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暖迴到陳家,讓她意外的是,陳健雄也在。


    看到陳健雄,陳少軍也是微怔,顯然他也不知道陳健雄會迴來。


    陳健雄坐在沙發裏,在悠閑的看電視,像個在家偷得半日時光的大忙人,沒有工作上那威嚴精明的架子,也沒有長者的慈祥。


    要說起來,陳健雄是陳暖見過的,最不像爸爸的爸爸。


    陳健雄今年五十多了,也不知是怎麽保養的,可能是經常鍛煉的原因,讓他看起來像個四十多歲的成熟男人,更沒有一點老頭的樣子,尤其是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帝王範,估計不用錢都有女人往他床上爬,再者他心態好,永遠都那麽鬥誌昂揚,有點兒獨孤求敗的意哧。


    陳健雄聽到喬管家的聲音,抬起眼簾看了眼門口的兩人,便又繼續看電視。


    他既不親和,也沒讓喬管家把他們趕出去,這讓陳暖心裏有些發悚,摸不準他什麽意思。


    喬管家看了看他們三人,小聲的尋問:“先生,要開始上菜嗎?”


    “嗯。”陳健雄又看迴電視,冷淡的嗯了聲。


    喬管家欠身應著,便讓傭人準備上菜。


    陳暖看傭人端上的精致晚餐,又看牆壁上的大擺鍾。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已經過了晚餐時間,陳健雄還沒吃飯,他是在故意等自己嗎?這是家宴,還是鴻門宴?


    陳暖忐忑不安,在陳健雄坐到餐桌叫他們時,戰戰兢兢的過去。


    陳健雄坐在主位,他看著有些兒誠惶誠恐的陳暖,又看癱著張臉的陳少軍,讓傭人倒了紅酒。


    在這種情況下,陳暖不敢說話,怕被喜怒無常的陳健雄扔出去。


    陳少軍也未說話。


    陳健雄特意等他們迴來一起用晚餐,也沒說什麽或問什麽。


    三人沉默的吃著晚餐,桌上一片寧靜,隻有偶爾的湯勺撞在瓷碗上,發出清脆微小的聲響。


    晚餐很豐盛,塞特星球的牛肉,宙斯星球的海鮮,奧丁星球的羊肉等等,這一頓費用折下來,估計夠普通人一年的花費。


    可這麽一桌美味的佳肴,陳暖卻吃的很不是滋味,不時看陳健雄和陳少軍臉色的她,想今晚上一定會消化不良。


    這次的用餐,不同以往,大家都沒有親密的相互夾菜,而從小培養的禮儀,連咀嚼聲都聽不到,整個餐桌可以說是詭異到了極點。


    旁邊的傭人更是動都不敢動,就怕闖了什麽禍被開除。要知道能在陳氏莊園做事,是所有女傭們的夢想,不僅有帥哥可以看,還有非常好的待遇,所以,連喬管家都不敢出聲,她們更不敢。


    陳暖努力的讓自己多吃點,可是覺得快要窒息的她,在努力的咽下一塊牛肉後,給自己盛了一碗湯,而快要噎到的她,喝得有些急,驀然的,靜謐出奇的餐廳,響起嘩啦的喝湯聲。


    這不怪陳暖,怪就怪湯太燙,然後她又沒用勺子。


    聽到自己喝湯聲的陳暖立即看陳健雄,然後心虛的放下碗,繼續低頭吃飯。


    陳健雄吃的自在,即使是在沒發出聲響的情況,他還是吃的很快。


    他在吃完後,拿餐巾擦嘴,隨意講:“少軍,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陳健雄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可一屋子的人都知道他問的是什麽。


    陳暖看陳健雄望著陳少軍的目光溫厚,不像是在興師問罪,可心裏卻在打鼓,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兆。


    陳少軍看了下陳健雄,沒有說話。


    對他的沉默,陳健雄似沒生氣,也可能是習慣他的寡言。“不可以跟爸爸講講嗎?”


    陳暖被他這句爸爸給誘惑的,很想替陳少軍迴,但在她想說的時候,陳少軍開口了。


    “沒比你早多少。”陳少軍放下筷子,定定的看著陳健雄。


    “那是在什麽時候,在我跟你說辦派對之前?”


