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如此,是當時這些並不重要,而且當時我與你一樣的想法,隻是如今已是迫在眉睫,所以才想找你商議一番”


    劉信定了定神,問道。


    和劉建一樣。


    一開始劉信對此事並不上心,而且劉信對於如今劉家所擁有的實力也頗為自信。


    隻是後來劉信細思之後,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得好生計劃一番才行。


    正如商輅所言,如今玻璃,肥皂的利益非常大。


    常人不眼紅都是不正常的。


    而如今劉家作戰合作代理商。


    也讓很多人看準了機會。


    這之中一部分確實是打算從劉家手中進貨賣。


    但是也有人打著探聽玻璃,肥皂秘密的打算。


    實際上在劉信在各地隻是,就有人在席間問過劉信。


    隻是劉信皆以這出自匠人之手,而搪塞過去了。


    但這隻是暫時性的。


    不說別人,就說那些朱姓皇族,包括楚王和寧王兩家。


    就是打定主意要玻璃肥皂的製造之法。


    隻是暫時沒有具體行動而已。


    劉家自然可以選擇不給。


    但這意味著得罪這些朱姓皇族。


    以後劉家要是想在大明內生存。


    就沒這麽容易了。


    所以按常理,劉家肯定要想辦法找一個大勢力依附。


    如此便可保劉家萬全。


    這也是商輅推薦魏國公府的原因。


    “父親如果要問孩兒的意見,孩兒隻能說,我們絕不能把肥皂和玻璃的製造之法交出去,否則那才是我們劉家的死期”


    劉建向劉信拜道。


    “哦,為何”


    劉信聽後,問道。


    “父親請想,如今想得到我們製造之法的主要是楚王和寧王兩家,給其中一家,另一家必然會記恨我們,那樣我們必然會受牽連,總不可能兩家都給吧,所以弘載兄才建議孩兒給魏國公,因為魏國公掌握了實權,又是大明功勳勳爵領袖,以魏國公的影響力和實力,的確足可震懾藩王,包括楚王和寧王,如果我們非要給一家,那魏國公府便是不二選擇,但是我們為什麽要給呢”:筆瞇樓


    劉建向劉信拜道。


    “那要是他們耍什麽陰招,那可比那四家來得狠辣啊,而且無論是魏國公府,還是楚王府,寧王府,都不是我們所能應付得了的,他們要想對付我們,不用耍陰招,明著來都夠我們受的,除非我們劉家徹底放棄大明,全麵轉向海外,但是海外雖然如今很順利,但也不是毫無危機,其他不說,就說這移民,安民,開荒,對付那些個南洋土著那就是個精細活,沒個三年五年,根本完成不了,就算我們要徹底放棄大明,也得在三五年之後,我們剿滅南洋諸國,將南洋整合成一個整體後再說吧,更別說南洋一地要想真正實現大治,實現穩定,沒個十幾二十年不可,這段時間我們都將以衛護為主,外拓為輔,還得時刻注意大明的動向,如此我們能夠向後拖一拖,能夠少一事,又有何不可呢”


    劉信話音剛落。


    劉建則顯得有些激動。


    “父親難道隻算時間,不算成本嗎,我們在南洋發展,需要大量的銀錢啊,如今的南洋我們更多的是投入,雖然也發現了有金銀銅礦,雖然我們從蘇祿,渤尼兩國獲得了巨量的金銀珠寶,但是這對我們來說依然遠遠不夠,不說別的,從年初至今,六七個月了,我們在南洋各地的投入就有六百萬兩白銀,這還是各地建設,開荒,安民,探礦,探索等的投入花銷,要是全部加一起,我們一年在南洋的投入最少也得破千萬,更別說明年我們很可能向整個南洋進發,還有南方大陸,島嶼等地,要是把這些都算上,我們未來三五年每年都得投入兩千萬兩白銀以上,這還僅僅隻是南洋一地的投入,沒有玻璃,肥皂的收入,我們如何能夠支撐這樣規模的投入”


    劉建拜道。


    “正因如此,我們才要全力保證玻璃,肥皂的收入,至少未來三五年之內必須如此,而如今我們麵臨的選擇是要麽交出,找一個靠山,對於經商來說,魏國公府肯定是不出麵的,最後還是我們劉家出麵,如此我們未來三五年便可穩定下來,安心發展各地代理貿易,為我們在南洋等地發展提供便利,等三五年後,南洋可以自給自足,甚至產生迴報後,我們也就不需要再尋找靠山了”


    劉信看了看劉建,笑道。


    “可是這樣我們不是以後都要拿出一大部分銀錢給魏國公嗎,那樣我們的收入不就減少了嗎,還有這玻璃,肥皂秘密一但公開,要想保守秘密那就沒這麽容易了,畢竟魏國公府可比我們劉家通透多了,要是其他人學去,簡直得不償失啊”


    劉建有些驚訝的看著劉信。


    “這些我也想過,我也計算過了,如今我們一年最少可以穩定賺取兩千萬兩白銀,等代理商和北方各地貿易全麵鋪開,那我們獲得的四千萬,六千萬恐怕都不止,拿出一部分孝敬魏國公府也不是問題,而且我們隻需要告訴魏國公一人即可,這廠還是設在我們劉家之地,如此想必魏國公絕不會說出去,其他人也探查不了我們的消息,如此我們就相當於花錢買了個堅實的靠山,既保證了我們穩定的利潤收入,其他人也無從下手,有魏國公出麵,也足可幫助我們應對各種情況,何況必要時我們還可以說這秘密甚至匠人已經給了魏國公,別說的矛頭隻能指向魏國公,不會指向我們,我們隻需安心賺錢即可”


    劉信聽劉建所言後,笑道。


    劉建聽後,心中還是有些疑惑。


    這什麽世道啊。


    賺個錢還得找個靠山才行。


    我又不是混黑社會的。


    可是劉信所言也不無道理。


    商輅不也說了嗎。


    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不交,那就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其他人還不想著法的來對付你。


    讓你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


    而且如今南洋還需要持續投入。


    移民也並未結束。


    怎麽也得等到南洋有何五六百萬或者七八百萬漢人,漢民或者漢化之人方可吧。


    更別說這開荒,築城,修路,挖礦。


    哪樣不是需要銀錢和時間的。


    三五年也就是起個頭而已。


    占領南洋簡單。


    真正穩定下來,就難了。


    弄不好,劉家整個都會陷進去,拔都拔不出來那種。


    所以劉信的謹慎和思索就可以理解了。


    如今雖然想得到玻璃,肥皂的人非常多。


    但就算加上魏國公府。


    實際上有勢力,有實力的也就是加上楚王,寧王一共三家而已。


    劉家要找靠山,也是在這三家之中尋找。


    自然魏國公府是最優選擇。


    總不能和那些朱姓皇族合作吧。


    劉建想著想著,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從內心來說,劉建是不想交的。


    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啊。


    可是,正如劉信所言。


    如今給劉家的時間太短了。


    要是爭取個三五年。


    哪怕是兩三年也好啊。


    那樣劉家就可以把精力更多的集中在南洋一地。


    穩定,並成功吸納南洋後。


    劉家就可以徹底崛起。


    哪怕是和大明分庭抗禮都可以。


    難道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隻能向現實低頭嗎。


    劉建不停的思索著,想著。


    忽然劉建眼前一亮。


    有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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