,看了一眼場中眾人,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女以及那地上已經昏睡過去的劉傳休,冷冷的哼了一聲,最後盯上了吳氏。


    “二嫂,我將軍府小姐來參加母親壽宴,可是卻平白無故的遭受到這種事情,這種偷猾小人難道就是國公府一直以來的教養嗎?!”司凱鋒這句話不可謂說的不嚴重,吳氏得了臉色變了又變,就連劉氏的臉色都是又白又紅,這般說這是連她也牽扯了進去。


    “父親,傳休表哥暈了過去,但是這裏還有一個當事人呢,我們問問她不就知道真相了?傳休表哥平時也是個穩重的人,玉兒覺得此事絕對不是這般簡單!大姐姐還受了如此委屈,還請父親息怒還姐姐一個清白。”司玉這時候站了出來,甩了甩袖子,微微福身,一臉誠懇。


    一派的大家閨秀,名門之後的做派,不禁讓人心中一讚,果然是將軍府的小姐。


    跪在地上的采秋哆哆嗦嗦的,聽聞司玉說了這話,大驚,抬頭望過去,卻看進了對方陰森森的眼底,心中一顫,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心思一轉,當即就作出了決定。


    “將軍,奴婢冤枉啊!是大小姐!大小姐說要拜見老祖宗,可是卻帶著奴婢來這裏的啊還讓奴婢守在門外的,可是不知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還請將軍明鑒啊!


    奴婢如今失了清白,若還被如此冤枉倒不如直接撞了牆死了好了!”采秋哭的撕心裂肺,突然站起了身子,向著牆壁衝過去,隻是還未等跑幾步,司信一伸手臂,就將其拽了迴來,因著力道太大輪了個圈兒采秋就摔倒在地。


    采秋趴俯在地上,哭泣的聲音不斷,淚珠子也不斷墜落,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任何人一眼,更是不敢向司懿那邊看去。


    “姐姐,你、你竟然?采秋是無辜的,姐姐又何必如此咄咄相逼呢?”司玉一臉的痛心與不可思議,劉氏扶額隻大聲歎道家門不幸,場麵一時熱鬧無比。


    這一出戲劇與剛剛的一般無二,可是這戲則是越亂則越有味道,否則又怎能讓她們盡興呢?


    隻是,這把火就讓她來添上一添,看了一眼在場的許多人,司懿心中冷笑,緩步上前對著司凱鋒就行了一禮。


    “爹爹,女兒有話要說。”眾人這才猛然察覺到,從始至終這出戲的主角可還沒有說一句話呢!


    司凱鋒早就黑了臉色,在這麽多的人麵前上演這麽一出戲,真可謂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司懿站出來時,點點頭。


    司懿站直身子轉身望著采秋,眼神幽深,沒想到到了現在這主仆之間竟然能臨場發揮的這般好,真是好,真是好!


    采秋好似感受到了司懿的目光,微微抬頭,隻是這一對上就如墜冰窟,尤其是看到門口被帶進來的人時更甚,就連劉氏司玉都提起了心,悄悄地看向司凱鋒,果然司凱鋒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結兒。


    “采秋,你可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說著輕輕拍手,門外進來一侍衛,手中提著兩人,那二人低垂著頭,那身打扮正是國公府的丫鬟,另一個則是一個侍衛打扮的。


    此刻也不知他們到底遭受了什麽,雙眼緊閉,臉色煞白,竟是要比那躺在地上的劉傳休還要白上幾分。


    看到這人,采秋立刻呆愣了,尤其是見到那男子時,像是見了鬼一般,心中大駭。


    “吳川?”司凱鋒看到那昏過去的男子,又看向司懿,此人名叫吳川,正是平日裏伴隨愛司凱鋒身邊的貼身侍衛之一!


