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陣孫瑛輸的著實冤枉,雖然李誌豪的功夫比她要強上一籌,不過由於李誌豪有所顧忌,不敢下重手殺傷天鳳幫屬下,故無法使出洞金指等要命絕學,初動手她就占據了主動,逼得李誌豪縛手縛腳之下隻能憑靈龜步自保。


    要知以孫瑛這等身手,殺她容易,活擒卻難,便是十絕中人也未必辦到,因此她可說已立不敗之地。


    若不是孫瑛因懼怕李誌豪的咬功失去冷靜而中途放棄攻擊的話,恐怕現在被點中穴道的人就是李誌豪而不會是她。


    月華這丫頭一手捂著小嘴,另一手抱著肚皮,沒辦法,誰讓李誌豪現在這副模樣太過好笑,笑得她肚皮都痛了,她卻還在不知死的調笑道:“公子,傷到哪裏了?讓月華幫你看看。”說著假做好心的上前扶他。


    李誌豪沒空理她,一把扯掉腿上的紅綾,站起身來不停的揉搓著被擱疼的屁股,狠狠的一腳將那塊該死的石子踢飛。


    月華更樂,還嫌不夠的湊過頭來曖昧的道:“原來是公子的臀部受傷,嘻嘻……要不要丫鬟我幫你揉揉。”


    李誌豪危險的衝她一笑,月華剛覺得大事不好想要逃跑時,已經晚了,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她那圓潤翹挺的嬌臀之上重重的挨了一下兒。


    月華抱著嬌臀青蛙般連跳數下,又羞又怒道:“公子,你怎麽又打月華這裏?”


    李誌豪邊揉屁股邊道:“第一懲罰你知情不報故意瞞上之罪,第二懲罰你居心不良調戲自家公子之罪,兩罪並罰,哼哼……”說著冷笑了數聲,笑的月華頭皮直發麻。


    月華見勢不好,忙道:“公子,月華不過是開個小玩笑,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小婢這一次吧。”


    李誌豪哼哼了兩聲,沒再與她計較,轉身對著地上躺著的一堆人抱拳行禮道:“方才多有得罪,請各位大姐小妹原諒。”說完與月華一塊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繼續向山上行進。


    李誌豪、月華兩人繼續向山崖行進。


    李誌豪道:“月華,照咱們這樣一路打上去,似有不妥,看這架勢,後麵的關卡隻會更加厲害,要是闖不過去可怎辦?”


    月華道:“問題在於不是我們想闖,而是天鳳幫的人逼著我們不得不如此,難道灰溜溜的被人趕下山不成?”


    李誌豪一想確實如此,心中對於此行再無一絲把握。


    山路越走越見狹窄,轉了一個彎,突然現出一片二十多丈開闊的平坡,一座巨大的隘堡將路整個封住,隘堡前站著六名青衣少女,皆已長劍在手,等待二人。


    李誌豪見狀仍是客氣的一抱拳道:“在下確有急事拜山,請六位姑娘行個方便。”


    六少女中的一人幹脆的道:“隻要你能闖過我六人的劍陣,你就能過此關。”


    月華一聽搶在前麵道:“這個簡單,我來闖。”


    那少女又道:“你不行,隻能他闖。”


    李誌豪別無他法,隻得答應:“也好,還請六位姑娘手下留情。”說著緩緩前行。


    六名少女身似閃電,轉瞬間站好方位,將李誌豪圍在中心,手中長劍也擺好出擊之勢。看她們外露的精氣神,似是都有著相當深厚的功力,從劍上湧出來陣陣殺氣,更是驚人。


    隻聽一聲輕叱,一道銀虹矯矢如龍,倏地貫胸襲來!正是那發話的少女。李誌豪心中一驚暗唿厲害,身子一側,還了一招。


    那道銀芒半途而退,他方自一怔,背後劍氣侵肌,又是一道銀虹襲來,時間上配合的恰到好處,李誌豪掌招已發,此時舊力剛盡新力未生,再想變招已然不及,逼得他隻得腳踩靈龜步,閃了開去。


