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急忙向後跑,但是後麵那幾個人已經趕上,前後無路,隻好向兩邊跑了,但是自己身上背著這麽大的包袱,當真是累贅,可是又是花了不少錢買的實在不忍心棄之。


    冷不愉從左側拍來一掌,沈劍南出掌相迎,兩掌交鋒,內力不夠,被冷不愉震了迴來,身子向後滑翔,後麵馮耀黎出了一掌,卻剛好打在了包袱上,替沈劍南擋了一下,但是又被


    力道引導的向前踉蹌奔去,身體重心頓失,曲非直從側麵揚起一腳,踢在沈劍南的左肩上,沈劍南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向了大樹。


    沈劍南剛要爬起,馮耀黎已經從天而下,單掌排雲,直奔麵門,沈劍南急忙趴下,讓包袱迎接他的力量,馮耀黎下來沒有打,卻是抓,抓住包袱使勁向上提,將沈劍南連人帶包袱


    提起,扔向曲非直。


    沈劍南這是想起了離心真氣,在失去重心的時候,可以矯正重心,跟隨敵對的力量順著走,漸漸到了曲非直麵前,他正在出掌等著給自己一個迎頭痛擊,但是沈劍南已經準備好了


    ,還未等曲非直打來,自己已經使出了旋風腿,‘啪啪啪’連續三個翻轉,連踢了曲非直三腳,最後一腳將曲非直踢開,借著他的阻力,彈了迴來,正好奔馮耀黎而來。


    馮耀黎瞧見了剛才踢曲非直的那一幕,也是唏噓不已,立即驚厥,見沈劍南飛身而來,急忙作勢,雙掌擎出,暗自使足了內力。


    沈劍南看出了他的意圖,早把匯元神功運起,又加了一道九宮心法裏的真氣,也出雙掌,‘帕’的一聲,兩掌交鋒,停住片刻,真氣在兩人指尖遊走,但片刻之後,就聽得馮耀黎


    ‘啊’的一聲,被震了出去。


    這兩下打倒了兩個人,隻因沈劍南在半空中,由於離心真氣的本身原理,就是在失去重心的前提下,才能發揮出更好的效應,如果是在地上打,憑沈劍南現在的狀態,根本打不贏


    他們。


    冷不愉見狀,大為惱火,大跨步而來,殷長河則在側麵照應著,兩人共同夾擊,沈劍南此刻落地,與兩人對拆,便拆便退,萬紫紅卻在背後出了一掌,沈劍南隻覺後心一陣灼熱,


    立即出雙掌,與冷,殷二人。


    頓時動作停住,沈劍南腹背受敵,掌間較量著,仍然是以離心真氣化解萬紫紅內力的震懾,將她的內力轉嫁到冷,殷二人身上,自己則成了一個通道,身體絲毫不損。


    漸漸的冷,殷二人支持不住,麵色發青,渾身顫抖,萬紫紅全然不知,還在加勁的催動內力,認為是在打著沈劍南。但沈劍南卻是樂悠悠,獨自歡喜。


    “快放手,萬姑娘,沈劍南已經把真氣傳輸到我們身上了。”冷不愉籲籲說道。


    萬紫紅大驚,準備收手,但是沈劍南瞧好了機會,怎能等到她收手,隨即鼓起內力,由內向外,倒吸一口氣,身體一抖,真氣外湧,奔流不息,將他們三人震飛了出去,全全躺倒


    。


    “萬姑娘,得罪了,後會有期。”沈劍南看了看,他們已然擺平,但是卻不忍心傷了萬紫紅,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心中還是帶著歉意。


    沈劍南正了正包袱,恐他們頃刻緩過來,急忙朝著大道跑去。


    跑著跑著,猛然想到,本來是要去趙顯成墳前拜祭的,卻因剛才忙亂,給忘了,此刻剛剛想起,自道:“對啊,怎麽把這事給忘了呢,快去吧,晚了天該黑了。”


    沈劍南一路甚是疲憊,離日落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左右,一路不曾停歇,總算是到了,終於可以停下了,看看周圍的環境,與一年前一樣,還是那些草,那些樹,就連分頭也是那些


