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見說到了她心裏去,當下越發來勁,興致勃勃,簡直是把外麵的世界說的天花亂墜,生怕她不跟自己出去,心中懷揣著小心思,說道:“其實江湖上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比如說紅顏穀,逍遙宮,陰陽門等地,都有許多神奇的地方,值得一看,當然這些地方我是都去過的,還在那裏分別住了好幾個月呢。”


    楊初裙卻不知道他說的都是些什麽地方,但也好奇地問道:“你說的這些地方聽起來像是江湖上的門派,那怎麽你還能在這些地方住好幾個月,你是做客還是被抓去的?”


    沈劍南道:“起初是被抓進去的,但是後來由於某種原因我就變成了做客了。”


    楊初裙費解,問道:“我怎麽越聽越糊塗呢,貌似你的本領很大哦。”


    沈劍南笑道:“也不是我本領大,隻因我第一次被抓進紅顏教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朋友。”剛說到一個,後麵便即停頓,本是想說一個姑娘,但怕被楊初裙誤解,所以一個後麵音拉的很長,才說了朋友倆字,當下接著說道:“這個朋友很厲害,跟著她我們又相繼去了後麵那兩個地方,那裏的主人對她都十分禮遇,所有連帶關係,對我也就很好了。”


    楊初裙聽他說的有些神奇,讓人難以相信,問道:“沈大哥,你說的也太神了吧,竟有這等事,那你的這個朋友是誰啊?”


    沈劍南根本沒有想到她問這個朋友是誰,當下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正是冥思苦想不得其說發,半晌無語。


    楊初裙一再追問,卻沒瞧出他根本不願意說,還呆呆的等著迴答。


    良久,沈劍南道:“她叫花雨夢。”


    楊初裙道:“哦!原來是個姑娘啊,怎麽這麽半天才說出來,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沈劍南慌忙,解釋道:“沒有,她是花蝴蝶的女兒,隻因其母親名聲不好,所以我不願說而已。”


    楊初裙笑道:“那有什麽啊,你說出來我也不認識的。”


    沈劍南道:“總感覺不好,但是花雨夢人不錯,我跟她就像兄弟一樣,她總是那麽關心人....。”說到這裏突然停住,隻覺自己似乎說走了嘴,害怕被她誤會自己是個不專一的人。”


    楊初裙問道:“哥們?這是什麽意思呢?”


    沈劍南笑道:“她的性格就像個男人,所以我把她當哥們了。”


    楊初裙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身邊像這樣的哥們不少吧?”


    沈劍南道:“那到沒,就這麽一個,不過前不久我結識了十個兄弟,他們叫霄山十傑,是江湖上非常仗義的兄弟,而我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以後便是十一兄弟了,我在裏麵排行第四。”


    楊初裙比較好奇,問道:“十一兄弟,就是結拜的兄弟了?那你給我講講,他們都是什麽樣的人呢?”


    沈劍南尋思片刻,道:“老大叫馮萬山,平時不多言語,是個響當當的硬漢子,兄弟有事首當其衝。老二叫馬雲天,平時多見解,也不善言語,但比較慷慨。老三叫王赫,也是比較穩重的一個,喜歡喝酒,很正直的一個人。老四是我,就不說了。老五叫曹震海,平日仗義助人,樂善好施,報複遠大。老六叫王顧言,平時少見,在外辦事,但對兄弟依舊。老七叫郝長風,也是酒中好手。老八叫周公義,為人比較正太,忽喜忽憂,內心世界強大。老九叫趙顯成,是兄弟中嘴皮子最地道之人,平時喜歡耍鬧。老十叫張超凡,個頭比較大,力量無窮。最小的叫李如歸,小弟嘛,大家都擔待著。”


    楊初裙連連點頭,十兄弟在心中有了初步的印象,也充滿了疑問和好奇,心想有機會一定見識見識,即而笑道:“沈大哥有這麽一大幫兄弟,看來你也是個很講義氣的人咯。”


    沈劍南謙虛笑道:“算不上,我隻是與世無爭,心中沒有太多想法,得失不甚在乎,至於義氣我還不如十兄弟,我這個人比較賴皮,別人不喜歡我,我非要往跟前湊,久而久之也就喜歡了。”


    楊初裙被逗的大笑,道:“沈大哥你還真有意思,聽你說話還是比較開心的。”


    沈劍南憨厚的笑著,心中甚美,原來被人誇讚的感覺真的不錯。良久楊初裙笑聲停止,說道:“沈大哥,你還有什麽有趣的事情說來聽聽。”


    沈劍南道:“再也沒什麽有趣的了,一時間我也想不起來啊。”


    楊初裙道:“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啊?”


    沈劍南略帶傷感,淡淡地道:“家中還有老母一人,父親在我不記事的時候就去世了,這麽多年我一直跟我母親相依為命,我每天砍柴為生,照顧我的母親,但現在已經離家數月了,母親沒有人照顧,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迴家中。”


    楊初裙很傷懷,問到了人家傷心處,總覺得有些歉意,當下安慰說道:“沈大哥,對不起,談到你的傷心事了。”


    沈劍南笑道:“沒關係的。”


    楊初裙語重心長,說道:“其實我的命運跟你差不多,我也是自小失去了母親,我能深刻體會到你的感受,不過沒有關係啊,等你的腿傷好了,就可以迴家看望你的母親了。”


    沈劍南歎道:“其實我還有我的苦衷,隻怕我還沒到家,就已經被壞人抓了去。”


    楊初裙心奇,問道:“被壞人抓去?難道你有什麽仇家嗎?”


