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一路追蹤,走出了好遠的路,也沒能追上蕭山的弟兄們,晌午的日頭格外熱烈,沈劍南身子虛弱,已是滿頭大汗,眼睛串花,腦袋迷糊,搖晃欲倒,無奈隻好就地盤坐休息一會。


    無聊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尋思著蕭山兄弟會朝哪裏追去呢,正在低頭沉思,卻發現地上殘留一物,沈劍南急忙撿起,仔細一看,此物正是何嫚寧的,是一個發簪,再看此處並無打鬥與掙紮的痕跡,而起發簪擺放的也算整齊,不像掉落,看樣子是何嫚寧故意留下來,給我們線索。


    沈劍南躊躇片刻,恢複了一些體力,站了起來,瞧瞧前方有些腳印,料定何嫚寧定是朝那邊去了,起身跟著向那邊而走。


    沈劍南一路追蹤到河邊,便沒有了路,前麵是一條寬闊的大河,河麵上並無船隻,追到此處便斷了線索,躊躇道:“難道是過河去了,這裏一眼看遍,也沒有船啊。”


    “糟了,中計了,這肯定是調虎離山,不想讓我追上,故意擺個聲東擊西的招數。”沈劍南猛然驚唿,暗歎不已。


    正想返迴,突然對麵叢林中傳出‘哈哈,嘿嘿。’的怪笑聲,聲音如此奸邪,看樣子不是好人,沈劍南驚厥,提高警惕,遲疑問道:“什麽人?”


    突然樹叢中竄出一人,飛躍到沈劍南麵前。沈劍南認得,驚道:“米三生?你怎麽會在這裏?”


    此人正是米三生,當下笑道:“沈劍南,我的消息很靈通,知道你受了傷,現在還沒痊愈,所以再次等候你啊。”


    沈劍南遲疑道:“那你怎麽知道我會來這裏呢?”


    米三生笑道:“剛剛說了我們消息靈通,唉,你也馬上就死了,我就告訴你吧,剛才碰到了徐有道帶著何嫚寧,我就向何姑娘借了一隻發簪,引你來這裏了。”


    “那何姑娘在哪呢?”沈劍南神色慌張。


    “何姑娘當然是跟著徐有道走了,至於去了哪裏我就不知道了。”米三生淡淡一笑。


    沈劍南躊躇片刻,心道:“自己傷勢沒好,根本使不出內力,此戰肯定栽在他手,該怎麽脫身呢?”


    “沈劍南,你在想什麽呢?是不是不敢出手啊,那也行,我就不費勁了,你就自己解決吧。”米三生隨手扔給沈劍南一把刀在地上,猙獰著臉,冷冷的笑。


    沈劍南看了看刀,隨手撿起,道:“想殺我,也不是很容易,有本事你就來取。”


    米三生道:“不用裝了,你的根細我們摸的一清二楚,不然我也不會一個人來了,我要動手,你會死的更慘烈,你可要想好啊。”


    沈劍南怒道:“就算我受傷,也能除掉你這敗類。”說罷,提刀搶步上前,來砍米三生。


    米三生一笑,舉刀來迎,雙手握刀,力氣足大,朝著沈劍南腦門砍下,沈劍南橫刀格擋,‘當’的一聲,迸濺出火花,沈劍南被震得手臂發麻,站不直,雙腿彎曲,整個身子被壓了下去,大口喘著氣。


    “沈劍南,你沒有力氣了,還不受死。”米三生起腳,踹在了沈劍南胸口,沈劍南被踢了出去,趴在了地上。


    沈劍南掙紮了兩下,爬不起來,越用力傷口越疼,甚是無奈,拳頭緊緊握著,刀已脫手,米三生大步奔來,再次揮刀,沈劍南急忙翻身滾動,米三生連砍三刀,沒有砍中,第四刀砍來,沈劍南再翻滾已經滾不了,此時已經靠在了樹上,急忙雙手托起,狠狠的夾住了刀。


    米三生用力下壓,沈劍南雙手被刀劃破,鮮血直流,刀漸漸離身體近了,沈劍南也漸漸失去了力氣,雙手已經癱軟了,眼看性命丟矣,便在此時,叢林裏傳來了馮萬山等人的聲音,隻聽的說道:“在那邊。”


    米三生大驚,眼看他們就過來了,這一刀要是不下去,再就沒有機會殺他了,馮萬山等人趕到,自己肯定吃虧,隨即用力抽刀,再次掄起胳膊,雙手握刀,向下刺,沈劍南還是雙手抓刀,這次米三生的力氣更大了,刀尖已經刺進了腹部。


    沈劍南雙手向上頂著,沒有刺的太深,還在僵持,沈劍南滿頭大汗,臉憋得通紅,緊緊咬著牙。


    “休傷我四弟。”馬雲天趕到,大驚唿喊,飛身躍來,隨手飛出一枚銅錢,打在米三生手上,米三生哎呀一聲,雙手離刀,被打出不遠,馬雲天趕到。


    馮萬山等人隨後追來,米三生見他們人多勢眾,趕緊逃生。也是無奈,縱身跳入叢林,消失無影。


    “四弟,你怎麽樣?”馬雲天大驚失色。


    沈劍南筋疲力盡,籲籲說道:“幸好你們及時趕到,不然我性命丟矣,不過沒事,傷的不重。”


    馮萬山道:“四弟你不好好養傷,出來幹什麽啊?”


    沈劍南道:“何姑娘找到了嗎?”


