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蘊倒是想走,卻不願意就這麽輕易走掉,因為曲蘊知道若是自己離開之後就沒有人管得住封老夫人以及封九辭了,按照這兩人的脾氣,肯定會跟著江芸思對著幹,這麽多人都在呢,他們若是真的這麽做,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事情來,到時候江芸思生氣了,肯定連她都氣都會生,日後曲蘊再想在沁園看到江芸思可就難了。


    這樣的事情曲蘊並不想看到,所以在走的時候她非常嚴肅地強調封老夫人和封九辭必須一同離開,但兩人就是不理會曲蘊,最後曲蘊隻能先行下了船。


    意外的是曲蘊也發現碼頭上有不少人在候著,這些人當中,有些許熟悉的麵孔,其中有幾個人曲蘊之前見過,那就是在江風參與競選的時候,他們都是江風的競爭對手。


    能在這種地方遇到這種人,曲蘊自然明白其中的危險,所以在下船的時候她拉住江芸思的手,低聲叮囑江芸思:“你小心了,有人想要對你弟弟動手。”


    這一聲提醒讓江芸思心中極為震撼,她意識到曲蘊是真的對她很好很好,事到如今還在擔心江風,這讓江芸思十分感動。


    “老太太您小心腳下。”江芸思攙扶著她。


    曲蘊說:“你就不要擔心我了,還是想想該怎麽解決今天這事情吧,江亦清的脾氣這麽大,若是一直鬧下去的話,江風必定會受到影響,他日後還是要在京都繼續工作的人,若是被有心人穿小鞋,對你來說的影響非常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謝謝老太太的提醒,隻要今日秦薇淺不太過分,江亦清不會傷害她。”江芸思保證。


    此時的曲蘊已經被送到碼頭,很快,江亦清身邊的親信就來接手,準備護送曲蘊離開。曲蘊卻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幾人,對江芸思說:“讓他們都撤下去吧。”


    “老太太,家主已經下達了命令,我們要親自護送您迴去。”為首的男人迴答。


    曲蘊沒有理會他,而是對江芸思說:“我的人一會兒就開車過來,司機會送我迴家,就不勞煩你們了。”


    都沒等江芸思開口,那人就說道:“曲老太太,送您迴去這件事情還是我們來做吧,家主已經專門提醒過了,若是你路上有個閃失的話家主怪罪下來,我們可都要遭殃。”


    曲蘊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江芸思,一言不發。


    江芸思心中也有幾分說不出的壓抑和複雜,她知道江亦清想要做什麽,無非是想控製住曲蘊好要挾封九辭,而這種事情江芸思又不好說出來,因為曲蘊對她真的挺好的,至少是整個封家對她最好的人了,如此利用曲蘊,江芸思心中難免有幾分不安,所以在江亦清的人提出要送她迴去的時候江芸思沒有答應,而是叫來自己的心腹親自護送曲蘊離開。


    曲蘊心思是非常細膩的,離開時也沒再說什麽,但是聶文豪得知江芸思讓自己的人護送曲蘊離開的時候聶文豪非常生氣,為了這件事專門衝出來,看到曲蘊已經上了封家的車子,聶文豪很生氣。


    “芸思小姐,家主已經命令過了,為什麽您要插手?”


    江芸思說:“曲老太太不久前剛給我的公司投資了一筆巨款,我若是將她交到你們手上,她會心寒。”


    “事到如今你還擔心她做什麽?封家都已經把事情做到這份上了,芸思小姐還護著曲老太太有什麽意思?你這麽做等於在給我們家主背後捅刀。”聶文豪非常憤怒。


    江芸思說:“江亦清要做的事情我攔不住,但是我要做的事情他最好也別插手。曲老太太年紀大了,本來也沒幾年可以活了,現在的她還有利用價值,不能就這麽輕易被你們拿捏,她也是個有腦子的人,若是今天我按照你們的要求把人交給你們,曲老太太會不知道我這是把她的命交給江亦清拿捏嗎?到時候她會如何對我,你想過沒有?”


    “芸思小姐何必找這種借口,封九辭現在不下船,我們就沒法對秦薇淺動手。曲老太太是封九辭的親人,拿她來威脅封九辭正好。”聶文豪解釋。


    江芸思說:“那你們選錯人了,我還需要曲蘊,不會讓江亦清把事情做得太難看。”


    看都沒看聶文豪一眼,江芸思赫然轉過身,上了船。


    此時的船上安靜得出奇,不少人看到江芸思迴來了,都忍不住多看了秦薇淺一眼,他們在想,今天這事情會不會就這麽翻篇了,若是翻篇了的話,豈不是意味著這江家的主人還是江亦清?那麽今天秦薇淺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眾人都忍不住朝秦薇淺望去,可就在這時候,他們發現岸上有一大批人朝天河號遊輪靠近,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門外就聽到幾聲慘叫,似乎是有人在外麵動起了手,可眾人被攔在船內,看不清楚外麵發生的事情,倒是江亦清一臉冷酷的點燃一支煙,漫不經心的抽了起來。


    過了足足有十分鍾,外邊嘈雜的聲音停住了,四周安靜得出奇。


    龍清河笑盈盈地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麵色十分兇悍的男人,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諸位晚上好。”勾著嘴角,龍清河笑得非常好看。


    眾人皆是色變。


    刑天闊第一個意識到不對勁,直接問道:“龍清河,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怎麽?我不能出現在這裏嗎?”龍清河走進來,掃了一眼四周,勾起嘴角:“人還挺多的啊,還有不少熟人,好久不見啊大家,都在討論什麽?方便跟我說一下嗎?”


