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眾人繼續喝著劍南春酒,每人都是大加稱讚,果然好酒,東方亮見沈大娘迴了屋,心中躊躇,周圍已經觀察多時,不見任何異常現象,便起身笑道:“各位,今日沈夫人大壽,不才也準備了一份薄禮,不成敬意,現在就將他抬出來


    ,請大家欣賞一下。”


    徐有道遲疑問道:“東方亮,你在耍什麽花招?”


    東方亮笑道:“徐大人,你不妨礙我,我便不揭穿你,大家相安無事,我保證你黯然無恙,過去的事情永遠不說,我更不會害你,你且閃到一邊就行了,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吧。”


    徐有道有苦難言,處處被他遏製,想揭穿他卻不敢,也不能阻止,著實進退兩難,還是算了,且保證自己安全便是了,曹公公追究下來,自己一推四五六,跟自己毫無關係。


    東方亮拍了拍手,跟來的幾個壯丁將一個大箱子抬了過來,緩緩的放在了地上,看樣子很重的樣子。


    “這件禮物可不必尋常,不才珍藏了很久,今日才舍得送人。”東方亮邊打開邊笑說。


    眾人甚是好奇,紛紛湊過來觀看,箱子漸漸被打開,徐有道料知定不是什麽好事,眾人上前,他卻向後退去。


    箱子裏麵放著一個圓圓的筒子,並無特別的地方,眾人詫異,紛紛疑問,東方亮笑道:“大家別急,我打開它,你們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


    沈劍南也遲疑不定,根本看不到裏麵是什麽東西,暗道:“這家夥到底在故弄什麽玄虛。”


    東方亮將桶蓋打開,卻見桐裏向外冒起了黃煙,眾人先是驚奇,有人說是煙花,隨後散發出一股濃烈的刺鼻的味道,很是難聞。


    東方亮哈哈大笑,後麵的隨從也跟著大笑。


    楊兆峰江湖閱曆較深,已經猜到這裏麵乃是毒氣,高聲叫道:“大家快將鼻子堵住,這是毒氣。”等眾人開始捂鼻子之時已經來不急了,這毒氣聞到立即全身癱軟,功力耗盡,那些武功低微和根本不會功夫的人立即倒地。


    楊兆峰急忙退去兩步,盤腿而坐,運氣封閉穴位,開始阻擋毒氣逼近。薛奎驚慌失措,隻覺四肢無力,也痰成一團。


    沈劍南大驚,道:“遭了,外麵的人都中毒了,這個該死的東方亮,還好風向不對,毒氣飄不進來。”


    徐有道躲在角落,沒有聞到毒氣,但見眾人都中毒倒地,自己也裝成了中毒的樣子,也趴在了地上。


    東方亮奸計得逞,大笑道:“哈哈,你們果然中計了,隻可惜跑了曹吉祥這個老太監。”


    薛奎氣力不佳,沉吟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加害我們?”


    東方亮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該姓,山東東方亮是也,今日次來隻為沈夫人,如今你們都已中毒,再也沒人能阻止的了了。”


    “放屁,曹公公一會迴來定將你抓獲,你以為你得逞的了嗎?”薛奎痛罵。


    東方亮笑道:“曹公公已經被上官掌門引開了,這會說不定被上官掌門打死了,他是不能迴來救你們了。”


    “好卑鄙,看樣子你們是事先準備好了,今日薛某無能,遭你暗算,但是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不讓你抓到沈夫人。”薛奎用力撐著身體,向東方亮走來。


    後麵隨從飛起一腳,將薛奎踹倒在地,兀自疼痛不已。


    東方亮對著屋子喊道:“沈夫人,出來吧,我們上官掌門有請。”良久不見屋裏迴話。接著又道:“如果沈夫人執意不肯出來的話,那我就叫人去請了。”


    還是沒人迴答,東方亮遲疑,怒道:“不識抬舉,去給你把門打開。”


