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前腳進了侯府,雨水後腳就急了起來,這氣候最近很是奇怪,明明是春雨,卻愣是有了夏雨的氣勢。


    寒江撐著傘亦步亦趨的跟著賀燼,自己半邊身體都淋在了雨裏,卻也不敢將傘往自己身邊挪一下,唯恐讓賀燼沾了水汽。


    等看著人進了屋子他才甩了甩傘上的雨水,輕輕鬆了口氣。


    彩雀連忙遞了塊布巾給他:“快擦擦,迴去換件子衣裳再來,爺這裏我先伺候著。”


    寒江抬頭看了她一眼,咧著嘴笑起來:“還是你心疼我,那你在這裏替我頂著,若是得閑就熬點薑湯,爺現在的身體可不能馬虎。”


    彩雀被他第一句話說的臉上發紅:“誰心疼你了,我是不想你生病,不然還得我伺候......我都曉得,不用你囑咐,快去吧。”


    寒江仍舊抓著她的手,笑嘻嘻地摸了一把才走了,雖說是成了親,可寒江差事忙,彩雀又不出這院子,兩人仍舊是聚少離多,因而逮著機會寒江便總想和彩雀親近。


    可這是主院,說不得賀燼什麽時候就會出來,若是看見他們這幅樣子,說不定要勾起傷心事,因而彩雀十分避諱,不許寒江在外頭放肆。


    隻是就算耳提麵命了,寒江也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眼下他摸了就跑,彩雀也不能追著去罵他,隻好紅著臉搖了搖頭,然後悄悄探頭往屋子裏頭看了一眼,見賀燼鋪了紙張在寫東西,琢磨著這一時半刻應該用不著自己,便抬腳去了小廚房。


    寒江那句話說的對,賀燼眼下的身體容不得馬虎,這薑湯還是得熬上的好。


    涼京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想找人的時候找不到,可不想聽閑話的時候,卻總能往耳朵裏鑽。


    上午陳彧當眾為難賀燼的事,下午就傳進了長公主耳朵裏。


    彩雀正端了薑湯想著怎麽勸賀燼喝下去,主院的大門就被推開了,長公主撐著傘走進來。


    彩雀連忙蹲了蹲身:“殿下。”


    長公主垂眼看著她手裏的碗:“給燼兒的?”


    彩雀連忙應了一聲,長公主便伸手接了過來:“給本宮吧。”


    她教導賀燼素來嚴厲,難得有這麽柔和慈愛的時候,彩雀自然不敢拒絕,連忙鬆了手。


    屋子裏很安靜,隻偶爾傳出兩聲咳嗽,長公主循聲看過去就見賀燼又坐在桌案後頭。


    這場景這些年來倒是常見,許是做了太久的噩夢,賀燼這不信佛的人也開始抄寫佛經了。


    長公主不想打擾,刻意將腳步放輕了些,等走近了才看清楚賀燼這次沒再抄佛經,而是在寫折子。


    她垂眼仔細瞧了瞧,眉頭一點點皺起來:“為什麽又要稱病?因為今天陳彧的事?那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東西,不過說了幾句閑話,你也能放在心上?”


    賀燼早就察覺到她來了,不動就是想讓她看的,眼下既然長公主都看清楚了,他就更不必著急,故而他仍舊慢條斯理將剩下的話寫完,這才放下筆,撐著桌案站了起來,微微彎腰行禮:“母親,並非如此。”


    長公主將薑湯放在桌子上:“先喝了。”


    賀燼不太想喝,但也不想讓長公主為這點小事費神,所以猶豫片刻他還是忍著那股子辛辣一口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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