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功夫後,賀燼才扶著許相走進來。


    一見許雍之的樣子,皇帝就知道事情不大好,他被長公主攙扶著下了地,一把扶住了還要下跪的許雍之:“愛卿,有話好好說,不必行此大禮......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許雍之怒不可遏,開口時聲音都有些哆嗦:“臣多年躬耕朝野,不曾結黨營私,也不曾徇私舞弊,不說門生故舊,連親緣都淡薄如斯,家中唯有老妻幼女,也從未行差踏錯一步,臣實在不知,許家究竟做錯了什麽,竟要臣那剛及笄的女兒來擔著,讓她當眾遭輕薄,險些汙了清白!”


    皇帝聽得一愣,隨即也憤怒起來。


    重臣之女,竟有人如此無禮?!可曾將朝廷放在眼裏?!


    他用力拍了拍許雍之的手:“愛卿放心,不管是誰,敢做出這種事情來,朕絕對不會放過他!”


    許雍之顫巍巍躬身道謝,被皇帝扶了起來:“是誰敢如此放肆?”


    許雍之臉色有些複雜,卻遲疑著沒開口。


    皇帝心裏不詳的預感越發重了,卻不得不再問:“愛卿但說無妨,不管是誰,朕絕不姑息。”


    許雍之深深吸了一口,這才開口:“是楚王殿下,君臣有別,臣不敢讓楚王殿下如何,隻是請他給個交代......”


    皇帝愣住了,楚王?


    他想到了許雍之會進宮,大約是和皇室有關,卻沒想到會是楚王,那個孩子......一向規矩的啊。


    他不自覺看向喬萬海,就見後者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事情發生在大街上,並不難查,而且喬萬海也察覺到了楚王態度的變化,最近一直讓人盯著楚王,因而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隻是礙著賀燼母子在,他才沒有開口說什麽。


    卻不想許相就進宮了。


    消息得到確認,皇帝勃然大怒:“這個畜生!宣他進宮!”


    他是真的很惱怒,太子那般狂妄都不曾得罪許雍之,楚王這是想幹什麽?!


    他嚴肅的看著許相:“愛卿隻管放心,待會那個逆子過來,朕就將他交給你處置。”


    許雍之感動的老淚縱橫,連道不敢。


    皇帝歎了口氣,身體卻是一晃。


    長公主連忙扶著他在龍床上坐下:“皇兄息怒,說不得是有什麽緣故,楚王一向懂事的。”


    皇帝沒開口,隻看著許雍之:“給許相賜座。”


    小太監立刻搬了凳子過來,賀燼看了長公主一眼,母子兩人識趣的要告退,皇帝猶豫片刻,還是讓人留下了。


    楚王是在他跟前長大的,雖然他不喜歡繼後,可這畢竟也是個嫡子,他兒女眾多,但隻有兩個嫡子曾放在心上過,太子已經離心,不提也罷,楚王是僅剩的了,而且那孩子,不像是這麽荒唐的人。


    大約是真的有內情的。


    可當著許相的麵這種話他不能說,說了就是偏袒。


    但長公主是親姑姑,若是自己為了顧全和許相的情麵,不得不說什麽做什麽,她必然是會勸一勸的。


    “都是自家人,沒什麽好避諱的......今日你們就一起看看,皇後到底教出了什麽好兒子......去,把皇後喊過來!”


    又有小太監出去了,不多時外頭就響起了腳步聲,卻是楚王被宣召進宮了,大約已經從內侍嘴裏聽說了什麽,他臉色不大好,帶著點驚慌和忐忑,可更多的還是不滿。


    “兒臣拜見父皇,見過長公主......許相和賀侯也在啊。”


    賀燼正要行禮,皇帝就爆喝一聲:“逆子,給朕跪下!”


    楚王頓了頓才跪下去,他看向皇帝:“父皇,您這是怎麽了?怎麽生這麽大氣?”


    “怎麽了?你自己做得事情你不知道?!朕問你,當街攔了許姑娘的馬車,你是想幹什麽?!”


    楚王一笑:“原來是這個......”


    他看了眼許雍之:“許相,今日攔車之事是本王唐突了,可並無他意,隻是天氣寒冷,想請許姑娘喝杯熱茶而已。”


    逼得人拔了簪子自保,隻是喝杯茶而已?


    許雍之被楚王這句話氣的發抖:“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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