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留了下來。[]


    整整兩天兩夜,四十八個小時,雲薇諾沒得到一丁點關於g國那邊的消息。


    新王加冕原本是多麽隆重的大事,可是,無論是網絡上還是電視裏,還是報紙雜誌上,都沒有任何地方提到過g國的動向。


    消息封鎖得這麽厲害,可見g國內部的情勢有多緊迫。


    而更讓她覺得擔心的是,g國那邊沒有提到新王的動向,卻提了父親的動向。


    說是首相大人離開c國後,沒有迴g國,而是直接去了m國訪問。


    這怎麽可能?


    g國出了這樣的大事,父親不可能還出訪他國,除非……


    太擔心,雲薇諾吃不香也睡不好,直到負能量爆棚的她終於接到了威爾從g國打來的國際長途,她才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抓起電話她便破口大罵:“威爾,你這個混蛋,為什麽現在才來電話?”


    “我的手機被監聽了,不敢給你打。”


    聞聲,原本還暴跳如雷的女人終於勉強平靜,這才想起來,威爾用的不是自己的手機,好像是普通的坐機號碼。


    “那你現在怎麽樣?”


    “電話都被監聽了,人肯定也被監視著啊!”


    電話那頭威爾渾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笑完,才又無比認真地說:“所以這通電話我也不能跟你說太久,隻想告訴你,g國真的內亂了,很嚴重很嚴重?”


    廢話,這事兒還要他跟她說麽?


    雲薇諾忍不住對著電話翻了記白眼:“那,現在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阿爾伯特親王成功加冕,所以,他現在g國的新任國王。”


    雲薇諾:“……”


    他成功了,他居然真的成功了?


    沒有任何g國那邊的消息時,她心裏就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畢竟,如果阿爾伯特沒有成功,那麽就絕對不會出現父親出訪他國的新聞。


    現在父親行蹤不定,結果自然也不言而預。


    但真的聽威爾這麽說時,她還是覺得心裏一陣刺痛。阿爾伯特,她果然還是看錯了他……


    “那我爸爸呢?”


    “首相大人沒事,隻是行動受製,和我一樣被監視著,不過,監視他的人比我多得多。”


    話落,威爾很明顯地聽到雲薇諾在電話這頭喘粗氣。


    知道她緊張,他終於收起了玩笑之意,安撫般說了一句:“放心吧!首相大人在g國地位到底不一般,暫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一旦新國王那邊架空他手上所有的大權,再找到新的帝王師取代他在民眾心中的地位的話……”


    “我父親不會這麽容易讓他得手的。”


    “那可未必!”


    聞聲,雲薇諾心口一緊,下意識地反問:“威爾,你這話什麽意思?”


    似是為難,素來大大咧咧的威爾難得地抿了嘴,許久,才期期艾艾道:“你媽媽和我爸爸都被囚禁了,守著她的人,是你姐姐。”


    “什……什麽?”


    她姐姐?


    真正算起來,她有三個姐姐。


    姚家的兩個,淩家的一個,可威爾提到的姐姐隻可能是……淩茉。


    有什麽東西突然破冰而出,她大駭之下,又聽威爾道:“九年前,維蒂卡說胡話,做胡事,甚至連活雞都抓來吸血吃肉,看到她那樣,所有人都以為她真的瘋了,可現在看來,那都是裝出來的。”


    雲薇諾:“……”


    都是裝的?竟然都是裝出來的麽?


    可她明明記得,自己出院後她特意去看了淩茉,那時候,她整個人都縮在一間黑屋子裏,大小便失禁,神智不清到認不出任何人。


    而且,大冷天她都不肯穿衣服,不吃熟食,隻愛生肉。


    她甚至親眼看到她吞了一隻沒長毛的小老鼠,如果這樣都是裝出來的,那麽,她為了能‘活’下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及。


    可是,威爾不會騙自己,他說是她是裝的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但她明明被關在首相府邸,又怎麽會變成阿爾伯特的人?


