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的說法和賀燼不謀而合,如果說他原本對這個猜測的把握隻有三分,那現在有了阮小梨對前線的分析,這把握就漲到了五分,可他並沒有因此就覺得高興,甚至心情還十分複雜。


    他怎麽都沒想到,當初一門心思隻想著餘生安穩的小女人,眼下竟然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止能在險境中臨危不懼,還能於亂局中抽絲剝繭,窺得真相。


    他不是覺得她的成長不好,隻是從小就被教導著縱觀天下的人,做到這一步尚且艱難,何況她是半路出家,才短短幾年而已。


    這些年,她果然吃了很多苦。


    他不自覺將那隻手握的更緊,緊到阮小梨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抬眼朝他看了過來:“怎麽了?”


    賀燼壓下眼底的憐惜,事到如今,他要給予阮小梨的,不是無意義的心疼,而是肯定,肯定她的成長和進步。


    他扯著嘴角笑了笑:“沒什麽,隻是覺得你說的很對。”


    阮小梨也跟著笑起來,隻是眼底多了一點羞澀:“真的啊?”


    “嗯。”


    “的確很有道理。”


    長公主也開了口,臉色卻並沒有因為得到了真相而緩和多少,反而越發緊繃:“可太子隻是太子,他沒有能力發動戰爭,除非......”


    她點到即止,可兩個人還是聽明白了。


    除非,在時機成熟之前,他已經坐上了大昌最尊貴的那個位置,號令一出,莫有不從。


    太子可能離謀反不遠了。


    氣氛不知不覺就沉凝了下去,一統天下聽起來倒是一樁功績,可一將功成萬骨枯,想吞下薑越兩國,得要多少人命去填才能做到?戰亂一起,又有多少人要遭受池魚之殃?


    阮小梨想起戰場的殘酷,眉宇間露出一絲不忍。


    長公主歎了口氣:“罷了,總還有時間的,別太高估太子,也別太小瞧皇兄,何況,付悉還在京中呢,太子總要多幾分忌憚的。”


    她歪頭看了兩人一眼:“你們過來,也不隻是為了這些事吧?沒旁的話要和本宮說?”


    賀燼咳了一聲,轉身看了阮小梨一眼:“不然,你先迴去吧。”


    阮小梨一懵:“不是,為什麽又要攆我走?是你說要一起來見長公主的。”


    賀燼耳廓紅了一下:“接下來的話,你不太好聽。”


    “???”


    要說什麽話她不太好聽?


    阮小梨被這句話說的雲裏霧裏的,但賀燼已經起身抓著她的肩膀幫她轉了個身,然後就這麽推著她讓她出了門。


    “來人,送阮大人迴去。”


    阮小梨:“......”


    她費力扭過頭來看著賀燼:“我現在特別想罵你。”


    賀燼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到,態度堅決的把她送了出去。


    等確定人走了,他才轉身迴了屋子,長公主滿臉詫異,看著他擰起了眉頭:“你又鬧什麽幺蛾子?”


    賀燼一本正經的搖頭:“不是幺蛾子,聘禮的事總得商量妥當了再告訴她,當著她的麵說,不合禮數。”


    長公主呆了呆:“聘,聘禮?”


    她忍不住站了起來:“怎麽就聘禮了?你是不是還落下了別的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賀燼眼底露出點茫然來:“您不是應了嗎?”


    長公主音調猛地拔高了:“本宮什麽時候答應了?”


    這兩人打從進了慈安堂開始,就沒說過旁的,她就是想,哪來的機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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