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你終於要撐不住這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身體了嗎?”楽冰見希羅低下來頭,以為是他失血過多,終於支撐不住身體,無力地將頭低了下去,準備陷入昏迷狀態....


    但楽冰萬萬沒有想到,他這個想法是錯的。


    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麽一迴事,也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


    那一抹陰險的無聲笑意,也在低下頭的時候,阻擋住了所有的視線。


    而楽冰恰恰看不到的便是最關鍵,也是最邪惡的這一抹微笑。


    這一抹微笑正好也說明了一點,希羅這個家夥--!!早有預謀--!!


    從一開始進屋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精打細算,有備而來,甚至他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然後慢慢的引導楽冰走進了自己精心設計的棋局之中。


    而方才楽冰所說的那句話-----


    “哼,你都說了,莫不凡隻是一個掩人耳目的道具,來隱藏我過去身份之用,那你還明知故問我這麽多廢話?他死了,頂多少了一個道具罷了,我大不了重新找一個,又有何難呢?他的命就跟你的命一樣不值得一提,隻不過是我的一顆掩人耳目的棋子罷了,這種道具隨處可見,隨處可找,我何必為了這個家夥浪費功夫,隻不過他是一條比較容易馴服的狗,一條令人難以放棄的忠誠狗奴才,所以我才讓你救他,既然你不能老老實實聽我指揮救人,那麽跟他一起死也是你應得的下場,頂多我在重找便是!有何不可?不是嗎?希羅,別太自以為是!!”


    以及在上麵一點點所說的那幾句話——---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不要一次又一次的這麽挑釁我,我會這麽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希羅--!!”


    “如果你再有下一次激怒我,想要挑戰我的權威與忍耐極限的話,那麽我會讓你嚐嚐看失去右手後,又在左手的滋味,等你全部失去了,你依舊還在挑戰我的話,那麽接下來就是雙腿,雙腳,身子,肚子,心髒,各種部位,包括你的頭部!”


    “別忘記了我以前跟你一起參加variants事件之事,我是什麽樣子的人,別逼我原形畢露,動了殺你的念頭。希羅!”


    “殺你的念頭已經不隻是一次兩次了,我一直在克製我自己,別以為我已經變了,隻是曾經殺人無數,殺人如麻,眼睛也不帶眨一下的「冰之血色殺人狂魔」楽冰在克製自己體內這股想要繼續殺人的情緒而已。”


    “別再試探我,挑釁我,激怒我,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m.Ъimilou


    “也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想殺你並不留下任何證據的我,完全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如果你還記得以前真實的我,那麽給我收起你的嘴臉--!!”


    “否則,以命賠罪。”


    便是希羅此次前來的最終目的。


    “哈哈哈,我一介區區賤民還能得到漆黑之翼艦艇都市上排行第十強兼漆黑之翼校園校長的楽冰大人關心,我希某為此內心感到無比的驚喜與激動呢~”


    聽完方才楽冰所述之言,他收起了那一抹陰險的笑容後,撐著自己破爛不堪的身子....


    在左右晃動之下,站了起來。


    看希羅現在麵色與嘴唇都幾乎泛白到了一定程度,鮮血也似乎沒有像剛才那般流的那麽快速看來。


    他身上的血已經快要流幹了,估計再過不久。


    希羅輕者昏迷不醒,成植物人。


    嚴重的話,直接當場死亡。


    看這種情況,似乎希羅也差不多快要到極限了吧。


    再不抓緊問點什麽出來的話,估計就沒有機會了吧。


    此時此刻的楽冰懷著這種想法,望著身前那個虛脫到快要不行的希羅。


    隻見希羅都已經快要一命嗚唿了,還在死要麵子活受罪,不願意直接了斷的替她解除心中的所有疑惑。


    楽冰表示並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麽,葫蘆裏到底要賣什麽藥。


    死到臨頭了仍舊還是在自己麵前逞能。


    實在受不了的楽冰,怒罵道:“簡直就是個瘋子,明明已經危在旦夕了,卻不願意老老實實的將一切交代出來,你到底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漿糊?還是狗shi?”


