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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光乍閃,鮮血般觸目,陰霧中心頓時被這紅芒照亮,透出股說不出的詭異邪惡。


    本丹度身上包裹著的長長黑袍幾可觸地,在一聲氣勁交響中炸成千百碎片,若蝴蝶飛舞,翩然墜地。


    暗赤的筋脈自他露在衣外的肌膚上凸起,景象極度駭人。


    左動驚歎一聲,心想這天魔降果然有點門道,那鋪天蓋地彌漫開來的邪異能量,竟仿佛能直侵到他的心底。


    馬天齊發出怒吼,他快要發瘋了,才一交手,手臂上就負了傷,而且這還是在對方主攻方向未放在他身上的結果,讓他的麵子十分掛不住,“唰”,三寸長的青木劍從袖管中逸出,揮出點點冷芒,迎風一閃就成了四尺來長,頓時寒氣大盛。


    “哼哼,果然是天門宗的門人,不錯,居然還有天門宗的寶劍之一青木,也算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哩!”本丹度嘴裏冷笑,眼中血氣濃重,整個人的形象仿若是從九幽地底鑽出的鬼王,但他身形頎高,骨架雄奇,兩眼中厲光若電,別有種震懾人心的力量。


    一抹黑光從他手中發出,迅速擴展開來,在空中化成一束箭簇,但見他仰天厲叫,雙手虛張若抱弓,左手托前,右手作拈箭狀,虛虛置於黑箭之後,驀地一放,十幾道淒厲嘯風聲掠過,黑箭似從地獄鑽出的惡鬼,朝著三人射去。


    十五道箭矢分成三股,其中十支都是對準左動而去,左動掌中的撼天刀再生變化,金芒如水銀泄地,化成蓬蓬霧氣,把黑箭包裹在內,同時手指輕彈,射出五道金光,分別對上另五支箭矢,刺耳的銳嘯聲中,五支黑箭若遇上烈火焚燒,“吱”地化成一片黑煙,而那霧氣包裹中的十道黑芒,則一點聲息未有,便消失不見。


    “這是……”本丹度的鷹眼中驚疑不定,他有點不敢相信,這十五支凝聚了他多年修行的厲鬼降,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被人破解。


    左動脊背一挺,嘴角一絲冷笑浮現,雙眼中神光電射,深深刺入本丹度的眼中。


    撼天刀脫出掌外,升上半空盤旋,蓬蓬金芒飛舞,襯托得他愈加孤傲沉靜。


    撼天刀在這一界的煉道者中,乃是頂級法器,如果左動能夠將它的一半威力發揮出來,恐怕本丹度早就魂消魄散,但即使隻發揮出十之二三的力量,仍是駭人至極。


    蘇雅俏麵隱隱泛白,剛剛本丹度的偷襲幾乎就讓她喪命,眼下仍是心存餘悸,她悄然移步,往著左動的方向靠近,不知為何,她對於左動有著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潛意識中總覺得隻要有左動在,自己便不會有危險,對於像她這麽堅強**的女性來說,這可是種非常罕見的情緒。


    本丹度眼睛一轉,把周圍情勢盡數收入眼中,冷笑道:“你們誰也別想躲,天魔降出,赤地十裏,哈哈哈……”他這話說得倒是實情,天魔降本就是以人的魂魄修煉,需憑借著天煞之局,煉化九百個生人魂魄,才能功成,惡毒無比,而這麽費力煉成的玩意,威力自然也是相當巨大,一旦降出,十裏內的生人魂魄,將被全部吸收。


    “你好象說漏了一點。”左動眼中冷光閃動,“你的天魔降未成,一旦施用,自身的精血先耗一半,若一旦被人用更強力量破掉天魔降,你自身魂魄必先遭噬。”


    本丹度渾身一顫,正欲接口,馬天齊已經念動了馭劍術。


    刹那間,整幢樓中的空氣發出炸響,青木劍升起半空,條條青光閃射交擊,勢若青霞環繞,看上去壯觀至極。


    這一手乃是天門宗的鎮宗之術,雖然離著道、神兩宗的禦劍術差距甚遠,但已經相當了不起了,尤其是能由一個術宗弟子手中施出,可見他的修行非常紮實。


    本丹度身軀急旋,若一道黑風,猛地朝著馬天齊撲去,半空中懸掛的那道青光在馬天齊的遙控下往下飛落,正對準本丹度的頭頂。


    “噶噶噶……”


