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宋染無奈的笑了笑,如果不是長相舉止,她著實是找不到宋家討厭她的其他理由了。


    牋牋上世也是這樣,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卻還是有人看她不順眼。


    牋牋雲初震驚的上下打量著宋染無奈的模樣,“染染你好像是對長相一事……有獨特的見解?”


    牋牋宋染素色的打扮在後院救治柳賀之後被白瀟盛情邀請重新換裝,如今她換上一身淡藍色織錦長裙,裙裾上紋繡著朵朵海棠花,纖纖細腰裹之玉色渾圓珍珠腰串,更顯腰身盈盈可握。


    牋牋簡單的素色玉簪被換下,墨黑長發挽成如意髻配上了一對白玉海棠流蘇,更襯她麵似芙蓉眉如柳,眼波含水,紅唇微瑉,絕美而又溫婉。


    牋牋花架邊偶有公子哥兒經過,無不是駐足看上她一眼。


    牋牋就這……還說醜陋?


    牋牋“獨特見解倒是沒有,正常審美還是有的。”宋染撫上自己的麵,“我的確長相普通。”


    牋牋雲初無語了。


    牋牋“染染你這長相若說普通,那被稱之為郾城雙絕的宋墨濃和木清瑤豈不是醜陋中的醜陋了?”


    牋牋宋染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初兒你小點聲,她二人名聲在外,郾城追隨者不在少數,你小心這話被她們的追隨者聽去了,追著你打。”


    牋牋雲初輕哼一聲,“她倆就是繡花枕頭,她們的追隨者也不過是個眼皮子淺的,我才不怕呢!”


    牋牋“話雖如此,小心為上。前朝波濤洶湧,你我父兄在前邊小心謹慎就怕落人把柄,你我雖身處後宅之中,卻更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為父兄惹上麻煩才對。”


    牋牋重活一世,快意瀟灑歸快意瀟灑,難保人心難測,該謹慎時自然謹慎,以免日後落人以口舌。


    牋牋雲初吐了下舌頭,訕訕道,“還是染染你心思玲瓏,我記住了。”


    牋牋宋染和雲初坐在花架下說著體己話,一道黑色身影從她們身後快速略過,最後停留在離她們有段距離的假山後。


    牋牋“主子。”甲乙恭敬跪下。


    牋牋墨宇琛備懶的按著發脹的太陽穴,沒有說話。


    牋牋他今日能來參加宋老夫人的壽辰,讓大房和三房的主君宋誌勤和宋軒逸很驚喜也很意外,是以一直殷切的伺候著。


    牋牋觥籌交錯本是沒什麽,但他今天來此的目的是振國大將軍宋長恆,卻不想這兩位主君纏著他不放,殷勤的比那些個千金小姐還要惱人。


    牋牋按了會兒太陽穴,墨宇琛這才覺得胸腔裏的煩悶鬱結緩了過來。


    牋牋“都查到什麽了?”


    牋牋甲乙壓低聲音,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於墨宇琛。


    牋牋墨宇琛挑眉,“徐一寧去過敏學閣?”


    牋牋“有人看到他獨自一人去了敏學過,可待了不過幾個唿吸間功夫就匆匆出來了,模樣很是心虛。”


    牋牋“真是有意思了。”墨宇琛嘴角勾起一絲玩味,“柳侯年事已高已經到了退役的年齡,陛下卻依舊青睞他。聽聞柳侯前些日子剛摔了一跤,上馬都費力,偏偏今日他沙場點兵,你說如果他此時得知柳小公子慘死或者落下眼疾的消息,他會怎樣?”


    牋牋甲乙猶疑道,“驚懼失神之下,萬事皆有可能。但柳侯年事已高,若真得此慘信,隻怕……兇多吉少。”


    牋牋墨宇琛靠在假山上,眸光深深,仿佛一汪深潭,一眼望去,不可見底。


    牋牋“雖然本王沒想到徐一寧已經投奔了二哥,但今天本王也算看了場好戲。二哥的舅舅是柳侯身邊的副將,好不容易才熬到柳侯到了退役年齡,以為終於要被父皇撥正了,卻發現自己的升遷路遙遙無期。如果柳侯出事,兵權外落……真真是好謀算啊。”


    牋牋甲乙跪在地上,順著墨宇琛的思緒說道,“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二王爺定想不到會有人橫叉一腳,關鍵時刻救下了柳小公子。”


    牋牋“哦?你的意思是,救了柳小公子的人是宋染?”墨宇琛有些意外,“從未聽說過這位長在邊境的兩門嫡女會醫。”


    牋牋“聽宋家老宅的下人說,柳侯夫人對宋姑娘不甚感激,已然將她當做整個柳侯府的恩人。甚至連貼身的手鐲都送了出去。”


    牋牋一抹其清冷疏離的倩影在墨宇琛腦海中浮現,他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嘴角不由得浮現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牋牋“宋染身上還有多少我想不到的驚喜呢……”


    牋牋甲乙看到墨宇琛這副模樣,心下陡然一驚,連忙低頭。他自小跟在主子身邊,這些年也沒少見主子和各色女子周旋,卻從未見過他露出過如此表情。


    牋牋這個女人,會不會誤了主子的大事?


    牋牋“甲乙,派人盯著二哥那兒,看看他接下來會有什麽動作。”


    牋牋“是。”


    牋牋甲乙聽罷就欲走,還沒起身又被墨宇琛喊住。


    牋牋“宋染那兒也派人看著點。”


    牋牋甲乙神情怪異的看了墨宇琛一眼,低頭再次道了聲“是”,黑影一閃消失了。


    牋牋甲乙走後,墨宇琛足下輕點躍上假山在一塊平坦處坐下托腮。


    牋牋一想到宋家大房和三房兩位主君那副毫不掩飾的巴結姿態,墨宇琛眼底劃過一絲厭惡。眼下他著實不想迴去,想想那種觥籌交錯的討好,他便覺得沒趣。


    牋牋後宅裏已然搭好了戲台子,“咿咿呀呀”的唱曲聲配之敲鑼打鼓和時不時的叫好聲,聽起來好不熱鬧。


    牋牋也不知道宋家那位姑娘現在在做什麽……


    牋牋墨宇琛萌生這個念頭後,眼神不由得在人群裏尋找起來。


    牋牋看到宋染和雲初一副親密模樣,他眸光微微眯起。振國將軍統帥三軍,雲大人是文中豪傑,二人一文一舞,實為大溫朝的棟梁。


    牋牋沒想到兩府內的兩位千金關係也是這般的好。


    牋牋宋染如今剛剛及芨,盯著她的人很多。他想上位,就必須獲得振國將軍的庇佑,隻可惜宋將軍剛正不阿,不接受任何王爺的招攬。


    牋牋想到即將到來的上慶節,墨宇琛暗暗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牋牋不遠處,雲家那位小姐不知是講了什麽趣事兒,惹的兩人都是暢快大笑。錦簇的花團瞬間在女子麵前瞬間沒了嬌豔之色,雖然鮮豔卻毫無生機。


    牋牋人比花嬌,不過如此。


    牋牋宋染,你身上的驚喜真真是讓本王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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