    “我還真的頭一次見到一個瘋子既然為了逞能而不願意將所有一切如實告知,哪怕自己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也絕不多說半個字出來的。”


    “那還真是謝謝誇獎呢--!!”希羅抽搐著蒼白的臉,將一隻眼睛閉了上去。然後繼續反駁道、


    “希羅,明明隻要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如實招來的話,我本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並且我保證能夠動用最好的醫生與醫療設施,保住你的性命並在我所能做到的範圍之內,為你重新打造新的手臂為你使用。”


    “可是,你為何就是執迷不悟?寧可死在這裏,也不願意老實交代事情的原委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楽冰表情已經不全然是嘲諷了。


    從話語中可以聽出楽冰現在的話語中表露出的是對這個人的瘋狂感到震驚以及對這個人所誓死保密的所謂重要信息感到不值,因為這份信息對楽冰而言確實重要,但對希羅而言並沒有重要到可以為了保密而不惜讓自己死去。


    不值得,實在是不值得。


    楽冰真的沒有想到一個能夠為了金錢名譽身份地位而坑殺自己老婆孩子的人,也能夠為了所謂的一時之氣,跟自己來個魚死網破,寧可死去也不願意將情報說出來....


    這或許便是身為一個瘋子所能做到的最高境界吧。


    反正身為正常人的楽冰完全理解不了,不能理解希羅現在的所作所為。


    就在楽冰以為是這樣一種結果,可能真的問不出什麽東西來的時候....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而且這個反轉簡直太令他震驚了。


    “為何我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實交代?才能夠救活自己?難道我不可以自己救自己嗎?”


    隻見希羅嗬嗬地笑了笑後,從白大褂中拿出了一瓶綠色的注射劑。


    “你還真的很能逞強呢,希羅。”


    “那還真不是逞能,我希羅本身就是個天才,這點自己救自己,將斷掉的手臂在接迴去繼續使用的本事,我還是有的,我可以給你保證漆黑之翼現有的醫療設備以及醫生還不如你口中所說的變態科學家希羅來的強。”


    他一邊說,一邊將注射劑注射在了自己那斷掉的手臂口上後,他痛得緊緊咬住嘴唇,鮮血一條又一條的從蒼白的嘴唇破皮處流了下來。


    接著,他繼續忍受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自己躺在地麵上的右手前,彎下身子將其撿了起來。


    直接按在了斷口之處。


    直接一股很刺鼻的綠色濃煙仿佛正在腐蝕傷口一般浮起了一個又一個沸騰的泡泡。


    泡泡快速的浮起,又快速的破去....


    這個流程來來迴迴的走了大概一兩分鍾的時間。


    一兩分鍾過後,一直斷掉的手臂就重新接上了,並且還在希羅的身上運用自如了起來。


    楽冰震驚道:“怎麽可能-----!!”


    “嗬嗬,還有更讓你震驚的事情在後頭呢~”


    說罷,他又從白大褂內側口袋中抽出了滿是鮮紅色液體的注射劑。


    二話不說的全部注射進了脖子的大動脈中。


    下一秒,突然唿吸困難的希羅,插著自己的脖子,雙膝跪在了地麵上,忍受著折磨。


    看起來像是失敗了的樣子,隻可惜並不是失敗了---!!


    因為他那疼地渾身暴起青筋的身體,正在漸漸恢複。


    血色開始好轉,青筋開始退散。


    這個過程折磨了希羅整整三分鍾後,一個安然無恙的希羅便重現站在了楽冰的身前。


    除了眼鏡,衣服與一開始進來前不一樣,眼鏡丟失,衣服變成了破爛不堪,沾滿鮮血的破布之外。


    其餘的基本保持不變。


    沒錯,他的身體又完全恢複了過來,像個沒事人一樣,再次站在了楽冰的身前....


    他笑著望著震顫雙眼被震撼的合不攏嘴的楽冰,露齒一笑道:“你看~我沒有說錯吧~我親愛的校長大人楽冰喲~”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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