    ,不多不少,緩緩的向趙顯成的墳頭走去,遙想起一年前的情景,趙顯成與自己去赴約,身死,直到埋骨這裏,再到後來被指認為殺人兇手,那所有的所有,一幕幕,曆曆在目,


    正是往事不堪迴首,想起了過去的不愉快之事,沈劍南內心一陣潮濕。


    來到墳前,卸下了包袱,自己蹲了下來,打開包袱,淡淡說道:“九弟,時間轉眼即逝,一晃已經一年有餘了,今天是清明節,四哥過來看看你,還給你帶了不好好菜好酒,今日


    四哥想跟你喝個痛快。”


    捧出酒壇,在墳前擺了三隻杯子,又將那準備好的,肉,菜,都整齊的擺在那,將三隻杯子倒滿了酒,歎道:“九弟啊,四哥有許多煩惱,許多委屈,不知道向誰去訴說,我想,


    沒有一個人能相信我,但我知道,他們冤枉我的事情,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我行的正,走的直,九弟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是九弟你全下有知,應該知道不是我害的你了吧。


    ”


    沈劍南坐了下來,說著說著,表情由沉痛變成了傻笑,道:“嗨不說這個了,咱們喝酒。”說罷,將地上的三隻杯子,紛紛揚在了地上,自己捧起壇子大口開喝。


    酒壇放下,沈劍南目光深邃,緩緩說道:“九弟,你知道嗎,這一年我過的如老鼠一樣的生活,曾經多少次,死裏逃生,現在我真成了過街老鼠了,人人喊著要抓我,殺我,咱們


    蕭山兄弟也視我為大仇人,都說要殺我給你報仇啊,我曾多次解釋,但是他們根本不聽,後來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們才是最親近的,因為你們才是真正的義結金蘭啊,而我呢,


    算什麽啊,隻不過當初礙於麵子的事,這些我都不在乎了,但是我沒想到的是,蕭山的兄弟們能跟那幫人合夥來抓我,看樣子我這個兄弟已經不存在了。”


    再次舉起酒壇,又喝了一大口,酒壇放下,眼睛開始迷糊,身子也開始搖晃了,說話的嘴也開始發瓢了,


    “九弟,今日我特地給你帶了這麽多好吃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啊,雖然算不上豐盛,但也還可以了,四哥目前拮據的很,等將來所有的誤會解除,我再來給你弄更好的。”沈劍


    南說著說著,站起身來,道:“九弟,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不打擾你了,今天是清明節,我不想再這裏被其他兄弟看見,又該犯口舌了。”邁開腿剛欲走,卻突然眼前黑了一


    下,撲通摔倒在墳邊。


    “九弟,你這是要留我啊。”沈劍南扭頭看著墳,笑了笑,好吧,那我就陪你多待一會吧,我想你一定也很寂寞吧,這幫兄弟來看過你嗎?今天是清明節,馬上就過去了,我怎麽


    沒見到除了我之外,別人拿的東西呢?”


    沈劍南四處尋找著,歎道:“你是不是也很氣啊,真不夠兄弟情誼,你看你的身上,長滿了蒿子,一看就知道,很長時間沒人來過了,沒關係,四哥幫你拔掉。”


    沈劍南漸漸起身,伸手開始拔草,喝醉了之後力氣有限,加之蒿子根深蒂固,不太好拔,不禁笑道:“這蒿子也這麽頑固,擺明是跟我作對啊,我拔你下來你了.....。。”


    沈劍南突然停住,雙眼緊緊盯著墳土旁邊的一個小角落,隻見那裏缺了點土,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有動物打洞造成的,更加驚奇的是連衣服都露了出來。


    沈劍南‘哎呀’說道:“這怎麽能行呢,九弟你這樣睡,會冷的,我幫你蓋蓋。”湊到跟前,準備幫他把土添好,用手扯著露出來的衣服上的一塊,準備給他放迴去,說道:“這


    該死的動物,連你的棺木都給弄壞了。”隨手一拽,卻沒拽出來,驚了,奇了,自道:“是不是凍住了。”


    連忙挖了挖旁邊的墳土,突然大吃一驚,隻見露出來的這塊地方的棺材是完好無損的,但是趙顯成的衣服卻露在了外麵,這是怎麽迴事呢?


    沈劍南突然感到一絲詭異,迴想一下一年前下葬時,自己也親自在場的,如果衣服露在外麵,當時那麽多人,不會看不到的,那眼前這是怎麽迴事呢,一個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


    產生,那就是,有人對棺材做過手腳?”