    陳健雄這語氣,像是友好尋問,像以前一樣,在關心的問著兒子們的事。


    陳暖不知道陳少軍跟陳健雄攤過牌,還在心想,可能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麽糟糕。


    而知道他想問什麽的陳少軍,對視著陳健雄溫厚卻迫人的視線,薄唇緊抿,最後微微頷首。“如果您覺得這讓您不舒服,我和陳暖可以搬出去住。”


    聽到這話陳暖心裏咯噔了下,訝異的看陳少軍。他這是要跟陳健雄分居,跟她同居嗎?誰要跟他同居!


    陳健雄聽他這樣甩手走人的話,沒有驚訝,或許在他看來,陳少軍做任何決定,他都不會覺得驚訝。“我想你們還沒本事讓我不舒服,不過這次你們讓我生氣了。”


    陳健雄放下餐巾起身,聲音、氣勢、態度,一下冷了好幾度。“有什麽事,等過了你的生日派對再說。”


    陳暖被他視線一看,心裏唰的一抖。陳健雄好恐怖!她好懷念以前可以在他懷裏撒嬌的時候。


    想到以前對自己那麽好的陳健雄,陳暖沮喪的垂頭,有種想哭的衝動。“長官,要不我去變性吧?”


    陳少軍:……


    “迴房去。”陳少軍低聲嗬斥。


    陳暖極度鬱悶的上樓,可對陳健雄的態度十分忐忑。


    他剛才說等派對結束後?這是不是說,她的這個緩期,還要等到那個時候才能執行嗎?


    想到陳少軍的派對,陳暖更萎靡了。


    似乎,所有的壞事情都紮堆了,最壞的結果也都在同一天宣判。


    陳暖壓抑的想嗷叫,想找人幹架,可她現在隻能帶著苦惱睡覺,然後在這個周末裏,時刻被陳健雄冷待,就像這樣:


    “爸爸,早。”陳暖早早的下樓,捏著拳頭緊張的跟大廳的陳健雄打招唿。


    陳健雄看了她眼,繼續看他的報紙。


    陳暖心想:至少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完全無視我。


    在吃完早餐後,陳暖又狗腿的送陳健雄出去,仍然還是貼了冷屁股,這次他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陳暖重重的歎了口氣,心力交瘁。


    “二小姐,你不要氣餒,先生總會有一天會被你感動的。”夢琪鼓勵的講:“而且我不覺得先生有討厭你啊。”


    陳暖掀眼簾看她,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那是你太單純。”說完她進屋裏去。“這裏的人都叫我二少爺,為什麽你叫我二小姐?”


    在陳健雄沒說話前,現在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女的,但稱唿都沒有變。


    夢琪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因為是我幫二小姐換的衣服呀。”“二小姐,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大少爺有多擔心你,他一直都有在陪著你哦,我相信你們兩個一定是真愛。”


    陳暖噗笑。“又不是你在愛,你怎麽知道是真愛?”


    “因為我知道二小姐你喜歡大少爺,大少爺也喜歡你,這不就夠了嗎?”


    上樓的陳暖,沒把她的話當迴事。


    陳少軍是不是愛她,她還真不能肯定,不過這麽多年他確實沒有其他女人。想到這裏,陳暖倒覺得自己要占他便宜比較多。


    她交過女朋友,還看過他*……


    夢琪見她不信自己的話,也很無奈。“二小姐,就算你不信夢琪的話,你能不能也稍微對大少爺好一點?這段時間大少爺好像很難過。”


    “夢琪!”走來的喬管家叫住她。“快去幹活。”


    夢琪沒動。“喬管家,你不是叫我多陪陪二少爺嗎?”


    “現在二少爺不需要你陪,你去做自己的事。”喬管家嚴厲講:“以後沒有允許,不可以隨便上二樓,明白嗎?!”


    “我知道了喬管家。”


    陳暖看了下喬管家,沒有管他們的事,徑直上樓迴房了。


    夢琪說的話,陳暖沒有在意,因為她覺得自己對陳少軍已經夠好了,而且她是兵,他是長官,誰欺負誰還用說?


    不過,陳少軍真的有很難過嗎?


    陳暖心裏琢磨著這事,可轉念一想:他難過關自己什麽事?她還沒有難過呢。


    “陳暖。”


    驀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陳暖唰的開門。“什麽事。”


    “出來。”仍舊是冷酷而簡潔。


    出去的陳暖在心裏唾棄。他根本不需要關心!他最大的樂趣,就是欺負她!


