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怡,今年五歲,小名糖糖。”


    許君綽坐在副駕駛,把文件袋打來,拿出關於糖糖的資料,念給楚凡聽:“她的父親叫唐文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家夥,沒有正當職業,現在在一家物業公司當保安。”


    “糖糖的母親叫藍潔,是體校畢業的,現在在一家保鏢公司上班。”


    楚凡把車子停了下來,猶豫不決。


    許君綽瞥了他一眼,問道:“你在考慮,是先去找糖糖的父親,還是先去找糖糖的母親,對不對?”


    “嗯,我覺得,應該把糖糖帶上,這樣的話,她母親興許能把糖糖留在身邊,要不然,她不一定能跟我們迴來,見她的女兒。”


    “那就去找糖糖,帶她一起去唄。”


    “你說的輕巧,糖糖她爸爸能樂意嗎?”楚凡哼道,“換成是我,我也不會同意別人把女兒抱走。”


    “那就偷,隻要孩子到了她母親那兒,把糖糖的遭遇和藍潔一說,她肯定舍不得把女兒再送迴去。到時候,我們幫她打官司,要迴女兒的監護權,糖糖就不用再跟她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了。”


    楚凡樂了:“還是大姐你想的周到啊,妥了,就這麽辦。”


    看了下地址,楚凡很意外,糖糖家住的地方,竟然就在城東的棚戶區,等他問了七八個人,終於找到糖糖家的時候才發現,她家距離筱筱家不足一百米。


    還真是巧了,正準備下午去看筱筱呢,沒想到現在就過來了。那正好,一會兒忙完了,先去看看筱筱,然後再去找糖糖的母親藍潔。


    把車子停在院外,楚凡和許君綽一起下車,望著那個破舊的兩間瓦房,院子裏雜草叢生,菜園子裏更是什麽也沒種,倒成了野草的樂園,長得比別人家的菜園都茂盛。


    這哪像個家呀?糖糖就在這個家裏長大的?


    兩人推開那扇破舊的木門,走了進去,遠遠的就聽到有人在屋裏搓麻將,稀裏嘩啦的聲響,以及雜亂的說話聲。


    “別提了,本來能賺一筆的,可那小子竟然是有大背景的人,反倒被警察狠狠批評教育了一頓,剛到手的錢剛好夠交罰款的。倒黴!”


    “你說,那小子怎麽招惹夢姐了?不會是在酒吧,對夢姐……嘿嘿!”


    “別瞎說啊,這事兒咬死了也不能說和夢姐有關係,否則,我們都得惹來殺身之禍。好在,人家沒追究,否則,光是誣陷這一條,就夠咱們在監獄裏蹲個一年半載的了。”


    一個女人不耐煩道:“能不能說點別的?一提起這事兒我就鬧心……碰!”


    楚凡嘴角微微翹起,扯出一抹迷人的邪魅微笑,看的許君綽又直了眼睛。混蛋,他怎麽能這麽帥氣?帥得人家心裏亂七八糟的。


    許君綽不知道這幾個人是誰,可他們的聲音,楚凡一輩子都忘不了。屋內那四個打麻將的男女,正是昨天誣陷他是劫匪的人。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想抽時間去找你們呢,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哼哼,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小女孩蹲在門外,用樹枝在地上寫著字,從一到十,十個數字,她寫的工工整整,而且很專注,根本就沒發現楚凡兩人。


    “糖糖!”楚凡輕輕叫了一聲,糖糖馬上迴頭並站起來。


    見是楚凡,糖糖頓時滿臉喜色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楚凡的大腿,叫道:“叔叔,你是來帶我去找媽媽的嗎?我就要見著媽媽了……”


    小女孩高興得又蹦又跳,可一旁的許君綽卻感覺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糖糖的衣服髒兮兮的,頭發也亂蓬蓬的,眼角還有眼屎沒有擦淨,小臉好像一天都沒洗了。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眼前的糖糖,就是一個沒人管的野孩子,再這麽放養下去,這孩子就徹底毀了。


    不行,堅決不能讓孩子再跟著她那個不負責任的爹了,必須得把孩子帶走,如果她母親藍潔不要,就抱迴自己家撫養,也堅決不能把她繼續留在這裏了。


    “糖糖,先和姐姐去一邊玩兒會兒,哥哥去和你爸爸說一聲,然後咱們就走。”楚凡抱起糖糖,把她交到許君綽的手裏,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了笑,轉身進屋。


    屋內的四個人麻將打得熱火朝天,孩子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楚凡剛走到門口,就聽那女人驚喜叫道:“*,我胡了,給錢給錢……”