    “爹爹想必是熟識此人的,女兒也是認識的,不過爹爹可能想不到這裏有比我們更熟悉他的,對他來說也更重要的人!二舅母,您說呢?”司懿說出此話後,眼光直接投射到了采秋以及站在女眷之中的吳氏身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司凱鋒沉聲問道。


    “爹爹,吳川的堂姐真是我的二舅母,想來功夫那搬好,也定是有師傅教得好罷。而這個正是之前給女兒引路的國公府婢女,碰巧兩人在一起,女兒也就將他們一同帶過來了。”說是碰巧,但司凱鋒也不是傻子,目光也在三人身上不停地來迴掃,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竟是越來越黑,司懿一看就知道司凱鋒這是明白了。


    吳川當初進府的時候隻說自己是哪個鏢局的師傅,鏢局散了他也就找個差事做一做,卻不曾想他的堂姐竟是國公府的媳婦!


    先不說采秋與吳川廝混到一起去,那他平日裏的行蹤以及一些機密的事情豈不是都會通過他進入到國公府中?


    這個國公府到底是要做甚?!難道在監視著他?況且那個吳氏來頭可不小!堂堂氏族之女,更是皇帝所忌憚的,自己一直以來深受皇帝信任,此事一傳出,豈這不是拉著他和將軍府往火坑裏跳嗎!


    自己這個爹爹自己相比較還算了解的,此刻想的什麽大致上也能猜到個*分。雖然前世之中並不是站在女兒的角度上去了解的他,隻不過沒關係,現在的情勢隻要能對她有利就行了。


    “弄醒他們!”司凱鋒沉聲吩咐道。


    “將軍且慢!現在外人都在這裏,若是在這裏質問恐怕兩府都會失了臉麵。”劉氏笑的僵硬,但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來阻止司凱鋒,從那兩人一上來,劉氏就知道這事是不成了。


    可是劉氏千不該萬不該在此刻出現在司凱鋒的麵前來阻止他,隻見司凱鋒望著劉氏的眼有著一瞬間的迷惑,疑慮與淡淡的戒備,最後凝聚成一團墨色沉在眼底。


    劉氏心中大驚,自己的丈夫自己當然知曉,同床共枕這麽多年,自己到如今還未摸清他的性子,隻是有一點她確是也清楚的,那就是她的丈夫生性多疑!現在她這麽一站,豈不是把她自己也擺了出來了?!


    劉氏心中悔恨不已,但是對上司凱鋒卻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麽,司懿在一旁看得清楚,看劉氏吃癟她可是新奇喜歡的緊呢。


    “爹爹,今日是外祖母壽辰,你看若不然就……”司玉走到司凱鋒的身邊,司凱鋒向著門外看了看,果然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的人,這裏畢竟不是將軍府,司凱鋒也是得收斂一些。


    “來人,將他們帶迴去,交給張虎。”此話一出,不僅是劉氏和司玉,就連那吳氏都變了臉色,那采秋更是直接喊叫了起來。


    交給張虎,那就是要鬆緊地牢,若說將軍府的主子他們到底怕哪位,隻怕誰也比不出來,但若是將軍府那裏最可怕,那必定是地牢無疑了!


    “不!奴婢是冤枉的啊!大小姐,你不能這般過河拆橋!二小姐夫人救我!”采秋苦苦哀求,但是最後也不忘咬司懿一口,這一咬,司懿卻覺得很是有趣兒。


    “哦?那依你的意思就是說我與人有私了?並且與人幽會之時還帶上母親的貼身婢女?可是這最後與人廝混的怎地就成了你采秋?”司懿每一句問的都讓采秋無言以對。


    “將軍府一向有訓,作為仆人要忠於將軍府,忠於將軍府的主子,你雖是母親的婢女,但是母親待我這樣好,你卻作出相悖的事情來,汙蔑主子,將軍府也是容不下你的。”司懿緩緩說著,看著那采秋那逐漸失去光彩的眸子。


    采秋求助的看向劉氏,又看向司玉,卻被那母女倆無視,采秋心中懼怕不已,現下看來她的這條命算是保不住,一時之間麵如死灰。


    “這事終於查清楚了,那婢子居心不良,爹爹一定不能輕饒了她!定要還給大姐姐一個公道!”司玉上前捉著司懿的手,好似剛剛落井下石質問司懿之人不是她一般。


    看著采秋被人帶了迴去,那劉傳休也被人抬走,司玉心中暗恨大好機會盡失,臉上笑得愈發燦爛!


