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們再去前麵看看。”黑衣人一歎,向前走去,東方亮跟在後麵,心中合計著,一直跟他走沒什麽好處,柳月殘還在客棧裏,此刻馮耀黎與幾個黑衣人都不在,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機會,不如先做了這個黑衣人,然後返迴客棧。


    東方亮緊緊盯著前麵的黑衣人,偷偷地從衣袖裏取出匕首,拿在手中,快步走上前,叫道:“他們在那。”黑衣人急忙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東方亮得了機會,狠狠地在黑衣人背上插了一刀,黑衣人‘啊’了一聲,倒下去了。


    東方亮笑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一下就死了。”說罷返迴客棧。


    迴到客棧,來到柳月殘房前,心中甚是喜悅,沾沾自喜,正在準備開門之際,突然院外跳進來兩個黑衣人,朝門口走來,東方亮大驚,急忙再次躲了起來,暗道:“怎麽還有黑衣人,莫非那幾個已經把馮耀黎殺了?”


    兩個黑衣破門而入,柳月殘正在房中準備就寢,被這兩個突然闖進來的黑衣人嚇到尖叫,駭然不已,身子不停發抖,壯著膽子試著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柳姑娘,我家主人想請你去一趟。”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


    “你家主人是誰,為什麽要請我去,我認識他嗎?”柳月殘遲疑而膽怯的問道。


    黑衣人道:“你去了就知道了,現在不必多問。”


    東方亮偷偷摸索到門後,偷聽著裏麵的說話,聽到此處,心有感悟,暗道:“兩個黑衣人,此刻我若能救得柳姑娘,那我就是她的恩人了,以後想下手肯定容易的多了。”想想就甚美,猛然竄了進屋。


    “大膽賊人,敢趁我等不備,傷害柳姑娘,看我東方老爺不教訓你們。”東方亮高聲唿喝,很是威風的樣子。


    兩個黑衣人相繼遲疑而駭然,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此人是誰,奇怪的問道:“你是什麽人,從哪冒出來的?”


    東方亮笑道:“甭管老爺是從哪冒出來的,現在我要讓你們知道,你們是在哪死的。”說罷拍出一掌。


    一名黑衣人向後退了一步,還出一掌,另一名黑衣人則饒道東方亮身後使出一掌,兩人合力,兩掌都力道很大,料想東方亮定是武功高強之人才趕上前阻攔,所以此二人才奮力還擊,豈料東方亮乃是一個無能之輩,兩人兩掌便招架不住,顧得了前麵,卻顧不了後麵,背部卻被另一個黑衣人打中,‘哎呦’一聲,踉蹌閃了出去,再無還手能力。


    黑衣人恥笑道:“這點本事,還學人家英雄救美,省省吧。”說罷與另一個黑衣人合手拉著柳月殘奔出房門。


    柳月殘不停唿救,心中害怕極了,但是整個客棧就像無人一般,任憑怎麽叫,都沒有迴應。


    東方亮心中憤憤不平,緩緩起身,跟了出去。


    柳月殘被帶到了一個很僻靜的山林小廟當中,到了門口,黑衣人將柳月殘推了進去。柳月殘險些跌倒,雙眼瞳孔放大,屋子裏麵漆黑一片,一個弱女子此刻心中恐懼萬分,不敢動彈,隻是在門口處貼著牆,顫抖的站著,幾乎快要蜷縮成一團。


    突然屋子裏有了光亮,隻見一個人從角落裏拿著蠟燭台向屋子中間走去,柳月殘大驚,喃喃問道:“你是誰啊?”


    那人沒有說話,走到中間,將蠟燭台放在了桌子上,此時蠟燭照亮了整個屋子,此人的臉麵也看的很清晰了,柳月殘見了心中有驚有喜,有悲傷,難以置信,遲疑問道:“薛玉狐,怎麽是你?”


    此人正是薛玉狐,當下含笑說道:“月殘,你別怕,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用這種辦法把你抓迴來的,來,快過來坐。”說著走過去扶她。


    柳月殘心有餘悸,猛然又想到當日舍棄自己的情形,心中悲傷與難過交加起來,此時這個人又走過來扶自己,心中憤慨不已,氣道:“你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月殘,你還生我的氣啊,我知道當日是我不好,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我也沒辦法的,如果我不那樣做的話,那個趙頭會連我都殺的。”薛玉狐苦苦說道。


    柳月殘哼了一聲,道:“你根本就是貪圖富貴,貪生怕死,你對我說過什麽,你都忘的一幹二淨了,我已經發誓,今生今世不再見你,我倆再無瓜葛,我對你已經傷透了心,你別再試圖用花言巧語騙我跟你在一起了。”


    薛玉狐聽到此話有如晴天霹靂,頓足不已,歎道:“月殘,難道你真的這麽恨我嗎,你騙我的,我知道你心中還是很愛我的,隻是在生我的氣而已。”


    柳月殘冷笑一聲,淡淡說道:“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對你已經心灰意冷了,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了,你還是放我走吧,我還有事情。”


    薛玉狐氣道:“放你走,難道放你去嫁給梅翁那個老東西嗎?”