    隨從大步上前,沈劍南大驚,做好了準備,藏於門後,等這幾個隨從推門進來,便給他們一掌,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幾個隨從剛來到門邊,楊兆峰運功躍起,落於門邊,幸好內力沒有完全喪失,出掌連擊三下,將這幾個隨從打翻了,但是這三掌打出之後,真氣大大耗損,所剩內力無力,身體立即開始搖晃,站立不定。


    東方亮冷冷說道:“果然有兩下子,我這毒命叫神仙醉,撲通人聞了一口,立即昏厥,沒有十天是醒不過來的,高手也要兩天能醒,看樣子你到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能自行運氣封閉,但是看樣子你也沒多長時間硬挺了。”


    幾個隨從再次上來,加上先前沒動的,楊兆峰暗運一股真氣,可能這便是最後一擊,使了出去,威力大打折扣,幾個隨從很輕易的就躲了過去,馬上複來,對他拳腳相交。


    楊兆峰左擋右擋,片刻抵擋不住,渾身上下被這幫隨從拳打腳踢,多處瘀傷,薛奎想上前幫忙卻力不從心。


    沈劍南糾結半晌,準備出去解救楊兆峰,正當這時,門外擁進數十名錦衣衛,將現場眾人團團圍住,陳衡走上前笑道:“大膽反賊,曹公公早已料到你們會來,這裏已經被我們重重包圍,你們是跑步掉了,還不束手就擒。”


    東方亮遲疑驚駭,頓住片刻,說道:“你是在虛張聲勢吧,這裏不過數十人,焉能擒的住我們,曹吉祥可能自己都自身難保呢,他怎麽能料到此間之事。”


    陳橫笑道:“今日沈夫人過壽,就是曹公公通知的各地名流紳士,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們也知道,曹公公知道上官無痕想抓沈劍南,沈劍南不見了,他肯定是要來抓他母親的,所以設下圈套,等著你們,沒想到你們真的如此愚蠢,果然


    上當了,但不過比我想像中的要狡猾的多,竟然能混進來做內應。”


    東方亮道:“即使如此,你也奈何不了我,你看看我那另外倆個箱子裏麵是什麽?”說罷將手指向了旁邊還未曾開啟的箱子。


    眾人無不驚疑,皆向箱子看去,但見箱子裏麵晃動兩下,嘭的一聲,蓋子被震飛了很高,裏麵躥出兩個人影,一個黑衣,一個白衣,此二人落地,薛奎一眼便認出是誰,黑衣那個是歐陽無敵,白衣的那個正是範子溪,當下氣上心來,怒


    道:“畜生,原來是你,你這個忘恩負義,欺師滅祖的小人,竟然還為虎作倀,今日我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斃你與掌下。”


    “哈哈,老東西,你也不瞧瞧你現在的德性,你也配,上次一劍沒殺死你,今日你絕活不了。”範子溪冷冷笑著,目光清冷。


    沈劍南怒氣升騰,咬牙切齒,拳頭緊握,憤憤說道:“無恥之徒,我去替薛老英雄清理門戶。”說著便要破門而出。


    “沈大哥不可。”何幔寧急忙叫住道:“外麵有錦衣衛,外麵先看看情況再說。”


    沈劍南憤怒的歎了一聲,暫且作罷。


    薛奎踉蹌的走上前,伸出手來打範子溪,一掌使過來,力氣全無,範子溪稍微一閃,便撲了個空,險些摔倒,範子溪閃身於側,隨手一擺,打在薛奎後背上,直將薛奎打飛數丈之遠。


    “不自量力的家夥,武功全失,還敢跟我鬥,殺你都嫌辱沒了名聲。”範子溪得意的笑了一聲,散漫說道。


    薛奎倒地之後很是懊惱,悲傷歎道:“我真是有眼無珠,收了你這麽個徒弟,有種你就殺了我吧,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範子溪笑道:“想死,沒那麽簡單吧,我還要讓你做我和師妹的見證人呢,我和師妹成親之日當然得去喝一杯喜酒啊。”