    “隻是那傳休表哥可真是奇怪,為何要口口聲聲叫著姐姐的名字呢?而且姐姐剛剛又去了哪裏呢?姐姐何妨不解釋一下呢?這樣也給了在場各位一個交代。”司懿看了一眼司玉,就知道她不是善罷甘休之人。


    “是啊懿兒,那剛剛你到底去了哪裏呢?也沒有來後院見你祖母,這國公府你又不熟。”劉氏殷切問道,好一副慈母模樣。


    “母親,懿兒前幾年一直在外,此次更是第一次來著國公府,怎會與傳休表哥認識呢?這是汙蔑!還要請母親與二舅母徹查此事呢。”司懿緩緩說道。


    “姐姐,那你到底去了哪裏呢?”司玉對這個問題還真是執著啊,司懿不得不說,這個妹妹真是欠抽!


    “大小姐剛剛與本皇子在一起。”這時候外麵一人踏光而進,紫色長袍,頭頂華冠,一半墨雪三千散落身後,深色靴子一步一步緩緩走進,卻好似踏在了人心之上,弄得滿堂皆驚!


    男子逆光而來,仿佛周身都散發著光芒,一張如刀削般的臉龐,有著南贏皇族獨有的標誌性的臉型。


    “臣參見六皇子!”


    “臣婦拜見六皇子殿下!”


    “臣女拜見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的到來給眾人一個驚雷之後,嘩啦啦的全部行跪拜大禮,除了聖上在場,麵見其他皇族之時都是要跪拜大禮,尤其為尊貴的皇子們。


    “各位免禮,今日乃是國公府阿德老太君壽辰,本皇子也隻是以晚輩的身份來拜壽的,各位這般豈不是拜錯了人?”聲音圓潤,態度溫和,與南贏賦的冷清高貴亦是大不相同,南贏賦天資卓越,但此時的他一定不知道,日後這位六皇子乃是他強有力的勁敵!甚至在多次的交手之中差一點就奪得皇位!


    前世南贏賦與南贏鈺的交鋒之中她也是沒少參與,深深的知曉著這位溫柔的皇子認真起來會是個什麽樣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有著南贏賦所沒有的帝王之德,帝王之術在他這裏運用的更為純熟,不然當初那半壁江山也不可能會被他所奪去。


    隻可惜卻在後來忽然消聲滅跡了,他所帶領的那一方在南贏賦的打擊之下崩潰解散如一盤散沙,二龍相爭就此結束。


    其實還是很可惜的。


    隻是司懿此刻卻很想知曉,這位爺為何會突然站出來說這麽一句話,她可不會覺得她司懿貌美如花優秀到連皇子都吸引了過來,更何況她此刻還小,又穿著男子的官服,哪裏能看得出一點點身為女子樣子?而且這位爺也不是隨意說話做事的人。


    但是既然他站了出來,她司懿也隻能在這裏受著,畢竟他是皇子,她是臣,之前在樹上,她的所作所為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六皇子您怎的進來了,讓皇子見笑了,家中竟出了如此之事,隻是您說剛剛小女和您在一起,那……”司凱鋒驚詫不已,看了看司懿又看了看六皇子臉色不由得變了幾變,好不怪異!


    當然在場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男子還好一些,隻是那些女眷們卻是想的多了,孤男寡女單獨相處,能有什麽好事情?司懿一時間隻感到無數道目光投射過來,恨不能將自己穿透而過,心中苦笑,他們剛剛是單獨相處的來著,那人在樹上一直盯著自己,自己連動一動都要想一想,對自己來說何其不是一種痛苦煎熬呢!


