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做師父的聲稱二十多年沒有離開過這裏,而做徒弟的也說了,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待在這。


    牋牋所以這師徒倆按理來講,根本不該知道她叫什麽才對,但是阿水竟然直接就叫出她的名字來了,頓時宋染的警覺心立刻就升了起來,唯恐這一切根本就是個請君入甕的全套。


    牋牋到時她孤身犯險真被抓了,那也是她自己技不如人,她可以認栽。


    牋牋但是墨成虞還等著她就救了,所以宋染必然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至少在救出這位七王爺之前,她一定不可以出事的。


    牋牋再瞧阿水依舊是一副懵懂單純的樣子,仿佛根本就沒看出來宋染的警覺一樣,更是咬著指尖說道:


    牋牋“你不是說要救你那個朋友嘛,我就是聽他昏迷之中,總是念叨著宋染這個名字的。畢竟喝了那種叫人昏睡不醒的藥後,竟然還能保持一絲神誌清楚,還能叫出人名來,你那個朋友的意誌力可真是夠頑強的啊。


    牋牋姐姐你冒著危險也要來救人,可見你們彼此一定都很在意對方的,所以我才猜測宋染是姐姐你的名字,難道我猜錯了不成,這名字是那位公子的母親嗎,否則不是心上人的話,也隻有娘親的名字會如此念念不忘了吧。”


    牋牋阿水這話真是越說越胡鬧,可是對上她那單純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宋染就算想生氣都難,最後隻能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心裏的戒備也立刻煙消雲散了。


    牋牋“你說的沒有錯,我的名字就叫做宋染,看來我果然沒有找錯地方,你快將我鎖上然後帶我去見見他吧,一晃好些天沒瞧見我非常擔心他的近況如何了。”


    牋牋阿水立刻點點頭,然後就用鎖鏈將宋染給捆上了。


    牋牋而果不其然,有阿水在前引路,所有的守衛都沒有盤查,偶然還有人和她閑談兩句,也被阿水以試完藥,要將宋染送迴地牢為由,將所有的疑點都給掩蓋的半點不露。


    牋牋等到進了地牢裏,頓時一陣陣難聞的味道就傳了過來,這味道像草藥,也像腐爛的味道,反正好像有多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叫宋染瞬間不適應的幹嘔了幾下。


    牋牋而阿水眼中閃過難過,並且立刻再旁給她解釋道:


    牋牋“姐姐稍微忍耐一下,其實這地牢裏的人都很可憐的,每天要被喂下各種的毒藥,所以這地牢內有傷口潰爛的,有斷手斷腳的,還有一身膿瘡的。


    牋牋而他們又不能隨隨便便的死掉,中了毒還要喝解毒的湯藥,毒解了再次被喂下別的毒,反複如此所以地牢內的味道很不好聞。不過姐姐也放心好了你那位朋友好像不一樣,從進來就被單獨安置在一個整潔的單間裏,也沒有人拿他試藥,所以並沒有遭罪的。”


    牋牋宋染自己也是懂得醫術的,所以對於這種病痛下帶來的腐爛味道,適應力遠比尋常人要強上太多了。


    牋牋所以反胃的感覺慢慢消失後,眼瞧著地牢很大明顯還要再走上一會,宋染也想對這裏了解的更充分一點,而阿水又個沒有城府的,所以就見她接著追問道:


    牋牋“你雖然可憐這些人,但是他們的毒都是你們師徒下的吧,雖然我也瞧得出來,你們必然也是被逼如此的,但既然你師父有這樣高明的用毒本事,想弄倒守衛從這裏離開應該不是難事才對啊。”


    牋牋聞聽的這話就見阿水不禁歎口氣,眼中閃過難過的神色低著頭說道:


    牋牋“宋姐姐你說的都對,但是我師父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因為他也有親人啊,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麽,但有好多次我都瞧見師父獨自一人喝醉,然後會念叨著對不起誰誰誰的,說留在這裏是為了贖罪,隻要對方一切安好他就別無所求了。”


    牋牋人活在世各有各的身不由己,宋染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就沒繼續追問下去。


    牋牋但是阿水顯然對她的師父,那也是極為尊重的,因此隻當宋染不言語,是不信她說的這些話,頓時她就有些焦急的趕忙說道:


    牋牋“而且我們師徒是給這些關押著的人用毒,但是宋染姐姐我們師父真的不是壞人,而且可以說這裏的人全都是自願的。不信姐姐可以隨便去問問他們,而且用過毒後師父也會盡可能給他們研製解藥,盡可能的延續他們的生命。”


    牋牋雖然宋染都不打算繼續探究了,但是這些試藥的人竟然都是自願的,這到真是出乎她意料了頓時忍不住接著問道:


    牋牋“這是何故啊,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反複中毒解毒,到了最後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身體受損太大早晚還是會一命嗚唿的。”


    牋牋阿水點點頭,頗為驚奇的說道:


    牋牋“宋姐姐你對中毒解毒的事情,沒想到竟然也這樣了解啊。但是就同你剛剛一樣,毫不猶豫的吃下毒藥,不也是因為心裏有想救的人嘛。


    牋牋而這些被送來的人,很多都是礦場上的工人,本來就病的很重,或者奄奄一息了。本來已經覺得性命難保,可是管事們告訴他們有活命的機會,並且隻要肯配和的話,他們的家人就不用再被送來礦上一代代的奴役下去。因此他們為了自己的生命能延續,又或者為了家人擺脫礦場這才自願試藥的。”


    牋牋若說適才還覺得匪夷所思,那宋染確實一想到自己剛才吃下毒藥時的那種心情,就什麽都了解了。


    牋牋其實人有的時候活著,看似生命可貴,但那是還沒有到了意識到,有些東西往往比守護住自己的性命來得還要重要。


    牋牋若是真有一天她的性命,可以換迴父母雙親好好的活著,可以叫墨成虞脫離險境,那宋染覺得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掉生的機會。


    牋牋而說話間的工夫,兩人也走到了地牢的盡頭,並且阿水開啟一個獨立牢房的鐵門,帶著宋染走了進去。


    牋牋等到宋染瞧清楚躺在地上那個熟悉的身影果然是墨成虞的時候,什麽冷靜籌謀,坦然麵對,這一刻全都不複存在了,焦急的衝上前去她就一把將對方扶了起來,眼中急的已經有淚水在打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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