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楚死勁咬著嘴唇,她是個成年人怎麽會不懂我話裏麵的意思,可在危險時刻丟下自己的好朋友,確實能讓人心窩裏麵絞著痛。


    最後她還是忍痛點頭,“那我現在就去外麵找人還有報警,嫣然你一定要想辦法保護自己知道嗎!”


    我點頭,張楚楚她瞪著正跑來的周承誌一眼,轉身就往前跑。


    周承誌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剛撐著地站起身,他一腳踢在我肚子上,我又跌迴了地麵。


    “慕嫣然,老子真是小瞧你了!竟然找那個姓董的陷害老子!”


    “現在害得老子工作找不著,老婆也走人了,你心涼了,慕嫣然你這瘋婆子心涼了!”


    他咆哮的吼。


    我真想反駁,你不先對我做那麽卑鄙的事我會無端端搞你周承誌?


    但他手上有刀,我不敢發怒,滿臉恐慌的看著他。


    “周承誌,要是你殺了我的話你的下場也逃不過死。我知道那側新聞對你印象很大,不如我們一人讓一步,你放了我,我迴去後立刻找人澄清並且給你一個專訪,讓大家都重新以為你是個好男人。”


    “慕嫣然,你這些屁話哄三歲小孩去!”


    我咬住發抖的嘴唇。


    周承誌他臉色通紅酒氣通天,他蹲在地麵拿著那把刀在我麵前哆嗦揮舞,刀尖仿佛隨時就要落在我喉嚨,“反正今晚老子活不了,也要你這賤人陪葬!”


    他舉起那把刀要捅,我瞪大雙眼,在刀快要刺下來的時候用雙手握住他的手腕,人在緊急關頭力氣仿佛會大許多,我咬著牙鉗橫住他的手往一邊推,刀尖就在我的眼前。


    但他一使力抽出了手,那刀尖劃傷了我手心,頓時刺痛在傷口蔓延,鮮紅的血液澎湃的流出。


    “還會躲,還會躲啊!”周承誌他陰陽怪氣的看著我笑,不知怎的視線又落到了我胸口處。


    如今秋天,我穿著一件挺薄的長袖連衣裙,他壓著我的這個姿勢胸衣把裙子漲滿突起在他麵前。


    我看見他眼裏起了色心。


    看著他沉迷我身體的眼神我感到無比惡心,從頭到尾的惡心,仿佛我已經被他侵犯了一樣。


    “慕嫣然,沒想到仔細看你還是有幾分可以的,當初就不該這麽爽快跟你離婚,該多幹幾次。”


    “周承誌你閉嘴!”


    “反正你都要死了,死了便宜殯儀館那些男的摸身不如便宜老子,我知道,你離婚後天天惦記著我,你肯定每晚跟那蔣靖州做想的都是我周承誌吧?但又不好意思過來找我,我是你第一個男人,女人都忘不了第一個男人,蔣靖州他怎麽能滿足得了你。”


    “來,今晚我就讓你重溫舊夢,死之前也爽快一把!”


    周承誌他把手裏的刀丟一邊,壓在我身上按著我的頭就要親我。


    “你走開!”


    我忍著正在不停流血的手使勁的推他,哭喊著求救命。


    我不斷搖頭,但他強製我的腦袋定在他正麵,就在他滿是酒氣布滿惡心津液的吻要落在我嘴唇,突然他被人粗暴了扯了起來,當麵一拳整個人啊的嚎叫摔倒在地麵。


    我哭著抬起頭,我萬萬沒想到會是蔣靖州。


    他彎下身來抱起我,我從未見過他臉色這麽差,眼裏陰鷙麵容冰冷,像是要殺人。


    他手臂收緊將我抱緊他結實的胸膛,聞著他熟悉的氣息我所有的提防都在這一刻碎裂,像個孩子一樣毫無理智的哭了起來。


    我也隻有在他麵前才會這樣沒有節製沒有尊嚴的哭。


    他拍著我的腦袋,下巴抵在我的頭頂,卻沒有講話。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啞著聲音說他不會再給這種事發生。


    他的聲音裏全是憐惜與身為丈夫無法保護妻子的愧疚,我卻哭得更厲害。


    我推開蔣靖州往周承誌的方向看,蔣靖州他摟住我的腰。


    周承誌正撫著胸口一臉是血,地麵有兩顆掉出來帶血的牙齒。


    我有些震驚。


    我從來沒有見過蔣靖州打人,我對他體力的印象是體力很好健身很好身材很好,我沒想到他打人也會這麽狠。


    周承誌他不甘心的咬牙切齒看著我們,接著他跟發瘋一樣,跑到那把刀撿起那把刀對著空氣啊的大叫一聲,往我們這邊衝過來。


    我嚇得瞪大一雙眼睛,因為周承誌他實在太突然我反應不過來,最後蔣靖州他摟著我擋在了我麵前,周承誌一刀刺下他肩膀,但又好像沒有刺到,就被蔣靖州按著手反手摔倒在了地上。


    幾個警察趕來,立刻下車製服了周承誌。


    周承誌被抓上警車的時候不甘心瞪著我,“慕嫣然,慕嫣然!老子活著一天都不叫你好過!你等著,老子出來繼續搞死你!”


    警車的門砰一聲關上,周承誌那張猙獰的臉消失在我麵前。


    我扶著蔣靖州緊張的看他,“你有受傷嗎?他剛才有傷到你嗎?”


    “我沒事。”


    聽見他這樣說我才鬆了口氣。


    他又握住了我受傷的那隻手,看著手心上麵淺淺的劃傷。


    那是我跟周承誌掙紮時不小心劃傷的,傷口不算很深,但也正在滲著血。


    我看著他的眼睛,裏麵是我讀不懂的疼惜。


    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這邊,司機走下車,“蔣先生,這”


    蔣靖州牽著我上車,他讓我坐在他大腿上,拿我手袋裏麵的毛巾給我包紮。


    這個距離我能看見他濃密的睫毛。


    “去醫院。”他講。


    司機應聲,轉方向盤往醫院的方向去。


    他給我係好毛巾後看著我被包得像粽子的手,眉眼間戾氣極重,但他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麵無表情。


    “告訴那邊一聲,我沒興趣再見到活人。怎麽處理他們懂分寸。”


    “是。”司機微顫的應。


    我也被嚇了一下。


    雖然周承誌他罪有應得,可他竟然說得這樣風平浪靜。


    蔣靖州他低哼了聲,將我的思緒拉迴現實。


    我抬起頭看他,發現他臉色十分蒼白,再看他黑色西裝裏麵的襯衣,竟然被血染濕透了。


    我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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