    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司懿卻隻充當自己是死人,安靜站在一旁低頭不語,既然這位大爺出麵了,此時自己說什麽都是多餘的,那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自己再適當的答應幾句也就行了。


    “可是小女做了不適當的事情?”司凱鋒試探著問道,而南贏鈺卻擺了擺手,這讓的司凱鋒更是疑惑不已,心下不定。


    南贏鈺不答話,隻是看著司懿,讓得他人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位皇子殿下到底是怎麽了,他與司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低頭的司懿此刻則更是讓眾人覺得,司懿絕對是犯了什麽錯誤,而惹得六皇子不開心,被叫去懲罰。


    “殿下,若是姐姐做了什麽事情惹了殿下,小女願意替姐姐承擔罪責,還望殿下能夠饒恕姐姐冒犯之罪!”司玉嫋嫋走出,竟忽然跪在了地上。


    一襲煙羅紗裙鋪在地上,美人如花,一臉急切,再加上那眼眶之中匯聚的透明朦朧,楚楚可憐,聲音如黃鶯鳴叫,話尾語調微微上挑,又有著婉轉勾人之味兒,門外的男子此刻聽到司玉的聲音,都忍不住探頭進來看看是誰家女眷聲音如此動人。


    “玉兒,不可啊,殿下,臣婦的兩個女兒從小就感情深厚,還望殿下開恩啊,若是不行,就罰了臣婦吧!”劉氏也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那臉色蒼白的模樣也不隻是裝的還是氣得,自己完好無損卻讓得劉氏又損失了一人,能不氣才怪


    看著司玉和劉氏母女倆,司懿卻沒有出聲阻止,這母女倆一個比一個傲氣,為了自身利益恨不能踩著人的頭往上衝,不過隻怕此次是要丟人了吧,想著就向著前方微微抬頭望去,直接就望進了那人含笑的眼中。


    心中一顫,怎的南贏鈺一直在盯著自己不成?先下更擔心的應該是自己,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看著對麵女子及淡定無比又重新低下頭的模樣,南贏鈺忽然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也是一襲男裝,人雖小,但那氣質與靈氣卻是讓人第一個就能看到了她,就如她此刻眼中的靈動。


    “夫人小姐這是何意?快快請起,明昭公子雖為將軍府千金,但也是朝中之臣,本皇子與其在一起商討一些事情也是合理的,再者,過幾天本皇子與明昭就要一同去往他地,行使聖命。


    即使明昭惹本皇子不快,本皇子也不會似夫人與小姐說的那般,請二位還是盡請放心罷了。


    且這裏這般多的人,二小姐還是趕緊起身把,讓人傳了出去對二小姐也是不好的。”六皇子一番話不可謂說的司玉兩人不尷尬,想來人家皇子還沒說什麽,自己這邊就給司懿定了罪。


    “是小女憂慮過多了,還望殿下不要怪罪。”說著司玉站起身來又對著南贏鈺柔柔一笑。


    司玉本就長得很豔麗,很容易讓人感到驚豔,而司懿卻與其恰恰相反想必豔陽更似寒月,不笑時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妹妹不要自責了,姐姐明白妹妹的,妹妹心思靈巧,身為姐姐的我都自歎不如,不過妹妹和母親迴去之後一定要管製管製身邊的下人,姐姐我還好,解釋一番也就過去了,但是妹妹經常來這國公府,若是有什麽流言蜚語,隻怕就不好收拾了。”不急,你們這些日子所對我做的,還有前世所欠下的債,都會讓你們一一還來,並且永無翻身之日!


    司懿說著攏了攏司玉的鬢角,那冰涼的手指無意間碰到司玉的肌膚,引起一片戰栗,司玉覺得碰到自己的不是手,而是一條冰涼的蛇。


    望向司懿,卻對上了她的身影。


    “原來竟是這樣,還好你們姐妹同心晚宴即將來臨,請殿下移步花廳。”司凱鋒作出請的手勢,六皇子卻在此刻看向了司懿,司懿本想無視,但是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還真做不到,隻得走到六皇子的身後去。


    南贏鈺這才一笑,領頭向外走去,臨走前還看了一眼司玉,司玉一僵緩緩低下頭去,直到南贏鈺走遠了才敢抬起頭來,那雙眼睛好似能看透所有。


    目光轉移到那矮小一些的人身上,怨毒一閃而過,臉上漫上笑意,轉身去招待來這裏的各位女眷。


    一群人走在去往花廳的道路之中,六皇子和司懿則是走在前方,後麵跟著司凱鋒等一眾人,司凱鋒抬頭看了看那六皇子,又看了看自己女兒,心中納罕,那六皇子一向不拉幫結派,這也是他母族雖然強大,但是卻一直寵愛他的原因。


    隻是那六皇子為何卻與自家女兒走的如此之近?


