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中,白藥冷眼看著寇曹,幽幽的眼神,讓人打骨子裏懼怕,可偏偏看對方那上佳皮相上,是帶著笑的。


    內心烏漆嘛黑的白藥,讓站在他身後的齊雲有點心悸。


    陸韻身體恢複不少,她站在白藥的身邊,等待著白藥後續的行動。


    那白良才被這些藥人一刺激,好像忘記了點事情,那就是,他現在是中毒的,而且還是白藥特地為對方研究出來的毒藥。


    果不其然,在寇曹一次躲閃中,身體再度失去控製滯留在原地。


    於是,鮮血飛濺。


    一隻手穿透了他的腹部,又狠狠拉出來,那隻手上似乎還抓著點內髒碎塊在。


    大口咳血的寇曹,簡直就是惶恐萬狀。


    陸韻看著,有點歎息。


    她了解自己的師兄,沒有完全的把握,對方不會走這一遭,甚至還帶上自己。


    不,也許自己在對方的算計中,也是一個用來迷惑其餘人的工具。


    一個劍修攪亂了神醫穀,將注意力從白藥的身上引走。


    誰也不知道,白藥在他假裝昏迷的那段時間中到底做了些什麽。


    就她看來,這大殿中所有人,多多少少都中了白藥下的毒,就看白藥願不願意引爆了。


    正麵對敵,白藥不如自己。


    可要說這些背地裏的手段,那一百個自己怕也比不上她的三師兄。


    落入陷阱中的獵物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寇曹眼裏的震怒那麽明顯,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下場。


    身邊的那些助力一個個都被拿下。


    他堂堂穀主,在這些前任穀主的壓迫下,根本無力反抗。


    十幾年的大權在握,一朝零落成泥碾作塵,恍如黃粱夢一場,那麽的不真實。


    如果注定這般結局,那麽這十幾年算什麽。


    寇曹不甘心。


    他看向白良才,或許似是死到臨頭,他反而冷靜下來了,這才發現白良才其實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遊刃有餘。


    對方的一頭黑發中,不知怎的就摻雜著一些灰白的頭發,隨著時間的過去,那些灰白色愈發多了起來。


    那情況,就像是被反噬了一樣。


    “哈哈,哈哈哈,白良才,你殺了我又如何,你自己不也命不久矣了嗎?”


    “可笑,可笑啊。”


    “等你死了,我倒是要看看,區區一個小兒,能不能坐穩神醫穀穀主的位置。”


    他放肆笑著,宣泄著自己的戾氣。


    一縷白發從白良才耳邊垂落,感受到自己兒女擔憂的眼神,白良才並不在意。


    當他當時準備解毒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


    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煉製上等的丹藥,簡陋弄出來的解藥能解毒,副作用也很大。


    就比如,白了頭。


    又比如,壽命大減,命不久矣。


    可那又如何。


    他白良才這輩子,已經活的夠本了。


    再說,命不久矣又不代表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於是,他對寇曹的那番話的迴應,就隻有三個字:“犬吠爾。”


    那麽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寇曹想到了當初的那個白良才。


    作為高高在上的穀主,白良才的身上沒有恃才傲物的冷漠,而是平和的,對他,對穀中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


    唯一執著的,大概就是在丹藥這一途上。


    正是因為白良才對其餘事情都漠不關心,寇曹才覺得自己有機會取代一切榮耀。


    可事到如今,倒是成了一個笑話。


    當他的身體再度失去控製後,他看到上方白藥走了下來。


    一步一步的,那步伐異常的堅定。


    他記得,當初白藥離開神醫穀時,對方便也是這般,就像是早就找準了自己既定的路,選擇走上去,就再也不會迴頭。


    來到白良才的身邊,白藥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雙生劍刺入對方的心口。


    這一劍,結束了對方的性命,也撕破了對方身上的秘術。


    那張屬於寇曹的臉,重現人間。


    如此,事實再無可辯駁。


    牆壁上,輕扣聲響起,帶著特有的韻律,那些藥人像是受到召喚般,轉身走迴那牆壁後方的空間中。


    一個個,盤腿坐下,閉上眼。


    他們的身體在幹癟,陷入酣然的沉眠,等待著下一任的喚醒。


    牆壁合攏。


    一切都在人前展現出來。


    可即使知道了神醫穀的秘密,那些人也壓根再多想些什麽。


    不說神醫穀的權柄重新迴到白家人手裏,就說那些中了寇曹毒的人,命不久矣,現在隻能懇求白家人幫忙。


    若說世間誰能保證萬毒可解,那就隻有白家人。


    眼看那些人一個個低眉順眼,甚至為了活路而下跪的模樣,白藥就覺得可笑。


    他也確實的笑了。


    掃過自己父親那灰白的頭發,白藥走過去,和對方並肩而立。


    “想活,可以!”


    “所有人,立下神魂誓,發誓從今日起百年內,不論生死,不得背叛我神醫穀,我就救你們。”


    “百年後,你們要是還活著,去留隨意。”


    神醫穀需要人。


    而一百年,怎麽也足夠他們將神醫穀重新歸整出來。


    在這種特殊時刻,神醫穀內部不能過於震蕩,畢竟外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著他們去做。


    “一百年也太長了吧。”


    有人嘀咕,明顯的不情願。


    白藥隻是看了那人一眼,雙生劍輕鳴,那人下一瞬瞪大雙眼,七竅流血而死。


    如此,白藥才勾起唇角。


    “你們可以試試,是他的毒讓你們死得快,還是我的毒提前要了你們的命。”


    他並未給這些人拒絕的機會。


    這會眾人才反應過來,他們中的毒,不僅僅有寇曹的,還有白藥的。


    “什麽時候?”


    驚訝不絕於耳,對此陸韻毫不意外。


    她看著那些人一個個低下頭,表示順從和臣服。


    神魂誓一道接著一道,神醫穀上空,雷電交織,不斷對他們這些誓言進行迴應。


    這麽大的動靜,讓那些外穀弟子都走出來看著。


    外穀長老宮九,看著內穀那片黑沉沉的天空,心中充滿不安。


    他傳訊給裏麵,卻半晌沒有得到迴應。


    “長老!”


    他的身邊,有驚恐的聲音響起,待他看過去,就見到那弟子像是受驚般後退。


    那目光,盯著他的臉。


    宮九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拿下來才發現,一手的黏膩。


    那是……血水。


    怎麽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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