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發現蔣思思那丫頭不知怎麽的竟然睡到了床尾角落去,抱著個抱枕一張臉蛋傻乎乎的熟睡著。


    怎麽搞的。


    我好笑的去抱她,想要抱她迴自己的位置。


    小丫頭很不高興我影響了她的睡眠質量,閉著眼睛皺著張小臉蛋不高興的踢起小腳丫來,卻也不講話,可能是睡著懶得開口了。


    “好了好了。”


    我把她放迴位置給她睡她才對我好了臉色,抿了抿那小嘴唇然後抱著抱枕轉了個小身子到她爸爸那邊去。


    蔣靖州原本在睡著,聽見我講話他睜開了眼看我。


    “這麽早醒了。”


    他的聲音帶著剛醒的磁啞,比往常低沉悅耳了許多。


    我點了點頭,“今天不是要過我爸媽那裏嗎,想早點過去免得他們等。”


    “我還以為今天是我叫你。”


    他講這句話的時候是笑著講的。


    我聽出了他話裏的含義,不由臉頰一紅,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卻被他握住手腕放在了唇邊,他踮起頭吻了吻我的手背。


    到了我爸媽家附近一間商場,蔣靖州把車停在了那裏,原本該走路去到蔣思思卻鬧著要蔣靖州陪她去買糖炒栗子吃。


    我便自己先去我爸媽那裏打算幫忙籌備午餐,喊他們父女買完自己過去。


    我去到我爸媽家抬起手準備敲門,聽見有人在背後喊我。


    “哎呦這不是慕家那個離了婚的女兒,叫慕嫣然的嗎?”


    我扭頭,一個四五十歲長得尖酸刻薄的大媽,正諷刺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這大媽是誰,沒見過她,或許是附近的鄰居什麽吧。


    我對她微笑了一下,沒說話轉身打算繼續敲門。


    這種人一看就是想來嘲弄我的,我不想跟這種人多加接觸。


    “慕嫣然吧?是這樣我大嫂有個兒子,四十多歲了還沒有老婆,就是斷了一隻腳之前被追債的臉上火燒了頭皮沒頭發,平日裏愛幾瓶啤酒,在東苑那邊有套老房子。我瞧你跟他挺合適的,不如就由大娘我來做個媒人,介紹你們認識?”


    我聽見這話的時候感覺一陣惡心。


    把這種又嫖又賭斷手破腳的男人的介紹給我?


    實話說這樣的男人,我寧可一輩子不結婚都不會要,女人沒了男人又不是不行。


    我迴頭看著這大媽很氣怒的講,“對不起我不需要,或許你可以介紹給你的女兒,這麽好的男人介紹給我一個陌生人不是浪費了嗎。”


    我猜這個大媽是故意來惡心我的,並沒有那個男人的存在。


    這世上對女人最苛刻的反倒是女人。


    想起我離婚的那段日子,對我冷嘲熱諷的都是那些大媽,說我賠錢貨什麽的,這個更是離譜直接當麵編一個那樣的男人出來侮辱我,說我離婚了隻配跟那種男人再婚。


    那大媽聽見我這樣講也收起了臉上那看笑話的表情,“哎呦你這是還生氣了嗎?我給你介紹是你的福分,像你這種被離過兩次婚的女人能有這樣的男人要算不錯了!我給你介紹男人你爸媽一家還應當得磕頭感激我讓你有可能有個男人在身邊不用一個女人到老,你反倒不領情!”


    有個男人在身邊?


    意思是沒有了男人在身邊女人就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嗎?


    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女人。


    我氣得肺都快炸了,卻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迴應。


    “不用介紹了,她是我的人。”


    我聽見蔣靖州的聲音,轉頭看見蔣靖州正牽著拿著一袋栗子的蔣思思走過來。


    蔣思思跑到我身邊拉著我小手,對著那大媽生氣的講,“這是我媽媽哦!不許你罵我媽媽,要不然我就拿磚頭扔你!”


    這傻丫頭。


    小小年紀就知道保護媽媽了。


    我感覺心裏很溫暖,低頭揉揉她的小腦袋瓜。


    那大媽看見蔣靖州的時候整個人愣了,“你,你不是她以前那個嗎?你們兩個不離婚了怎麽”


    蔣靖州走到我身邊摟住了我的腰,看著那個大媽,“你覺得我跟我太太的事有必要全部向你匯報。”


    他的聲音很冷,那大媽被嚇得哆嗦搖頭,“不敢,不敢。”


    這個大媽這麽八卦,想必知道蔣靖州這個我前夫的身份,看見我們沒離婚臉上那虛偽瞬間消失,對著我們滿臉笑的,“原來嫣然沒離婚啊,我就說嫣然這麽乖的女人怎麽會有夫家的舍得不要。既然沒離婚那就最好不過了,那我也不作介紹了。”


    我覺得這人虛偽至極,沒搭理她。


    “不行。”開口的是蔣靖州,“既然你給我太太介紹了,於情於理我也該給你家女兒兒子介紹,殯儀館那邊倒是多單身的人,到時候找人安排你家的都過去,做一年半載說不定能找到個合適的。”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蔣靖州他真是夠毒的,竟然想出讓她兒子女兒到殯儀館去工作。


    這份工作想想就恐怖,要是心理素質不行的過去隻怕每天都過得混混沌沌人不人鬼不鬼的。


    “什麽?這,這不用了!我兒子女兒都結婚了不勞您這麽操心!”那大媽開始急。


    “你不答應?”


    蔣靖州他的臉色更差了些許,那大媽硬是被嚇得閉上了嘴巴。


    她再蠢也應該清楚,惹怒了蔣靖州到時候去的可不是殯儀館那麽簡單。


    那大媽又看向我跟我求情,“嫣然,你就看在我跟你爸媽做了幾十年鄰居的份上給我求求情吧?啊?”


    我內心毫無動容。


    幾十年鄰居?


    幾十年鄰居就是得知人家女兒離婚了,故意上門介紹那些男人惡心人家一家,然後說什麽女人沒了男人不完整不行,女人離過婚是垃圾,給介紹這種男人已經是很瞧得起你一家人了。


    我要是給這種人求情,那才是腦子進水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講,“我們進去吧,別讓爸媽久等。”


    “嗯。”蔣靖州點頭。


    我原本拿著兩袋臨時買的水果不方便找鑰匙,這迴蔣靖州替我拿了,我便低頭翻自己手袋找鑰匙。


    那個大媽一副沮喪臉的走上來似乎想求情,但她看見蔣靖州跟我的表情後大抵清楚這事沒有轉彎的餘地,她繼續糾纏下去後果不僅僅是去殯儀館。


    於是她就那樣站在原地,上來也不是不上來也不是,滑稽得很。


    她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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