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神色傲然的皇甫正雄聞之臉色一變,揚手間,光華一閃,身上便多了一件色呈暗黃,泛著微光,靈器中品的戰甲。


    “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皇甫正雄見郎玉這個天青園中的廢物,隻是元嬰期的修為而已,麵對自己居然還敢用七星截劍式,隻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嚴重的挑釁,心中怒意頓生,不過,七星截劍式天下聞名,他也知道其威力驚人,所以揚手間便招出了自己的戰甲。


    話音一落,皇甫正雄全身靈力狂湧,手中結出數個繁奧的法訣打了出去,虛空之中,風雲突變,一朵烏雲朝郎玉的頭頂壓了過去,烏雲之中,雷聲轟轟,無數的電蛇在其中亂竄,然後隨著皇甫正雄的法訣一變,原本亂竄的電蛇瞬間就匯聚在一起,成為了一顆閃著紫色光芒的雷球,雷球表麵,無數的電蛇四處遊動,發出嗤嗤的雷音。


    這,就是天雷宗的鎮派法訣,奔雷訣。


    “李前輩,你負責監管這次比試,能不能出手阻止我師兄?”林破天望著虛空中的李元華急道。


    “你師兄雖然受傷,但是卻有再戰之力,而且他並未認輸,所以,這比試隻能繼續,我也愛莫能助!除非你叫他馬上認輸。”


    虛空之中,盤膝而坐的李元華搖了搖頭。


    “驚龍式……”說話間,郎玉已經長劍一指,龍形劍氣朝著皇甫正雄唿嘯而去。隻是這金色巨龍身影稍嫌模糊,暗淡。


    皇甫正雄一聲冷哼,法訣一引,烏雲中醞釀的那顆紫色雷球就朝劍氣轟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場中劍氣飛楊,電蛇亂竄。


    龍形劍氣迎上紫色雷球,光芒在一瞬間暴漲,然後迅速暗淡下來,兩息之後,便被紫雷擊得潰散開去,不過紫色雷球也不複初始般的威力,縮小了一大半,迎麵擊中了郎玉。


    “嘣……”


    一聲悶響,郎玉的戰甲被這一式奔雷訣擊的口吐鮮血倒飛出去,戰甲也再虛空中四分五裂的爆散開去,然後又是嘣的一聲撞在了黃色的禁製上,身子軟綿綿的滑了下來,伴隨著偶爾會有的絲絲雷光而抽搐一下,嘴角一絲鮮血緩緩的流了下來,將胸前的衣衫染的緋紅,看樣子傷的頗重。


    而皇甫正雄也覺得一股殘餘劍氣迎麵襲來,引得體內靈力晃動,神色稍變,終於還是站立不穩,後退了一步,臉色又恢複了平靜。


    李元華見狀,立即撤了禁製,一跨步便來到了郎玉身邊,檢查其傷勢,林破天等人也飛身上台,扶起了郎玉。


    “五師弟,你醒醒啊……”柳無痕捏開郎玉的嘴,一顆枯榮丹喂了下去。


    過了片刻,郎玉悠悠醒轉,看見幾位師兄弟勉強笑了笑。


    “五師弟你這是何苦,相差了一個境界還多,直接認輸了便是啊……”


    “你……你們知道嗎……他說……咱們天青園的……都是……都是一群廢物,他……他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他不可以看不起天青園……看不起師父,我……我身為天青園的弟子……誓死也要……也要捍衛天青園的尊嚴……”


    話音剛落,郎玉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濺了林破天一身,人也昏死過去。


    太清大殿,天青子臉色急變,就欲衝出殿外,身子微微的動了動,終於還是靜了下來,眼神也變的波瀾不驚,隻是,偶爾會有一絲莫名的情緒從其眼神裏劃過。


    這時候,已然有仙劍門的弟子過來,將郎玉抬下去醫治不提。參加論劍的各個門派,都有弟子專門醫治照顧在比試中受傷的弟子。


    “皇甫正雄勝!”李元華見有人抬走了郎玉,這才站立起來,宣布了比試結果。


    皇甫正雄聽罷,飄身下台。


    早有無數的天雷宗弟子在台下等候,見皇甫正雄一下台,立即一擁而上,馬屁如潮。


    “皇甫師兄真是好修為,一招便將那廢材打成重傷!”


    “是啊,仙劍門的七星截劍式也不過如此,在皇甫師兄麵前不值一提!”


    “你們說什麽?仙劍門的七星截劍式不值一提?”聽到天雷宗的話,旁邊立即有仙劍門的弟子圍了上來。


    “說什麽,說什麽你沒聽見嗎?”天雷宗的弟子挑釁道。


    “你有種再說一遍試試看!”


    “說就說,你以為老子怕你啊!”


    “你們在胡鬧什麽?還不速速散去,有什麽事情去執法隊那裏解決!”李元華喝道。


    “哼……”


    “哼……”


    兩邊的弟子一聽執法隊,立即焉了下來,各自冷哼了一聲散去。


    仙劍門的一群弟子路過林破天等人的身邊,不由得停了下來。


    “哼……真是替咱們仙劍門長臉啊!”


