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俯身便拜:“臣賀燼,叩見皇上......”


    “快起來,”皇帝疾步走了下去,伸手托住了賀燼的胳膊,“難得你能出來走動,不必多禮。”


    賀燼搖了搖頭:“正是因為許久沒出來,才正該給皇上好好請個安,臣許久都沒見過舅舅了。”


    皇帝眼底閃過一絲動容,手卻還是鬆開了,由著賀燼朝他俯首叩拜,禮畢他才再次彎腰,將人扶了起來:“你這孩子,病這一場倒是越發懂事了......你母親也有些日子沒進宮了,一切可都安好?”


    賀燼被皇帝拽著,這才從地上站起來,他應了一聲:“母親無何處不妥,隻是被府裏的雜事絆住了腳,才不得進宮。”


    皇帝歎了一聲:“倒也是,你們侯府本就人丁稀少,你還不肯娶親......”


    他歎息了一聲,側頭看了眼喬萬海:“給賀侯賜座。”


    旁人這賜座有個凳子就不錯了,可輪到賀燼,喬萬海卻特意去搬了把椅子來。


    “賀侯,請。”


    “有勞公公。”


    話音落下,他卻沒坐,仍舊垂眼站在一旁,皇帝抬腳走過去,壓著他的肩膀,將他摁坐在椅子上:“坐吧。”


    賀燼這才隨著他的力道坐下去:“謝皇上。”


    皇帝歎了口氣,輕輕搓了搓剛才搭在賀燼肩膀上的那隻手掌,隻是深秋,賀燼已經穿上了棉衣,可即便如此,他方才手掌落下的時候,仍舊感受到了嶙峋的骨頭。


    他的確是比年初最後相見的時候又憔悴瘦弱了不少,不管怎麽說,這病大約是真的。


    皇帝眼底露出幾分真切的關心來:“這些日子都是誰在看顧你?怎麽就是不見好?”


    賀燼垂下頭:“是臣自己不爭氣,怪不到旁人頭上。”


    皇帝忍不住擰起眉頭,看過去的目光頗有些怒其不爭:“你說說你,越大反倒越不省心,昌平也一把年紀了,還要為你操心。”


    賀燼被說的沉默下來,德瑞適時端了薑湯進來:“賀侯,皇上聽說您出門,就讓禦膳房備下了薑湯,您喝一些,免得著了涼。”


    賀燼要起身道謝,皇帝一抬手:“老實坐著吧。”


    話音落下,他剛才的惱怒就被壓了下去,不管如何,自己隻有這一個外甥,雖然做了些糊塗事,但還是比自己的兒子們省心的多。


    畢竟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他心裏又泛起些柔軟來,卻不等開口說什麽,德瑞便趁著賀燼喝薑湯的功夫走了過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皇帝剛剛柔和下去的心忽的就冷了,看向賀燼的目光也充滿了審視和探究。


    他迴了龍椅,指尖輕輕敲在桌案上,一下一下,極有規律,卻聽的人莫名心慌,連帶著禦書房的氣氛都緊繃了起來。


    賀燼仿佛沒有察覺,仍舊慢慢喝完了手裏的薑湯,這才將碗遞了出去,他自袖中掏出帕子,擦幹淨了嘴角才抬眼看向皇帝:“其實臣這次進宮......是想求皇上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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