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把車停在了路口。


    她主動幫古蓮把東西都給提起來,說道:“橋夫人,我送您迴去。”


    秦佑珂也推開車門,跟著下了車。


    古蓮不好意思再麻煩眼前的人,特別是看著她那雙眼睛的時候,她總能看到橋楚的影子。


    她的寶貝女兒,哪裏是幹這樣的活兒的。


    “我來就好,你們就不用送了。”古蓮要接過橋楚手裏的籃子。


    橋楚主動說道:“都已經到這裏了,您不要客氣。”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他也下了車。


    意思就是很明顯。


    古蓮拗不過她,隻好與他們一同往家裏走去。


    曲曲折折的小巷,到處都是水管跟垃圾,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水管絆倒著。


    橋楚越往裏麵走,心越酸。


    古蓮的房子外麵站著一個男人。


    “哎喲婆娘,你終於迴來了。”男人嘴巴裏叼著一根煙,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眼她身邊的兩人,“今天是不做生意了嗎?人都不見了。”


    古蓮紅著臉,她說道:“不好意思,今天不做。”


    男人譏笑著,“難得今天我發工資了,你有錢不賺,什麽人啊,傍了大款了不起。”


    “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新鮮蘿卜皮了,上你還要排隊了?”


    橋楚的臉色帶著怒火,手慢慢握成拳頭。


    古蓮臉色更加尷尬,雖然現場的兩人似乎都知道了什麽,但是在這麽多人麵前被這樣侮辱著,她心裏一陣憤怒。


    “夠了,我以後都不會做這樣的生意!”她說道。


    男人“呸”的一聲把煙吐到地上,“不做生意?真的傍到大款了?要不讓你的大款來,我親自演示,你這個婆娘哪裏最好啊?”


    男人口無遮攔,橋楚上前,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滾,以後也不要打擾她的生活。”她顧不上秦佑珂還在這裏,嘶吼道。


    男人被她的一巴掌,給打得往後退了幾步,看見她眼中的狠厲,知道這個女人不像表麵看著那麽柔弱。


    “你!”他的手指指著橋楚發抖,又落向古蓮,“婆娘,沒有我們這群人幫你的生意,你等著吃西北風吧!”


    “不過就是一個躺在床上叫的蕩婦,還把自己給弄得這麽貞烈,我呸。”他說完,往後跑去。


    生怕跑得慢一些,都要被打上一拳。


    古蓮紅著眼眶,對著男人罵道:“滾!”


    她的這一聲,橋楚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替古蓮出氣了。


    其實替她出氣沒什麽,但是秦佑珂在,她本來就似乎在懷疑著自己。


    橋楚迴過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果然在自己身上,不停流轉,裏麵的眼神太多,她讀不懂。


    “對不起。”橋楚趁著他們還沒說話,主動道歉著。


    古蓮歎息一聲,接過他手裏的籃子,“沒關係。”


    如果不是生活逼迫,她根本不會跟那些男的有聯係,更不會出賣肉體。


    淪落到這裏,她也不能怨誰,“今天謝謝二位了,改天一起來吃個便飯吧。”


    秦佑珂微微額首,橋楚微笑著答應,臉上的內疚揮散不去。


    她不想讓古蓮再受這種男人的糟蹋。


    看著她蒼老的背影走進屋子裏關上門,她一聲歎息。


    秦佑珂問道:“你歎息什麽?”


    橋楚說道:“我好像攪黃了橋夫人的生活。”


    古蓮沒有什麽勞動力,隻能夠出賣身體。


    “你覺得她這樣生活很好?”秦佑珂問道,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


    橋楚搖頭,當然不好。


    如果可以,哪個女人願意這樣生活,還不如靠著雙手生活來的實在。


    “你覺得你做錯了?”秦佑珂又繼續問道。


    橋楚搖頭,她做的一點也沒錯,哪個女兒願意看到母親被這樣糟蹋的?


    “那你就沒有做錯。”秦佑珂說道,嘴角勾起。


    本來他就不讚同古蓮用這樣來讓賺錢,但是她堅決不用自己幫忙。


    無奈之下,隻好變換著法子去幫她。


    橋楚歎息一聲,“要是橋夫人不靠這個來賺錢,她要怎麽辦?”她擔心的是這個。


    古蓮又不會接手秦佑珂的幫助。


    而她,估計她更加不會。


    畢竟對於她而言,自己就是一個陌生人。


    秦佑珂勾著嘴唇,“自己想。”


    橋楚更加無奈得很,但是讓她脫離了那種生活,她的心裏也是高興的。


    或許,她能用橋楚的名義,來做點事情。


    想到這裏,她的心開始有個計劃。


    “首長,您現在迴軍區嗎?”橋楚問道。


    秦佑珂點了點頭。


    橋楚開著車迴到了軍區。


    親友饑渴徑自拋下她,橋楚已經習慣了這樣,自己迴到了辦公室。


    楊中校的桌子上,依舊是一疊疊的文件,多得很。


    他好像有處理不完的文件,橋楚主動打著招唿,“楊中校,中午好。”


    楊中校抬起頭來,他依舊是那副笑容,“橋特工中午好,首長已經祭拜完了?”


    橋楚一臉古怪,“您知道他要去祭拜?”


    “今天是他未婚妻的忌日,首長怎麽可能忘記,要是我沒猜錯,今晚他應該還會去酒吧喝酒解愁。”楊中校太了解秦佑珂了。


    橋楚臉色糾結的很。


    喝酒……


    昨天的一瓶凍啤酒,他就枕著她的腿睡了一個晚上。


    “咦?”楊中校注意到橋楚身上穿的,“今天您怎麽沒穿製服?”


    “我的製服忘記洗了。”橋楚隨意找了個借口堵著他的疑惑,總不能說自己昨天在秦佑珂家裏沙發睡了一個晚上所以沒有衣服換吧。


    “您這衣服,是首長家的吧?”楊中校認出來了。


    橋楚驚訝著。


    “這是他未婚妻的衣服。”楊中校笑眯眯說道,“這件衣服快遞到的時候,還是我去幫忙接收的,首長當麵拆開,我本來是以為他要扔了,沒想到他保存了。”


    橋楚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撒謊,“這是我前段時間買的一套衣服,沒想到跟首長未婚妻買的衣服給重了。”


    楊中校沒有表示什麽,依舊是笑著。


    橋楚也不知道他是相信了還是沒有相信。


    “楊中校,您說我要不要把它換下來啊,萬一勾起首長的事情……”橋楚隻好讓自己的謊言更加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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