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鬱寧在宮裏被苛待的事情,外頭並沒有人知道。


    即便是長公主有所耳聞,也並沒有告訴賀燼,宮裏的公主都是這樣過來的,若是白鬱寧當真有本事,自然能在宮裏給自己掙一條活路出來。


    倘若她沒這個能耐,事事都要賀燼出麵斡旋,那以後她又如何能與眾命婦打交道?侯府娶她又有何用?


    因而賀燼在收到白鬱寧意信的時候,並沒有多想,信裏說奴才裏隻有九文得用;說地方僻靜,很少有人打擾;說自己入宮許久,卻連路都不認識......


    賀燼看完,隨手就放在燭火上燒了,並沒有看出來裏頭的意有所指。


    而外頭的關於白鬱寧救了他的流言也越傳越烈,說什麽的都有,也夾雜著些攻訐侯府的言論,說他忘恩負義,不知報恩之類的。


    賀燼並不將這些東西放在心上,隻是覺得好奇,雖然大昌朝不禁民間言論,可傳的這麽厲害,怎麽都有些古怪。


    像是借著人言可畏,來逼迫侯府趕緊請旨,也逼迫皇帝趕緊賜婚一樣。


    他心裏有些古怪,覺得自己想多了,可隱約又覺得皇帝這般吊著不肯應承他們的婚事,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想多了?所以想要給始作俑者一點教訓?


    他一時想不明白,幹脆去給長公主請安,卻瞧見她正在喝藥,不由一愣:“母親病了?”


    孫嬤嬤歎了口氣:“是氣著了。”


    多的卻不肯再說,賀燼也隻好不問,提起想再進宮請旨的事。


    長公主端著藥碗的手一頓:“著什麽急?皇兄既然不肯鬆口,必然有他的思量。”


    賀燼覺得她的態度有些奇怪,似乎對這樁婚事沒了以往的熱情,按理說,她應該比自己還急切才是。


    長公主沒再等他猜測,揮了揮手就要攆人:“你去逛逛吧,趁著養傷的功夫,好好玩樂一場也是可以的,你這般年輕,就不要總是擺著這副沉穩的樣子來......以後成了親,有拘著你的時候呢。”


    這話就差明說了,讓他去後院廝混。


    賀燼有些無奈,他的母親大概確實是該喝點藥,都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然而他心裏知道這不成體統,卻沒有和長公主辯駁,應了一聲就出了門,本想去書房看看抄奏的邸報,然後再去瞧一眼阮小梨,至於其他人,還是能不見就不見的好。


    剛走到花園,就看見阮小梨靠在假山上。


    眼下天氣已經暖和了起來,阮小梨脫去了棉衣,身段倒十分窈窕,頗有亭亭玉立之感,然而賀燼並不滿意,這麽瘦做什麽?


    若是她能壯實一些,興許再外頭的時候,也能少吃些苦......


    他抬腳走了過去,臨近了才看見阮小梨是在偷聽,他一愣,腳步不自覺放輕了,然後有人說話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別說了被說了,人家和以前可不一樣了,現在那叫一個受寵,侯爺什麽時候去過溪蘭苑吃飯?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這就叫受寵了?你是沒看見之前白姑娘......呸,人家現在是公主了,她當初在府裏的時候,什麽好東西都往她那裏送,吃頓飯算什麽?侯爺每月花的銀子都不夠她一半。”


    “真的?!我還想去討好討好阮姨娘......”


    “別費心思了,侯爺肯定就是新鮮,等以後公主進了門,還不知道怎麽收拾她呢,一個青樓出身的婊子......”


    賀燼臉色鐵青,抬眼看向阮小梨,對方倒是仍舊站在假山後頭,臉上也沒看出來別的表情。


    這也能忍?


    賀燼抬腳大踏步走了過去,伸手一抓她的手,拉著她出了假山,正在說閑話的兩個婆子一愣,瞧見是賀燼連忙低頭彎腰,臉上帶著幾分驚訝,卻並沒有多少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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