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和白雲,隻有在這裏,才會那般多變……每一片天都好似陰晴不定,而那每一朵雲又都仿佛有著自己的故事。.Ъimiξou


    翠綠,如海波般的山巒疊嶂中……


    九曲蜿蜒,車子來的來,去的去,有進藏地的,也有從這雪區走出去的。


    狹窄而坑坑窪窪的土山路,每每要錯車時都需要小心翼翼,轉角處,時常有撞得體無完膚的車子,被刻意立在路旁,警醒著人們,世間真的有一種路,是有去無迴的……


    於是,日複一日,這山,水,天,雲,路,因著這無數份小心翼翼,愈發美好靈秀起來,卻也讓人一置身其中,便心生敬畏。


    時值五月初,寒冬還未從雪區徹底離開,沿路可見的雪山和綠色山巒相映相錯。


    盤行其中的山路上,一個轉彎,現出一輛白色越野車,車身滿是泥濘,頂上還加裝了行李架,堆滿大大小小許多個包裹,將那原本並不小的越野車顯得很是頭重腳輕。


    今天的日頭很烈,可這白色越野後座右邊的窗戶卻絲毫無視那烈日強風,一開到底,一個黑色長發,麵容清雋的女孩兒,正舉著相機與在坑窪中彈跳的車身作鬥爭。


    她左手呈托舉狀,右手時不時地按著快門。


    女孩很瘦,膚色極白,一雙彎彎的眼睛下卻有著不輕的黑眼圈,眉眼間似乎有著抹不開的愁緒,微高的鼻梁平添了幾分倔強。


    駕駛座上戴著黑墨鏡的是一位四十多歲麵容硬朗黝黑,一看就是常年越野的大叔,他聽到後排座傳來的快門聲,貼心地將車慢慢停在路邊。


    女孩叼著紅景天口服液吸管的嘴角,微微揚起,


    “謝謝胡哥~這裏好美……我真想變成個稻草人,不悲不喜,永遠佇立在這蒼茫的天地間……”


    她認真尋了幾個角度拍照,終於停下手,轉了轉脖子,一口氣洗幹淨小藥瓶中的口服液,小臉瞬間縮成個核桃,手忙腳亂擰開一瓶檸檬水,大口咕咚了幾下,這才稍微舒展開眉眼。


    胡哥看著她笑道,


    “變成稻草人是有些難,不過,你倒是可以假裝成一個稻草人,哥幫你拍幾張照片留念。喝完藥了嗎?”


    “嗯,喝完了,還剩幾瓶留著去了學校再喝。胡大哥,這紅景天的味道真的很奇怪,綜合了苦,酸,澀,我都喝了半個多月了可還是受不了這味道。”


    女孩輕蹙了眉,向胡大哥抱怨道~


    “好啦,你就別嫌棄了,你看,幸虧你乖乖喝了這麽久,才會這麽順利進來,我看你這兩天除了輕微的頭暈,基本沒什麽別的高原反應……”


    “是啊,的確出乎我意料,小婭她們都說,我這身板兒十有八九要被擔架給抬出去,這迴好,等我迴去,絕對耀武揚威!”


    女孩兒眉眼間的愁緒被胡大哥逗了幾句,散去不少,心情也好了些。


    胡大哥寵溺的看著女孩兒眼裏真的有了笑意,才放心說,


    “好啦,拍完了,咱們再次出發咯~”


    女孩兒手一揮,


    “走起~胡大哥,說真的,我這次真的是撞大運了,才能有幸認識嵐姐還有你這麽個好大哥,要不然我這一路,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哪能現在這樣,像個微服出巡的格格,一路舒舒服服,又是逛瀘定橋,又是吃火鍋,又是住豪華酒店,還能一路走走停停,想拍就拍~”


    說到感慨處,還溫柔的撫摸幾下脖子上掛著的微單~眼中的星芒卻慢慢沉落,


    “我路靈犀,自打決定來支教,就好像過去這些日子遇到的倒黴事兒,都積攢成爆棚的人品,一路遇貴人……”


    胡大哥臉上顯出些心疼,卻又趕緊小心藏好,


    “靈犀妹兒啊,你的事兒我知道,不說別的,我是真心佩服你,能放下一切,也放過自己,隻身一人,來到這麽偏遠的雪區支教。


    這是我們多少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兒啊,我們,都打心眼兒裏敬佩你,欣賞你,也發自內心喜歡你,所以大家才都這麽樂意幫你呀。


    到了學校後,有什麽事兒隨時和我聯係。反正我們在成都,也算是離甘孜這邊最近的城市了。從今天起,新的開始,靈犀,人啊,就是要往前看!


