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如坐針氈。


    現在是怎麽個意思?


    她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頓時有一種自己是渣女的錯覺,現在這場景要是換了肖穎絕對就是大型調情現場。


    關鍵就是發神經的齊思遠和她除了是朋友沒有一絲別的什麽關係。


    江漫伸手覆在薑岩的手上,轉頭對齊思遠道:“我們要去約會了,你是……”


    齊思遠打斷她,“我也去。”


    江漫和薑岩同時轉頭看他,是看神經病的眼神。


    江漫轉頭看著薑岩,“南城哪家精神病院不錯,你把地址給他,或者哪家燈泡廠缺人也行。”


    薑岩似笑非笑,“沒事,想跟就跟吧。”


    江漫:“……”


    這兩個男人瘋了。


    五分鍾後,江漫和齊思遠一起上了薑岩的車。


    江漫坐在後座看著副駕的齊思遠罵了一句髒話。


    薑岩輕鬆打著方向盤,微微偏頭,“想去哪兒玩?”


    江漫:“去……”


    齊思遠:“台球室。”


    江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他媽的……”


    薑岩及時打斷她,“漫漫,不要說髒話。”


    “哦。”


    前一秒兇悍的小狐狸下一秒變成了乖順的小兔子。


    齊思遠轉頭看她,好似十分鄙視她的雙標。


    薑岩沒再說話,開車去了台球室。


    江漫無語地拉著薑岩,“你幹嘛呢?”


    薑岩伸手摟著她的肩,在她耳邊小聲道:“來都來了,走吧,你這朋友不和我打一架是不會舒服的,讓他贏吧,趁早打發了事。”


    江漫斜眼瞧他:“我幹嘛慣著他?”


    薑岩:“就當成全他喜歡你這麽多年的情意了,不然你真和他絕交嗎?”


    齊思遠率先進去交了錢,到了室內台球桌前,他下巴一抬,“中式黑八?”


    薑岩點點頭,“可以。”


    兩人爭開球,齊思遠的目標球離庫邊更近,齊思遠率先開球。


    他架勢擺得很足,一看就是經常玩的那一掛,而薑岩僅有的經驗還停留在高中時期和同學出去玩兩局的時候。


    齊思遠連著進了兩球,得意地看了一眼薑岩,薑岩也不在意,輪到他時,他全力以赴地打,但是,這個結果顯然易見。


    江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像挺著白皮肚子的大青蛙,兩隻眼睛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她今天是幹什麽來了?哦,約會來著。


    薑岩輸了,意料之中。


    臨走時,齊思遠眼尖,又看見了一旁的飛鏢。


    剛要起身的江漫又重新坐了迴去,薑岩剛射了一鏢,她就站起來走了過去。


    薑岩身姿挺直、林立頎長,往那兒一站,目光如炬,手裏的飛鏢就像子彈一樣嗖地飛了出去,正中紅心。


    齊思遠也不遑多讓,一看就是玩的一把好手,但是江漫的眼裏心裏都是薑岩,她挨著他小聲道:“真帥。”


    薑岩悶笑兩聲,看了一眼失落的齊思遠。


    這局薑岩又輸了,嗯,輸了,但是贏了漫漫心,倒顯得齊思遠十分的無理取鬧,雖然他本來就在無理取鬧。


    出了台球室,江漫先發製人,“我要去遊樂園,隨便你倆跟不跟,反正我要去,你們要實在想比,就去比過山車、跳樓機、大擺錘,一個比一個刺激,一個比一個膽量,怎麽樣?”


    薑岩和齊思遠聽的胃裏一陣翻湧。


    “我不去了。”


    江漫聞言偏頭看著齊思遠,“那我讓肖穎過來接你。”


    齊思遠點頭,“嗯。”


    江漫給肖穎打了電話,她趁著薑岩去開車的功夫對齊思遠說:“思遠,謝謝你的喜歡,以後喜歡一個人不要再藏心裏了。”


    齊思遠垂眸,他又不是傻b。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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