    沈劍南不禁毛骨悚然,緊緊盯著棺材看了半天,唏噓不已,躊躇了半晌,自道:“這裏邊到底有什麽秘密,


    帶著好奇之心,也帶著一種緊張的氣氛,沈劍南岌岌說道:“九弟,可能有人動了你的棺木,我現在要將他打開看看,驚動了你,千萬別怪罪啊。”隨即一把,一把的,將墳上的


    土,刨了下去,由於從入冬剛剛到清明,地下的被凍住,還沒有完全舒化,沈劍南身上沒有帶任何工具,隻有用手去摳,大概用了半個時辰,棺木上的土,被清理掉了。


    整個棺材露了出來,沈劍南轉了一圈,看的出來,隻有那一個角落衣服露了出來,顯然,這是無意中的事情,想了想,可以肯定當時是沒看錯的。


    沈劍南舒緩了兩口氣,後退了兩步,雙手起勢,運起真氣,猛然推出,真氣將被釘死的管蓋掀開,緩緩走了過去。


    “啊,裏麵沒人。”沈劍南大吃一驚,猛然驚叫,隻見棺材裏隻有趙顯成當時下葬時穿的衣服,卻不見屍骨。


    “才一年而已,就算屍體腐爛,也不能如此之快,連一點灰都不剩吧。”沈劍南尋思,這讓他匪夷所思,遲疑片刻,道:“也不能是有人偷屍啊。”


    一個最不願相信的結果,但也伴隨著一絲慶幸的答案出來了,沈劍南矢口道:“難道是借屍還魂?”


    沈劍南開始聯想一係列的事情,想起了那日在蕭山,薛玉狐的消息被走漏了風聲,知道事情的隻有十兄弟,後來薛玉狐身邊就多了一個蒙麵人,而且當日接到曹吉祥來信,也是趙


    顯成主動要去的,難道趙顯成是用借屍還魂的手段在背地裏搞著大陰謀?


    “看來,這中間有不少事情都是趙顯成搞出來的,這個家夥太危險了,我一定要把你揪出來,趙顯成,你害苦了我啊,這筆賬都得算在你的頭上。”沈劍南越想越氣惱,對著趙顯


    成的棺材一頓痛罵。


    “對啊,他既然沒死,那麽我和蕭山兄弟的恩怨也就化解了,我要去找他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們,一起去對付趙顯成,初群還在蕭山,我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見她了。”沈劍


    南又笑了,眼睛裏又是一幅美好的畫麵和藍圖。


    “咦,這棺材怎麽辦。”沈劍南躊躇著“我是給他圓上,還是就這麽放著?”


    “不管他了,反正人都沒死,要棺材幹嘛,我不倔了你的墳就算兄弟一場了。”沈劍南怒氣正衝,起腳將地上的貢品踢了開來,扭頭走了。


    馮萬山等人迴到了蕭山,山上的其他幾個兄弟已經擺下了酒席,正在為他們的迴歸而高興,整個山上張燈結彩,一片祥和,王赫帶著其他兄弟早早等在大殿門口,迎來了馮萬山眾


    人,拱手笑道:“大哥總算迴來了,小弟甚是擔心啊,正打算派人去接應呢,這不,探子迴報,說大哥已經到了山下,小弟特意叫人做了酒菜,給大哥二哥,和兩位兄弟接風。”


    “三弟辛苦了,我不在的日子裏,三弟費心了,今日我們痛飲幾杯,不醉不歸。”馮萬山更是欣喜異常,眾人簇擁著進了大殿。


    “沒想到我不在,三弟把蕭山打理的如此好,我看我應該讓賢了。”馮萬山調笑著說道。


    “大哥這麽說就折煞小弟了,大哥永遠是大哥,小弟怎能越俎代庖呢,實在不敢啊。”王赫賠笑,客氣著應說。


    “各位兄弟就坐吧,咱們兄弟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聚了,也是因為前段時間事情太多,現在終於都告一段落了,咱們也該好好喝上一迴了。”馮萬山高聲宣布。


    眾兄弟無不興高采烈,一陣喧嘩,各個坐了下來,開始推杯問盞,酒過三旬,王赫歎道:“沈劍南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跑了也好,總比被他們抓了去要強的多。”


    “哼,三哥隻管喝酒就是了,不要提這個沈劍南了,提他我就痛恨不已。”李如歸憤憤不平,駁迴了王赫的話。


    王赫費解,問道:“十一弟,怎麽了,貌似沈劍南又做了什麽對不起咱兄弟的事情嗎?”