    “難道你沒有對我要說的嗎?”聽聞聲音,司懿疑惑抬頭,對上了六皇子似笑非笑的眼,心中一凜,懊惱自己當時沒有多加注意旁邊有人,隻怕眼前之人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都看在了眼裏。


    “恩?哦,下官多謝六皇子出手相助。”司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臉上滿是嚴肅,南贏鈺瞧了瞧司懿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笑了出來。


    聞見南贏鈺的笑聲,司懿詫異,心中也是納悶兒,這位六皇子平白無故的出手相助,此刻又在這裏笑的開懷,目的到底為何?


    她現在也並沒有任何值得他拉攏的地方。


    “明昭,難道你對身邊的人也是這般防備的嗎?”剛剛他看見了她對將軍府中人的態度,劉氏母女且不說,就算是對自己的爹爹也是有著防備,這不得不讓他感到驚奇,又覺得合情合理,畢竟這對父女有點心的人都知道,他們並沒有真正的長時間相處過。


    隻是在迴府沒多久就將司凱鋒這個老狐狸漸漸拉攏過來,可見這個女孩的心計手段,連自己的父親都算計。


    但是如果他沒有看到過她曾經對待自己貼身侍候的下人時,他也會覺得,此女是個有手段的冷心腸的小狐狸。


    不過現在看來,她也的的確確就是個小狐狸。


    司懿皺眉,“微臣不懂殿下說的是什麽意思。”


    “嗬嗬!你隻需要明白本殿下不會害你就好了,其他的你也不用擔心。”南贏鈺的話讓司懿更加不明不白了,向著身後司凱鋒眾人瞟了一眼。


    “殿下到底有何目的?明昭不明白。”司懿還是恭敬無比,南贏鈺輕歎一聲。


    “明昭,我已經說了,你不用這般的防備著我。”司懿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南贏鈺從開始就用的是“我”這個自稱而不是本皇子或本殿。


    “我知道,三哥這些日子去將軍府去的很頻繁,吳貴妃在宮中的所作所為也早就傳開了,太子妃也暗中向你低了帖子去吧。


    可不管他們是真心還是拉攏,從父皇下了那道旨意之後你我就已經成了一艘船上的人了。


    不管是三哥還是太子都不會如當初那般的對你毫無防備了,隻怕我們這一去將會是兇多吉少。”南贏鈺手中把玩著玉珠子,而司懿卻是吃驚在眼前之刃竟然連太子妃秘密給自己遞帖子的事情都知曉。


    看來這位六殿下在此刻的關係網就已經很是了不得了,若是和那南贏賦和太子一黨相比,隻怕毫不惶讓!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明昭既然被陛下信任,又被指派到殿下的身邊,那明昭絕不會有二心就是了,還望殿下放心,太子與三殿下等人所爭所想都與我無關。”司懿直視著南贏鈺,巧笑嫣然,但是說出來的話鏗鏘有力,南贏鈺笑了,其實他要的就是這麽一句話,本想要拍一拍司懿的肩膀,又忽然意識到她乃是女子,收迴手來,搖頭笑笑向前走去。


    “還是笑一笑可愛一些啊。”聞言司懿一愣,看著走遠的人趕緊跟上。


    一行人大概走了一刻鍾的時間終於到了花廳之中,此番事情竟是鬧騰著過了午時,花廳之中已經陸陸續續的擺好了餐桌,因著此次有皇族之人到來,所以桌子擺放的也有說道。


    並不是以往的大圓桌,而是用了單人的小桌,此刻已然入夏,花廳之中竟種植了不少的荷花,空氣之中飄散著淡淡的荷花香氣,再加上花廳是以男方蘇杭那風格邊設計的,更是讓人眼前一亮,可見設計之人心思巧妙。


