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一愣,又急又氣的看了眼阮小梨,上次兩人打了一架,梁子就算結下了,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卻又忽然想起來白鬱寧那天的一巴掌。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不好聽的,隻嘁了一聲就走了。


    等鬥篷拿迴來,白鬱寧親手披在了阮小梨肩膀上,拉起兜帽遮住了她的臉:“外頭人多眼雜,被人注意不是件好事。”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阮小梨有些意外,但這不妨礙她拒絕,她擺擺手:“別別別,白姑娘的衣裳我可穿不起......”


    白鬱寧眼神微微一暗:“阮姨娘還在因為墜子的事怪我嗎?事情鬧成那樣,並非我本意......”


    她雖然說的誠懇,可有些事情不是說一句對不起就能磨平的,她也算是認清了,賀燼的大腿她抱不上,這位未來的侯爺夫人,她也是有多遠就躲多遠的好。


    “白姑娘可別這麽說,我是什麽人呐,怎麽敢怪你,能出來這一趟還是占了你的光,我在這裏謝過白姑娘了。”


    白鬱寧似乎被噎了一下,倒是想起來,她第一次見阮小梨的時候,她說話也這麽不客氣,看來的確是因為上次的事對她有了意見,想要再收服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想到這裏,白鬱寧的眼神逐漸幽深起來,正琢磨著再說幾句話,好轉變阮小梨對自己的態度,這一路上好好的幫自己,一陣腳步聲就由遠及近:“諸位可是賀侯的家眷?”


    賀侯自然是指賀燼,但阮小梨頭一次聽這稱唿,一時竟覺得很是新鮮。


    不過這人說話的聲音又尖又細,似乎也有些駝背,阮小梨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個太監。


    以往百花閣裏也去過這種人,大都是性子古怪,忌諱的東西也多,稍不留神就要被記恨,所以一定要客氣。


    阮小梨不敢怠慢,連忙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又行了一禮:“公公好啊。”


    內侍略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隻是天太黑,旁人沒能瞧見他的神情,隻是聽見他的聲音裏滿是謙卑和溫和。


    “奴才德瑞,奉命來給眾位引路,日後賀侯夫人有什麽需要,隻管吩咐奴才就是。”


    阮小梨當不起夫人兩個字,也不覺得這人是自己的奴才,連忙搖了搖頭:“公公可別這麽說,我擔不起。”


    德瑞笑了一聲:“您這邊請。”


    阮小梨雖然心裏對白鬱寧有了意見,卻也沒想的真的和她杠起來,仍舊往旁邊讓了讓,好讓她先走,白鬱寧卻一把抓住了手:“姨娘,請吧。”


    阮小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剛想問問她這麽客氣是不是抽分了,就想起賀燼昨天晚上的話,原來他說的遮掩是這個意思。


    她點了點頭,沒再推辭,跟在小太監身後上了船,雖然說男女大防,可畢竟都在船上,沒辦法顧慮太多,因而阮小梨一路走過去,瞧見不少人三三兩兩的站著說笑,看起來其樂融融。


    然而她也清楚,這些人現在看著再怎麽和善,也不會用這副態度和自己說笑的。


    德瑞忽然低聲開了口:“那位是吏部尚書夫人,也是太子妃的母親。”


    太子妃?那不就是未來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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