    這一下,陣勢徹底發動起來,但見六名青衣少女展開劍陣,霎時間,滿場都是耀眼銀虹,縱橫交錯,盤旋不定,竟是不容李誌豪有絲毫還手之力。


    月華在陣外仔細觀瞧,見這陣勢形似**而實際神非,五個少女分占金木水火土五行變化,而那個領頭的少女則似是遊弋穿插於五行之間,令陣法更是變化多端、威力劇增。


    此陣借五行之間屬性相生相克的原理,發揮配合,互相支援,時而土生木,時而水克火,五名少女間的配合出神入化,神奧莫測,再加上那名遊擊少女牽製配合,實可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陣法最佳效果。


    雖然李誌豪的功力比這六個少女任何一人都強上不止一籌,一對一甚至一對三都可穩勝,但他功力再是強橫,又怎是八個甚至十個少女功力總和的對手。


    此陣最妙處在於交錯的劍氣形成一個類似真空的氣旋,在這氣旋之中,除非功力超越六女功力總和一倍,不然休想打破。李誌豪的功力自然不可能超出六女一倍,所以任他左衝右突,隻是徒耗功力,脫身不得。


    李誌豪一陣左突右衝後,全力以赴拚了百招,不但沒衝出劍陣,反而累得自己有氣虛力乏的感覺,腳下步法稍緩,就被身後一劍削下一塊衣擺,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趕忙調整策略,放棄衝陣,全力固守,等待時機。這會他可真的有些後悔了,若是他手中有一柄長劍,施展出恩師所傳的秋月劍法,決不致如此狼狽。


    李振宇所傳他的這套秋月劍法,乃是一套純守勢的劍法,施展開來招招相連,式式相扣,形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劍罩,便是敵人武功再高也很難攻入。


    不過這套劍法全是守式,沒一招能用以攻敵,李誌豪嫌它太過窩囊,不能克敵製勝,所以下山以來從未帶劍,這時後悔也晚了,沒機會再讓他找把劍了。


    本來以李誌豪的個性,豈會傻到容六女輕鬆站好方位,憑他的身法一上來不等六女組成劍陣便以洞金指又或玄天神掌等威力奇大的絕學施以突襲,六女萬萬不是他的對手,可惜自登山以來,他心中一直留有顧忌,著意避免傷到天鳳幫任一人,故此動手之時縮手縮腳,才會落至如此慘景。


    此消彼長,李誌豪心存顧忌,隻能發揮出六成的水準,六個丫頭可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樣子,招招兇狠,式式追魂,逼得李誌豪為抵消劍陣中龐大的劍氣壓力,不得不每一招都全力以赴,如此一來,任他耐力超絕,內息悠長,又能堅持多久。


    這六名少女雖然身著天鳳幫普通幫眾的衣裝,其實身份可不一般,她們是齊天鳳的貼身侍女,江湖人稱天鳳幫六隻小鳳,自幼隨齊天鳳練功,名為婢女,實是齊天鳳不記名的六個徒弟。所學一套六鳳擒龍陣,乃是齊天鳳師門曠世絕學,自練成後從未嚐敗績,這次用在李誌豪的身上,一樣好用,看這場麵,李誌豪的落敗隻是時間的問題。


    看到李誌豪情況如此狼狽,場外的月華急的臉上變色,雙拳緊握。若不是怕違反江湖規矩,耽誤李誌豪尋妻大事,她早已暗器出手了。


    再說陣中,李誌豪又守了近百招,已有內力不繼之感,不覺心中叫糟。


    就在此時,六女也已失去耐性,領頭少女看出李誌豪已是強弩之末,鳳鳴一聲,劍陣殺招出籠。


    驀然間劍光大盛,六劍齊出,六道匹練也似的劍光帶著絲絲劍氣猛向中心李誌豪刺去。值此生死關頭,李誌豪終放下一切顧忌,若他死在這裏,則一切皆休,這道理他可明白的緊。


    李誌豪提起全身功力,好似孤注一擲般全力前衝揮掌疾劈正麵二女。六女紛紛變招,正麵二女錯劍相迎,左右二女則各出一道劍氣牽引他擊出的掌力。


    李誌豪陷身陣中多時,對陣勢變化多少有些了解,早料到陣勢會有此變化,方才進擊實為惑敵虛招,見六女中計,內息數轉,身形猛然改進為退,掌發玄天神掌一式神仙斬直劈向身後二女。


