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眉頭一皺,略有些意外的看了過來:“身上不舒服?是怎麽了?”


    他抬手來摸阮小梨的額頭,觸手隻覺得溫涼,並沒有發熱的跡象,心裏一鬆:“府裏的下人你可以使喚,身上若是不痛快不必等我迴來,去請大夫也好,讓管家拿了我的牌子去請太醫也好......若是有人不聽話,我迴來再處置。”


    阮小梨等他說完,才把他的手抓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熱的是你。”


    一天過去,果然更燙了。


    賀燼顯然已經忘了這茬,聞言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卻是搖了搖頭:“以往也有發熱的時候,不必理會,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他看著阮小梨忽然笑起來:“還以為你要生我的氣。”


    阮小梨有些茫然,幾息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今天把自己攆迴來的事兒。


    “我何至於這樣小氣?”


    賀燼便不再說話,隻是將阮小梨的手虛虛握在手裏,然後靜靜地看著她,他看了很久,久的阮小梨都覺得他下一瞬就會問都不問,就直接抱上來。


    如果他真的這麽做的話,應該也不用躲閃了......


    外頭卻傳來雲水有些硬邦邦的聲音:“爺,慈安堂有人來請了。”


    賀燼目光微微一閃:“好,我這就過去。”


    他鬆開了阮小梨的手,抬眼看了看床榻:“你先歇著吧,我去見見母親。”


    阮小梨想起今天長公主在城門口說的那些話,有片刻的猶豫,她想長公主肯定是在乎這個兒子的,隻是......


    “愁眉苦臉的做什麽?”賀燼忽然抬手戳了戳她眉心,淺淺笑了一聲,“怕母親罰我?”


    阮小梨下意識搖頭,賀燼眼底本就不深的笑意就淡了下去:“我隨口一說,夜深了,睡吧。”


    他說完轉身就走,等出了院子才迴頭看了一眼,見阮小梨還站在門口,就抬手揮了揮,對方這才退迴去,然後輕輕合上了門。


    “爺?”


    雲水催促的喊了一聲,賀燼迴神抬腿不輕不重的踢了他一腳:“現在倒是能好好說話了?剛才你甩臉子給誰看?”


    雲水十分憋屈:“奴才已經盡力了。”


    “盡力?你這就叫盡力了?你就不能和寒江學學?”


    雲水嘁了一聲:“寒江那是饞人家的丫頭,奴才又不饞,奴才心裏隻有爺。”


    賀燼嫌棄的看他一眼,忽然想起來:“她身邊不是多了個秀水嗎?你試試。”


    雲水一噎:“爺,您不能為了留下阮姨娘,就亂點鴛鴦譜啊,那秀水是越國人,奴才可扛不住。”


    “沒出息。”


    “爺,您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


    “不講道理?”賀燼冷笑了一聲,“我若是不講道理,直接給你們指婚了,青藤還能連個丫頭都舍不得?你說秀水哪不好?她的名字裏也有個水字,和你多相配?”


    “......反正奴才不幹。”


    為了避免他再提起這茬,雲水連忙說起了正經事:“說起青藤殿下,奴才想起來了,剛才收到了驛館送來的信,說安寧公主果然如您所說,給青藤殿下送信說要見麵,他今天去了一趟青蓮庵。”


    賀燼眉眼微微一沉,卻沒說話。


    雲水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安寧公主還真是不太安分,都去了尼姑庵,竟然還要見外男。”


    賀燼仍舊沒開口,白鬱寧的確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隻是他絕對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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