    陳暖這個周未,在陳健雄和陳少軍父子兩的折磨下渡過,等迴到學校時,她都想大吼一聲,然後唱國歌了。


    “小暖,一個周未不見,你好像瘦了。”樂正宇鄭重其事的講:“是不是你爸爸虐待你了?”


    陳暖剛進學校門就被樂正宇給堵了,一聽到爸爸這個名字,她便頭皮發麻。“沒有的事,我吃著塞特星球的牛肉,喝著宙斯星球的紅酒,日子過的不知多開心。”


    “嗯,那可能是我看錯眼了吧。”


    “小暖,早啊。”這時徐震峰追上來,搭著樂正宇肩膀向陳暖打招唿。“正宇,你上午不是有專業課嗎?再不快點,你教授都點名了。”


    樂正宇咬牙瞪他,就轉頭對陳暖講:“小暖,你離他遠點,他不是什麽好貨色。”


    “樂少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小暖自己會分辨。”說著仗著身高,把樂正宇推了出去。


    樂正宇礙於有課,沒有和他爭,對陳暖說了句就走了。


    陳暖看徐震峰,友好的提醒他。“徐同學,我也該去上課了,拜拜。”說完書包一甩,走去了自己的古文學係。


    選修課是一開學就定下來的,這個徐震峰能這麽快進入古文學係,背景肯定不簡單,她還不想惹麻煩,而且她也沒興趣,還是離他遠點好。


    還好在徐震峰要追上來的時候,應衢也到了。


    應衢的人格魅力很強,可能是他自己創業有關,徐震峰似有些忌憚他,和他們打了聲招唿就走了。


    而送陳暖來學校,看她跟幾個男人拉拉扯扯的陳少軍,氣得吐血。


    不過陳少軍要是看到陳暖被塞滿桌子的情書,估計得直接把人綁迴家,已免她出來招蜂引蝶。


    陳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情書,一拉開書桌,信封嘩啦啦往下掉,就憤怒的吼:“哪個王八蛋把垃圾扔我桌裏!”


    應衢撿起其中一封,看了下封麵,淡定講:“這不是垃圾,這是情書。”


    一臉懵逼的陳暖:……


    “咳,各位同學,準備上課了。”榮瑾拿著書進來,對天真無邪的愛徒講:“小暖,你可以把情書帶迴去慢慢看,現在拿出書來,我們先上課。”


    老師,你能不能先教我,要怎麽處理它們嗎?


    陳暖最後當然是沒有說,換了張桌子坐,在到放學的時候,才想要怎麽處理它們。“應衢,要是你,你會怎麽處理?”


    “扔掉。”應衢說的幹脆。


    陳暖微微皺眉。“這樣好嗎?不會很浪費嗎?”


    “那你想怎麽樣?”


    “拿去賣錢,聽說廢紙收一塊錢一斤,把這賣了,我們應該能買兩隻雪糕。”


    應衢:……


    “走,我請吃雪糕去。”


    陳暖:囧


    她隻是被陳家父子打壓的太久,想活躍活躍一下嘛。


    陳暖最後還是把情書裝進書包裏,想帶迴宿舍低調的處理它們,但在路上的時候,她接到了肖青的電話,便把書包給應衢,讓他給自己帶迴宿舍。


    陳暖跑出學校還要打車,不過好在肖青晚上也沒事,會等她。


    “肖青,我們不能約個相對輕鬆些的環境嗎?”陳暖從偏門走進博物館。因為正門已經關門了。


    肖青在一排展品前擺弄著,小心又溫柔的擦拭著藏品。他聽到陳暖的聲音,抬頭看了下她,又接著做手上的事。“你不覺得這裏很安靜嗎?”


    “但是太靜了,沒有生氣。”陳暖放眼望去,全是各種各樣的模型和珍貴藏品。“它們太貴重,總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下次我們約個輕鬆點的環境。”肖青把事做完,收起帕子看她。“你還好嗎?”


    陳暖搖頭,做了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肖青歎了口氣,帶她去辦公室。“這事遲早都會知道,過段時間就好了,時間會讓大家都接受你。”


    可陳健雄是真把自己當兒子養的。陳暖怕他擔心,沒有把這些事告訴他。


    陳暖和他坐下來聊天,望著熟悉的辦公室講:“肖青,你可以試著走出去,我知道你對這裏的感情,可你不該把一輩都限製在這裏。”


    肖青很念舊,也不忘本,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陳暖看著他眼睛,把事情告訴他。“季煜城死了,這件事情結束了。”至少是暫時結束了,所以他不必再守著天使計劃這個秘密,守著王修玉的工作,他現在誰也不欠。


    “季煜城死了?”肖青對這個消息有些意外。“陳暖,你有找到自己的項鏈嗎?”