    二女見他這掌法精妙絕倫,威力強大,大驚下不敢硬接,各挽起三朵劍花護身。


    李誌豪不求傷敵,但求脫身,見二女收勢護身,正遂他心願,腳下不停,閃身衝向二女後退所留下的空當。


    六女一時失著,眼見被他破去陣勢,領頭少女一聲嬌喝,手中長劍驀然離手,劃過一道銀芒射向李誌豪背心要害。


    李誌豪聽到破空銳風,心中暗歎,顧不得逸走,變招側身讓過,隻這一緩,其餘五女已借機重整陣勢,銀光連閃,齊向腳下略顯踉蹌的李誌豪刺去。


    李誌豪左掌如風輕拂,擋住刺向麵門一劍,腳下連晃數步,又避過身側兩劍,然而此時,刺向腰間一劍眼看再也無力躲閃。


    月華不敢再看,閉上雙眼,心中發狂道:“若公子傷在此地,我史月華發誓踏平天鳳幫。”


    眼見這一劍已經避無可避,李誌豪不甘就此放棄,咬牙發狠強提內勁,收縮腰間膚肉,同時身子奇異的一扭,奇跡般的閃了過去,劍尖玄之又玄隻差了那麽一絲絲就傷到了他的皮肉,他甚至已感到劍鋒的冰冷。


    不,應該說他確實感覺到了劍鋒的冰冷,這一劍雖沒劃破他的皮肉,但卻劃斷了他的褲腰,腰帶隨即一分兩段。


    接著,意外發生了,他腰帶一斷,失去束縛的褲子竟隨著他那奇異的一扭落到腳下,露出他那繡著青花的白布短褲和兩條白花花、毛茸茸的大腿。


    天鳳幫六鳳再厲害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黃花大閨女,哪見過這等陣仗,見到李誌豪那副糗樣,早忘了陣勢,齊齊尖叫一聲,也顧不得以背對敵,轉身雙手掩麵而退,任的手中長劍飛舞落地。


    看到這天賜的良機,李誌豪自然不會浪費,不管脫落在地的長褲,隻著一個褲頭,趁著六鳳轉身之機,一指一個,從容的點了她們的穴道。


    事情發生的極快,月華閉上眼後沒聽到李誌豪受傷的叫聲,反倒聽到六鳳的驚叫聲,心下大奇,急忙睜眼看去,卻見到了這幅情景,羞得她也急忙轉身,不敢再看。


    製住六鳳的李誌豪終於吐出了心中的一口窩囊氣,顧不得喘上一口粗氣,得意的哈哈一笑,也忘了自己現在下麵隻穿了一條短褲,迴身衝月華道:“月華,你怎麽轉過身去了,我贏了,哈哈……”


    月華聽了唿喚,以為李誌豪已經穿好長褲,轉過身一看,他還是那副不知羞的樣子,趕忙用手捂住雙眼,嘴裏急叫道:“公子,你的長褲。”


    李誌豪這才想起自己現下的窘態,趕忙紅著臉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將褲子穿上,但腰帶斷了,褲腰上也被劃破了寸許長的一道口子,一放手褲子就往下掉,沒有辦法隻好用手提著對月華道:“月華,這次我真的好了,你睜開眼吧。”


    月華睜開眼睛看到李誌豪那副樣子,不由咧著小嘴譏笑道:“哇!公子,你真是太厲害了,連這種……唔,驚世駭俗的招數都使得出來,月華我佩服呀佩服。”


    李誌豪氣的想打她屁股,不過手剛一伸出,褲子就往下掉,不得已隻好作罷,嘴裏訕訕道:“胡說八道,臭丫頭你又皮癢了吧?這是意外,意外!你明白嗎?你以為我願意這樣?”