    到了那邊注意安全,萬事小心……好了,準備好,這座山算是翻過了,眼見著土路快走完了,一上國道,我可要加速了啊!”


    隻見路靈犀抬起清亮的眼睛,看向窗外,綻放出一朵級好看的微笑,突然喊道:


    “哥,放心吧,衝!!!”


    這一嗓子,副駕駛上打瞌睡的勇哥,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啊啊啊,怎麽了?怎麽了?什麽事?”


    路靈犀扒著椅背探頭探腦看著勇哥被嚇醒的模樣,終於像個孩子似的爆笑……


    一車歡聲笑語飛揚在藍天下,散落在原野旁,似乎把那滿路的坑坑窪窪盡數填滿。


    徒留幾隻昂首挺胸的鷂鷹,在路旁審視著這幾個陌生的身影,一路從成都康定來到甘孜縣,絨岔村,終於抵達錯阿鄉,國道旁黑白相間的大門前,靜悄悄停在了“格桑希望小學”的牌匾前。


    這裏,就是路靈犀未來一年的支教地了。


    路靈犀,今年二十五歲,處女座,去年和相戀四年的初戀男友結婚,可結婚後才偶然間發現,這個她的初戀男友居然是個為了加拿大身份,騙婚的!


    他在國內結過婚!卻堂而皇之欺騙了她這麽多年,甚至還和她在加拿大登記結婚。


    她的愛情和整個世界仿佛瞬間崩塌……她的初戀,她的一切都仿佛成了一個笑話……


    她無法自處,立刻申請辦理了離婚手續,把這個男人趕出了她的房子,可是在這個她最熟悉的城市,她卻再也找不到一點點的溫暖。


    每天都好像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衝她喊,“路靈犀,你真的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渾渾噩噩中,某一天在朋友圈裏,她無意中看到一條朋友轉發的格桑希望小學需要支教老師的消息,便毅然決然辭職,既然一切都結束了,為什麽不更勇敢一些,為自己活一次。


    於是,她把房子出租出去,決定完成從十八歲起就萌生的支教夢,從地球另一端的加拿大蒙特利爾漂洋過海來到格桑希望小學支教。


    這錯阿鄉地處偏遠,今年才剛通電,因此信號不好。


    沒錯!信號不好,非常不好!


    這是路靈犀睜著無助的大眼睛盯著手機上本應出現4g的地方,赫然屹立,異常倔強不肯變身的大e,足足三分鍾後得出的結論……


    “怎麽辦,電話不通,短信沒人迴,微信上不去……我們或許應該開進大門的,可是……”


    路靈犀小聲嘟噥著。


    胡大哥隨著靈犀的眼睛看過去,目光落在門口怒視著他們的一隻小藏獒身上~心下覺得好笑……安慰道:


    “靈犀啊,藏狗是比較兇,但是咱們畢竟在車裏,你也別糾結了,放心,相信大哥,我一腳油門踩進去,咱就進了這學校的大門了,總不能一直在門口這麽耗著啊~”


    靈犀撇撇嘴,雙眼絕望的閉上……


    三秒鍾後,胡大哥興奮的聲音響起,


    “靈犀快看,這應該是你未來的學生們~不是小學嗎?怎麽孩子們這麽大了~”


    靈犀趕緊睜大眼睛,望向車窗外,幾個十幾歲的藏族男孩兒正好奇的打量著這輛陌生的越野車。


    隻見胡大哥和勇哥跳下車,幫靈犀打開車門,笑道:“快下來吧,狗拴著的~”


    路靈犀連忙跳下車,朝男孩兒們揮揮手,


    “你們好~請問白瑪先生在嗎?”


    隻見幾個男孩兒縮在一起,嘰裏咕嚕一陣交流,一個麵容黝黑,體型清瘦,紮著個小辮兒的男孩兒被推了出來,用不甚流利的漢語解釋道:


    “我們這邊有很多白瑪,您找的是哪個呢?”