    他一下就問了個很尖銳的話題。


    陳暖有些躊躇,看他充滿擔憂和關心的視線,沉默了片刻。“項鏈找到也沒用了,因為……天使二號已經醒來了。”


    肖青聽到這個臉色一白,扶著桌子緩緩坐下來。“你和他交過手嗎?”


    “嗯。他比我強多了。”陳暖也坐下來,把事情跟他說了遍。


    肖青聽後連連搖頭。“如果他迴了自己的原部隊,一定要盡快把他關起來。”


    “他恐怕也沒有迴原部隊。”這麽久都沒聽到消息,想是長官還沒有找到他。“肖青,天使二號是名職業軍人,即使他現在是天使二號,但沒有季煜城的指使,他是個**的個體,擁有自己正確的思想,應該沒有大問題吧?”


    “他還不夠穩定,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事情,而且……”肖青嚴肅起來。“天使計劃裏季煜城隻是實驗人,他背後還有人。”


    “這個人是誰?”


    “我暫時還沒有查到,但已經有眉目了。”肖青思索的講:“你這段時間小心點,如果你們找不到天使二號,那麽很有可能,天使二號和那個人在一起。”


    陳暖看他認真溫厚的臉,不放心講:“肖青,這件事你別再參與了,我會把天使二號解決的。”“你已經幫了我很多,讓我報了父母的仇,現在即使你說的那個人真實存在,我也能自己把他找出來。”


    肖青聽了她的話,笑了起來。“小暖,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走吧,我們去吃飯,你不是想要換個輕鬆點的環境嗎?”


    陳暖看他自信滿滿的樣,還是有些擔心,怕他被殃及。但現在季煜城都死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想到這裏的陳暖和他離開博物館,吃了晚飯才和他分開。


    陳暖在迴去的路上想著肖青的話,又想著越來越近的安全大會,決定把血色放在首位。


    想到莫明龍留下的那支筆錄,陳暖想有沒有可能,那是自己的出生時間?湯恆說過,那個密碼是擁有者隨意設置的,而莫明龍是因為找自己,才有的那支筆錄,那麽這個密碼說不定和自己有關?


    想到這裏,陳暖立即給陳少軍打電話。


    這是自那件事後,自己第一次主動聯係他。


    想到這事陳暖就來氣,她不聯係他,他沒事便不來找她,到底誰才是女的,誰才是錯的那個?


    陳暖憋著氣,拔通了陳少軍的電話,在鈴聲響了後,疑惑的看四周。


    這個鈴聲,好像不是從她手機裏傳來的。


    陳少軍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名字有些激動,沒有猶豫的接通。“陳暖,什麽事?”


    “沒什麽事,就想跟你聊聊。”陳暖像鬼似的麵無表情站車外。


    陳少軍聽到她真實的聲音,滑下車窗看她。


    陳暖啪的下掐斷電話,啪的合上手機,再啪的撐他車頂上。“長官,你老的雅興真不錯啊,大半夜的跑到學生宿舍,是想泡妞還是想偷窺別人洗澡啊?”


    陳少軍看到她的第二反應是看她身後,確定她是一個人才問:“這麽晚你去哪了?”


    “你說能去哪?自然是約會去了。”陳暖痞氣的講:“像我這麽高顏值的,還怕沒人追嗎?現在學校約我吃飯的,都排到年底去了。”


    陳暖這麽說,純粹是想膈應他的,而且看他逐漸黑下的臉色,心裏更是解氣。叫你們父子兩欺壓我,這次總算掰迴一成了。


    陳少軍看她得意洋洋的臉,忍下怒氣。“你打電話給我,是想向我報告這個事嗎?”


    “這個事情,就不需要向長官,或是大哥您匯報了吧?”陳暖耀武揚威後,就跟他講正事。“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那支筆錄可能和我有關。”


    “怎麽說?”


    陳暖正欲開口,突然眉頭一皺,緊接著反射性的拍手臂,打死一隻蚊子。她看了下環境講:“上去說。”


    陳少軍看她開始撓起來,開門下車和她上去。


    陳暖隻想著換個沒有蚊子的地方,而且她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就想帶他迴宿舍。想法如此單純而已,根本沒想過去,帶迴去一個人,最後變成了一頭狼。( 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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