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連忙快走兩步:“是,嫂子進來吧。”


    他抬手開了門,將手裏的藥碗晃了晃。


    彩雀一眼就看見了:“爺又不肯喝?”


    青木麵露無奈:“說是沒用處,可真不喝長公主那邊又不好交代......嫂子,拜托了。”


    彩雀隻好接過碗:“我試試吧。”


    青木麵露喜色:“嫂子去,爺肯定給你這個麵子。”


    彩雀忍不住苦笑,她哪有什麽麵子,就算他們家爺當真對她有什麽寬厚和善的地方,看的也隻是她曾經伺候過阮小梨的情分。


    她心裏憋悶了一下,端著碗慢慢進了屋子。


    賀燼換了張紙,正在抄新的佛經,等看見書案前站著人影的時候,這一頁已經快寫完了。


    他抬頭看了彩雀一眼,筆鋒微微一頓,一滴濃墨順著筆鋒滴落下去,將一張好好的佛經弄汙了。


    彩雀這才開口:“爺,身體為重。”


    賀燼仍舊是不想喝的,也不想見彩雀,因為一見她他就會想起阮小梨,這種時候不管他抄多少張佛經,心裏的亂都下不去。


    可他沉默片刻還是抬手接了過來,一口一口將那藥喝了下去,卻被苦的又咳了幾聲,彩雀連忙遞了帕子過來。


    賀燼輕輕擦了擦嘴,指尖摸到了帕子上繡著的雙麵牡丹,明知這不是阮小梨繡的,可他一瞬間竟還是有些舍不得還給彩雀。


    彩雀也沒追討,身為主院唯一的丫頭,她平日裏清閑的很,要做的活計也就是給賀燼做些貼身用的小物件,帕子或者扇套。


    隻是這雙麵繡,雖然和阮小梨學過,她卻總是做得不好,所以不敢往給賀燼準備的帕子上繡,若是他當真喜歡......


    念頭不等落下,賀燼便將帕子放迴了桌子上,顯然並沒有要留下的意思,大約也是清楚,就算再像也終究不是。


    彩雀一時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鬆口氣,卻隻能將碗接了過來,端著出去了。


    青木在外頭等著,見碗空了,臉上露出喜色來:“還是嫂子在主子麵前有牌麵。”


    彩雀知道他是有意奉承自己,可她並不喜歡這種牌麵,若是可以她寧願自己不受賀燼待見呢。


    她迴頭看了眼屋子,賀燼已經不抄佛經了,正盯著一個大紅色的荷包在出神。


    那個荷包彩雀認識,那是用阮小梨給孩子繡的半個虎頭做出來的荷包,她其實早就做好了,隻是當時阮小梨在這裏,她怕對方觸景生情想起那個孩子,所以不敢拿出來。


    後來人出了事,她怕賀燼難過,也不敢拿出來,可再後來她又不敢不拿出來,因為賀燼即便醒過來了,卻還不如睡著,他白日裏處理公務,事事做得妥帖,可夜裏卻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這事長公主不知道,青木白英不知道,寒江和雲水也不知道,她是夜半睡不著起來閑逛的時候才發現賀燼醒著的,他坐在床榻上,沒有點燈,直愣愣的透過窗戶看著外頭的梨樹,眼神空的讓人心疼。


    後來,她就把荷包給他了,有個念想也好。


    如果她那早去的主子看見他們爺現在這幅樣子,應該會很心疼吧......姨娘,你在天有靈,保佑他吧,他過得真的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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