    本丹度發出一陣尖叫,兩眼放光,伸出一隻幹枯的手爪,毫不畏懼地擊打在那道青光上。


    “啊!”馬天齊發出大叫,仰臉噴出一口鮮血,那道青光在空中的姿態頓時一滯,幾乎搖搖欲墜,這一擊下,他的道根已經受損了,畢竟與本丹度相比,他的力量太過薄弱,哪怕有法器在手,也抵擋不住對方攻擊。


    “不好”,左動身形若流電般出現在本丹度身後,撼天刀升空而起,發出的強光正好籠罩住馬天齊,金芒下,馬天齊臉上眼中的黑氣立刻消散。


    “好,你是和我鬥上了,混帳東西,和我滅天教鬥,遲早會讓你到地獄裏去。”本丹度恨恨地咒罵著。


    “那就得看你本事了。”左動沒有放鬆對本丹度的壓製,自他體內散放出來的強烈殺氣就像是滔滔江流,奔騰不息,牢牢鎖住了本丹度的本體。


    本丹度身形一晃,分出三個化身,分往三個方向逃逸,左動的眼中殺機驀然轉濃,喉內發出一聲短促地喝叫,乾坤鏡從他胸口飛出,古舊的鏡麵在樓道頂端射出一線強光,直直射在本丹度原來的立身處。


    淒厲的慘嘶聲,若午夜噩夢中的唿號,從強光照射的空地上發出,一條人影漸漸在光幕下浮現出來,先是上半身,接著是下麵的雙腳,正是本丹度。


    他的臉上露出的表情,毫無疑問,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一條黑色的鬼影在他身前漂浮著,正是他苦心修煉的天魔降,那三條化出的身影,沒有一條是真的,都隻是虛影,為的隻是吸引開左動的注意,然後再由他隱身用天魔降對左動使出必殺一擊。


    可惜的是,左動擁有先天道胎,並不為他的虛影所迷,順勢借用乾坤鏡,將他的本體封住了。


    天魔降在乾坤鏡的強光中劇烈掙紮著,它拖著一條偌長的尾巴,血紅的身軀裏不停鼓漲,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想要衝出。


    本丹度停止了慘叫,他明白,自己的時限到了。


    天魔降未完全修成時擅自動用,最怕的就是像現在這種狀況,被人用更強的力量發擊,導致天魔降內的魂魄反噬,而受害的對象則成了施法者。


    天魔降血紅的粗壯身軀終於在“砰”的聲音中爆裂開來,血紅的暗光瞬間將本丹度的身影淹沒,在乾坤鏡發出的強光下,隻見到無數條黑氣衝天飛起,但未及逃脫強光映射範圍,便化成了輕煙。


    馬天齊怔怔地望著左動,他心裏的震驚已經無法用任何言辭來表達了。


    搖搖頭,他覺得有點無臉見人,本來到n市的時候,他一心以為自己剛剛從天門宗曆代秘修之地出來,道法修行突飛猛進,足可傲視群輩,沒想到一見到這個左動,年紀比自己尚要年輕得多,道法上的修行卻比起自己來勝上十倍,這種差距,讓他有點無地自容。


    蘇雅一看馬天齊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裏在轉什麽念頭,其實說起來,馬天齊雖然為人自高自傲,本質上卻還是很不錯的,不是一般的記仇小人,而且對於朋友,他還是非常講義氣的,眼睛一轉,她微笑著說:“馬天齊,走,今天的任務圓滿完成,我們去吃上一頓。”


    馬天齊不動聲色地看了蘇雅一眼,心裏感激,這樣一來,就完全將他的尷尬掩飾過去了,不過,他這次的做法卻大出蘇雅意料。


    “左兄弟,你的修行比我高明多了,佩服。”


    左動好象沒有半點驚訝,微笑道:“哪有,其實我是仰仗著手中的法器厲害,真要是和本丹度比實力的話,說不定還及不上他。”


    馬天齊眼內射出真誠之色:“左兄弟你太謙了,能在你這般年紀就有這等修行,實在是極少見的事,就算是傳說中神宗的煉道,也很難在這個年紀達到這種程度。”


    蘇雅嘴角掛起淺笑,她發現自己還是將馬天齊看得太低了,這人其實是個直爽漢子。


    左動沒想這麽多,對於他來說,走好自己的路才是最關鍵的,別人的心思,猜來又有什麽用處?