    因著六皇子的緣故,所以司懿此次並沒有迴到將軍府的座位之中,而是直接去了六皇子身邊坐下。


    所以這來到國公府的身份也因著改變,她是以公子卿的身份來此,並非將軍府大小姐、國公府的外孫女,這也是司懿樂不得的事情,畢竟離開了女眷那邊,也省了不少的麻煩,至少不用和那些女子們繞那些彎彎道道。


    司懿一人來到角落之中,抹了一把汗,終於將那些官員甩開了,她不是什麽高官大臣,隻不過和皇上沾了沾邊,這些臣子們就聞風向前,將她圍個水泄不通,真是讓她受不了。


    “懿姐姐!”身後傳來小聲的唿喚,司懿轉過頭去那花叢之中的小腦袋將自己嚇了一跳,瞧了瞧四周,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敲了敲那小腦袋一下子。


    “哎喲!懿姐姐幹嘛要打我?”


    “歲兒,你這膽子可真是又養肥了不少啊,這裏又不是女眷來的地方,你來此作甚?”是了來者正是許久不見的文歲兒,自上次狩獵之後文丞相就將其關在丞相府中禁足,想來也是剛剛被放出來,又是這般不老實。


    司懿無奈搖頭,想來文歲兒是怎麽都改不了。


    “懿姐姐!哼!這膽兒肥的可不止我一個人!”說罷側了側了身子將身後隱藏著的身影露了出來,司懿定睛一看,那竟是任顏!


    任顏乃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她怎麽都沒能想到任顏竟然也會跟著文歲兒出現在這裏,搖搖往裏看去,仍是那個如水班的女子,但是那臉上卻也多了幾分憔悴。


    心中詫異,隨即忽然想到了一事,前世這個時候正是任顏定親之時吧!隻是前世此女的結局卻是不大好的。


    對上任顏眼底的憔悴,司懿心中一動,她能不顧禮法來此尋她,想必定是有事相求了?


    看了看四周,司懿不動聲色的與文歲兒和任顏離開,卻不知她的一舉一動有些人都是看在眼中的。


    “太子殿下?”


    “哼、不用管她,不老實的人多著呢。”太子長相也是頗為俊俏的隻是較其他幾位皇子來說則有些陰柔了,再加上他長了一雙微微上挑的眸子,更是如此。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那侍衛有些不解。


    “剛剛那出戲我雖沒有去看,但也聽說了*分,那一聽就有問題,什麽表哥表妹私通,隻不過是有人要陷害罷了,她是個聰明的,再看看吧。”隨和六皇子牽扯到了一處,但是一切都還沒有定下,想必比他著急的人多著呢。


    “太子哥哥一人在這裏躲閑可不行啊!”說曹操曹操就到,南贏賦從遠處而來,太子輕笑。


    “哪能呢,隻不過今天有些悶熱,哥哥也就偷個閑,三弟今日怎的來這樣晚?一會子必須要自罰三杯才好!”


    “還不是廣安,非要吵著來,自罰三杯那是一定!”南贏賦說著,眼睛不著痕跡的向著四周望去……


    “姐姐怎地這樣憔悴到底出了何事?”司懿幾人走到花園假山之處,距離花廳不遠,人也不多,過路的都是匆匆下人,隻有不遠處有那麽幾位小姐在聊天。


    “唉……”一聲長歎,無盡憂愁,本如花般容顏,此時盡失光彩,一旁文歲兒也擔憂的望著任顏。


    “哼!還不是因為顏姐姐的婚事!懿姐姐,你不知,懿姐姐竟被許配給了曹家大公子!”說起曹家大公子真可謂是遠近聞名之人,卻是臭名遠揚!