    “元嬰初期的也敢參加論劍,啊呸……”


    “天青園的就是一幫廢柴……”


    石堅一聽這話,揚手招出了飛劍,就要出手,卻被林破天和柳無痕伸手攔下。


    “兇什麽兇……”那群同門修為最高的也才是元嬰中期,而石堅狠名在外,令他們卻是有些忌憚,深怕石堅幾人一言不合立即出手。


    “有種對天雷宗的人兇去……”那一群弟子又罵了幾句,才慢慢走開。


    “哼……”石堅冷哼了一聲,收了飛劍。


    林破天神色冷峻的看著遠去的天雷宗弟子,眸子裏閃出一絲寒光。


    郎玉的重傷在論劍大會上沒有引起絲毫的漣漪,畢竟,有爭鬥就會有受傷。


    三十五號台上,又是另外的兩位弟子上場了,但是郎玉身受重傷,林破天幾人也再也沒有心情觀看比試,隻是隨意的四處走著。


    練劍坪外,無數的散修在狂吼著,為自己看好的人選呐喊助威。


    最搞笑的就是二號台厚土宗的程傑,他的對手是天香閣的沈玉珠,兩人都是元嬰後期的修為,按理說兩人的修為差距不會太大,應該會有一番激烈的搏殺才是。


    那知道宣布比試開始後,兩人剛報了師門和姓名後,程傑就主動認輸了。


    事後,聽程傑說,壓力太大了。場外數千人都喊自己直接認輸下台,連自己的一些同門都是如此,更有無數人揚言,要是程傑膽敢對其天香閣的美人出手,下台之後會讓他好看,當然這開玩笑的成分居多。


    所以,程傑很光棍的認輸了,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和大聲喝好中飄然下台。


    程傑此舉,贏得了在場數千人的好感,也結交了無數的朋友,各門各派的都有,以後行走修真界自然是方便了許多。


    論劍大會的第一天,就這樣轟轟烈烈的過去了,有勝,也有敗,有開心,也有遺憾……


    黃昏,


    天青園,郎玉房內。


    床上,天青子正在盤膝而坐,為郎玉療傷。林破天等人圍在一邊,默默的看著。


    良久,天青子收了靈力,將郎玉放下。


    林破天等人欲開口問道,天青子卻擺了擺手,然後朝門外走去,眾弟子立即跟上,順手將門也輕輕的關上。


    “師父,五師兄的傷勢怎麽樣了?”林破天開口問道。


    “內髒受傷頗重,為師已經將他體內殘餘的天雷之力煉化,破裂的內髒也用靈力修複了,已無大礙!但是最起碼也得修養一兩個月才能恢複!”天青子淡淡的道,眉宇間有一些黯然。


    “那就好,隻要沒什麽大事就好了!”石堅等人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也怪為師不好,期望你們能為天青園爭光,要不然,郎玉也不會身受重傷了!”


    “這次論劍大會的確是高手如雲,大部分的都是元嬰後期的弟子,出竅期的高手也有好幾十位,唉……罷了、罷了……石堅和柳無痕你們兩人退出這次論劍大會吧!”


    天青子神色黯然的道。


    “師父……”石堅和柳無痕一聽,立即往地下一跪,齊聲道。


    “這是師命!”天青子說完,轉身往院外走去,其身影略顯落寞。


    “破天,若是你的對手過於強大,你直接認輸便是,師父絕不會怪罪於你!重要的是,別讓自己受傷!”院外,天青子落寞的聲音悠悠傳來。


    “是,師父!”林破天沉聲道。


    “好了,兩位師兄起來吧,師父也是為了咱們好,深怕咱們有個閃失!”林破天扶起了兩位師兄。


    “唉……我們知道,可是……”柳無痕和石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搖了搖頭,直接迴房去了。到了房門口,卻又同時轉過頭來,看著林破天,


    “師弟,天青園就隻能靠你了!”


    紫竹林,斷崖邊。


    一個孤傲的背影在斷崖邊,背手而立。


    一頭黑發隨著山風飛舞,衣袂飄飄,白衣勝雪。


    遠處,一個衣著粉紅的人影靜靜的看著那個孤傲的背影,默不作聲。或許,這個如風一般從容,如雲一般灑脫,敢與天爭命,帶著一絲痞子氣息的邪異男子,注定了是自己一生中的魔星吧。


    她心中幽幽的想到。


    良久。


    “出來吧!”聲音從斷崖邊傳來。


    粉紅色的人影慢慢的走了出來,往斷崖邊走去,這人正是林仙兒。


    那孤傲的背影,正是她念念不忘的林破天。


    林仙兒來到斷崖邊,也並不說話,隻是這樣默默的陪著林破天。


    月上枝頭。


    “你參見論劍大會了沒?”良久,林破天突然開口問道。


    “沒有!”林仙兒搖了搖頭。


    “怕輸?還是怕受傷?”林破天的聲音有些冰冷。


    “都不是!”林仙兒又搖了搖頭道。


    “那是為什麽?”又是一句冷冰冰的話。


    “因為,我要是參加了論劍大會,就不能看你……看你的比試了,因為我相信,你的比試一定很精彩!”林仙兒看著林破天,看著那一雙冷若寒星,透著倔強的眸子,幽幽的道。


    “……唉……”林破天臉色一緩,張口想說什麽,最後,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論劍大會,第二天。


    “一號台,火龍門武商對厚土宗步青雲”


    “二號台,燕山楊門狄秋對……”


    “十八號台,仙劍門林破天,對天雷宗聶千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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