    “嗬嗬,不知馬兄提及的神宗煉道與馬兄的術宗有什麽區別哩?”問這話的時候,他倒是想起了餘秋子和黃風,這兩人都是道宗煉道,從修行上來看,也的確比馬天齊要強上許多。


    馬天齊歎了口氣,雙眉一皺,搖頭道:“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從前道門本是一家,所謂神為主,道為輔,術為末,說的就是三家的關係和地位,這三家原本都是道門修行中的流脈,隻是修行注重的方向不同,神宗修行的乃是最正宗的大道,而道宗修行的法門層次稍低,最下的就是術宗了,而最雜的也是術宗,術者,乃是道之末端,衍生出千萬枝節,相對來說,神宗和道宗修行的法門就純正得多,沒有那麽多的雜學。”


    左動點頭,寂山子留給他的東西裏可從來沒有講過神宗與其他兩宗的區別,但隱約間對於術宗道宗都有種輕視的感覺,不過左動對於術宗倒是頗為好奇,因術宗的一些東西很合他的胃口,比如講究變化。


    “其實三宗都是一家,我倒是覺得三宗各自立派對於道門實是一個打擊,弄得現在流傳世上的道術枝節散漫,神宗隻顧著煉道追求天道,道宗也有這個傾向,而術宗,卻淪落到了隻能靠著諸多雜學混世的地步。”馬天齊長歎一聲,其實這些都是他的心裏話,天門宗算不上術宗中的大派,不過也不是旁門小派,所居的地位正好十分尷尬,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天門宗最講究思辯,以促進本門的發展,馬天齊的道行雖然不高,對於三宗的淵源與現下狀況倒頗有一番自己見解。


    左動大力點頭,讚道:“馬兄說得真好,我也覺得三宗不能脫離,其實把三宗的法門綜合起來,說不定倒能修煉出新的境界。”


    馬天齊眼中神光一凝,訝然不已:“哈哈,左兄弟說的很對,綜合修煉?這說不定對於三宗的煉道都是個好主意。”


    “可惜,現在三宗的修行法門都秘而不宣,尤其是三宗中的神宗與道宗,對於術宗根本不放在眼內,恐怕這個隻能成為一個夢想了。”


    左動毫不在意地一笑,哈哈道:“夢想說不定也有一天會變成現實的。”他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把其他兩宗的修行法門弄到手研究一下,看看是否有什麽切合處。


    不過這個念頭如果說出來,肯定會讓馬天齊大驚失色,因為在三宗之中,各自的修行法門都是最機密的,如果有門下敢私自泄露,這後果的嚴重程度,恐怕沒人能夠承擔得起,所以就算有煉道者想到這個方麵,也沒有人敢去實行。


    當然對於左動來說,這個問題並不存在,他隻是繼承了寂山子的修行法門,卻說不上是神宗的人,那些什麽規矩之類,在他看來就是狗屁不如,老子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什麽人能來管?


    蘇雅終於忍不住了,嗔怪地說:“喂,你們兩個還要聊到什麽時候?肚子不餓?我可被餓壞了。”


    馬天齊首先笑了起來,修長的身軀一陣搖晃:“好好好,就照小雅的話做,先把肚子填飽。”


    左動現在看馬天齊的臉就覺得舒服多了,有時候就是這樣,對一個人產生不好印象時,哪怕他長得再順眼,也仍會惹起嫌惡,而一旦對他的觀念轉變,馬上就會感覺到什麽都不同了。


    “好,我們去吃點夜宵,嗬嗬,其實我也覺得有點餓,今天晚上還沒怎麽吃過東西。”


    “那我們去哪裏?”蘇雅明眸一閃,征求兩人意見。


    “唔,不如去天然居吧,那裏的東西不錯吃。”還是由馬天齊來提議,老實說左動對於吃的實在沒多少研究,以前在黃老門時,對付吃飯之類問題他也是十分簡單,即使是去高檔的酒店吃喝,也沒對酒店的名字留下什麽印象。


