幟國使館,白秋臣手裏握著一封密信。


    他站在窗戶那裏,一動不動,謝一白看著白秋臣說道:“師父,你在那裏站了好久了,究竟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白秋臣轉過身看著謝一白說道:“也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隻不過是中原世家和燒香閣停戰了,而且燒香閣主來到了血族。”


    龍碧華聽了抬起頭說道:“這麽說來?天下太平了?”


    白秋臣微微搖頭說道:“天下太平?這個世界永遠不會天下太平的,平靜隻是短暫的,幹戈隨時都會起來的。”


    白秋臣用內力把白紙震成了碎末,他坐下來喝了一口茶,然後他突然開口說道:“我們必須立刻離開了。”


    謝一白被白秋臣嚇了一大跳,他看著白秋臣說道:“離開?去哪裏?迴西域?”白秋臣看著謝一白說道:“不是迴西域,西域現在絕對不能迴去,我們去幟國。”


    謝一白看著白秋臣說道:“幟國?”


    白秋臣看著一臉吃驚的謝一白說道:“怎麽了?你不願意去?”謝一白點點頭說道:“沒錯,我不願意去。”


    白秋臣看著謝一白說道:“你想造反?不想聽師父的了?”


    謝一白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不是不想聽師父的了,我隻是不想去那麽遠的地方。”


    白秋臣看著謝一白說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鄧先生沒有死,他現在已經跟著長樂坊的人迴到西域了,中原現在是戰場,你告訴我,我們應該去哪裏?”


    白秋臣說完,謝一白也突然沒有了主意,謝一白看著白秋臣說道:“好了,師父,我現在聽你的。”


    謝一白說完,白秋臣看著龍碧華說道:“你要去哪裏?”龍碧華奇怪的看著白秋臣說道:“白大人,難道我不應該跟著你嗎?”


    白秋臣搖搖頭說道:“你還跟著我幹什麽?你和煙雨樓的那個人關係密切,你不適合再跟我了。”


    龍碧華站起來說道:“白大人,您是想幹涉我的自由嗎?”


    白秋臣平靜的搖搖頭說道:“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幹涉你的自由,我現在這麽說這麽做恰恰是在給你自由。”


    龍碧華聽了白秋臣的話沉默了,白秋臣看著龍碧華說道:“你長大了,應該去追求你自己想要的了,我隻是負責把你帶大而已,你現在已經大了,我不是你的父親也不是你的師父,沒有必要再管你。”


    龍碧華帶著怨氣看著白秋臣說道:“這樣說起來,你就是一點情分都不講,對嗎?我跟你跟了這麽多年,沒想到,到了最後什麽都不是。”


    龍碧華說完,白秋臣歎口氣說道:“好,那我要是讓你離開煙雨樓的那個人,跟他一刀兩斷,跟我們走,你願意嗎?”


    白秋臣說完,龍碧華就沉默了,她不知道應該如何抉擇,如何迴答。


    “一白,走,跟著師傅出去散散心。”說完白秋臣就走到了門口等著謝一白,謝一白看了看龍碧華然後看著自己的師父說道:“師傅,我不想姐姐離開我們,我們一起走好嗎?”


    白秋臣沒有迴頭,他背對著謝一白開口說道:“可惜這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是我說了算的,這要看她的想法。”


    聽完了白秋臣的話,謝一白看著龍碧華說道:“姐姐,跟我們走吧,好嗎?”


    沉默,久久的沉默,沒有人迴答他的問題,他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走了,一白。”白秋臣再度說道,謝一白看著龍碧華,可是龍碧華卻眉頭任何的反應,謝一白叫歎口氣跟著白秋臣離開了。


    在外麵,謝一白看著白秋臣說道:“師傅,如果你讓姐姐跟著我們,她會跟著我們的,她為什麽不讓他跟著我們呢?”


    白秋臣歎口氣說道:“很多事情你還不懂,煙雨樓燒香閣血族都是些難纏的角色,大亂將起,煙雨樓必定在漩渦中央,我們隻能躲不能抗。”


    謝一白聽了更加不樂意的說道:“既然你不想我們在漩渦中央,可是為什麽要把姐姐拋下呢?”


    白秋臣停下了腳步,他看著謝一白苦笑著說道:“你錯了,不是我想把她拋下,而是她牽扯太深,我拉不出來她認識的那個人,在煙雨樓裏地位極高,我無能為力。”


    謝一白看著白秋臣說道:“師傅您在我眼裏一向神通廣大光大,現在你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白秋臣摸了摸謝一白的頭說道:“誰告訴你我神通廣大,其實我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我們都在努力的生活,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強大,僅此而已。”


    謝一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沒有再說話。


    白秋臣歎口氣說道:“我也曾經以為自己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人,至少我認為我教導的人都應該像我這樣,我把她從小時候撫養到現在,我認為長大以後她就該有自己的生活,我以為我教導之後她會得到正確的生活,但是終究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師傅,你現在說的我有點暈,我還是不懂,也許我長大以後會有一天懂的。”謝一白開口說道。


    白秋臣看著謝一白說道:“哎世事無常呀,現在的你跟以後的你是兩個人,我現在已經失去了這種信心,我不知道你將來會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在你長大之前我會努力的教導你,希望你長大以後會是一個好人。”


    “好人,可是我聽他們說,好人在這個江湖上是沒法混的,好人不長命禍害1000年,師傅您說這是怎麽一迴事?”謝一白一臉認真的看著白秋臣。


    白秋臣歎口氣,然後深深的無奈道:“這個世界太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麽迴答,有時候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有時候對錯又不分是非,有部分黑白又不分,所以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隻願你以後能做一個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就可以了。”


    謝一白點了點頭說道:“師傅快中午了,我們去那邊吃一頓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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