    何幔寧在屋中聽他說話,忍不住惡心,又羞又惱,破口罵道:“無恥,下流。”


    陳衡喝道:“少在這裝模作樣,錦衣衛聽令,全部拿下。”


    眾錦衣衛蜂擁而上,齊聲呐喊,東方亮武藝平平,驚唿一聲,急忙向歐陽無敵身後躲藏,頓時打在一起,歐陽無敵推開東方亮,直奔陳衡而來。


    陳衡拔出刀,雙手緊握,大步流星趕上,歐陽無敵排開雙掌與其交鋒,陳橫大刀到處,威風凜凜,此刀鋒利之絕,可以吹毛斷發,歐陽無敵縱身一躍,來到身後使出一掌,直奔陳衡後心,陳衡急將刀隔於後背處,‘當’的一聲,這掌發


    力較大,陳衡頓時被震出去。


    陳衡心下一驚,暗道:“此人內功深厚,武功絕不在我之下,還需小心為妙。”


    歐陽無敵再次出掌,腳下使力,瞬時穿來,陳衡將刀橫於胸前,抵住他的雙掌,兩人比試內力,但歐陽無敵內力強大,直推著陳衡向後滑去,直來到牆邊,歐陽無敵真氣不斷助力,漸漸的將刀壓彎,陳衡體力消耗良久,不得脫身之法。


    歐陽無敵不禁發笑,收迴一掌,猛地再出,直將刀打斷,擊於胸口,陳衡‘啊’的一聲撞道牆上,癱軟落地,隻覺胸口沉悶,腹中鮮血向上暗湧,一口氣沒憋住,狂噴了一地,想起來再戰,已然無能為力。


    範子溪也將錦衣衛全數打翻於地,兩人會到一處,環顧四周,再無可抵抗之人,便款步向門口走去,楊兆峰猛然站起,深吸一口氣,移步擋在門前。


    東方亮見他麵色紅潤,腳步甚穩,氣息平和,暗自心驚,遲疑問道:“楊兆峰,中了毒,你居然都逼出去了?”


    楊兆峰冷冷說道:“些小伎倆,焉能傷我。”


    歐陽無敵未曾說話,已經連出三掌,範子溪於側麵挺劍而上,楊兆峰甩開胳膊,使開了掌法,三人你來我往,混沌一團,眾人都在擔心楊兆峰餘毒未清,此時是強出頭,而楊兆峰卻掌法越來越快,內力越來越猛,一掌向範子溪臉上打去


    ,另一掌則奔向歐陽無敵心髒地方,一時間讓兩人無暇攻擊,隻好防備。


    楊兆峰從門口一直將兩人逼到牆邊,此時精神振奮,精力倍加,掌法更是出身入化,兩人皆是應接不暇,或多或少的都受了傷。


    楊兆峰大喝一聲,真氣聚攏,雙掌齊拍,此二人再難躲過,突然半空降下一人,向楊兆峰擊出一掌,楊兆峰大驚,急忙縱身閃躲,險些被傷,那人輕輕落地,眾人都認識,原來是上官無痕。


    上官無痕雙手背後,淡淡說道:“什麽人還在負隅頑抗,真是不知道死活。”歐陽無敵急忙上前,道:“就是這個老東西,武功到是不錯。”手指著楊兆峰,惡狠狠的說著。


    楊兆峰冷冷說道:“上官無痕,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上官無痕麵無表情,冷冷說道:“今日這裏的人不聽我話的全都要死,姓楊的,你也不例外。”


    沈劍南一見此人更是勾起心頭大恨,真想一掌劈死他,何幔寧見狀,急忙來到窗邊,抓著沈劍南的胳膊,道:“沈大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出去的,你的行蹤若是暴露,那麻煩就無窮無盡了,且先靜觀其變。”


    外麵已經打了起來,楊兆峰已先出手,上官無痕根本沒在意,站在原地等著他到來,楊兆峰內心憤恨,他簡直是瞧不起自己,竟然一點都不防備,頓時惱怒,這一掌直擊,上官無痕身居陰陽神功,可以移行幻化,這一掌打到,身子早已


