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古怪的看了眼那試圖保護自己的符秀,陸韻乖巧後退一步。


    背對陸韻的符秀並未見到她將無拙收起來。


    巴掌大的符籙漂浮在符秀麵前,手指作訣,一化十。


    “地籠,起!”


    立於水麵的擂台上,拔地而起一塊塊巨石板,石板合攏成圓形將兩人罩住,擋住外麵的攻擊。


    這是符秀能動用的最強的防禦符籙。


    以符秀之能而言,這是做到了極致。


    他的麵色發白,冷汗打濕鬢角,又拿出一張符籙扔給陸韻。


    “逃跑用的,等會要是有人想動你,用靈力激活就能離開這裏。”


    離開擂台,便是敗。


    符秀不以為然,他要的是保住性命,尤其是陸韻說這擂台上還有一個魔修弟子。


    雖說他看不出端倪來,小心為上不為過。


    外頭的攻擊並未停下,石板上開始出現裂縫,細小的裂縫以極快的速度蔓延,直至石板一碰就碎。


    地籠被破開的瞬間,符秀隱約見到一人出手。


    那人便是陸韻所說的魔修弟子,意識到什麽的符秀雙眼瞪大,聲音倉惶。


    “陸韻,走!”


    那人在這種時候露出自己的殺招。


    那是一根絲線,在碎石中蜿蜒而來,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符秀的麵前,刺向他的心口。


    極致的危機感將人攝住,符秀手指一動,就要引動用於逃命的符籙。


    便在此刻,有一隻手按住了他。


    同時,“咚”的一聲出現,一股淡淡的寒氣浮在胸口,阻住那根致命的絲線。


    絲線本柔,眼前這根絲線上出現鋼化的痕跡,堅若寒鐵。


    而符秀震驚的是,那把涼如雪的劍,和持劍的人。


    他眼珠子放在陸韻身上,微微張嘴,眼裏有著片刻的茫然,好似不認識眼前人般。


    “你……”


    符秀欲言又止。


    他一直認為,陸韻的武器就是那把無拙重劍,而陸韻這個劍修,雖然修為在築基期,但是在劍道上的天賦很差,說不得什麽散修出身。


    被驚訝到的不隻是符秀,還有觀看的人。


    尤其是情書生那張臉,之前哪怕被陸韻指認自己客棧門下的那人是魔修他也沒什麽反應。


    唯獨這時,他站直身體,麵無表情的看著陸韻。


    捏著扇子的手繃緊,眼神中帶著旁人看不懂的兇意。


    “情書生,可還驚喜?”


    春風夫人的聲音是拂麵而來的微風,在這盛夏之時,溫度灼人。


    情書生眼皮子一抽,他盯著春風夫人,忽的笑了。


    “這個陸韻才是你的殺手鐧?”


    “你那個老相好的是藏劍宗的人?”


    兩句話,說得其餘人表情各異,曲淼秀眉擰起,她打聽過陸韻,說是春風夫人的故人之徒,來送信的。


    她卻不知陸韻是藏劍宗弟子。


    “怎麽,不行嗎?”


    夫人歪著頭,做出女兒家的嬌羞模樣:“我那個好情郎啊,這不是怕我被人欺負了,讓他徒兒來幫我嘛!”


    甜膩的調子,說得煞有其事,春風夫人從遮陽的傘下走出來,步伐優雅。


    她抬手,按住情書生的扇子,站得近,情書生能看到對方那含笑的眼眸中無盡的冷意。


    “小孩子打打鬧鬧,做大人的可不能隨意插手,我說的對嗎?”


    “現在更重要的不是擂台的勝負,而是那個人啊。”


    在情書生麵無表情的神色中,春風夫人又指向那偷襲的人。


    “我也很想知道,纏絲門的人什麽時候混到我水雲間來,更是成了情書生你的人啊。”


    那一根絲線,著實太有代表性,不少人也在懷疑那人的身份,被春風夫人挑破,顯然認定對方是魔修了。


    而拍出魔修的情書生,麵上有厲色閃過,他張嘴想解釋什麽,春風夫人的話更快。


    “當然,我自是相信你是受人蒙騙的。”


    “等我家阿韻將人拿下來,再問問就是。”


    “現在,勝負未分,你我皆是看客。”


    朱唇一勾,風華無雙的夫人,話語中是不可辯駁的認真。


    情書上那扇子終究是落下,連同那藏在扇子裏的一根針也收了起來。


    台上,陸韻餘光瞥了眼情書生的方向,寒江雪輕拍,就將那偷襲的人給打退出去。


    她記得對方的名字,叫做範強,樸實無華的名字下方,包藏著天大的禍心。


    陸韻上前一步站在符秀的身前,三尺長劍捏在手中,她側頭看向符秀。


    “站遠點。”


    站遠點?


    符秀著實沒想到陸韻會對自己說這句話,他本想說自己還有餘力可以幫忙。


    可他還沒說出口,陸韻已經離開他的身邊。


    遊龍影的步法如雲煙飄散,不可捉摸。


    手握寒江雪的陸韻,不見手持無拙的笨拙和吃力,判若兩人的戰鬥姿態,讓曲佳妍拿著鞭子的手指輕顫。


    這個人……


    她比不過。


    陸韻沒管其餘人的神色,那看向的隻是那個範強,劍引平風湖的水,水自上空墜落,化作霧雨。


    陸韻的劍,在霧雨中探出,寒氣不掩,一片片剔透雪花凝結。


    大袖一揮,劍和雪頃刻而至。


    所有人就在此時,見到自己眼前出現一根根銀絲,那些銀絲不知何時布置而成,結成殺機。


    米英後退一步,避開那差點將脖子割斷的絲線。


    他愣神的看著那個在絲線中遊走自如的陸韻,看著那些柔美的雪花化作利刃,將那些絲線斬斷。


    蘊劍訣未成,可在蘊劍訣洗練的身軀,再加上無拙的負重,陸韻的身體素質比之前翻了一倍。


    她的下盤更穩,胳膊轉動手腕聯動劍刃,流暢到了極致。


    身心如一,人劍如一。


    淡淡的明悟在心頭掠過,陸韻的臉上,勾著輕狂的笑意。


    一劍攜風帶雪,若驚鴻,似遊龍。


    風雪斷銀絲,長劍斬臂。


    血色驟起的擂台上,因為失去一隻胳膊,那些絲線變得鬆軟,沒了那可殺人的危險。


    範強看著再度揮劍的陸韻,臉上的表情狠厲如鬼。


    他牙關用力,咬碎藏在嘴裏的毒藥,血液流出的瞬間,他對陸韻一笑。


    他就算死,也不會……


    閃過腦海的話語還沒結束,他的嘴巴被人掰開,有什麽東西塞到他嘴裏。


    一股溫涼感蔓延全身,那毒藥帶來的劇痛被撫平。


    她給自己喂了解毒丹。


    眼瞪如牛的範強臉色灰暗無光。


    他要失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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