    馮萬山道:“找到了,現在跟著薛老英雄他們在一起呢。”


    “那到底是誰抓了她?”沈劍南擔心著追問。


    馮萬山歎道:“是徐有道這個奸賊,可惜他太狡猾,讓他跑了。”


    馬雲天道:“四弟,既然何姑娘已經安全了,你就別想那麽多了,專心養傷才是啊。”


    沈劍南歎道:“沒事就好,多謝二哥關心”


    馮萬山道:“此間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咱們也該迴蕭山了,四弟有何打算呢?”


    沈劍南歎道:“功名利祿對於我來說已經是過眼煙雲,我也不想留在皇宮裏,我跟你們迴蕭山,況且奸人未除,我要完成我要做的事情,我的心中還有很多牽掛。”


    馮萬山道:“好,迴到蕭山我們再討論怎樣除掉趙顯成這個叛徒。”


    沈劍南心中始終放不下楊初群,心中還是想著能再見見她,兩人之間有許多隔閡,在沈劍南心裏始終是個心結,一直解不開,自己也是糾結的緊,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還不好意思跟別人說,隻是憋在心裏,自己承受著。


    兄弟們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情況,但是誰也不好來說,怕戳中沈劍南的傷處。


    迴到蕭山,沈劍南臉色慘淡,一臉沉悶,似乎沒什麽心情,凡事都很淡然,多日離山,眾兄弟一迴來就忙著事情,隻有沈劍南帶傷,無所事事,什麽也不用幹,隻是閑著,眾人迴歸,動靜自然很大,一直留守蕭山的楊初群聽說他們迴來了,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沈劍南,立即跑來。


    “沈大哥,你還好嗎?”楊初群站在沈劍南身後,深情望著,心中有許多說不出的話語。


    沈劍南聞聲一怔,急忙轉身,此時四目相對,互相沉默,各自心中都有牽掛,那種多時不見的思念立即呈現在他們的臉上。


    “初群,你瘦了。”沈劍南一副關懷備至的情態,緩緩而說。


    “沈大哥...。。”楊初群苦苦的道出一句,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兩眼含淚,飛奔著跑了過來,將沈劍南緊緊的抱住。


    沈劍南頓時心潮澎湃,熱血沸騰,那種思念的渴望在此時已經如漲潮的洪水,決堤而泄,雙手緊緊擁住了她,深深感受著她體內的溫柔。


    兩人相擁良久,仿佛整個世界頓時停住,整個世界隻有兩個人,楊初群心中暗暗欣喜,在此刻還能與自己最愛的人相擁,那是多麽幸福的事情,真想把時間定格在這裏,從此再也不分開,曾經告訴自己,是多麽的愛著眼前這個人,及時彼此間出現了什麽矛盾,也要主動去化解,真的不想失去他,已經把自己的全部交給了他,今生今世注定是他的人。


    沈劍南心中思緒萬千,想著曾經的美好,和對未來兩人的謀劃,那是一幅很美的畫卷,怎奈中途出了事故,所有事都不如人意,事與願違,猛然間又想起了那日馮萬山之事,心中愕然一觸,那雙手有所鬆動,又想到自己竟然與花雨夢訂了親,心中左右為難,雙手漸漸滑落下來,輕輕的推開了楊初群。


    “怎麽了,沈大哥?”楊初群感到沈劍南舉止有些怪誕,遲疑的問。


    “沒事,沒事。”沈劍南不敢直視著她,急忙轉過身,迴避著她追問的眼神,搪塞著吞吞吐吐的。


    楊初群立馬心情低落了下來,垂下頭,甚是傷感,喃喃說道:“沈大哥,我們能再相見,是多麽不容易的事情,我們彼此要珍惜這份緣,一路走來真的好不容易,我們經曆了風風雨雨,所有的所有足可以讓我們刻骨銘心,為什麽我沒有離開蕭山,就是因為我相信我們的愛很堅定,不會那麽不堪一擊的,隻有留在蕭山,才會等到你迴來,我知道你還在為那日的事情犯著尋思,我也不想解釋太多,我隻想說,我的心始終是你一個人的,任何人取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今生我不會背叛你,你的身邊女孩子很多,我始終相信,你最愛的還是我,沈大哥,就讓我們忘卻過去的煩惱,從新開始吧,好嗎?”


    沈劍南聽到這一席話,心中感激萬分,幾乎要哭出來,聽的心動而心痛,身後的這個女人說出了這樣溫暖而纏綿的話語,試問還能有什麽人能抵製住這連綿不斷,楚楚動人的臉龐和忠貞不渝的傾心。


    “初群,這麽長時間都是我的過錯,一直在外奔忙,忽略了你的感受,讓你受了苦,可是我...。。”沈劍南深深表示著歉意,但是話說了一半,又頓住了,心中一陣酸楚,有著難以言喻的苦衷。


    “怎麽了?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沒關係,你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麵對和解決啊。”楊初群始終是用著一份純真的心和單純的摯愛麵對著沈劍南。


    沈劍南長歎一聲,心道:“初群,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我該不該接受你的愛呢,如果我接受了,我將怎樣去麵對蕭山兄弟,以及......。。”想到這裏又是一陣躊躇,心中已經亂了套,一團亂麻的自己已經脹昏了頭腦,瞬間頭痛愈烈,兩眼串花,腹中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開始搖晃不定,站立不穩。


    “怎麽了,沈大哥。”楊初群大驚,急忙扶住,喊著眾人過來。


    馮萬山等人都在周圍忙著事情,聞聲匆忙趕來,見沈劍南幾乎昏厥,已經明白是受傷的緣故,吩咐幾個兄弟將沈劍南扶迴了房中。


    楊初群則在床邊照顧,握著沈劍南的手,又傾訴了不少知心話語,看著沈劍南此刻的麵容憔悴,傷痕累累的樣子,溫婉的楊初群,掉了下了擔心與關懷的淚水,柔柔的聲音,夾帶著哭泣,讓人聽的心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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