    “真的?”月華充滿懷疑的口氣問道,不過馬上湊上前來神秘兮兮道:“說實話,公子你的褲頭著實不錯,尤其是上麵所繡那朵青花,清秀中帶著一點妖嬈,哇!”說著還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然後馬上轉身就跑,很有先見之明,差之毫厘的剛好躲過李誌豪飛來的一腳。


    李誌豪一腳落空,情知自己這個樣子不可能追上這丫頭,也就強忍住一肚子的火氣,伸手擦擦滿頭大汗,提著褲子走到被點了穴道,象泥塑般動彈不得的六鳳身前。


    六鳳雖然動彈不得,但心中的羞窘卻使得六張小臉可以和關公他老人家比賽紅臉了,方才仗劍砍人的勃勃英姿早已消散無蹤,六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沒有一隻敢看向李誌豪。


    李誌豪厚著臉皮道:“咳……哦……六位姑娘,我這算是破陣了吧?”


    六張小嘴異口同聲道:“不算不算,你賴皮,你不要臉,使用這種下流招數。”


    李誌豪一陣臉熱,厚厚的臉皮竟然也有種火燒的感覺,實在稀罕,可再覺得丟臉,事情還是要辦不是?他又幹咳了一聲道:“我賴皮也好,不要臉也罷,你們被我點了穴道不能動彈總是事實吧?你們若答應帶我們進入總壇,我就解開你們的穴道。”


    六雙鳳目直通通的瞪著他,那眼神中充滿了鄙夷之色,大鳳斷然道:“你休想,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卑鄙,你……混蛋!”一聽就知她罵人的詞匯有多麽貧乏,想了半天才罵出一句混蛋來。


    這一來李誌豪可有點傻眼,若她們不肯引路,這麽一關一關的闖,什麽時候才是個頭,恐怕到明天能不能看到總壇大門還是個問題,何況經過方才這陣惡鬥,他體力消耗甚巨,哪還經得起更厲害的對手。想著想著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也是,任他李誌豪臉皮再厚,當著這麽多大姑娘的麵出這種糗事一樣難堪,他把臉一沉,對大鳳陰聲道:“你說公子爺我無賴,今公子爺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無賴。你們這六個臭丫頭讓我丟了這麽大的醜,我也讓你們嚐嚐這滋味,這叫禮尚往來。”


    說完他從地上撿起一柄六鳳掉落在地上的長劍,做勢就欲砍向她們的腰帶,嚇的六鳳同時尖聲驚叫。


    月華正要上前阻攔,這時自崖上傳出一個冷冷的少女聲音:“幫主有令,六鳳帶李誌豪二人直入總壇。”正是顧雪心的聲音。


    八個人同時長舒一口氣,不同的是七個姑娘是明著舒氣,李誌豪是暗地裏。也難怪,如果沒有這個命令傳來,李誌豪難道還真的去劃斷人家姑娘的腰帶不成,這要是被他師父李振宇知曉,還不打斷他的手腳。


    李誌豪解開六鳳受製的穴道,邊解邊賠不是道歉,心裏卻暗自不平,明明是自己吃了大虧,還要反過來向這六個占了大便宜的丫頭道歉,什麽世界呀?嗚……不想還好,越想越難過。


    要知他守身如玉二十餘年,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連親親小師妹都還沒見過,就這樣被七個大姑娘平白看了個徹底,心中能不窩囊?上次在漠北讓那七個蒙頭女子看到了**的上身,這次連大腿也被別的女子看去,全身上下,除了那最關鍵的所在外,豈非叫人看光了去?


    難怪他會如此鬱悶。


    六鳳活動了一番手腳,撿起各自的長劍,然後噘著小嘴氣鼓鼓的帶著李誌豪和月華向崖上行去。李誌豪自黑風背上找出來一條麻繩,係於腰上,雖不雅觀,總好過沒有。


    月華則跟在李誌豪身後,不停的竊笑。


    再往上行,又遇到了兩撥阻攔的人馬,分別由兩位堂主帶領,可見這次天鳳幫為了迎接李誌豪二人實在是煞費心思,全幫實力的多一半都集中在這裏了。


    李誌豪見狀心中暗自慶幸,幸好不用再闖,不然可真的要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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