    那曹家大公子乃是曹家大房嫡係單傳,隻是完全被寵成了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都會,不過司懿卻知道,此人城府極深,日後會是南贏賦的一大助力!


    別看他現在這個樣子,當南贏賦開始他自己的計劃的時候,就是這個曹大公子竟成了夏恆國第一富商!


    在背後給予南贏賦源源不斷的財富來源,並且死忠於南贏賦!


    可是此人卻有一大毛病,那就是好美色,貪賭。


    要想複仇,就要先斬其臂膀才好,況且她也不願看到任顏這般美好的女子嫁入那種狼窩虎豹之家,那曹家肮髒的事兒可不少!


    “姐姐,那你…姐姐如果有什麽事情是妹妹能做的,妹妹定義不容辭!”司懿上前握住任顏的手,忽然發覺,任顏此刻竟是比前些時日消瘦了許多。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又容得我願不願意呢,隻是我想到妹妹與我都是相似境地,所以姐姐此次隻想提醒妹妹一聲,定要早作防備,定不要讓人捉了自己婚姻的把柄。


    姐姐我沒有什麽出息,得不到高位人的讚賞,隻是妹妹卻不同,妹妹如今早已和普通閨閣女子大不相同,隻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凡事有個準備才是好的,也令人放心。”


    聽著任顏的話語,司懿愣住了,對上她的眼,隻有滿滿的憂心還有那從來不曾抹去的柔色,心有些發酸,同時也有些氣自己,在朝堂混這小半年,怎地還越發的不出息人了?連真正關心自己的人都要懷疑是不是想要利用自己,很是該死!


    “瞧妹妹越發的不會說話了,還望姐姐不要怪罪妹妹才是,妹妹向姐姐賠罪了。”說著司懿就向著任顏行了一禮,任顏趕緊將司懿扶了起來,口中嗔怪。


    “你這小女子,你身份不同,處的位置又尷尬危險,姐姐又怎能不理解你?隻是剛剛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隻是來得晚,沒能替懿姐兒你分憂。


    在場也有一些官家女眷,誰都不是傻子,到底怎麽樣,心裏也都有個數兒。你們之間相處的味道也完全變了模樣,就連我這個外人都能感覺都你們之間的冷硬,他人又怎能不知曉?


    更何況上次狩獵,那事情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兒,司玉竟然敢當著聖駕臨近時害你和歲兒,此女不得不防啊!”任顏不知何時反握住司懿的手,那掌心中所傳遞過來的淡淡溫度竟讓得司懿一時迴不過神來。


    “是啊!懿姐姐!你定要小心!那司玉還有那倩兒我剛開始就覺得都不是什麽好人!懿姐姐你別不當真!此次要不是任芳,顏姐姐也不會這麽快……”


    “歲兒!”任顏出聲打斷了文歲兒的話,但是司懿卻是聽得明白,皺眉看向任顏。


    “顏姐姐,都是姐妹還有什麽是不能告訴我的嗎?”看著司懿,任顏一時覺得無顏開口。


    “哼!還不是任芳!要不是任芳外出丟了顏姐姐的手帕,顏姐姐又怎會像現在這般受製於人,事後任顏又聽信曹秀秀那個女人說的話,在任大人麵前說了好一番好聽的話,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到底是曹秀秀還是任顏的繼母就不好說了,耳邊風往往都好吹。


    說起任顏,她的娘親也是正室,隻是不知為何忽然開始念起了佛,管家之權旁移,直接落到了原本身為姨娘的曹氏手中,那曹氏早就成了第二個當家主母了,並且在前幾年隨著曹家的升官進職之時更是被抬為了平妻。


    果然這遭遇境地和自己很相似啊,又是繼母,怎地就沒有像是陳平公主那般的繼母呢?她的賢良淑德可是真真兒的!


    “姐姐放心,那曹大公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這雲都城中有誰不知曉?姐姐放心,沒準兒啊,任大人還不會同意呢!


    也放心我,妹妹可不是吃素的,既然她們已經這般不給自己留臉麵了,我還給她們留什麽臉麵?”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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