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考場最多也就兩平米左右吧。


    一張長桌立於前。


    後麵除去一張凳子外。


    還有一個圓木桶。


    這木桶可不是飯桶啊。


    這可是馬桶。


    我的個乖乖,這是在廁所,便池裏考試啊。


    劉建心中想著,腦補著各種畫麵。


    該不會以後童試,鄉試,會試都是這種場景吧。


    童子試,童試還好。


    最多三個時辰就考完了。


    而鄉試和會試可是九天三場啊。


    據說吃住也要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


    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湧上心頭。


    難怪有些考生考了秀才後。


    打死也不考鄉試,會試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雖然滿臉不願。


    但是事已至此,劉建也隻能硬著頭皮,坐進了考場。


    沒過一會。


    隻聽一聲銅鑼敲響。


    “眾考生注意啦,巳時已到,考試開始,今日試題,論論語經義,考試三個時辰,巳時初刻開始,未時末刻結束,現在開始答題”


    考官說完。


    一眾考生開始低頭答題。


    劉建不慌不忙的拿出了自己的文房四寶。


    一邊研墨,一邊思索著。


    論論語,還算容易。


    哪怕是把論語直接背寫出來估計也能過關吧。.Ъimiξou


    這也太沒挑戰性了嘛。


    要不寫點自己的見解。


    反正自己後世各種評說,也是看過不少。


    隨便拿來一用,也足可讓這個時代驚歎吧。


    劉建想了想,不時冷笑起來。


    有這麽多可以借鑒。


    還費那個力幹嘛。


    思索完畢後,劉建拿起筆,開始在考卷上奮筆疾書起來。


    因劉建早已成竹在胸。


    故而沒過多久,便一氣嗬成。


    這可比高考簡單多了吧。


    劉建答完後,看了看自己的考卷,微微一笑。


    對了現在幾時了,可以提前交卷嗎。


    劉建又想著。


    可惜沒有手表,不能看時間啊。


    劉建歎息一聲,忽然腦中閃過一絲亮光。


    對啊,沒有手表我可以造手表啊。


    後世那些機械表不就是用齒輪弄出來的嗎。


    把時針換成時辰針。


    表盤一圈六個時辰,上午六個時辰,下午六個時辰,不正好十二個時辰嗎。


    再引入分針和秒針。


    如此一個鍾表不就完成了嗎。


    至於這個時代通行的一刻。


    那更簡單了。


    一刻十五分鍾。


    隻要分針走十五分鍾不就一刻了嗎。


    對,迴去設計設計。


    劉建似乎又發現了寶藏,心中大喜。


    還等什麽嗎。


    劉建也沒有猶豫,立刻起身,收拾好後。


    拿著考卷,走上了高台。


    把考卷交給了考官,在對考官一拜後。


    劉建便離去了。


    考官掃視了一遍劉建的考卷後,心中一驚。


    “德成兄這是怎麽了”


    另一個考官看了看後問道。


    此二人便是本次童子試監考。


    杭州書院的學正高岩,蔣群益。


    “妙,妙啊,仰升兄請看,這甲字一百五十八號的考生的試卷,簡直妙筆生花,妙語連珠啊,快看”


    高岩將手中答卷交給了蔣群益。


    “有你說得那麽誇張嗎,來我看看”


    蔣群益接過考卷,定眼一看。


    大驚失色。


    “不錯啊,不到二十,便能通篇默寫論語,還是一氣嗬成,沒有任何補丁,補疤,塗抹,這已不易,更妙的是,論語之中還穿插著自己的見解,這哪怕是儒學大師,也不過如此啊,更何況這才幾時啊,午時二刻而已,離考試結束尚有一個半時辰,難得,難得啊,不知是哪位賢師才能教出這般高徒啊”


    蔣群益一個勁誇獎道。


    “怎樣,我沒說錯吧,不知其何名,真想立時拆開看看”


    高岩捋了捋胡須,笑道。


    “德成兄休要壞了規矩,反正過幾日便知曉了,不過我反而對此子頗感興趣啊,有此才學,能力,他日高中狀元也不是不可能啊,去年你的弟子周旋不是高中狀元了嗎,原本我比較期待我那弟子商輅,宣德十年他們同榜鄉試,弘載還是解元呢,隻可惜去年會試因故未考,隻能期盼兩年後的已未科了,不過如今看此子文章,其才學恐在弘載之上啊,說不定其會為我們考一個狀元迴來呢”


    蔣群益笑道。


    “如此,那我得早日收他為弟子,豈不美哉,哈哈”


    高岩哈哈大笑起來。


    “別別,此子德成兄休要與我爭搶,否則我與你絕交”


    蔣群益怒道。


    “哈哈哈,仰升兄不必如此,這我說笑的,另外我看此子童試也不必考了吧,讓他直接備考鄉試如何”


    高岩看著蔣群益憤怒的神情,笑道。


    “這怕不合規矩吧”


    蔣群益聽後,想了想問道。


    “無妨,反正童試也是你我二人負責,而且以此子能力,童試也會如童子試一般,走走過場而已,浪費時間,這可是誤人子弟啊”


    高岩笑道。


    蔣群益聽後,想了想。


    “也好,等此試畢,讓此子來學院中,我倒要看看,此子究竟是何方神聖,要是真如這考卷一般,我便做主,讓其不參加童試,直接參加鄉試,我還要收他當弟子,哈哈”


    蔣群益笑道。


    “不過這有個問題,童試不僅是獲得參加鄉試的資格,還要獲得秀才之名,而他不參加童試,沒有秀才,要是別人問起,我們又如何交代呢”


    高岩問道。


    “這好辦,童試主要考經義,他要是能夠當著我們的麵,全篇默寫孟子,荀子之學,加上朱子之學,就算上一秀才,又有誰能反對,說出去,也沒人敢辯駁啊,再說童試是明年二月,鄉試是八月,我們隻是讓其提前備考鄉試而已,又有何人在意”


    蔣群益笑道。


    高岩聽後大喜。


    是哈,反正童試也是考經義。


    要是此子如論語一般,將孟子,荀子,包括朱子的言論都默寫出來。


    那可比一般秀才厲害多了。


    不考童試,直接考明年的鄉試也不是不可以啊。


    如此其也可以省去備考童試的時間,可以全力備考鄉試。


    而以這樣的才學,鄉試中舉也是沒問題的。


    到時候還有誰人能說這不合理。


    二人商議已定。


    紛紛歡喜不已。


    隻是劉建不知道。


    自己就這樣被杭州學院內的兩個大儒給盯上了。


    不久童子試結束。


    成績也很快出來。


    而讓高岩二人都震驚的是。


    被自己點名的考生,居然是商業巨賈劉信長子劉建。


    這讓二人都不敢相信。


    但是號牌也能對上。


    就算二人對商人家庭有偏見。


    也不由得二人不信。


    “想不到啊,他們劉家可能因此發家了啊”


    蔣群益歎道。


    “仰升兄還要按之前我們所商議的進行嗎”


    高岩問道。


    “按,如何不按,明日發榜吧,三月一日,他們便會來學院,到時候我們就近觀察一下那個劉建,在讓他當眾默寫經典,經義,要是能夠默寫,直接給他秀才,讓他去備考鄉試,我在收其為弟子,那就順理成章了,不然,也算我們看錯了他”


    蔣群益笑道。


    高岩見此歎息一聲。


    “哎,可以想象,明日的杭州,必然地動山搖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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