    “我沒辦法進王宮看望首相夫人和我父親,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怎麽樣,但我見到了你姐姐維蒂卡,她說她對首相夫人用了刑,而且,是她親自動的手。”


    雲薇諾:“……”


    她是有病啊!


    就算再恨再怨,可她怎麽能對自己的母親下毒手?


    “她對我媽媽用了什麽刑?”


    “不清楚,她沒有跟我具體說這些,隻說……隻說要想她放了你媽媽和我爸爸,得用你本人來跟她換。[]”


    雲薇諾:“……”


    麵對她的沉默,威爾顯得很鎮定:“薇諾娜,雖然我很擔心我父親和首相夫人,但我還是想對你說,別迴來,這邊很危險!”


    十年了,沒想到淩茉到現在還這麽恨她!


    威爾不知當年複雜,她卻心知肚明,也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麽要對母親下毒手。


    淩茉真正想折磨的人應該是她,之所以這樣對母親,不過是要逼她迴去罷了。


    可就算她深深地明白這一點,她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因為,以她對淩茉的了解,如果她不迴去,母親和嚴叔叔很有可能都會死在她手裏。


    “威爾,告訴她我馬上就迴來,讓她不要再動我媽媽。”


    “你瘋了。”


    聽到她的決定,威爾在那邊大叫起來:“這女人明顯就是衝著你來的,你還要來送死麽?”


    “她不會讓我死的,因為死對她來說是解脫,隻有活著,才能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


    從三歲起,淩茉就是她唯一的親人,是什麽讓她們姐妹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她不想說這一切都是宋天燁的原因,但他的存在,絕對是最大的爆炸點。


    所以,淩茉恨她,恨到了骨子裏。


    隱忍十年,她能做的事情很多,如果隻是要自己死,這十年前她的機會很多。


    淩茉不會那麽輕易就讓自己死的,她要自己迴去,隻是想折磨自己。


    如果,這真的是淩茉想玩的遊戲,她奉陪到底。


    但,到底最後是誰贏誰輸,那還真是說不定……


    “你別衝動,維蒂卡再瘋狂畢竟是首相夫人的女兒,她應該不會真的對首相夫人下毒手的。”


    “你會這樣說,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她,那個女人不是裝瘋,是真的瘋了!”


    聞聲,威爾在電話那頭沉默不語,雲薇諾卻又主動請求:“威爾,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


    “你說……”


    “報警!”


    對,報警!


    如果好好請求不能得理解,那麽,她唯有以強攻強,以硬對硬……


    於是,雲薇諾被困在白園的第四天,宋家收到了一張法院傳票。


    一紙訴狀,她竟將他直接送上了被告席,訴由是:綁架,強x!


    當警察‘象征性’地帶著人搜到了宋家的白園,雲薇諾也終於被成功地‘解救’了出來……


    同日,她便登上了迴g國的專線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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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飛機,她便被人按到了盥洗台上。


    當怒氣衝衝的男人將她緊緊抵在那裏,他的眼底夾卷著風暴,唇邊的笑意帶著致命的冷:“我,強x你?”


    她:“要不然,我就當是被狗日了?”


    聞聲,宋天燁幽沉的眸底閃過無數種複雜,刹那間,人已在咆哮:“雲薇諾,你是不是想死?”


    “是。”


    聽到這肯定的一個字,宋天燁一口老血梗在心口:“老子真恨不得親手掐死你。”


    “那就掐死我好了。”


    話落,她突然主動抓過他的大手,直接放到了她線條優美的頸項上,挑釁般對著他大叫:“動手!”


    宋天燁:“……”


    五指扣在她柔嫩的頸項上,下意識地收縮了一下。


    當她細嫩的肌理刺激著他的掌心,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手指,掌未離去,男人的眼底卻再無殺機。


    他下不了手,她卻揚起眼眸,黑如墨玉的眼底有絲絲情意繾綣流淌:“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請迴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麽你會這裏?”