    不過天然居這個名字就有點熟悉了,因那是黃風帶著他去光顧過的餐廳,開著這個餐廳的也是一個煉道者,他心裏暗想,看來這個天然居在煉道者的名氣還挺大的。


    “那好,趕緊把夜宵解決,好去睡覺補充精神。”左動仰天打了個哈欠,揉揉雙眼,哪裏有半點煉道高手的影蹤。


    “真是頭懶豬,才幾點鍾啊,就想著要去睡覺了,天,真是對你沒話說了。”蘇雅的眼裏,還是把左動當成自己弟弟一樣,哪怕他的本事再大。


    左動對這點毫未有反感,欣然點頭接受:“嗬嗬,我一向以來都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一頭小豬投胎轉世,因做豬也未必比做人差。”


    馬天齊差點倒死,他總算是領教到左動真實一麵了,這可是他從來沒有從別的煉道者身上看到過的,不管如何,作為煉道者,自身的形象總還是要稍微注意點。


    隻是,這個觀念,對左動適合嗎?他都有點搞不清了。


    蘇雅忍不住白了左動一眼:“你呀,還真該給我到學校裏好好聽聽課,學習一下發奮圖強的精神,這樣下去,我看你也別煉道了,沒一點自覺。”


    她的語氣,還真像是一個姐姐在教訓弟弟,馬天齊感到沒法理解,如果換做一個別的煉道者,被一個實力遠遠比不上自己的人這樣子教訓,恐怕都要立時發飆,不過左動不是別人,所以他隻是苦笑道:“好好,都聽你的,蘇雅姐,行了吧,不過呀,我看你還是快點給我們指一條到天然居的路要緊,肚子都在抗議你的暴政。”


    蘇雅沒好氣地道:“知道啦,我也已經快餓死了。”


    三人立刻向著天然居的方向開進。


    “唿”,左動仰麵躺倒在床上,床身發出“吱吱”的聲響,還好,這張床的年紀雖然很大,但還足夠堅固,能夠扛住他的重量,隻不過,在他輾轉反側的時候,會從角角落落裏鑽出一些細碎響動,來陪他度過一個難眠的夜晚。


    從天然居出來後,三個人就分開了,左動想到很久沒到老屋裏去,就順便過來看看。


    他的老屋是父母留下的,很小,就在和華海大廈同一條路上,不過隔得較遠,所在的居民樓應是非常古老的那種,最起碼有超過二十五年的曆史,周圍的居民區裏早就豎立起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樓,隻留下這幾幢還見證著曆史滄桑。


    離開了近兩個禮拜,老房子裏倒是沒有什麽改變,除了門被人撬過,窗戶被人打爛過,箱箱櫃櫃都被人拆開翻過外,其他的變化,就很少了,喔,還有點,好象存放在一個小保險櫃裏的錢也不見了。


    那裏有吳老這幾年來給他的一點錢,大概十五萬左右,左動對於把那些錢放進銀行沒多大興趣,本來就不多,況且他也根本不在乎那點利息。


    這些基本上可以肯定,都是黃老門遭襲後,華玉的手下前來搜查時幹的。


    對於這些,左動也隻是皺皺眉,連歎氣都沒表現出來。


    “啊,這裏就是你的家啊?”進入乾坤鏡後,陳若蘭第一次開口說話,當然靈魂體是沒有“口”的,她所發出的聲音,隻是借助著某種“波”的震動,與左動的心靈聯係起來。點點頭,左動迴答了她的話:“對啊,這兒就是我的老家,嗬嗬,也快住了有二十年了。”


    “哦,這裏是清河坊吧,我看著挺像,我以前的家就在這附近的東靈,唉,也不知道我家裏的父母怎麽樣了……”說著說著,陳若蘭的語聲裏已帶著點哭意。


    “對了,你是因為什麽……呃,被困在醫院裏的呢?”左動不好意思直接問她是怎麽死的。


    陳若蘭輕輕地道:“我是得了一種古怪的病,沒有醫生能說清那是什麽病症,嗚嗚嗚。”小姑娘突然哭出聲來。


    左動有點不知所措,他一個大男孩子,雖然說年紀也已二十,但還從來沒有應付女孩子哭泣的經驗,悶了好一會,才笨拙地道:“別哭了。”


    已經有好長時間沒出聲的紫蘭心笑了起來,唧唧呱呱地道:“瞧你怎麽說話的,把我們的小蘭妹妹都弄哭了,真該打,嘻嘻,小蘭妹妹,也別傷心了,不是還有我和玉魄妹妹陪你說話嘛。”


    左動精神一振,額上的冷汗終於沒冒出來,感激地道:“哈哈,對啊,還是紫蘭心說得好,不過最近你們都躲哪裏去了?”