    沈劍南道:“我的仇家還真不少,前日也是因為一個帶著鬥笠的女人的追殺,才來到了這裏,或許還在滿世界的找我呢,等我一出去,又會發現我。”


    楊初裙歎道:“哎,沈大哥你真是麻煩不少,依我看,你還是把武功練好了,再出去吧。”


    沈劍南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楊初裙也在一旁替他憂心憧憧。


    楊兆峰帶著豐收的喜悅,從池塘那邊笑容滿麵的走來,見兩人在河邊聊天,會心一笑,快步走過來,笑道:“沈兄弟,快看,我釣的魚,今晚可以美餐一頓了。”說著提起竹筐給沈劍南看。


    沈劍南投目看去,隻見筐裏滿滿都是魚,各式各樣,但自己叫不上名來,當下笑道:“楊前輩,這些魚,幾頓都吃不完啊,你可真有本事。”


    楊初裙湊上前來,笑道:“爹,我會給你們做飯吧。”


    楊兆峰笑道:“好啊,做個紅燒鯉魚。”說著把筐遞給了楊初裙。


    楊初裙接過竹筐,但筐實在太沉重,自己一個若質女流,剛一搭手,險些沒托住,沈劍南急忙來扶,道:“楊姑娘,我來幫你吧。”說著將筐接在自己手中,抱著往屋裏走去。楊初裙羞澀的一笑,跟著去了。


    楊兆峰看著兩人微妙的舉動,心中有所想,額頭微動,雙眼含笑,看著兩人走去的背影,似乎充滿無限希望。


    良久,沈劍南迴轉,見楊兆峰還站在原地,笑盈盈,遂問道:“楊前輩,為何發笑?”楊兆峰被打斷了思緒,即而笑著問道:“沈兄弟可曾想過將來?”


    沈劍南莫名其妙,隻因從來沒考慮過這樣的問題,當下被這一問,頓時語塞,隻說道:“晚輩一屆草民,漂泊一生,從來沒有想過將來會是什麽樣。”


    楊兆峰道:“你年紀還小,將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眼前一點得失,不足以定將來,我看你絕非平凡之人,我看人還是很準的,你將來一定能成就一翻事業。”


    沈劍南笑道:“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我的想法就是過一天算一天,江湖人不是常說,今朝有酒今朝醉嗎,管他明日有沒有。”


    楊兆峰笑道:“沈兄弟看得瞞開的嘛。”


    沈劍南歎道:“世事本是如此,不由得我看不開,每個人在心裏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也一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楊兆峰試探著問道:“沈兄弟,似乎有難言之隱?不知道我這個老頭子能否為你分憂?”


    沈劍南欲說,但又止住,畢竟這是天大的秘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當下隻說道:“楊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隻是我的事情太過複雜,也過於兇險,凡是知道的人,都不會有好的結果,必定會引來江湖紛爭,所以楊前輩還是不要涉足的好。”


    楊兆峰會意,也不再多說,道:“好,既然沈兄弟不願說,我也不再追問,隻是你有用的著老夫的地方,盡管說話,你我雖然相交不過數日,但甚是投緣,老夫也非常喜歡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全力幫你的,你的放心吧。”


    沈劍南連忙稱謝,躬身拜了下去,道:“多謝楊前輩錯愛。”


    楊兆峰笑道:“不要叫我楊前輩,顯得疏遠,還是叫我楊叔叔吧,這樣更親切一些。”


    沈劍南笑道:“是,楊叔叔。”


    楊兆峰道:“走吧,我們進屋去,估計飯菜已經好了,我女兒的速度很快的,我和你喝幾杯。”


    沈劍南笑道:“好,我也多日不曾飲酒了”。兩人健步奔迴屋中。


    迴到屋裏,桌子上已然擺滿了飯菜,兩人對麵而坐,楊兆峰給沈劍南倒滿了酒,楊初裙把最後一道菜,紅燒鯉魚端了上來,說道:“菜齊了,兩位請品嚐。”


    沈劍南舉杯敬道:“楊叔叔,這一杯酒我敬您,感謝連日來對我的照顧,我先幹為敬。”說罷一口飲盡。隻覺此酒刺喉,甚是辛辣,這等濃烈的酒還真是消受不得。


    楊兆峰笑道:“沈賢侄慢飲,喝多會上頭的。”


    沈劍南笑道:“其實我不善飲酒,但跟楊叔叔我還是要喝的。”兩人推舉幾杯,已是月影西斜,兩人都帶著三分醉意,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兩人誰都不願離去,最後還是楊初裙勸離了酒桌。


    沈劍南踉蹌迴到房中,滿臉通紅,雙眼迷離,顯然已經醉卻,躺在床上,酣暢淋漓,頓時鼾聲大震,已然與周公相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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