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而且船上還有個白鬱寧,怎麽看他都應該留下陪著對方才對,為什麽要跟著自己出來?


    但這麽理所當然的想法,顯然不能拿去合賀燼交差的,她糾結了一下,決定隨便胡扯一句,她的嘴唇剛動了動——


    “你還是閉嘴吧,越說越氣。”


    阮小梨:“......”


    她決定安靜的做個花瓶,畢竟能不說話就應付過去賀燼,實在是不能更好了。


    何況趕在元宵節期間,青州府還很熱鬧,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她頗有些眼花繚亂,的確也沒這個心思再編什麽好聽的去應承賀燼。


    青州雖然離著涼京城不遠,風土人情卻截然不同,阮小梨看著攤販將半人高的餅從鍋裏翻起來,驚得木目瞪口呆。


    賀燼瞥她一眼:“鍋盔,沒見過?”


    阮小梨下意識搖頭,有點想吃,但不太好意思開口。


    賀燼輕哂一聲:“你就這麽看著吧,等會那餅就自己飛過來了。”


    阮小梨:“......”


    這人嘴怎麽這麽毒呢?


    就看這態度誰能想到他們是睡同一張床的關係,活像是仇人好吧?


    阮小梨被他擠兌的心口疼,倒是把不好意思都丟在了腦後,抬腳走過去:“這個怎麽賣?”


    “五文一斤,姑娘要......”


    他說著話抬眼看過來,瞧見阮小梨一愣,隨即就有些結巴起來:“要,要多,多少啊?”


    阮小梨看他臉色漲紅,心裏有些尷尬,雖然這事說不上是自己的問題,可畢竟賀燼就在不遠處看著,她還是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賀燼根本沒看自己,目光反倒落在不遠處。


    她循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竟然瞧見了寒江,他身邊還跟著兩個女人,雖然看不出容貌來,但直覺告訴她,那是白鬱寧和小桃。


    這兩人也出來了?怎麽沒和賀燼一起走,反而跟著寒江?


    她一時有些理不清思緒,老板又問了她一句要多少,阮小梨搖了搖頭,朝賀燼走了過去。


    等她走到跟前的時候,賀燼的目光也收了迴來,垂眼一看阮小梨空著手,眉梢一挑:“沒買?”


    阮小梨剛想說話,耳邊忽然有人喊了一聲:“可是賀侯?”


    阮小梨抬眼看過去,發現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太子妃之母,仿佛是個一品誥命夫人,家裏是尚書的職位,是個實權的大人物,還是長輩。


    賀燼行了個晚輩禮:“原來是陳夫人。”


    阮小梨跟著行了禮,但這位陳夫人隻是斜了她一眼,好像是沒看見一樣,就抬頭看向了賀燼:“賀侯今天真是好興致。”


    賀燼的手指蜷了蜷,阮小梨看見了,這是賀燼不耐煩的時候會有的小動作,原來他不止不耐煩和溪蘭苑的人說話,和外頭的夫人們交談也沒什麽耐心。


    但他的聲音裏完全聽不出別的情緒,仍舊是梳理有禮的樣子:“青州地靈人傑,自然要來見識一番。”


    陳夫人對賀燼的不耐一無所覺:“那倒是巧,我這女兒也是這般想法,非央著我要出來走走......婧兒,還不來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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