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黃天祖,百裏笑剛提到他,他就立時出現,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百裏笑心中唏噓不已。


    黃天祖扔下刀劍,劈啪之聲,驚醒了被奪走刀劍之人,這些人無不驚歎,在沒知覺的情況下被人解下兵器,神不知,鬼不覺,若取人命,不費吹灰之力,眾人驚駭色變,想來後怕,此人武功之高,幾乎天下無人匹敵,難怪會有複仇穀這麽個規矩,若不聽他安排,還不喪命於他手。


    黃天祖環顧四周,目光如炬,言語清冷,說道:“各位真是好興致,來此集會,為何不叫黃某知道?”


    上官無痕冷笑道:“黃天祖,你當是二十年前嗎,如今江湖上人才輩出,給你麵子叫你聲黃穀主,依我看,有恩怨去複仇穀一說,從今天開始就取消了罷。”


    黃天祖怒視其人,道:“上官掌門這麽說話就是有恃無恐了,難道其他人也是一樣嗎?”


    花蝴蝶道:“姓黃的,今天可不是江湖恩怨啊,大夥是向任逍遙要人來的,似乎跟你沒什麽關係,還是快走吧,省得惹禍上身。”


    黃天祖道:“女魔頭,休得胡言,江湖有江湖的規矩,當年約好,豈可作廢。”


    冷不愉道:“上月我派與霄山派解決恩怨,去了你的複仇穀,怎麽不見你人?”


    黃天祖問道:“你們何時去過,難道是老夫記性差了?”


    花雨夢接起話岔,道:“你們去的根本不是複仇穀,那是我家紅顏穀。”


    代慶禮聽見花雨夢說話心頭氣又發,自己成殘疾也因拜她所賜,不說話還沒注意她,這麽一說話,代慶禮發怒,道:“姓花的小姑娘,那日我傷成這樣,你有一份,看我不收拾你。”


    說著跌跌撞撞準備往前走。任重遠等幾人攔住了他。花蝴蝶聽此言疑惑問道:“姓代的,你說什麽,你的傷跟我姑娘有何幹係?”


    代慶禮道:“那日我帶著霄山派的人等一位朋友,沒想到就是你的姑娘假扮了我的朋友,還找來了宋正,百裏笑,將我打傷,這筆帳是不是得算一算。”


    花雨夢冷笑道:“那是你技不如人,還賴別人,真不知羞。”


    黃天祖問任逍遙道:“任宮主,不知你有何見解?”


    任逍遙笑道:“我也是沒辦法啊,這幫人非要來此找人,我讓他們去複仇穀,他們也不會去的。”


    黃天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問,今天我來就是看看是誰無理取鬧,有想鬧事的請過來跟我過招。”


    黃天祖上前兩步,衣服一甩,做出個接招架勢,突然宮外一聲炮響,眾人大驚,個人麵麵相覷,皆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情,隻以為是什麽東西爆炸了。


    但接下來,一聲接著一聲,大夥才明白,原來這是朝廷的大炮,正是曹吉祥命令錦衣衛對準院內,無數顆炮彈向院裏飛來,落地之時地麵炸出一個大坑,威力甚猛,眾人四散逃竄,任逍遙,上官無痕等人都躲到了矮牆底下,花蝴蝶拉著花雨夢飛上了樹梢,黃天租剛拉開架勢,急忙飛上屋頂,匍匐後退,薛奎與八駿等人向外逃竄而去,炮彈到處,無一完整,屋脊的瓦片被炸飛,散落在地,如鵝毛大雨,整個佛堂的前門和窗戶被炸的一幹二淨,幾欲傾倒,頓時逍遙宮殘破不堪。


    任逍遙怒氣發動,罵道:“好你個曹吉祥,連我逍遙宮都敢炸,看我不宰了你這個老雜毛。”


    說著欲衝出去。宋正截住,道:“現在出去,等同送死,炮彈總有打完之時。”


    任逍遙道:“再等一會佛堂炸塌,我等都死在裏麵。”


    說著衝了出去,縱身躍上院牆,幾個起落,奔出了逍遙宮,去尋那曹吉祥。宋正和百裏笑擔心任逍遙有失,隨後追了出去。上官無痕見任逍遙跑了,小皇子還問出下落,急忙趕上,歐陽無敵跟在後麵,自不必說。隻是黃天祖剛來不久,話沒說幾句,便遭遇此事,想來無奈,這會在屋頂,見連續飛出五六人,心想這此算是白來,但一抬頭,卻見書樹梢上花蝴蝶還在,原來還有不怕死的。


    大明朝廷的紅衣大炮,果然威力大,整個逍遙宮幾乎消失殆盡,欲想重建估計非三五年之工不能完成,這使任逍遙怒火中燒,數十年創建之基業就被這麽摧毀,想來悲痛。


    曹吉祥在宮外指揮發炮,二十門紅衣大炮整齊排列,一個接著一個噴放,侍衛不聽地搬運炮彈,曹吉祥笑道:“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都來了,我這大炮專門為你們準備的,不說一網成擒,也能炸死你個大半,看以後還有誰敢跟朝廷做對。”


    陳衡問道:“曹公公,炮彈已經炸了半天,估計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讓錦衣衛衝進去拿人了。”


    曹吉祥道:“再等等,那幫江湖匪徒武功高強,沒那麽容易被炸死,加大火力,繼續炸。”


    突然對麵空中飛掠來一人,正是任逍遙,嘴裏說道:“曹吉祥,拿命來。”


