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雖然已是商業巨賈。


    但是在這個時代依然不被人接受。


    雖然家大業大。


    但是出門依然必須穿粗布衣服。


    絲綢,織錦服飾一律不準穿。


    哪怕劉家腰纏萬貫,哪怕劉家背靠雄厚。


    規矩就是規矩。


    任何人都不能破。


    當然出門不能穿。


    在家裏還是可以穿上一穿的。


    不說在大明。


    哪怕是最重商的兩宋。


    商人也是屬於賤籍,地位卑賤無比。


    大明如今的賤籍。


    如匠戶,軍戶,農戶,包括那些山民,隱戶,逃戶。


    數量之多,令人咋舌。


    在古代,不是人人都能被稱為百姓的。


    能夠稱為百姓的,家裏都不會差。


    或財力雄厚,或家室淵博,或腰纏萬貫,或高門大戶。


    這些才會被稱為百姓。


    其他的隻能是所謂的丁口,賤民。


    如曆代統計人口,都不會說多少多少人,而是多少多少口。


    就比如如今大明,戶籍人口就有五千三百多萬口。


    而商人雖然不屬於丁口,地位也比賤籍高。


    但是和真正統治階級,士人比起來那就不入流了。


    當然如劉家這樣的商業巨賈。


    雖然依然被人看不上,瞧不起。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劉家實際上隻是差鯉魚跳龍門那一下。


    進則海闊天空,退則萬丈深淵。


    所以別說劉信,劉建的一舉一動,早已牽動了整個劉家上下之心。


    哪怕是已經九十歲高齡的曾祖劉淌。


    不時也關注著劉建。


    畢竟劉建要是能順利高中。


    哪怕隻是考中一個秀才。


    對劉家地位的提升,也是決定性的。


    全族的希望,就這樣落在了劉建的肩膀上。


    雖然劉建不願意。


    但是劉建也沒法拒絕。


    一路返迴劉府後。


    劉建便帶著蓮兒來到正堂,拜見父母。


    古代可不比現代。


    孝道那是深入人心的。


    其他不說,這早晚兩次問安,是必不可少的。


    父母的耳提麵命,也必須要遵從。


    對比,劉建到覺得無所謂。


    這是屬於美德嘛。筆蒾樓


    再說也不費勁。


    “孩兒拜見尊父,尊母”


    劉建向劉信,崔穎拜道。


    “一個下午去哪啦”


    劉信看了看一臉疲態的劉建,問道。


    “稟父親,孩兒去船廠和海邊轉了轉”


    劉建向劉信拜道。


    “不好好讀書,一天就知道貪玩,成何體統”


    劉信聽後,微微一怒。


    “好了,建兒累了,也餓了,就讓他下去休息吧”


    崔穎在一邊有些擔心的說道。


    “夫人不必為他開脫,還有一年就童子試了,我已和杭州學院那邊說好了,元宵之後,就讓建兒去旁聽,等正式通過童子試,便可正式入學了,在學一年,通過童試,便可得秀才之名,你可知這可是我們劉家幾代人的夙願啊,更別說之後還有鄉試,會試,你要真有才華,就給我考一個進士迴來,光宗耀祖,光耀門楣,省得一天貪玩,浪費我心”


    劉信瞪了一眼崔穎,又瞪了一眼劉建,說道。


    “要考就考狀元,誰考進士啊”


    劉建聽後有些不以為然。


    自己好歹也是有幾百年智慧的人啊。


    怎麽也比那些書呆子強吧。


    “好,有骨氣,有誌氣,你要真能考上狀元,我這位置,讓你”


    劉信聽後,心中大喜。


    “得,父親還是休刹孩兒了,孩兒還是那句話,孩兒之誌不在科考,也不在仕途,而在大海的彼岸,不然我幹嘛從小習武,今日本該休息,然孩兒一早也練了小半天”


    劉建憤憤的說道。


    “你,哼,就你這身板,當個士兵還沒人要呢,何況我們又不是軍戶,參不了軍,再說我們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出頭之日,難道要前功盡棄不成”


    劉信有些怒火。


    “父親息怒,孩兒會按照父親之意參加科考,但是孩兒之誌,絕不動搖,再說孩兒幾時說過要參軍了”


    劉建上前拜道。


    劉信看了看目光如炬,一臉淡然的劉建。


    心中驚愕不已。


    “你也十六了,不小了,今日你父母皆在,那你就好好說說,你究竟有何誌向”


    劉信示意劉建一邊坐下。


    劉建坐下後,劉信便問道。


    “稟父親,孩兒說過了,孩兒之誌,在大洋彼岸”


    劉建拱手拜道。


    “大海無疆,哪來的彼岸”


    劉信淡淡的說道。


    “不,父親有所不知,我們所生活的世界絕不止神州這般大小,還記得山海經嗎,孩兒曾有幸拜讀,孩兒發現山海經中記錄了在海的東方,又一塊足有神州數百倍,數千倍大的土地,其上遍地黃金白銀,資源豐厚,令孩兒心馳神往,心向往之,如果孩兒能夠率領船隊,到達彼岸,發現並征服那塊大陸,那大陸之上的財富,人口不都歸我劉家所有,到那時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我劉家更富有,哪怕大明朝廷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吧”


    劉建向劉信拜道。


    而劉信和崔穎聽後,早已大吃一驚。


    一臉驚愕,愕然的看著劉建。


    “我兒難道不知那山海經乃是神話傳說,怎能相信”


    崔穎想了想,說道。


    “不,這不是傳說,孩兒確信不已,隻要父親能夠全力資助,幫助孩兒,孩兒必然為父親為劉家帶來海量財富”


    劉建堅定的說著。


    “哎,我可以相信你,也可以資助你,但首先你必須要給我參加科舉,考取功名,至於其他的,我不過問,需要什麽,你可以直接來找我”


    劉信看了看目光堅定的劉建,歎息一聲。


    雖然大海無疆,但是劉信對於大海也不是全然不了解。


    就如那南洋,西洋,東洋等地。


    劉信還是有些耳聞的。


    不然劉信也不可能全力發現船廠,還聽從劉建建議,四處挖掘船工,擴建船廠,發展船運,海運。


    雖然如今海運隻是沿海而行。


    但是劉家的船隊如今也有福船,廣船兩百多艏,沙船,浙船和其他各型船隻上千艏。


    雖然真正的大船不多,如三千料的福船也就五艏,其他兩千料的福船,廣船也就三十多艏,大部分都是千料一下船隻。


    但是有劉家船廠的助力。


    劉信隻要全力以赴,打造大船隻是時間問題。


    “孩兒說過,孩兒會遵照父親的要求參加科舉,而且孩兒自信,必然金榜高中,所以還希望父親能夠遵從孩兒心中執念”


    劉建起身上前再拜道。


    “好了,你我之間,不說這些了,你要什麽,你就直說吧”


    劉信揮了揮手。


    劉建聽後,坐下頓了頓。


    “孩兒希望父親能夠為孩兒買下整個舟山島,並將劉家船廠和劉家所有的匠戶都遷移去舟山島,還有劉家在浙江內的淳安鐵礦和長興煤礦兩處礦產交給孩兒,另外孩兒還想要三萬佃戶,一並遷入舟山島”


    劉建拜道。


    劉信聽後大驚。


    買下舟山。


    好大的口氣啊。


    雖然劉家家大業大。


    但是買下舟山也是屬於壯舉啊。


    何況劉建之後的要求。


    也讓劉信頗為為難。


    劉信眉頭緊鎖,心中思索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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