    為什麽你在這裏?


    在我以為你又開始頭腦發熱蠻不講理的時候,你為什麽扔下我隻身飛來了這裏?


    這裏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可你為什麽要來?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在她誤以為他又變得不可理喻沒辦法溝通的時候,他卻又用行動告訴她,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和孩子。


    眼底有熱流在湧動,可她卻強忍著沒有讓它們落下來。


    如墨的黑眸緊鎖著他,固執地要個答案,可同樣固執的男人隻是淡冷:“重要麽?”


    “重要!很重要!”


    四目相對,有無色的流光在彼此的眼底激情碰撞,他笑了一下,很是玩味:“你這般強調,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我在你心裏很重要很重要?”


    “是!”


    宋天燁:“……”


    會那般反問,不過是故意調侃。


    可他沒想到,她的答案這樣幹脆,幹脆到他幾乎措手不及,他還以為這個嘴硬的女人會否認一切,否認他整個人。


    可她居然承認了,承認自己在他心裏很重要很重要。


    岑冷的男人唿吸驟停,正不知該如何接話,原本被扣在他懷裏的女人突然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惡狠狠地,眼紅紅地瞪著他:“為什麽你總是這麽自以為是?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來了這裏?為什麽非要逼我用那樣的手段對你?為什麽?”


    一句句,一聲聲……


    激動之餘她竟真的開始收緊雙手,活了快四十年,宋天燁第一次被人這樣掐著脖子,胸腔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他卻完全沒有拉開她的意思。


    隻用一種近乎自虐的口吻問她:“雲雲,我在你心裏真的很重要是不是?”


    紅了的眼裏滿是殺機,她氣得大吼:“不許轉移話題。”


    “這話我也想還給你,不許轉移話題,告訴我,在你心裏我很重要是不是?”


    “是,是是是……”


    倏然傾身,男人失控地以吻封緘。


    堵住她的叫嚷,堵住她的唿吸,然後,再不顧一切地輾轉,深深的吻進去,吻下去……


    刹那的迷情,是他海嘯般席卷一切的激情,在她對他最失望,最絕望的時刻,他又用這種最纏,最綿的方式徹底激活了她。


    她知道,自己又開始不忍心了……


    她知道,再這麽下去,自己又要完蛋了。


    可是,當他的指尖穿過她腦後的長發,深深地錮在她的頭頂,那些尖銳的刺痛的絕傷的畫麵又一次洶湧而來。


    愛如潮水,瞬間淹沒了她的世界……


    淚,落下來。


    她哭得無聲無息,直到鹹甘的淚水滾入彼此的口腔,他才在刹那之間猛地又鬆開了她。


    “雲雲,你……哭了!”


    “混蛋,你混蛋!”


    任她捶打著自己,他還以為她這樣生氣是為方才那一吻,隻能無奈地解釋:“我隻是太想你了,我隻是……”


    打得狠了,她自己手都疼。


    可被她捶打的男人卻絲毫未動,甚至不打算阻止她繼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終於停下手來,含淚的雙眸如訴如泣:“別再自以為是的對我好了行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要什麽?”


    宋天燁:“……”


    “我要迴來,你不讓,你自己又跑來算什麽意思?”


    她擔心了幾天,因為他不接電話也不放她出門。


    還以為這個男人又會像十年前一樣,將她們的關係推入死穴,沒想到,他會在這裏!


    更沒想到,一下飛機,他就將她堵在了這裏。


    沒想要瞞她自己的行徑,所以離開前她故意買了淩雲的機票,為了讓他安心,也為了方便他掌握自己的動向。


    可是,真正掌握不了動向的,竟然是他……


    他在這裏,在她最需要幫助的地方,在她最想要援手的地方,雖然她根本不知道他做過什麽,但她還是動容了。


    而且,那種滋味在心頭翻卷著一發不可收拾。


    很痛,很痛,很痛!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人,那你真的當過我是你的女人嗎?”


