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越兩國雖然都駐紮在這裏,但因為之前越國大將軍司徒雲霸來挑釁過,還被付悉狠狠教訓了一頓,麵子裏子都丟了,就算是友邦,越國麵子上也仍舊掛不住。


    所以兩邊的營地,雖然緊挨著,卻也涇渭分明,而操練這種事,大家更是有誌一同的分開了,平日裏有什麽事情,也都是下麵的將軍來往通信,司徒雲霸再沒來過一次。


    如此倒是省了不少麻煩,隻是他這個主帥天天往大昌的營地裏跑,明裏暗裏被司徒雲霸嘲諷了不少迴。


    他懶得和對方計較,也是擔心對方在付悉這裏栽了個大跟頭,如果再被自己擠兌,說不定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


    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校場出現在不遠處,青藤放輕了腳步,不遠不近的靠在欄杆上往裏看,阮小梨穿著盔甲,正站在一群男人裏揮舞兵器,這情形他其實已經看了很多遍了,幾乎每天早上過來的時候,都是這幅畫麵,可心裏仍舊有點不適應。


    他仍舊記得當初見阮小梨的第一麵,她穿著粉色的衣裳,自雪白的梅林裏走過,他一眼看過去,隻覺得看見了一副桃落雪間的絕美風景。


    於是那畫麵便印在了他腦海裏,始終揮之不去。


    可現在,記憶裏那朵如桃花似的人影,卻和眼前這帶著殺氣和英氣的女人有些無法重合。


    但心裏,好像還是喜歡的。


    青藤有些無奈,略顯苦澀的笑了。


    身後有人走過來,夾著粗重喘氣聲和細碎的抱怨,他迴頭看過去,就見幾個尋常打扮的男人正抬著熱水往校場去。


    他有些詫異,軍營裏怎麽會有尋常百姓?


    “你們都是什麽人?”


    那人穿著一身皮襖,見他問話笑的很殷勤:“迴將軍的話,小人是肅州的皮貨販子。”


    另一人也跟著開口:“小人是茶商。”


    果然是尋常人,那這是在幹什麽?


    他眉頭皺了皺,正要再問,馮不印就走了過來,他顯然剛才也在校場,身上都是汗,衣裳也有些淩亂:“這不是在打仗嗎,不少來往的商戶都會被薑國人截殺,付悉就下了令,允許他們用煙花求救,最近每天都得帶幾個迴來,又不肯走,也不能讓他們白吃飯啊,就幹點活......”


    他目光掃過幾個人,麵露嫌棄:“這桶有多重?平常都是一個人拎的,你們竟然兩個人,還這麽慢,老子都渴死了。”


    兩人見他兇神惡煞的,還少了隻眼睛,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和善人,頓時畏懼起來,連連點頭哈腰:“對不住將軍,這就加快速度,您見諒,見諒。”


    馮不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快去吧。”


    說著話他看了眼校場,見阮小梨還在練,就遠遠喊了她一嗓子:“人殿下都來看你了,你還練什麽練?快過來。”


    阮小梨動作停了,可其他人的動作也停了,都齊刷刷看了過來,阮小梨臉色有些發青,隨手一扔將長槍丟迴兵器架子上,大踏步朝著他走過來:“你喊什麽?”


    馮不印有些無辜:“昨天不就是這麽商量的嗎?我喊這麽大聲不是給你造勢嗎?”


    阮小梨心情沉下去:“不用了,我們說清楚了,以後都不需要用這種法子了。”


    馮不印一呆:“說清楚了?怎麽說清楚的,他對你......真放棄了?”


    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阮小梨不想和他談這個話題,再說賀燼在這裏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少,如果說多了,就算不提他的名字,也會讓人察覺到異樣,而青藤又素來細心。


    她搖搖頭:“你不用知道。”


    眼見馮不印還要追問,她連忙岔開了話題:“這是帶迴來的商戶?來幫忙的?”


    馮不印嘖了一聲:“他們哪有這麽自覺,我讓人去喊得,閑著也是閑著,幹點雜活,就當是抵飯錢。”


    抵飯錢?如果這些人都在幹活,那賀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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