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我大伯母和另外一個堂妹看去,那張臉都是藏不住的歡喜。


    我沒有生氣保持著微笑,“那真的是挺可憐的,不過我聽說過一個更可憐的故事,不如我也給大家講講吧?”


    陳家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不管他們同不同意直接說了出來。


    “那個故事說的是一個男人,他之前的老婆因為生大女兒落下病根沒法再生了,又娶了個小老婆,原本以為能生到一個兒子誰知道一直都沒。不知不覺年紀都一把了,在外人麵前抬不起頭就算,說不定哪天走了下到下麵無法跟祖宗交代。”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最大。”我轉頭看著陳遠剛,“大伯你說這個男人是不是很慘?”


    我說到他痛處陳遠剛的臉頓時黑了起來。


    生兒子這種事,要是沒那種思想的人會覺得男女都無所謂,可要是有那種思想又生不出兒子,看誰都會覺得人家嘲笑他沒兒子覺得丟人。


    而陳遠剛顯然是後者。


    我就是要故意激起陳遠剛心裏那團火,那他能氣劉冬萍幾天了,因為在這種男人眼裏,生不出兒子都是女人的錯。


    劉冬萍急了,放下筷子,“好啊,我們好心收你過來接待著,你這分明是說你大伯不能生!”


    “行了都給我閉嘴!你這窩爭氣點也不至於二十年不下一個蛋!淨生些沒用的!”


    “你,你”


    “爹地,那也不是媽咪的錯,你怎麽能都怪在媽咪身上。”陳雯雯講。


    “不是你媽咪的錯就是你們兩個的錯,說不低就是你們克著才沒個弟弟出來!”


    “爹地,我,我”


    劉冬萍被罵一窩的氣,我那兩個堂妹也是惱怒陳遠剛不把她們當寶貝,可三個都是靠著陳遠剛給錢活,也就隻能閉上了嘴巴。


    但很快她們就一致的把努力發泄在我這個引導者身上,三個都想將我掀皮拆骨的瞪著我。


    我全當作沒看見,拿起筷子悠哉的吃著飯。


    但我知道,她們母女三個不會就此作罷,不久肯定會做些什麽來報今天的仇。


    過了幾分鍾有個保姆走到陳遠剛身邊,“陳老板,剛才宏文集團的秘書小姐打電話來,說後天晚上是宏文集團李總的七十大壽,請陳老板全家去赴宴。”


    陳遠剛點了幾下頭,“知道了,快下去吧。”


    我好奇陳遠剛為什麽要這樣焦急驅趕那個保姆,直到我看見那保姆轉身,原來那邊臉靠耳朵的位置有一大顆黑色的痣,難怪陳遠剛不肯和她多接近,實在有點影響胃口。


    有意到有錢人家當保姆的數不勝數,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但分分鍾能帶挾自己的兄弟姐妹混到份體麵又賺錢的工作,像是秦芳虹身邊的張媽一輩子沒結婚陪著秦芳虹,雖然沒子女可她弟弟和妹妹都靠這個姐姐混到近千萬家產的級別,一點都不比尋常人差。


    這麽多想當保姆的人,偏偏選些這麽醜的,一看就是劉冬萍搞的鬼。


    也是,自己是靠美麗勾引男人上位,怎麽會不怕被其它更美麗的狐狸精給勾走了。


    “那個慕嫣然真是太過分了,我們收留她給她那老不死治病是天恩,竟然敢在爹地麵前說那種話,害我們都被爹地訓了一頓!”


    我從衛生間走迴飯廳的時候,聽見劉雯雯的聲音。


    陳遠剛早出去了,現在飯廳裏麵就剩下那母女三人。


    “真沒想到那女人還有點心計。”劉冬萍握緊拳頭敲了一下桌子。


    “媽咪我們不能就這樣算,這口氣不出可怎麽行!”陳姍姍嬌滴滴的搖著劉冬萍的手。


    “嫣然。”


    我扭頭,看見是我堂姐陳雅琴。


    她剪著一頭側分中長發,尾端的位置微微燙了一下,穿著一件簡約的雪紡連衣裙,看起來很知性,相比裏麵那三個愛濃妝豔抹的,讓我心裏舒服。


    陳雅琴拉著我的手臂往她那邊帶了帶,壓低聲音,“小心隔牆有耳,要記住,這裏的人都是她的眼線。”


    我輕輕的微笑,“謝謝你提醒。”


    陳雅琴話裏有話,要是我在廚房偷聽被發現她們不能拿我怎麽樣,可要是我在這個家說什麽秘密不謹慎點的話,說不定會被哪個保姆聽見匯報過去,壞了我的事。


    我對陳雅琴的好感倍增,但她沒有和我多說什麽話,對我恬然的揚了揚嘴唇便繞過我走了。


    我扭頭看著她的背影。


    到了晚宴那天,屋子裏出奇的一個人都沒有。


    茶桌留下一張紙條,我走過去拿起來。


    “嫣然姐,我們先去參加晚會了,到時候你自己打車來吧。陳珊珊留。”


    我把紙條放迴茶桌。


    這家人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


    就在這時,客廳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我就走過去接。


    剛接對麵就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


    我感覺詭異的握緊了話筒,“這裏陳家,是有什麽事嗎?”


    “是找陳家的沒錯,麻煩你轉告你的家人,我爹地他在今天早上去了,大壽的喜宴改為了送別會,不過還在同樣的地方。”


    “什麽?”


    原來對方是那個李家人的女兒。


    怎麽會有這麽荒唐的事,生日那天去世了。


    可那個李總也七十歲了,上了這個年紀真的很難說。


    我沉思一口氣,“李小姐你不要太難過了,你放心我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家人的。”


    “好,那我就先掛了,還有其他的賓客要通知。”


    “嗯,再見。”


    我掛了電話。


    站在原地想了想,我拿出手機撥打了劉冬萍的電話。


    我在電話裏麵跟劉冬萍轉述這件事。


    “什麽?李老板他今天去了?哎呀這真的是慘啊。”劉冬萍嗚咽的哭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的親人去了。


    “嗯,大媽你帶珊珊她們迴來換身衣服再去吧,今天原本參加喜宴你們肯定打扮了一番,送別會應該穿得素樸些。”


    “嫣然你真是有心,但我們快到了也不方便迴來,這樣吧我們到外麵買幾套換上。至於嫣然你,在雜物房那個櫃子底下有個黑色箱,裏麵專放辦這種事穿的衣服,你搞隆重些披麻戴孝,李家跟陳家是幾十年合作夥伴了,不要耽擱了。”


    我點頭,“我知道了大媽。”


    掛了電話,我往二樓雜物房的方向走去。


    等我去到晚宴酒店,奇怪的是門口竟然放著一塊大紅牌。


    送別會不是應該什麽都不放,隻在訂的現場裏麵放牌子免得影響其他客人的嗎?


    我走進了酒店。


    進入宴廳有條隧道,順著隧道走才是正式入口。


    不過我在這裏遇見了老熟人,劉冬萍和我堂妹陳姍姍。


    我就停在了角落,偷偷偷聽她們講話。


    “媽咪,那個蠢女人肯定想不到這是我們給她下的一個套!想想等會她穿麻戴孝穿著那種衣服進來參加人家的壽宴,人家還不恨死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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