    另外三人剛要掏錢,就發現站在門口的楚凡了,頓時被嚇得變了臉色,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那女人背對著楚凡,還不清楚咋迴事呢,嗔惱道:“都裝什麽糊塗,趕緊給錢,我這把是清一色對對胡,翻了八倍,每人一百六,趕緊給錢。”


    “咳咳!”楚凡咳嗽一聲,把那女人嚇一跳,趕忙轉過身,就見到那雙讓她做夢都無法忘記的雙眼,嚇得她手一抖,麵前的牌全推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楚凡嗬嗬笑道:“幾位,我們還真是有緣呐,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你……你想怎麽樣?”對麵,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奓著膽子問道。


    楚凡對他印象最深刻,雖然他摘掉了眼鏡,脫了西服,可楚凡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昨天文質彬彬,憤慨指責楚凡的人,就是他。


    可現在,他身上披著一件破棉襖,眼鏡也不知道扔哪兒去了,露出一對熬通宵,像得了紅眼病似的眼睛。在他的眼中,楚凡不但看到了驚恐,還有令人惡心的黃澄澄眼屎。


    他對麵的女人,就是昨天在審訊室裏見到的那個年輕女人,她一臉的濃妝,妖裏妖氣,麵前的煙灰缸裏塞滿了煙頭兒,看著楚凡的眼神裏,同樣有著驚慌失措,要不是有桌子阻擋,她早跑別人身後去了。


    另外兩人分別是一個老頭,和一個中年婦女,都是昨天在審訊室裏,誣陷楚凡的人,沒想到他們竟然都在,還很熟悉,竟然打了一宿的麻將。


    “你就是唐文東吧?”楚凡淡淡的瞥了眼男子,這既然是唐文東的家,屋內除了他就是那老頭兩個男人。老頭一大把年紀了,肯定不能是糖糖的父親,那麽,這個昨天一表斯文的家夥,肯定就是糖糖父親,唐文東了。


    唐文東苦笑道:“大哥,我知道我們昨天做的有些過分,可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呀。”


    那女人也趕忙道:“我們也已經受到處罰了,收的錢還不夠交罰款的呢。”


    “小哥,您是大人物,就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老頭可憐兮兮的懇求道。


    那中年婦女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知道錯了,大兄弟,你就饒了我們吧。”


    “都閉嘴!”楚凡突然厲喝一聲,眼神如電,在幾人身上掃過,嚇得幾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了。


    人家是有大背景的,誰惹得起?要是知道他有這麽大來頭,就是再多給十倍的價錢,他們也不敢胡亂說話呀?


    “夢姐給你們多少錢?”楚凡冷聲問道。


    女人小心翼翼的伸出兩根手指:“兩……兩千。”


    “沒錯,我們幾個都是兩千。”中年婦女忽然一指唐文東,說道,“他拿了三千,因為他閨女糖糖也去了。”


    “你……”唐文東怒瞪了她一眼,真恨不得找膠帶把她的嘴封上。敗家娘們,少說一句會死啊?


    “兩千塊錢,你們就昧著良心,去誣陷一個見義勇為的人。”楚凡點點頭,“你們可真行啊,為了兩千塊錢,你們連做人的良心都不要了。如果不是我上頭有人,我現在可能已經被關進了監獄,坐十年的牢房。而你們,隻為了區區兩千塊錢。”


    楚凡眼中殺機畢露,屋內的溫度驟降,那兩個女人更是被嚇得小便失禁,直接尿了褲子。就在他們以為性命不保的時候,許君綽抱著糖糖走了進來,咳嗽一聲,說道:“楚凡,辦正事兒要緊。”


    楚凡眼中的殺氣緩緩斂去,冷冷道:“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幾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連桌子上的錢都不要了。唐文東也跟著要跑,被楚凡一腳就給踹了迴去,身子重重砸在麻將桌上,把一張木桌砸碎,麻將稀裏嘩啦的散了一地。


    “不,不要打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唐文東護住腦袋,一個勁哀求,想從地上站起來,可他一腳踩在麻將上,打了個滑,再次摔倒在地,掙紮著爬不起來。


    這時,糖糖忽然跑了過去,抱住楚凡的大腿,哭著央求道:“哥哥,不要打爸爸了,糖糖求你了。”


    唉!


    楚凡歎息一聲,蹲下去,擦去糖糖臉上的淚水,問道:“糖糖,你爸爸對你好嗎?”


    糖糖搖了搖頭,說道:“不好。爸爸整天不在家,迴來了就和叔叔阿姨他們打麻將。糖糖也想和別的小朋友一樣,穿新衣服,背新書包去上學,可爸爸說家裏沒有錢,不讓糖糖去。”


    許君綽氣唿唿道:“他對你這樣,你還護著他?”


    “可她是糖糖的爸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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