    紫蘭心輕笑著說:“你呀,寂山子**師給你留下那麽多的東西,你都不學,我們兩姐妹也從**師那裏學了點玩意,每天都在加緊修煉呢,嘻嘻,有空的時候也教教若蘭妹妹。”


    “哦”,左動點點頭,恍然大悟,他有點不好意思,說起來,似乎的確是這樣,寂山子留下的許多神宗修行法門,他都還沒好好地體悟過。


    “不過乾坤鏡果然是個好地方,雖然這裏有最強的禁錮靈體的力量,但相對地,鏡內空間裏靈氣也特別充足,非常適合像我們這樣已經失去本體的靈體修行,嘻,你的先天道胎若是修到渾成無別的境界,也可以到裏麵來玩玩,一定對你修行有很大好處的。”


    左動有點心動,想想今天晚上也沒什麽事,不如到乾坤鏡裏去轉轉。


    對於一般的煉道者來說,乾坤鏡是一件很可怕的神器,一旦元神被吸收進去,再也沒法脫出,但對左動來說,他與乾坤鏡心神相通,更重要的是,他已修成先天道胎,且先天大道已進入第二重神法天地,這些條件湊合在一起,使他能夠自如地進出。


    心神一定,清冷的感覺從心底倏然升起,刹那間漫布全身,體內的元氣幻化成一團團的雲霧,不斷地在他下丹田內轉動,周身正奇十八經,在同一時刻內跳動,而渾身的氣輪若碰上火花的油,蓬地炸開,他入定了。


    這種“定”,不同於一般的靜坐時入定,乃是進入寂滅之境後的“定”,雖萬千劫災加身,亦無動於衷,這個時候,他的全身都已與某種天道規律自然契合,不再有能量的流失,外唿吸亦斷絕開來,由先天唿吸代替。


    乾坤鏡發出一聲悠然清鳴,散放出灼灼光華,七彩色澤不停流轉,漸然形成一個光圈,罩在左動身上,而撼天刀與左動心神相通,“鏗”然震動,化成一道金色飛虹,盤旋在左動頭頂。


    在這一刻,左動的本命元神與先天道胎渾然融合,穿越了肉身局限,進入到乾坤鏡中。


    “哇,真是個廣闊的世界啊。”左動叫出聲來。


    當他進入乾坤鏡後,竟發現自己是置身在一片群山中,蒼翠的山巒綿延起伏,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而他則置身在一個群山環抱的山穀中。


    一條小溪從他腳邊流過,潺潺而去,山嵐化成白色的煙帶,飄蕩著,輕輕拂過麵頰。


    濃霧中忽然攪動,若波浪湧動,化出兩個女子的形體來。


    右邊一個身形高挑,足足有一米七十多,幾乎和左動平頭,麵容是典型的瓜子臉,淡淡長眉斜挑,一雙美目裏透著狡黠的光芒,修長的軀體凹凸有致,簡直是完美的魔鬼身材,此刻正對著左動挑逗地一笑。


    左動僅憑感覺就知道這必定是紫蘭心,他眼睛一轉,望向另一個女子。


    這是個嬌小的女孩子,兩隻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皮膚白裏透紅,身形窈窕,雖然不高,但看在眼裏卻讓人覺得很有飄逸的美感。


    “你是陳若蘭吧?”左動毫無半點猶豫,就問了出口。


    陳若蘭點點頭,害羞地笑了,嘴角輕輕地向兩邊彎起,露出兩個深深酒窩。


    “哎呀,小蘭妹妹好偏心啊,一見到他就笑得這麽好看,連姐姐我都沒看過幾迴呢!”紫蘭心眼見挑逗不了左動,有點酸溜溜地道。


    陳若蘭立刻轉過頭去,臉上紅霞燦爛,嘴裏輕聲叫道:“哪有啊,蘭心姐就會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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