    柳月殘心中一怔,繼而笑道:“是啊,我正是準備去西域嫁給梅翁的,你最好把我安全的放迴去,不讓梅翁知道了,肯定會找你算賬的。”


    薛玉狐歎道:“我千辛萬苦打聽你的消息,這半年我走遍了五湖四海,終於讓我打聽到你落到了雲嶺寨的手中,正苦於沒有辦法救你出來,幸好被我打聽到他們要拿你去跟梅翁做交換,我才千裏迢迢追到西域,總算把你救了出來,讓你脫離苦海,沒想到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柳月殘冷冷說道:“我不需要你救,你是我什麽人,我愛嫁誰就嫁誰,都與你無關吧,你還是關心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和你相愛一場,我奉勸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


    薛玉狐幾乎要發瘋,開始咆哮起來,吼著說道:“柳月殘,你好狠心啊,寧願嫁給梅翁也不跟我走,實話告訴你吧,梅翁休想娶你,趙頭也不會答應他的。”


    柳月殘歎道:“我誰都不會嫁的,如果到了西域,梅翁真要娶我,我就會自盡的。”


    “不要啊,月殘,我是真心愛你的,我不會讓你去西域的,現在就跟我走吧,我帶你過好日子去。”薛玉狐大驚,急忙截口勸阻。


    柳月殘淡淡說道:“你別再說活了,我聽著隻能讓我感到惡心。”


    薛玉狐見她似乎對自己已經死了心,再怎麽勸說可能都沒有用處,不如強行把他帶走,正準備抓住她,突然外麵來人說道:“薛公子,有人來了,看樣子是找柳姑娘的。”


    薛玉狐駭然問道:“是什麽人?”


    黑衣人道:“不清楚,隻聽旁邊人說,梅老大,就是這裏。”


    薛玉狐大驚失色,歎道:“是梅翁,這該怎麽辦,我們這幾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黑衣人道:“不如我們先躲起來吧,再想辦法救柳姑娘吧。”


    薛玉狐無奈,有些舍不得,但又怕被他發現,對自己不利,歎了一口氣,道:“月殘,我先躲一躲,我會想辦法救你的,但是你千萬別說我來過。”說罷與兩個黑衣人匆匆出門。


    東方亮與梅翁和幾個手下走進了院子,腳步很急,東方亮道:“梅老大,我一路跟蹤他們來的,正想迴去找幫手,沒想到就碰上你了,真是太好了,省的我們一路去西域了。”


    梅翁笑道:“我已經接到了冷大俠的通知,老夫也怕路上出什麽岔子,所以帶人出來接應,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有人劫持。”


    東方亮笑道:“梅老大放心,我已經看的很清楚了,他們一共就三個人,兩個在外麵,其中一個在屋裏,說什麽我聽不清楚。”


    說話間已經來到門口,東方亮很是驚奇,歎道:“怎麽人都不見了,難道柳姑娘被他們轉移走了?”


    梅翁心下遲疑,急忙推開房門,卻見柳月殘獨自在屋中站著,再看四周,卻是無人,道:“大家小心。”


    幾人加倍防範,來到屋中,果然就柳月殘一個人而已,梅翁躊躇片刻,上前含笑說道:“柳姑娘安好,老夫梅翁。”


    柳月殘還是很驚恐,並未迴話。


    東方亮叫道:“柳姑娘,梅老大跟你說話呢,他便是你即將嫁給的夫君啊。”


    柳月殘冷冷說道:“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你還是放我走吧。”


    東方亮罵道:“好不識抬舉。”


    梅翁截口道:“柳姑娘不要動氣,老夫想請你去雪山派做客,我們現在動身如何?”