    移開,而雙腳不曾走動。


    楊兆峰第一掌沒有打到,再來一掌,上官無痕運起九宮心法,雙手扶風,空氣中擺動,原地轉了一圈,頓時周圍狂風大作,衣角卷起,雙掌匯於胸前,猛力推出,楊兆峰急忙收手,向後退去,這股真氣甚是強大,步步緊逼,楊兆峰退到


    無路可退,急用雙掌相迎,怎奈內力不足,強撐片刻,便被擊傷,整個人險些摔倒。


    上官無痕隨即腳下移動,使出陰陽神功裏的掌法,迅猛無比,直朝楊兆峰麵門打來,其掌瞬間即到,變化莫測,有如幻影般神鬼難知,楊兆峰看的眼花繚亂,不知道何為真,何為假,猶豫不定,該如何抵擋,正在他遲疑之際,上官無痕


    左掌虛晃在麵門,楊兆峰急忙出手來擋,上官無痕右掌便在他的腹部狠狠的拍了下去。


    楊兆峰“啊”的一聲,身體飛了出去,直把身後的院牆撞破,真個人撞到了牆外去了。掙紮幾下,難再起身。


    上官無痕見他已然身受重傷,準備再打一掌,將其斃命,剛剛出掌,突然“嘭”的一聲響,屋子的大門被一股強有力的真氣撞開,隨即飛出一人,朝上官無痕使出一掌。


    上官無痕好生詫異,急忙收掌相迎,兩人相對一掌,頓時飛沙走石,屋頂外片盡皆碎裂,院裏眾人睜不開眼睛,漫天狂沙過後,兩人分開,飛出這人正是沈劍南,隻因一身乞丐模樣,衣服髒兮兮,所有人都不認識,上官無痕躊躇片刻,


    遲疑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擋我?”


    “上官無痕,我還沒去找你,你到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今日正好,免得我費事,除了你這江湖敗類。”沈劍南頭發蓬亂,怒氣升騰,雙眼在頭發後麵冰冷的盯著他。


    上官無痕即驚奇又感覺好笑,淡淡說道:“聽你這語氣貌似你認識我,不知道我與你可有什麽深仇大恨?”


    沈劍南冷冷說道:“你做惡多端,還用的著跟我有深仇大恨嗎,江湖正道人士人人都可以殺你。”


    上官無痕不禁發笑,何,老夫不殺無名之人,報上你的性命,免得你去地府小鬼不接收。”


    “我的名字你也配知道嗎?打贏我再說吧。”沈劍南胸有成竹,句句盡顯豪氣,根本不把上官無痕這老江湖放在眼裏。


    上官無痕笑道:“乳臭未幹,口氣到是不小,今日我不教訓你,看來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說罷準備出掌。


    突然又一大撥錦衣衛衝了進來,這一次足有上百人,各個持戒待命,將上官無痕等人圍住,隻等待號令一發,便群起攻擊。


    曹吉祥從門外走來,後麵跟著何天樞,悠然笑道:“上官無痕,雜家等你多時了,我這些錦衣衛都是給你準備的,看來你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上官無痕冷笑道:“就這些人,你以為能困得住我嗎?你未免太小瞧上官某人了吧。”


    曹吉祥手指著房頂四周說道:“這裏都是埋伏的弓箭手,任你有三頭六臂,怎能抵擋的了。”


    上官無痕順勢看去,無數弓箭手紛紛現身出來,正是箭在弦上,每一箭都對準了自己,心下兀自駭然,但卻鎮定的說道:“那又如何,老夫視他們為草芥,就算是殺你也隻是瞬間的事情,若不信,你試試。”


    曹吉祥大驚,麵部露出膽怯之色,繼而笑道:“死到臨頭還說大話,來人給我拿下。”說罷自己急忙躲到了何天樞的身後,用他作為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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