    李如歸霍地起身,氣道:“沈劍南簡直是卑鄙無恥啊,起初有了楊姑娘,後來又霸占了柳月殘,更讓人發指的是他竟然.......。。”隨即坐了下來,道:“大哥,還是你說吧。”


    馮萬山放下酒杯,緩緩說道:“其實我們也是聽說,不曾親眼見到啊。”


    王赫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沈劍南竟然把萬世雄,萬老莊主給殺了。”馮萬山語氣甚重,一隻手賺著拳,狠狠的錘在了桌子上,看得出來,對沈劍南是十分憤恨的。


    “什麽”竟有此事?”王赫猛然驚厥,唏噓感歎,問道:“這到底是因為什麽?”


    李如歸始終是按捺不住,截口說道:“因為什麽?就是因為他想調戲人家萬家小姐,被萬莊主撞破,怕被聲張出去,所以就殺人滅口了。”


    “你是聽誰說的,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曹震海不相信他的話,忍不住疑問。


    “聽誰說的,我是聽萬小姐親口說的,萬小姐還舉著‘賣身報仇’的旗子,在街上四處遊走,這還能有假嗎?”李如歸仇視的雙眼露出兇光。


    “大哥,這是真的嗎?”曹震海還是不大相信,又問馮萬山。


    馮萬山歎道:“十一弟不要亂說,萬小姐是說沈劍南殺了他爹,但是是不是調戲萬小姐,咱們也是聽他人說的,不能做實的。”


    周公義歎道:“那日咱們都看見了,他來救宋正,還帶著柳月殘,後來柳月殘親口說自己已經是沈劍南的人了,由此可見,沈劍南就是一個色狼,先是楊初群,又是柳月殘,後來


    萬紫紅,這是被萬莊主發現了,不然萬姑娘也被他糟蹋了。”


    王赫一聲長歎,道:“沈劍南啊,沈劍南,竟然不知道悔改,一味犯錯,你到底要錯到什麽時候才罷手啊,如今你又背負了一條人命,你真快要萬劫不複了。”


    “我不相信,四哥...。”曹震海叫了一聲四哥,覺得說走了嘴,急忙偷看了看眾人,改口說道:“沈劍南根本不是那種人,我很了解他,就這件事情,我敢以人格擔保。”


    郝長風啼笑著說道:“五哥,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隻怕你是被沈劍南的假象迷惑了吧。”


    曹震海端起酒杯,一飲而進,正了正神,正言說道:“咱們都是兄弟,犯不上爭吵,總之我相信我的眼睛,不能因為對他有所偏見,就什麽事情都往他身上賴,這樣的話,咱們蕭


    山十傑未免有點.....。。”


    “有什麽啊,就你跟沈劍南關係好,處處向著他說話。”李如歸話才說一半,馬雲天立即喝住,厲聲說道:“十一弟,不得無禮。”緩緩起身,走到曹震海身邊,語氣平和,說道


    :“五弟,沈劍南的事情咱們都不相信那是真的,其實二哥跟你一樣,咱們要麵對現實,不能以個人情感考慮問題,雖然你與沈劍南矯情頗深,但是二哥也曾與他同鄉,兒時也曾


    一起玩耍,我的心情也和你一樣,你也不用多想,咱們兄弟都一樣,共同去麵對。”


    曹震海起身,端起酒杯,深深笑道:“二哥說的對,小弟意氣用事了,各位兄弟,在下深感歉意,來,幹了這杯酒,就當我給各位陪不是了。”說罷,仰脖喝了,然後坐了下去,


    再不說話。


    馬雲天接著說道:“其實我們在迴來的路上已經見過沈劍南了....。。”“那你怎麽不把他抓迴來呢?”張超凡截口問道。


    “他當時身受重傷,咱們都是正人君子,怎麽趁人之危。”馬雲天正言說道。


    “跟他還講什麽君子之道啊,要是我當時在場,直接趁機結果了他。”張超凡狠狠而言。


    李如歸冷笑道:“那要你在真就好了,可惜了大好時機啊,咱們大哥二哥說什麽也不肯動手啊,我是無能為力。”