    他一副調侃的口吻,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龍清河肯定什麽都知道,否則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不過龍清河能來,說明江亦清已經早有準備,龍清河這樣的人都出動了,吳揚就算再囂張也不可能再跟江亦清對著幹了。


    “龍少來得不湊巧,剛才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情,主要是這吳揚和江家主之間的事。”一人調侃著說。


    龍清河驚訝出聲:“哦?什麽事?說出來讓我聽聽。”


    “還不是為了江家大權的事。”那人說道。


    龍清河說:“江家的事?大家不是都很清楚?江家自古以來就是江亦清在管理,江家的家主也意味著是整個家族的主人,吳揚一個下屬,有什麽好跟主人爭論的?”


    “爭論的人主要不是吳揚,而是秦薇淺。”


    龍清河:“秦薇淺姓秦,又不姓江,這江家總歸是要給真正的主人來管的,她一個女人湊什麽熱鬧?諸位覺得我說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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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龍清河的聲音落下,他淩厲的目光掃視四周,幾乎是從每一個人身上拂過,不難聽出,他言語之中的威脅。


    而吳揚聽到這些話之後可不高興:“江家是我們少東家的江家,就算秦薇淺姓秦,有沒有資格接管也是我們少東家說的算。”


    “笑死,江玨都出國多少年了也不見他迴國來繼承家產,說明他已經放棄了江家的一切。如果你非要這麽說,那麽,就應該讓江玨親自出麵,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他要把他名下的資產轉讓給秦薇淺,江亦清才有可能把家主的位置讓出去,而現如今,江玨人都不見了,作為更有能力的人,江亦清理所應當接管整個家族,我聽說你在江玨身邊很多年了,請問,江玨人去哪了?”


    “怎麽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江玨都沒有出麵,反倒是你一個小小的下屬在這裏叫嚷,這究竟是秦薇淺對江家的醫療企業感興趣,還是你?你該不會是想趁著江玨不在,借秦薇淺的手,竊取江家的一切吧?”


    龍清河聲色俱厲,說到最後,他直接走到吳揚麵前,上下打量吳揚一眼,說:“瞧你一臉狼顧之相,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秦薇淺年紀輕輕,又涉世未深,很容易被你這樣的人拿捏,我看她會如此針對江亦清一定是被你挑唆的吧?真正覬覦江家資產的人是你吧?”


    說到這裏,龍清河又對帝王別居來的護衛隊說:“你們都聽從江家的差遣,就算到了帝王別居也應該聽江玨的,如今怎麽變成吳揚的下屬了?”


    “是吳揚給你們什麽好處了?你們這麽做非但不是在效忠江少東家,反而是在害他。要我說,你們就應該把吳揚抓起來。”


    龍清河開始煽風點火。


    而帝王別居的護衛隊全都被龍清河這一番話給整懵了,不知道龍清河說這話到底是幾個意思,一個個質問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說的可是實話,你們之所以會效忠帝王別居,是因為有江玨,如今過去了這麽久,江玨卻鬼影都不見一個,就算是死了,也該有個消息吧?偏偏過去了這麽多天,隻有吳揚一人知道江玨的死活,他又讓秦薇淺來跟江家主對著幹,搶這搶那的,難保他不是為了自己,說不定,他就想利用你們大家,好竊取江家的資產,這樣惡毒的人,應該剁碎了扔下大海喂魚,諸位覺得如何?”


    龍清河說到最後時聲音都變了,那雙銳利的眸子閃爍著的寒光冰冷得讓人渾身顫栗。


    周圍的人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都知道,這下子硬茬來了。


    吳揚也聽出龍清河的意思了,冷哼道:“你一個外人在這裏廢話什麽?我們家族的事情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你也說了,你們家族的事情,你一個下屬,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妖言惑眾?要我看,就是你慫恿秦薇淺跟江亦清對著幹,罪大惡極的人是你,隻要除掉你,就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我想,這種要求秦薇淺也不會拒絕,來人,把吳揚帶下去,作為一個下屬,卻屢次煽風點火挑撥離間,其心可誅,這樣的人不適合留在秦薇淺身邊!”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一群麵相兇煞的人就衝了進來,眨眼間就把吳揚包圍起來,一個個目光兇狠。


    “龍清河,吳揚是我的人,什麽時候輪到你管教了?”秦薇淺詢問。


    龍清河笑著說:“秦小姐,早前你舅舅說了,江家主管理著整個江家,甚好,也答應了把江家交給江家主管理,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忽然反悔,還在這種大庭廣眾的場合下做出有損兩家顏麵的事情,想必,一定是有人在挑撥離間,這樣的人不能留,我也是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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