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裏,歌聲震耳,燈光環伺,江漫靠著薑岩一邊聽一邊玩貪吃蛇。


    忽然,南翔過來踢了一下薑岩的鞋,“來一首?”


    薑岩搖頭,“不會。”


    南翔擰眉,“騙誰呢?又不是沒聽過。”


    嗯?江漫放下手機看著南翔,“他會唱歌啊?”


    南翔點頭,“對啊,我和他一個高中的我不知道嘛,畢業的時候唱了一首,怪好聽的。”ъimiioμ


    江漫偏頭,“你剛才還說你不會呢。”


    薑岩失笑,“你問的我有沒有空來ktv唱歌,而不是會不會唱。”


    薑隊長的邏輯很嚴謹。


    江漫推了推他,似撒嬌,“要不你唱首吧,我想聽。”


    薑岩猶豫了一下在南翔耳邊報了首歌。


    正在唱歌的那人見南翔把話筒給了薑岩,十分識相地切了歌,當歌曲名浮現,眾人起哄地笑了起來,視線全部聚焦到了江漫這裏。


    因為名字叫《慢慢》。


    江漫瞪著眼睛,她沒聽過,這可能是因為年齡差而引起的代溝。


    江漫和薑岩還握著手,她懷疑他是故意的,但是薑岩一本正經地盯著歌詞。


    前奏過去,薑岩握著話筒緩緩開口。


    ——


    心慢慢疼慢慢冷


    慢慢等不到愛人


    付出一生收迴幾成


    不知道是誰吹了聲口哨,江漫詫異地看著薑岩,唱的這麽好?


    他聲音本就是成熟那掛的,唱歌時候的聲音跟平時不太一樣,每個字裏都浸著細碎的溫柔。


    ——


    慢慢慢慢沒有感覺


    慢慢慢慢我被忽略


    江漫沒有聽過這首歌,所以根本沒有對比的對象,但是她覺得薑岩唱的很好聽,


    包間裏將近十來個人,江漫和薑岩在暗處牽手,她背靠沙發,從後側方看向燈光下薑岩的側臉,心跳的很快。


    薑岩的指腹無意識般來迴摩挲著她的手指,被繭子引起的酥麻從指尖直擊心髒。


    一首歌唱完,薑岩擱下話筒,迎來了誇張的掌聲和尖叫,他麵上淡定,轉頭看了一眼江漫。


    江漫朝他笑笑,趴在他肩上,“好聽,就是歌詞看著有點揪心,有點那種愛會消失的感覺,我不會不喜歡你的,放心,原來你這麽患得患失啊。”


    薑岩哭笑不得,他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因為歌名叫慢慢才唱的好嘛。


    薑隊長難得的一次浪漫就這樣被誤解了。


    到了晚飯時間,肖穎工作室的那些人實在不好意思再留,紛紛結伴而去,四個人找了個餐廳,但卻是薑岩付的錢。


    理由是我跟江漫在一起也有段日子了,慶祝一下。


    晚飯結束後,江漫被薑岩扶著上了車。


    江漫的一隻手牢牢地抓著他的胳膊,薑岩揉了揉眉心,他不就上個洗手間的功夫嗎?就把一杯酒幹完了。


    這還是自己在場的時候,她還稍有克製,真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會怎麽喝?


    嗬!怎麽喝?


    薑岩突然想起來那次她喝醉坐在樓梯間的樣子,喝到別人家去了,他心一慌,立馬扯著她的手,但是拉不開,“以後不許喝酒了,聽到沒有。”


    “嗯。”江漫胡亂應著,手指依舊抓著薑岩的胳膊。


    “你要是敢喝醉跑別人家去,我可能會打斷你的腿。”薑岩恐嚇著。


    江漫嘟囔:“你才舍不得。”


    薑岩咬牙:“那你試試。”


    江漫沒應聲,薑岩用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撒手,我要開車。”


    “哦。”


    還是沒撒手,薑岩無奈地扯開她的手然後扶正她的身體,幫她係好了安全帶。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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