    馮萬山道:“總總事情根本沒有查清楚,怎麽能殺他呢,最多也是抓他迴來而已。”


    “你們剛才說沈大哥怎麽了?”楊初群突然間從門外走了進來,雙眼呈現求知的渴望,“我已經在外麵聽了好一陣了,但是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隻是路過而已。”


    楊初群的出現讓在場眾人鴉雀無聲,無人說話,五人迴答,紛紛雙目遊離,顧盼左右。


    “你們怎麽不說話啊,沈大哥到底怎麽了,你們快告訴我啊。”楊初群很是著急,急得欲哭。


    馬雲天歎道:“其實也沒怎麽,隻是他受了傷,我們在窯洞中見過麵,但是無大礙,楊姑娘你不必擔心。”


    楊初群遲疑問道:“就這些嗎?那我怎麽聽你們說還有......。。”“你別問這問那的,沒看著我們兄弟喝酒呢嗎?真是掃興。”李如歸猛然語出驚人,一句話說的楊初群麵紅耳


    赤,無地自容,委屈極了,自覺羞澀難擋,淡淡說道:“對不起,我打擾到你們了,你們繼續,我走了。”急忙雙手掩麵,匆忙跑了出去。


    “如歸,你怎麽能這麽跟楊姑娘說話呢,女孩家麵皮薄,多讓人家難為情啊。”馮萬山責怪著他,語重心長的教訓了一番。


    “哼,看見她我就來氣,你看那擔心沈劍南的樣子,擔心就去找他吧,還賴在蕭山幹什麽啊。”李如歸一幅尖酸刻薄的樣子,表情頤指氣使。


    “老十一,這話我都聽著不舒服了,咱們對事,不對人,楊姑娘在蕭山沒少操心,咱們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楊姑娘著手操辦的,你不說感謝也就罷了,怎麽還能對人家那樣的


    態度呢。”王顧言沉默良久,終於忍不住,說了兩句。


    “行,你們這是都針對我啊,我怎麽了,難道你們都忘了九哥的仇了嗎,咱們竟然養著仇人的女人在身邊,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好了,我也不說了,我喝多了,我迴去


    休息了,你們繼續吧。”李如歸被激怒,冷冷的言語,起身走了出去。


    “十一弟,迴來...。。”馬雲天怎麽叫也未能叫迴。歎道:“嗨,什麽脾氣啊,這是。”


    “各位兄弟,我也有些醉了,恐再喝會失宜,且先告退了。”曹震海亦起身退場,寒暄兩句,也匆忙走了出去。


    馮萬山無奈,歎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散了吧,兄弟們都忙了一天了,也都迴去休息吧。”


    其他眾人也是很無奈,有的人還未盡興,竟然被掃興了,唉聲歎氣的紛紛走了出去。


    馬雲天道:“大哥,你也早些休息吧,這段時間你也過於勞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辦吧。”


    “二弟,我還有些話想跟你說,咱們出去走走吧?”馮萬山淡淡說道。


    馬雲天躊躇片刻,道:“好,有什麽事情大哥盡管說。”


    兩人走出大殿,時值深夜,徘徊在蕭山大院中,漫天繁星,洗禮著馮萬山的惆悵心情,良久說道:“二弟,明天就是清明節了吧?”


    馬雲天掐指躊躇算道:“大哥,今天就是清明節啊。”


    “呀,咱們一直忙活著沈劍南的事情,竟然把清明都忘了,九弟墳前也無人給添香火,咱們做兄弟的真是對他不住啊。”


    馬雲天亦是剛才想起,驚訝說道:“是啊,大哥不說小弟都忘了,要不明天我帶兄弟們去拜祭。”


    馮萬山歎道:“晚是晚了點,但還是希望九弟不要見怪吧。”


    馬雲天道:“我明天一早就去。”


    “還有一事。”馮萬山咳嗽兩聲,初春的天氣比較寒冷,馬雲天關心著他的身體,說道:“大哥,多穿些衣服,以免著涼啊。”


    馮萬山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就是萬世雄的事情,一定要盡快查出真相,不能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大哥也相信不是沈劍南殺的嗎?”馬雲天新奇問道。


    “我想不會是他,從他的眼神裏我能看出那種無辜的感覺,可能他真的被萬姑娘冤枉了。”馮萬山仰天閉目冥想。


    “原來大哥也是這麽想的。”馬雲天道:“明天著手去查探這件事情,順便找尋萬姑娘下落,不能再讓她這樣在江湖上行走了,真是太有失顏麵了。”


    兩人走著走著,來到涼亭前,但見楊初群獨自坐在那裏哭泣,兩人登時感同身受,因為剛才的事情,兩人也不好受,立即走上前,馬雲天輕輕說道:“楊姑娘,是不是還為剛才的


    事情掛懷啊?”