    柳月殘此刻已經看破生死,已經無所謂恐懼,膽子不再小,說話也敢大聲,氣道:“我是不會跟你迴去的,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梅翁笑道:“我怎麽舍得殺你呢,你瞧你長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我喜歡都來不及,問世間還有哪個女子有你這般漂亮啊。”


    柳月殘被說得麵紅耳赤,羞澀不已,隻覺這話是在羞辱和輕薄自己,惱羞成怒,道:“別再說了,我實在聽不下去了,你也是成名人士,請你自重些,免得讓人恥笑。”


    “你敢教訓我,你信不信我.....。”梅翁舉手欲打她,突然外麵來人傳話,道:“掌門不好,有人來了。”


    梅翁道:“快走,不宜招惹是非。”說罷,叫手下架著柳月殘向門外走去。


    外麵來人正是沈劍南,費了半天力氣才擺脫了那三個黑衣人的糾纏,經過一路探訪,終於找到這裏,此刻進了院子,隻見梅翁帶著柳月殘正往後院逃去,急忙飛身追趕,正在這時,先前藏於房後的薛玉狐也追了出去。


    沈劍南大驚,道:“薛玉狐,原來你也在這裏,我正要找你,休走。”


    薛玉狐聽罷大驚,迴頭一看,竟然是沈劍南,駭然不已,隻好扔了梅翁,自己逃命要緊,向東逃去。


    沈劍南見到薛玉狐兩眼發亮,心中憤恨不已,怒氣已經升騰到極點,滿腦子都是殺他的念頭,此刻什麽也顧不得,大喝一聲,道:“薛玉狐你給我站住。”縱身追將上去。


    沈劍南輕功卓著,幾個起落便離薛玉狐近在咫尺,薛玉狐瘋了似得奔跑,生怕被他抓住,沈劍南也是急切想抓住他,一直想去找他,隻因別的事情都給耽擱了,今日在此遇見他,豈能放過。


    兩個黑衣人道:“薛公子,你先走,我們擋住他。”


    薛玉狐來不及答話,頭也不迴,一個勁的向東而去。


    兩個黑衣人攔在了沈劍南麵前,大刀在手,橫於身前,沈劍南來到麵前,冷冷說道:“不想死就閃開。”


    黑衣人未曾說話,大刀已經使來,沈劍南一怒,拍出兩掌,威力甚猛,兩個黑衣人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有如此高的功力,都是猝不及防,兩掌到時,兩個黑衣人口吐鮮血,緩緩倒地。


    沈劍南收掌繼續向前追去,刻不容緩,心中焦慮得很,因為很多事情都想找薛玉狐問個明白,再次催動真氣,加速奔襲,遠遠已經看到了薛玉狐的身影,無奈薛玉狐這廝半年不見逃跑的功夫大有長進,看樣子也是下了不少功夫,非常頑強,此時已經跑了三十多裏路,那廝竟然還能跑的這麽快,若不是沈劍南武功高強,真氣雄厚,此刻已經追不上了。


    沈劍南無奈,任憑自己怎麽喊叫,薛玉狐都當做沒聽見一樣,一直跑著,沈劍南大怒,拾起地上的石子,運動真氣,向薛玉狐扔了過去。


    嗖的一聲,速度快如閃電,薛玉狐根本防不勝防,左腿處被狠狠的打了進去,鮮血直流,踉蹌倒地。沈劍南見已打中,心下一喜,急忙縱身起起落落,眼看追到跟前,薛玉狐竟然扔出一把石灰粉,遮住了沈劍南的視線。


    沈劍南急忙雙手護眼,向旁邊閃去,繼而用衣袖揮散粉塵,但片刻功夫,已經不見了薛玉狐,沈劍南咬牙切齒,恨之入骨,惡狠狠的罵道:“該死的東西。”


    向四周瞧去,無影無蹤,此刻便不知道該向哪裏追去了,但低頭沉思之際卻見地麵上有一溜血跡,一直延伸向東而去,沈劍南大喜,定是剛才石子打傷他,所留出來的血,照著這個血跡就能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沈劍南沿著血跡一直朝東而追,直追出樹林,繞過高崗,一直追到一處莊園,血跡失蹤了,想必是溜進了莊園裏。


    沈劍南抬頭看了看莊園的牌匾,隻見上麵寫著避暑山莊四個大字,不甚驚異,自道:“避暑山莊,這不是到了河北承德了嗎,這個避暑山莊莫不是皇家別院,夏季皇帝乘涼避暑的專用去處嗎,怎麽薛玉狐會跑到這裏來了呢,當真奇怪。”


    沈劍南躊躇了半晌,準備推門進去一探究竟,但猛然想到柳姑娘還在梅翁手裏,驚唿道:“糟了,我怎麽把柳姑娘給忘了,真該死,我若不去救柳姑娘,可能她會慘遭不測啊,我不能因為我個人之事不顧朋友啊,薛玉狐既然進了莊,料想他一定在此養傷,先留著他的性命,還是救人要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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