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卻也不說,隻含糊了一句:“母親放心就是,兒子自有法子。”


    長公主眉心突突直跳,莫名就想起來賀燼去豫州的時候,兵部下的調令,她連忙擺手:“你且慢著,你說的必定不會是什麽好主意,本宮也不強求你真的放棄阮小梨,可娶她為妻難如登天,你心知肚明,何必如此為難自己?退一步對大家都好。”


    賀燼垂下眼睛沒有說話,他的確知道,可知道了就什麽都不做了嗎?他怎麽和阮小梨交代?怎麽和自己交代?


    隻是他這個說法,長公主也不會接受,所以連口舌都不必浪費,他緩緩的吐了口氣,又朝長公主行了一禮:“夜深了,母親歇著吧。”


    他轉身要走,身後卻響起一聲巨響,是長公主拍了桌子:“站住。”


    賀燼腳步一頓,轉身看向自己的母親,麵露困惑:“母親還有吩咐?”


    長公主慢慢站起來,垂眼嚴厲的看著他:“賀燼,我希望你明白,你是一個男人,一個夫君之前,你先是賀家的掌權人,是大昌的忠勇侯,別為了兒女私情,耽誤了你的責任。”


    否則,就算母親舍不得,也不得不讓你難過了。


    隻是這句話她顧及母子之情沒有說出來,可賀燼不蠢,仍舊聽的清楚明白,他沒再開口,隻是遠遠的和自己的母親對視了一眼,然後抬手行禮,轉身迅速消失在了黑夜裏。


    雲水見他臉色沉凝,一時也不敢多嘴,直到賀燼喊他:“有件事要你去做。”


    他低語幾句,雲水臉色有些發白:“爺,這......”


    “去。”


    雲水很是猶豫:“這太冒險了。”


    賀燼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主院:“我有分寸,你隻管去。”


    雲水實在不情願,可看賀燼的樣子,半分要改主意的意思都沒有,隻能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賀燼抬腳進了主院,剛要推門進屋子,喉嚨裏就湧上來一股癢意,他連忙住了手,扶著門口的柱子壓抑而克製的咳了幾聲,等唿吸再次平緩下來,他才緩了口氣,抬手推開了房門。


    阮小梨已經睡了,床頭留了一盞燈,賀燼遠遠的看著她,明知她是不願意自己靠近的,可到底還是沒忍住抬腳走了過去。


    床上的人睡夢中眉頭也是擰著的,看起來並不太安穩的樣子,賀燼小心翼翼的抬手,試圖撫平她的眉心,然而不等碰上,對方就扭開了頭。


    他的手僵在半空,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剛才的躲閃,是阮小梨睡夢中無意識的舉動,還是明明想裝睡卻沒能控製住自己。


    但不管是哪個,表達的意思都很明確,阮小梨不喜歡他靠近。


    他不自覺想起那天晚上賀炎的那些話,咳嗽的衝動又湧了上來,他捂緊了嘴轉身出了內室,桌子上放著茶,早已經冷了,他沒顧得上再喊人來送熱水,抬手倒了一杯灌了下去。


    涼意順著咽喉直達肺腑,在這秋日的深夜裏,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好在咳嗽也被壓了下去。


    他又迴頭看了眼阮小梨,對方卻隻留給他一個背影,充滿了抗拒和冷漠的背影,他卻仍舊愣愣的看了許久,久到天色見亮,他才仰起頭微微閉了閉眼睛,阮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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