    “沒有啊。”楊初群發現有人過來,急忙擦拭眼淚,解釋說道:“是馮大哥,馬二哥啊,你們怎麽也這麽閑呢?”


    馮萬山歎道:“我們也是睡不著啊,最近事情太多了,一直壓著,心裏很不舒服啊。”


    楊初群道:“還請大哥,二哥,實情相告,沈大哥到底怎麽了?”


    馬雲天與馮萬山互相看了一眼,麵麵相覷,誰都不想說。


    楊初群接著說道:“你們就說吧,我不會參與你們的事情,我也知道沈大哥與你們的過節,我隻想知道他在外麵怎麽樣,還有上次去逍遙宮我見到了柳月殘,她怎麽會跟沈大哥在


    一起呢?”


    馬雲天歎道:“楊姑娘,我們不是在背後說人壞話的人啊,雖然沈劍南與我們有解不開的恩怨,但是我們實在不想說啊。”


    “你就告訴我吧,我想知道真相,不想被蒙在鼓裏,真的不想當傻子,那日逍遙宮出現的柳月殘,讓我隱隱感覺到了不詳的預感,剛才我又聽說沈大哥是因為調戲萬姑娘才殺人的


    ,我真的好害怕。”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也不妨告訴你吧。”馮萬山歎了口氣。馬雲天拉了他一把,低聲說道:“大哥.。。”對著他搖了搖頭。


    馮萬山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毅然說道:“既然都知道了,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告訴她吧,咱們也不算說沈劍南的壞話。”


    馬雲天無奈,走在楊初群對麵,坐了下來,扭著頭。


    馮萬山沉重說道:“聽李如歸和周公義說,柳月殘已經是沈劍南的人了,這話出自柳月殘本人之口。”


    “什麽?沈大哥和柳姑娘竟然......他怎麽能這樣對我呢?”楊初群開始傷心難過起來,那種心愛的東西丟失了的感覺,異常難受。


    馮萬山接著說道:“後來萬紫紅說沈劍南殺了他父親,傳言說沈劍南想調戲萬紫紅,但這是傳言,未必可信。”


    楊初群聽不下去了,一個柳姑娘就夠她消化一會的了,又出來了萬紫紅,簡直難以接受了,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聲聲說道:“沈大哥,你怎麽能這樣,枉我苦苦等你,卻等來這


    樣的結果,你竟然背叛了我,你朝三暮四,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啊?”


    馮萬山一時後悔自己說出了這麽多,看著眼前的稚嫩而文雅的女孩,哭的跟淚人似的,不禁一絲憐憫之心起之,遂坐在了她的旁邊,用手輕撫她的背安慰說道:“楊姑娘,不要哭


    了,我剛才說的或許都是謠傳,你也不要太早的定下結論啊。”


    “馮大哥,我自己都看出來了,就算萬紫紅的事情是假的,柳月殘的事情肯定是真的了,我該怎麽辦啊,沈大哥肯定是不要我了....。。”


    馮萬山甚是無奈,平時不解風情,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勸她,隻是簡單的安慰,說道:“那,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些了。”


    這麽一說,楊初群更加委屈了,哽咽說道:“我爹爹不知道去了哪裏,沈大哥如今也離我而去了,這個世界上我連一個依靠都沒有了。”


    馮萬山內心更是一團亂麻,將楊初群攙起,摟著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頭,歎道:“不要這麽說,蕭山就是你的依靠,馮大哥也是你的依靠,各位兄弟都是你的依靠,你還有我們


    這麽多人呢,千萬不要難過,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楊初群傷懷的內心,此刻被融化,這一刻,讓她感覺到,人間還有溫暖,還有真情,感動的將頭深深的埋在了馮萬山的胸前,抽搐著,哽咽著。


    馮萬山連番歎慨,摟著楊初群,撫摸著她的背,就像一個老大哥哄著小妹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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