    路靈犀看著男孩兒,又低下頭看看手機,心想,壞事了,哪個白瑪?我怎麽能知道是哪個白瑪……


    腦子裏轉了幾圈,才終於憋出了一句,“就找年紀最大的白瑪吧……”


    男孩兒害羞的臉立刻開心起來,


    “跟我來,最大的白瑪在那邊。”


    路靈犀迴頭望向車頂上正在卸行李的胡哥和勇哥,似乎從兩位一路護送她的善良大哥身上得到了力量,抬頭挺胸,對男孩兒說,


    “好!你帶頭,我跟上~”


    “巴吉,有人來了。巴吉巴吉,巴吉~~”


    男孩兒一路高興地大聲喊著,喊叫聲引來了更多孩子們的圍觀,路靈犀跟在後麵邁著小碎步,一邊心下略微忐忑,一邊又按捺不住興奮和緊張的心情,看著圍上來的越來越多的十幾歲的藏族孩子們,居然生出幾分親切感……


    轉過樓角,一大片草坪上站著一個中年藏族男子,穿著一身喇嘛的服飾,微胖的體型,不似一般藏族人的黝黑膚色,隻是稍微偏黑,有些高原紅。


    他居然正高舉著手機原地轉著圈圈兒,路靈犀腦子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這隻維尼熊倒有幾分可愛~


    “巴吉!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在等著的老師?”


    靈犀身邊的男孩子邊向著巴吉小跑過去,邊大聲說著,隻見那位被稱為巴吉的老師,馬上轉過身來,看向這邊。


    “哎呀,您是路老師嗎?”


    巴吉邊說邊迎上來,露出一個嘴角扯到耳邊的笑容,路靈犀趕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彎腰握手,


    “您好,我是路靈犀,是之前和您說好,來這兒支教一年的老師。”


    “哇!”


    四周圍著的雪區孩子們其中幾個似乎聽懂了,眼睛發亮驚歎著,又趕緊跟周圍聽不懂漢語的小夥伴們翻譯了幾句,緊接著大家就都歡唿起來……衝著白瑪先生七嘴八舌個不停。


    白瑪從孩子們的包圍圈中尋了個空隙趕緊挪到路靈犀身邊用他可愛的帶著藏族口音的中文客氣道:


    “路老師,孩子們簡直太高興了啊,他們早就聽說您今天要到,盼了好久啊。您看看,有什麽行李需要他們幫您搬得嗎?我帶您去您住的房間看一下。”


    “嗯嗯,好的,謝謝您啦,我的行李在那邊,還有兩位朋友他們從成都送我來到這兒,我去和他們打個招唿。”


    路靈犀帶路,領著白瑪和一群孩子們朝校門口的越野車走去,胡哥和勇哥已經在幫著卸包裹下來了。一個一個行李箱和編織袋被碼在地上,數量之多簡直看呆了大家。


    巴吉咽了一下口水,才小心翼翼問道,“路老師,這些全都是您的行李嗎?”


    “啊,是,不好意思呀,東西有點多,我來之前,身邊朋友給我帶了好多東西給孩子們。我自己也準備了些,還有勇哥和胡哥,他們也給孩子們買了些東西。”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白瑪老師轉頭用藏語說了些什麽,幾個孩子飛快跑進學校,轉眼便捧出了幾條潔白的哈達,恭恭敬敬鞠躬雙手高舉,將哈達獻給了胡哥,勇哥,還有路靈犀…


    “紮西德勒,謝謝您們!”


    孩子們真誠的感謝,讓路靈犀和兩位大哥,溫暖又窩心。


    一番問候,胡哥和勇哥要和靈犀道別了,他們是順路帶路靈犀進藏,現在還得繼續趕路幾個小時,去道孚縣辦事。


    胡哥坐上駕駛位,搖下車窗,


    “妹妹,照顧好自己,等你支教結束,哥哥們再來接你。千萬注意安全,這比什麽都重要。”


    “是啊妹子,在這兒凡事多小心。保持聯係啊。”


    一旁的勇哥也探著頭叮囑。


    路靈犀使勁點頭,鼻子一陣酸,趕忙揮揮手,深吸幾口氣,綻出燦爛的笑容,


    “一定會的!胡哥,勇哥,這次真的謝謝你們,送我進藏。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平安到成都後一定要和我說一聲呀,等我支教結束,給你們和嫂子們帶禮物!”


    胡哥和勇哥笑著揮手,白色越野車駛出校園,一路絕塵而去……


    路靈犀看著那車越變越小,縮成一個小小的白點,轉眼間消失不見,就好像幫她為過去的這段混沌不堪的迴憶畫了個句號。


    她喃喃著:


    “謝謝你們。新的開始,我一定會走出來,放過自己,好好兒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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