    後麵跟著宋正和百裏笑。曹吉祥大驚,炮彈打了這麽半天,竟然沒打死他,還飛了出來,眼看他馬上就到麵前,這還了得,急忙命令錦衣衛,道:“快放箭,不要讓他過來。”


    說著自己急忙退到後方躲避。錦衣衛按令對準了任逍遙等三人,亂箭如雨,任逍遙展開功夫,左格右擋,這兩下動作之時已來到幾米遠處,錦衣衛心驚,又增加箭枝,任逍遙使出匯元神功,雙手揮動,左右一拂,接來無數箭,包成一團,使勁扔了迴去,立杆見影,登時有人應聲倒地,一命嗚唿,這一下過後,任逍遙已經來到錦衣衛中軍,大開殺戒。曹吉祥大驚失色,急忙叫人增援,陳衡,何天樞二人,急忙上前迎戰,無數錦衣衛長槍,寶劍一齊向任逍遙身上招唿。宋正跳到炮手麵前,當頭一掌,拍死,隨後飛腳踢飛大炮,一個接著一個,宋正在這頭,百裏笑在那頭,配合的十分默契,三下五除二,二十門大炮被二人全部踢偏,再不能發揮作用,搗亂結束,二人衝進中軍,與任逍遙和兵一處,三人展開肉搏戰。


    薛奎見良久沒有炮彈飛來,心想是彈盡糧絕了,此時不出更待何時,當下高唿一聲:“衝出去。”當頭第一人,後麵一些家丁紛紛簇擁。遼東五虎也隨後跑了出去。雲嶺八駿見情況有轉,急忙抬著代慶禮,奔後麵而去,估計是逃迴山寨去了。花蝴蝶攜花雨夢在空中飛掠,經過宮外群毆之處,向下看去,場麵激烈,隻見任逍遙奮力殺敵,不覺好笑,自道:“好你個任逍遙,也有今天,接下來一大堆爛攤子等著你收拾,有的你忙了。”


    下麵錦衣衛抬頭瞧見花蝴蝶在飛,大吃一驚,以為百天見鬼,世人還有這等輕功,簡直匪夷所思。


    何天樞見敵人出來的越來越多,實難相信,二十門大炮竟然一個沒炸死,太不可思議了。所有高手都出來了,任錦衣衛再多,恐怕也難抵擋群豪,當下急忙跑到曹吉祥麵前,道:“曹公公,快上馬先走,敵人越來越多,恐敵不過。”


    曹吉祥也甚懊惱,氣道:“真是小看了這幫匪徒,可憐我二十門大炮沒能成功,迴去怎麽跟皇上交代。”


    何天樞道:“曹公公休再憂鬱,遲了隻恐命在旦夕。”說著牽來一匹馬,扶曹吉祥上去,曹吉祥雙腿一夾,馬蹄得得,遠去了。


    何幔寧跟隨薛奎向宮外奔去,來到前院,突然發現長廊盡頭有一人影閃過,疑似壞人,隨即脫離大隊,朝這個人影而來,追到拐彎處,不見了人影,當下握劍在手,貼著牆而走,微步慢跺,來到一房前


    ,發現門上有縫,料想這人定是跑了進去,輕輕推開房門,將腦袋探了進去,左右瞧了瞧,隨後雙腳邁進,仗劍在胸前,小心翼翼,自己也有些害怕,正是仗個膽子追過來的,繼續往裏走,越走越怕,如果遇到比自己厲害的歹人,自己便要吃虧,但此時想走也走不了,隻因已經發現這人藏在了屏風後麵,地上還露出了一小部分鞋尖,當下提起劍,直接刺了過去,隻聽屏風後麵哎喲一聲,何幔寧覺得不對勁,要是強敵怎麽能這一劍躲不過,聽此聲音像是受了重傷,當下急忙拉開屏風,隻見後麵坐倒一人,左手捂著右肩,有少許鮮血流出,還好沒有刺重要害。


    何幔寧大鬆一口氣,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一抬起頭,原來是沈劍南,當下說道:“姑娘,我跟你都不認識,也沒有仇恨,你幹嘛刺我一劍,本來我就受了傷,這迴再中劍,我是好不了了。”


    何幔寧自覺不好意思,隻是嬉笑,道:“真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啊。”沈劍南道:“我當然是好人了,你呢。”何幔寧笑道:“你看我像壞人嗎。”


    沈劍南望著她,隻見她天真爛漫,兩隻眼睛眨呀眨,嘴角上翹,麵泛紅暈,一張臉潔白如紙,沈劍南看了半天。


    何幔寧被看的好不自在,頓覺羞澀,道:“你老盯著我幹什麽啊?”


    沈劍南自覺事態,傻笑道:“不好意思,剛才隻是想到些事情而已,所以定了神,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何幔寧笑道:“好說,我叫何幔寧,你呢?”


    沈劍南道:“好維美的名字,我叫沈劍南。”


    何幔寧又驚又喜,道:“原來你就是沈劍南,我們正在找你呢,原來你在這。”


    沈劍南先是一驚,以為自己身份被她發現,但看其表情無邪,笑容燦爛,決計不是,但也有些疑惑,當下問道:“找我?你們?還有誰?”


    何幔寧道:“還有我舅舅,我師哥。”


    沈劍南問道:“你舅舅是誰,找我做甚?”


    何幔寧道:“我舅舅是河北薛家莊主,薛奎老英雄,之前有個姓曲的老人來找我舅舅,說讓他來此幫忙找你,說你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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