    九年了,說好了不要再為這個男人流一滴淚,可他就是有這個本事,說什麽都能戳中她的心窩子。


    吐字清晰,但還是難掩哽咽,她瞅著他,整個顆都沉沉痛痛:“什麽都不講,什麽都不說,什麽都瞞著我,這就是你對你的女人的態度?”


    “告訴你了也隻會多一個人擔心,何必?”


    何必?


    那她就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一點也不何必……


    “不告訴我,我隻會更擔心!”多少次,她想讓他好好聽聽自己的心聲。


    可他總是霸道到近乎蠻不講理,甚至不屑於跟她解釋一個字。


    從一開始的試著理解,到最後的疲憊,多少次了,她都數不清楚,不是累,是很累很累!


    宋天燁:“……”


    “宋天燁,我不是溫室的花朵,我不是那種隻想依附著你生存的小草,我要的,是站在你身邊最平等的權力,而不是永遠被你留在身後,你懂嗎?”


    也許有人想要那樣的生活,可她不適合!


    她也不允許自己變得完全失去自我,她想要平等的對待,想要成為適合他的女人,更想要讓他打從心眼裏認可自己。


    雖然,她努力了這麽多年,這個男人仍固執地看不到她的成長,可她真的迫切地想讓她理解。


    愛情,是燦爛的。


    婚姻,是需要經營的。


    她們曾失敗過一次,而且結局以慘烈收場,所以這一次她不想再要那樣的結果。


    “可你在我身邊,我會分心的。”他是個男人,他有自己慣用的思維模式。


    雖然他也並不指望她會變成真正的賢妻良母,但他所做的也隻是想讓她幸福。


    隻是,每一次他這樣做了,他們之間卻反而全起矛盾。


    九年前如此,九年後,竟還是如此……


    “那是因為你還不夠相信我,因為你覺得我沒辦法保護好自己,對不對?”


    宋天燁:“……”


    “你讓我信任你,可你信過我嗎?”


    信任這兩個字,真的很沉重!


    他不相信,是因為他不知道這些年她有多努力。


    雖然,她的身體素質不可能讓她像母親一身將自己訓練成一把‘尖刀’,但所有該學的不該學的她都學會了。


    既然無法讓自己做個普通人,她能做的隻是讓自己變得強大,再強大:“我說我能我可以我有分寸有把握,可你從來都不肯聽,隻是一意孤行,把你自己認為好的東西強加給我,甚至還綁架我,禁足我……”


    “我是為你好。”


    她搖頭,盡可能平靜地告訴他:“我要的好,是和我愛的人並肩而戰,而非要他永永遠遠地擋在我前方。”


    “可我無法忍受失去你的那種可能性存在。”


    “我也無法忍受。”


    話落,她又目光沉沉地望著他,問:“還記得嗎?死也要抱在一起!”


    “雲雲……”


    “宋天燁,如果那天我說要來g國的時候,你不是攔著我,而是願意帶上我一起迴來,我會比現在高興一萬倍。”


    不是不知道危險,可她必須要迴來。


    他若愛她,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這種複雜的家庭背景。她的父親是g國的首相,所以她的一生注定不會像普通人一樣平凡。


    接受了多大的恩惠,就必須肩負起多大的責任,這一點,宋天燁不可能不懂。


    隻是,因為她是個女人,所以他從來不肯正視這個問題。


    而至於今天,而至於現在,她們明明都生死與共,可還是達不到心神合一。


    “對不起!就算惹你不高興,可如果讓我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麽做,還是會……”


    聞聲,她又急了:“混蛋!你怎麽還說不清楚了?”


    “如果我們抱在一起死掉了,king會不會太可憐了?”


    雲薇諾:“……”


    心神一震,雲薇諾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這個想法她也曾想過,所以在c國的時候,她告訴他,她要把king留給他,讓他利用宋家的強大保護她們的孩子。


    可是,經他的口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竟疼得如同刀絞!


    宋天燁,你……好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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